0%
子夜兇案 第二章

子夜兇案

第二章

罪犯最初的時候,就想好為錢去殺死女人,還是本來以搶錢為目的,由於對方反抗才殺人的,這一點還不清楚。無論是哪一種,罪犯都是那種毫不猶豫就殺人的人。
「因為那時候已經是深夜了,片桐正義說他當時在家裡看電視。那也是沒有辦法證明的事。這樣的不在場證據,我們也很難否定。」
「有關嫌疑人的問題,我們認為有三種可能。第一種是:和她有私人關係的罪犯,也就是單戀她的男人作的案。那個男人到三鷹車站把她接上了車,在車裡兩人吵了起來,於是就把她殺了。第二是:不認識的男人,騙她上了車后再行兇的。第三是:計程車的駕駛員。我們警方將沿著這三個方向繼續查下去。」
可報告還沒有收到,第三次殺人案就發生了。
「說得通的。」
「是的。」
四天過去了,十津川警部和龜井刑警的擔心變成了現實。
「如果說計程車駕駛員是罪犯的話,這兩個案子應該是一個人所為。就是說只有一個計程車駕駛員是危險人物。」
為保險起見,又去他們吃晚飯的義大利餐館,後來去的居酒屋和酒吧查了。情況正如湯淺律師所說的那樣。
「話是這麼說,因為不知道哪個駕駛員是壞人,女乘客們就會認為乘所有的計程車都會有危險。這種事能對記者們說嗎?」三上總部部長稍稍搖了搖頭。
「按西本刑警他們了解到的情況來看,神木御幸的性格謹慎仔細。夜半時分引誘她上車,她應該不太會乘的。她乘的更可能是計程車。我是這樣想的,現在還不能最後確定。」十津川警部說。
「你說得一點都不錯。」三上總部部長點頭道。
那家法律事務所有五名律師和三名辦事員。一個叫青山碧的女職員結婚就從事務所辭職了。3月23日那天下班后,大家一起為她開個歡送會。
十津川警部對三上總部部長的擔心,非常理解。計程車現?在成了市民的主要代步工具了。特別在深夜沒有公共汽車時,計程車是少不了的。
就這樣發表了講話。各種調查工作現在進行到哪一步,預計要查到什麼地步,這些都給含糊過去了。
「我想有兩個https://read.99csw.com可能。一是她乘的不是計程車。有個男人看到她就說,上車嗎?我送你。她因叫不到計程車,於是就上了那個男人的車。可能那個男的看上去也很讓人放心吧。不久那個男人露出猙獰面目,打了她還掐死她搶走了錢。我猜想,那個男人在搶她錢時想,就當是讓你乘車的車費吧。」
女人的姓名是本村亞紀,23歲。住址是新川二段的一家公寓。
他長得不會是一副兇惡的樣子吧。因為兩名被害人都毫不猶豫地乘上了他的車。
「仇殺的可能性沒有嗎?」三上總部部長問。
那是三天後,也就是3月27日。
住得離車站遠的人當中,女性不乘計程車也沒有別的辦法。深夜一個人在黑暗的街道上走回家,總歸不安全吧。這時候,對女性來說,計程車駕駛員就變得像騎士一樣可以依賴了。所以不能告訴她們說,計程車危險,不能乘。
「她很可能也是在大泉學園站叫了計程車。」
中央線從東京站出發,終點站是高尾。從新宿的發車時間是零點15分,零點33分到達三鷹。
還要算上私人擁有的計程車駕駛員。
十津川警部他們去了她工作單位,那家位於四谷的法律事務所調查情況。
「我們可以去查,在3月19日到20日以及23日到24日那些時間段里,在大泉學園和三鷹一帶活動的計程車。請各家計程車公司協助,讓他們查一下有沒有符合這些條件的駕駛員。」龜井刑警說。
她還沒有結婚,在四谷的一家法律事務所工作。手提包里有一張從四谷到三鷹的中央線定期車票。
「我們認為被殺的本村亞紀很可能還是在三鷹站乘上了計程車。」
「不過他在營運記錄里記的是別的行車路線吧。他是不會在營運記錄里寫上從大泉學園站前到案發現場的大泉學園八段,這樣的行車路線的。」龜井刑警說。
除他以外,還有一名律師也證實,她是乘上了那列電車。
「神木御幸3月19日,在M銀行池袋支行下班后,和她短期大學的四個同學,一起去日鐵池袋站附近的『齊國』中餐館吃晚飯。五人後來九_九_藏_書又去唱卡拉OK,最後去了K旅館的酒吧喝酒。
「特別是一些年輕女性,要是認為計程車危險就肯定不會乘了。」
首先,被害人本村亞紀有自己的異性對象。她兩年前開始和一個男的談戀愛。那個男的是她高中同學,現在K汽車公司營業部工作。她男朋友的姓名是田宮健介。
十津川警部把這個結論向三上總部部長作了彙報。
「那麼罪犯是計程車駕駛員吧。」龜井刑警說。
他肯定篡改了案發當天的業務記錄吧。
由於這起案件和上一起相似,十津川警部他們也同樣接手開始了調查。
「說得也是。我也在想用什麼方法,防備再次發生此類案件。只是計程車太多,我們又不好和市民們講這件事,所以很難防備。」十津川警部說。
「晚上11時40分她在西武池袋站乘上了電車。是有她的兩個女友,看到她進了檢票口,所以這一點可以肯定。那麼她就應該是晚上12時左右到達了大泉學園站。因為那時已經沒有公共汽車了,所以她很可能是叫了計程車。
十津川警部請市內各計程車公司以及個體計程車協會協助,讓他們一有發現就報告。
「看不到有男人開車出來找姑娘啊。」十津川警部這麼一說,龜井刑警笑了。
「說得也是。不但和時間沒有關係,地點在哪裡也都可以。」
案發的23日晚上,一直到晚上10時,他都和支店的工作人員在那霸市內的一傢俱樂部里喝酒。因為10時過後,那裡就沒有回東京的航班了,所以田宮健介有充分的不在場證據。
「要是有輛漂亮的汽車,不用這麼晚了還來車站,也能找到姑娘的。」
零點33分,中央線開來的末班車到站了。乘客們蜂擁著下了車。因為是深夜的電車,不少人都是醉醺醺的。
「她銀行的同事也證實,她回家要是晚了,都是在車站叫計程車回家的。」
「完全一樣啊!」龜井刑警一副感嘆模樣地說。
「我們當然也按那個思路查了。也考慮了罪犯會不會故意地拿走她的錢,給人造成劫財的假象。我們知道她和一個男人已經談了兩年的戀愛了。那個男的叫片桐正九*九*藏*書義,30歲。她曾經和這個男的同居過一段時間,後來又分開了。片桐正義對她還戀戀不捨,時而還和她在一起。」
他又考慮了一會說:「我們就這樣和記者們說,我們不能向他們斷定罪犯是個計程車駕駛員。我們也不能保證計程車駕駛員全都沒問題。」
「如果是計程車駕駛員作的案,那麼他就有可能還會繼續作案。」
「計程車公司肯定也要來訴苦了。」
「3月20日那天,神木御幸也一樣嗎?」三上總部部長問。
「那些私人計程車也會有反應的。」
「總覺得她們不像是乘上了不認識男人的車。」十津川警部說。
「這次罪犯記錄下的還是假的行車路線吧。」
還在日本鐵路和私營鐵路的車站前接客吧,碰到弱小的女性就殺了人搶走錢,可能就是今天還在某個車站附近尋找犧牲者。
也有不乘計程車而是有車來接的,不過都是開車來接丈夫或兒子的。
十津川警部冷靜地說。
他就住在三鷹車站的下一站,武藏境車站附近。
三上總部部長就按這個思路召開了記者招待會。
還有一種可能,就是本村亞紀乘了不認識男人的車。當時公共汽車沒有了,車站前年輕的姑娘在等計程車,可專找這種機會的男人也不是沒有。這一點,在前一個案子里也可能發生。
「她在大泉學園乘上了計程車,但是計程車駕駛員突然起了壞心,後來發生的就一樣了,她那天所乘計程車的駕駛員還沒有能找到就是這個原因吧。」
「我也這麼想。」
「那麼說,那個片桐正義在她住所附近埋伏等她,後來就襲擊了她,這種可能考慮過沒有?也可能是在大泉學園站前,在車裡等她,然後把她拖到車裡。強迫女的與他和好,但女的不肯和他和好,他就殺了她再把她放在那個公園裡。這樣也說得通吧。」
那個駕駛員是個什麼樣的男人呢?
假設本村亞紀打手機要他來三鷹車站用車來接的話,他們在車中因為某種原因吵了起來。田宮健介在一氣之下殺了她。田宮那時想起在大泉學園發生的案子,於是就想讓人認為這次也是大泉學園那個案子里的罪犯所為,這樣才搶了她的錢。並https://read.99csw.com把屍體放在了空地上。
「我認為是的。不過要找到那個駕駛員,恐怕非常困難。」龜井刑警說。
「我們看到的年輕姑娘很少啊。要來找姑娘,等乘末班車來的也不太合適吧。這時候的乘客大多是些中年職員和喝醉酒的人。」龜井刑警像是做結論似的說。
於是十津川警部就對田宮健介不在場證據進行了調查。了解到田宮健介從3月20日開始去沖繩出差了五天。3月23日那天,他一直在那霸。24日早上9時開始在支店出席會議。
「罪犯在第一起案子里,把神木御幸在大泉學園站載上,按下了計價器。不那樣的話,會受到責備的。接著向現場開去,殺了女的,搶了錢再把屍體扔在公園裡。那段時間的車費,他是要上交給公司的。不那樣的話,以後要被處罰的。」
這樣考慮也能說得通。
「這麼說,我們也不能排除第三次發生此類案件的可能。誰也不敢保證。可是如果發生第三起類似的殺人案,各種媒體就會質問警方,為什麼沒有及時地對這種危險提出警告。」十津川警部說。
「可不是嗎。」
「那個叫片桐正義的男人有不在場的證據嗎?」
「當然也不是說她就不可能步行回家。只是那時她還有酒意,又穿著高跟鞋,最可能的還是叫了計程車。
「當總部部長也不容易啊。」龜井刑警對十津川警部說。
十津川警部和龜井刑警為保險起見,夜裡去了一趟三鷹車站。
司法屍體解剖表明,死因是頸部被掐而窒息死亡。有被毆打的痕迹。推定的死亡時間是3月24日早上1時到2時之間。
「大家是晚上7時開始在新宿吃的晚飯。接著又去了兩個地方聚會。本村和那個青山碧的關係比較好,所以一直賠到了第三次聚會結束。後來就在新宿站乘上了去高尾的車吧。」那個叫湯淺的律師說,是他組織了那次歡送會。
「不過,有人聽說,片桐正義有了新的戀人了,我們再繼續去查查看吧。」十津川警部說。
他如今可能還在若無其事地開著計程車。
「那麼她乘的那輛計程車找到了嗎?」三上總部部長問。
現在這個階段,還不能肯定地說就是計程車駕駛員九*九*藏*書作的案,其他人作案的可能性還不能排除。還是要通過進一步徹底調查,把非計程車駕駛員作案的可能性排除掉。
「還有一種可能呢?」
「關於這一點,你怎麼想?」
「龜井先生你是這樣認為的嗎?」
他突然露出了猙獰的面目。襲擊女乘客,殺了她們后搶走錢,再把她們放到公園裡或空地上。
「這樣的話,我們去查案發當天有哪些計程車去過大泉學園和三鷹站,當然是查不出了。」
「他有些話是不得不說。實際上所說的第一第二種可能性幾乎不存在。」
「下雨天就更不容易叫到計程車了吧。」龜井刑警說。
可以肯定的是,被害人當時有點酒意,在3月24日凌晨零點33分從三鷹站下車。
那些乘客爭先恐後地過了檢票口,在計程車乘車點前排起了隊。計程車一輛一輛地開來把他們帶走了。
「還沒有找到。」
從三鷹站到她在新川二段的公寓住宅有三公里左右。據她的同事講,她在沒有公共汽車時,一般都會叫計程車的。所以那天夜裡她也應該是在三鷹車站叫了計程車。
「你認為哪種可能性大?」
2月24日早上,三鷹市新川三段的空地上,發現了一具年輕女人的屍體。
「是的。24日那個案子也基本一樣。24日凌晨零點33分,本村亞紀從三鷹車站下車,上了罪犯的計程車。車子開向新川二段。但是車子開到了三段的現場,罪犯掐死了本村亞紀。搶走她的錢后,把屍體放到了空地上。那段時間里,計價器應該是被按下的,罪犯還是要向公司交錢的吧。」
那天,他把作案那段時間的營運記錄怎麼處理呢。作案時計價器的狀態又是怎樣的呢。
「這樣的話,片桐正義的嫌疑還是存在的。」
「你這些話要是讓記者聽到了,會引起社會上的恐慌吧。年輕姑娘因為害怕,夜裡就不敢乘計程車了。」三上總部部長眉頭皺了起來。
死者頸部有被掐的痕迹,手提包里的錢包也不見了。
「我們要慎重點。」十津川警部提醒說。
在搜查會議上,十津川警部試著把昨天夜裡的案子一步一步地做了推理。
會議結束后,龜井刑警向十津川警部提出一個讓人不安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