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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災難的力量

第二十五章 災難的力量

「別說了!」陸華緊張地說,「地上的物體又飛起來了!」
韓楓搖搖頭:「我一直不敢試,但現在被逼到這步田地,只能保命了!做好準備!」
杭一一驚:「小米,你什麼意思?」
木屋的門開著,杭一走到門口,看見韓楓的背影,正伏在一張桌子上專心地做著什麼,他咽了口唾沫,喊了一聲:「韓楓。」
「你要撐住呀,陸華!」韓楓大叫道,「我們的命都掌握在你手裡了!」
陸華笑得捂住肚子,腰都快直不起來了。米小路和辛娜也捂著嘴偷笑。韓楓更加窘迫了。「笑夠沒有?適可而止吧!」
「不過說起昨天的事,真的很蹊蹺。」韓楓撓著腦袋,「我後來想了想,也難怪你們會懷疑我。」他的表情嚴肅起來,「你們知道我身體一直很好,幾乎從來不會拉肚子什麼的。偏偏第一節課後,肚子就給勁兒了。接著就發生了地震,怎麼會有這麼巧的事?」
「是的,他在家嗎?」杭一問。
「怎麼會這樣?」辛娜站起來。
「他爸是某家企業的老總,超級富豪。」陸華說。
接著,駭人的情形出現了。木屋中的所有東西——工具、鐵釘、模型、椅子……上千件物品彷彿被施了魔法,一齊飛到木屋頂部,懸浮在空中。杭一感覺不妙,來不及細想,一個箭步跨出去,把目瞪口呆的孫雨辰和韓楓往後猛地拖到陸華的圓形防禦壁中。
「有什麼好氣的?我知道你們冷靜下來后,會想通的。我怎麼可能是這種心腸歹毒的人嘛。」韓楓大度地說。
四個人用盡全身力氣,一腳踹向木門!孫雨辰則用意念的力量推動——「轟」的一聲,門被蹬開了!
「天哪,你該不會是懷疑我和孫雨辰是串通起來的吧?」韓楓瞪大眼睛。
「這傢伙離開了嗎?」韓楓憤恨地說,「讓我抓住,饒不了他!」
他們走進這間大約三十平米的小木屋,發現這裏簡直是一個模型天地。飛機、汽車、建築、機器人……幾百個不同類型的模型擺放在木頭架子上,令人目不暇接。架子上還有螺絲刀、扳手、鐵鎚、粘膠等工具。一看就是男生的喜好。
「韓楓,你要是還生我們的氣,就罵我們幾句吧。別不理我們呀。」陸華皺著眉說。
辛娜驚魂未定地看著杭一,如果剛才杭一沒有護住她的話,這把小刀可能會刺穿她的脖子。現在杭一的右手臂鮮血直流,傷得不輕。
「我看我們應該感到慶幸才對。」孫雨辰擦著汗水說,「這個襲擊我們的人,能力比我們強大得多。也許他根本就不用靠近我們,躲在附近也九九藏書能用超能力實施攻擊。」
「糟糕,已經開始缺氧了。」杭一喘著氣說,「我們剛才加大了運動量,讓氧氣消耗更快了。」
「這間屋的氧氣能支持多久?」米小路問。
「這些模型不會都是你自己做的吧,韓楓?」辛娜驚訝地問。
「什麼?」
「運用超能力是要消耗體能的。」孫雨辰不安地說,「我試過的,使用『意念』,我最多只能支撐五分鐘。」
「沒辦法了……這是質量最好的實木門,而且那些堵住門縫的碎渣也讓門變得更緊了。」韓楓癱在地上,汗流滿面、氣喘吁吁。
「怎麼沒叫你?我們喊了你好幾聲,你沒聽到呀!」
「我已經儘力了……」韓楓累得說不出話來。
「可是木屋的門從外面鎖住了,我們該怎麼辦?」韓楓也沒轍了。
「那個人準備發動第二次攻擊,我們都別動,躲在陸華的防禦壁中!」杭一告誡大家。
「你認為是有人故意嫁禍給韓楓?」孫雨辰說。
「我要是也有這樣一間木屋就好了。」孫雨辰也很喜歡模型,羡慕不已。
「我們成立了守護者同盟,準備儘可能地讓13班的人團結起來。孫雨辰加入了我們,他的能力是『意念』,能聽到別人心裏的聲音。昨天早上……」杭一把事情經過告訴韓楓。
說著,他大喝一聲,雙目圓睜,盯著地面。
杭一的話就像曙光照在了大家身上。陸華的防禦壁已經解除了,他和杭一、韓楓、米小路站成一排,孫雨辰也在後面做好了準備。辛娜幫他們數數:「一、二、三!」
「那你以後來我這裏玩呀。」韓楓招呼他們坐在木椅上,「你們怎麼會一起來找我?」
「大部分是,有些是買的。」韓楓說。
「辛娜,小心!」杭一大喝一聲,一下抱住辛娜的頭部。一把從後面木架上飛出來的小刀扎在了杭一的手臂上。
「啊?」韓楓感到一陣眩暈,趕緊問陸華,「那你呢,陸華?」
孫雨辰看著這套有著私人游泳池和大花園的莊園式居所,咂嘴道:「韓楓家是做什麼的?這麼有錢。」
「只能這樣了!」孫雨辰說,「來吧!」
杭一和幾個朋友從大花園繞到大房子的後院,這裡有間造型別緻的小木屋,是依照韓楓的興趣愛好專門搭建的。杭一來玩過,知道這間小木屋是韓楓的專屬天地。
「你還想得出來別的活路嗎?」韓楓說,「再堅持一下,陸華,等我把房子震垮,咱們就能脫身了!」
「我也……快要不行了。」陸華的臉幾乎都變成紫色了。籠罩在大家周圍的圓形防禦壁此read.99csw.com刻就像肥皂泡般一觸即破。
說話間,各種工具和碎片再次升空。陸華臉色蒼白,顯得幾近虛脫:「我……我快不行了。」
「我也是。」陸華跟著說。
還是沒反應。杭一無奈地嘆息道:「算了,既然他怎麼都不肯原諒我們,那我們走……」
「跟誰求救,我家的管家?他有辦法制止嗎?或者是警察?等他們趕到,我們估計都掛了!」韓楓說。
辛娜的呼吸也變得急促了。「我好像,有點頭暈了。」
「你們是不是被誰盯上了?」韓楓瞪大眼睛,驚駭地說,「而且就是13班的人!我猜他現在就躲在我家附近,用超能力攻擊我們!」
「這是怎麼回事?」韓楓惶惑地說,「那個襲擊者改變策略了嗎?他打算讓我們徹底出不去?」
孫雨辰站了起來,氣憤地說道:「我好心來化解你們的誤會,加入你們的同盟,沒想到你們始終還是彼此懷疑。既然連基本的信任都沒有,那還談什麼結盟、合作?」
「這個人的能力比我強得多!」孫雨辰說,「我只能用意念控制一件物體,而且不可能有這麼大的力道。」
「是我錯了,我昨天一時心急,就……」杭一揉著肩膀,「你沒有生我們的氣嗎?」
韓楓的家位於琮州市中央別墅區的核心地段。這裡是有名的富人區,建築風格是典型的美式大宅。杭一和陸華以前來玩過幾次,每次來都會感嘆這裏的高端和氣派。但這次,杭一心中愧疚,無暇欣賞優雅景緻。他和幾個朋友在大門口做了訪客登記,進入別墅區。不一會兒,來到一套豪華的大房子面前。
但陸華卻顫抖起來:「不,我不知道……能堅持多久。」
辛娜全身顫抖,說道:「天哪,太可怕了!有人想用超能力殺死我們!」
杭一用手把下巴合攏:「我們在這裏站了一分多鍾了。」
韓楓的動作戛然而止,整個人像石雕般凝固了。幾秒鐘后,他的臉刷地紅到了耳根,慌忙取下藍牙耳塞,尷尬地說道:「啊,杭一,陸華……還有辛娜?你們……什麼時候來的?」
杭一蹙眉沉思。
朋友對自己如此包容和信任,反倒讓杭一心中更加愧疚了,他拍著韓楓的肩膀說:「對不起,我以後再也不會懷疑你了。」
「啊?」韓楓大概覺得真是出醜到家了,狼狽地說,「你們怎麼不叫我?」
韓楓還是沒理他。陸華跟著道歉:「還有我,那天我也錯怪你了,現在我們知道了,地震不關你的事。」
「對,只要在這個光球里,不管再來幾次也傷害不了我們。」韓楓說read•99csw•com
「恐怕不是出不去這麼簡單。」杭一觀察著四周,駭然道,「你們沒有注意到嗎,這間木屋的所有縫隙都被堵死了,簡直成了一個密閉空間,空氣進不來了。」
「但他怎麼可能……」
「這可是你自己說的。」米小路看著孫雨辰,又看向韓楓,慢慢站起來,離他們遠些。「探聽到韓楓內心的想法,也是你說的。」
「啊,這就完了?」孫雨辰失望地說,「剛才的震級有多少?3級?3.5級?」
「你的能力——『災難』?」杭一疑惑地看著他,「你打算幹什麼?」
「我什麼都沒做!」孫雨辰大聲辯解。
「我不知道,這是我第二次啟動防禦壁。」陸華向上撐開雙手,不敢有一絲鬆懈,汗水不斷從他的額頭上滲透出來,「但我不認為能堅持太久,我感覺體力在慢慢下降。」
「我可沒這樣說,是你自己挑明的。」米小路說。
好幾分鐘后,韓楓忍不住打了個寒戰。「難道,短短一天的時間,已經有人擊殺了數個人,升到好幾級了?」
回應他們的仍然只有背影。辛娜小聲道:「韓楓這麼小氣嗎?你們這麼誠懇的道歉他都不接受。」
「我們可以去找他嗎?」
陸華說到這裏,張著嘴停下了,猛然想起了什麼。其他人也都愣住了。
說著,他就要朝門外走去。然而,剛剛轉過身,木屋的門突然自動關攏了。
「你沒事吧!杭……」辛娜話沒說完。只聽陸華大叫一聲,「又來了!」
「你能確定他的能力是『1級』嗎?」杭一忽然嚴峻地看著陸華。大家也都愣住了。
「少爺在後院的木屋。」
「你試過嗎,韓楓?」杭一擔心地問,「會不會造成嚴重的後果?」
杭一嘆了口氣:「可能我們是真的傷到他了吧。」
「糟了,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呀!」杭一焦急地說,「陸華的體能是有限的,攻擊我們的人,卻彷彿有著無窮盡的能量!他一波又一波不斷地攻擊,我們早晚會撐不住的!」
「那你就別說話了,節省點兒體力吧。」杭一說,「我們都別慌,想想看有沒有什麼辦法。」
就在大家都快要絕望的時候,杭一突然看到了希望,欣喜地喊道:「別灰心,這場小地震雖然沒能震垮房屋,卻把填塞木門縫隙的碎渣震掉了!木門也震鬆了一些,現在我們一起用力,應該能把門撞開了!」
「又……又是地震?」
「但這怎麼可能呢?這個計劃只有我和韓楓、杭一、米小路四個人知道。除非有人知道我們的想法……」
幾秒鐘后,地面和房子開始搖晃起來,但幅read•99csw•com度並不太大。韓楓暗暗發勁,試圖加大力度,但振幅還是不夠劇烈。大概一分鐘后,他精疲力竭,地震也隨之停止了。
「抱歉,是我錯怪你了,」米小路說,「這個襲擊我們的人,有著遠勝於我們的能力。」
「這是我想撐……就能撐的嗎?」陸華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了,「要是叫你一直長跑……你能堅持多久?」
「我們有六個人在呼吸,撐不了多久的。」杭一看了一眼陸華,知道他也撐不久了。難道我們真的會全都死在這裏?
「應該不會。『舊神』說過,我們50個人選的超能力都沒有重複。」陸華說。
「最起碼可以肯定不是孫雨辰了。」杭一擦著額頭上的冷汗,「除非他想自殺。」
「那怎麼會有這麼多巧合?這件事情……簡直就像是在刻意針對我一樣!」韓楓費解地說。
「事到如今,還有什麼辦法,只能引發地震了!」
地上的各種碎片、碎渣又飛起來了,但是和前幾次不同,這些碎片不再凝聚在空中,而是飛向門縫和上方窗子的縫隙,將這些細小縫隙全數封死。不一會兒,整個木屋的所有縫隙就都被填滿了,屋內一片死寂。
「快……快想轍呀!」韓楓慌亂地說,「在自家院子的木屋裡窒息而死,這也太荒唐了!」
「打電話求救!」米小路說。
陸華呆了一秒,額角流下一滴汗珠,轉身喝道:「孫雨辰,你想殺了我們?」
「可以。」管家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他們說話的時候,杭一走到房子門口,按下可視門鈴。不一會兒,房門打開了,一個40多歲的中年男人站在門口,是這裏的管家。他認出了杭一,禮貌地問道:「是找韓楓少爺嗎?」
終於脫困了,大家衝出木屋,不敢懈怠,警覺地左顧右盼,試圖找到襲擊他們的人。但周圍看不到一個人影。
「這裡能用意念來操縱物體的,只有你!」
「好了好了,我們進去說正事吧。」杭一說。
韓楓快步跑過去拉門,卻發現拉不動了。他回過頭驚詫地說道:「門從外面鎖上了!」
現在大家都明白,星期一那場地震絕不可能是韓楓造成的了。但諷刺的是,他們反而失落起來。此刻,他們多希望韓楓能引發一場七八級的小範圍地震,將這間木屋震垮——可惜事與願違。
一柄尖嘴鉗又向杭一和辛娜飛射而去,陸華衝過去大喝一聲,張開雙手,一個圓形防禦壁倏然祭起,把杭一、辛娜和旁邊的米小路一起罩在其中。「當」的一聲,尖嘴鉗擊打在光壁上,掉落在地。
幾乎就在這一瞬間,上空的物件像爆炸般朝九-九-藏-書四面八方飛射開來,力道之大,令人恐懼——木屋中間那張堅固的實木桌子,也被砸出了數個窟窿,幾乎散架。
大家惶恐的目光碰撞在一起,感覺死神就遊盪在身邊,隨時可能降臨。這時,第二波爆裂又來了,各種物件像子彈般激射在光球上,發出令人心膽俱裂的聲音。
「我們一起把門撞開吧!」杭一想不出別的辦法了。
韓楓沒有轉過身來,杭一知道他還在生自己的氣,但既然決定來道歉,就要有誠意。他等了一會兒,黯然道:「韓楓,對不起,我錯怪你了。」
杭一的話沒說完,韓楓忽然站起來了,雙手捂著耳朵,腦袋有節奏地晃動著,屁股扭動,嘴裏唱著跑調的英文歌。他擊打著空氣中透明的架子鼓,又迅速換成貝斯,沉浸在忘情演出之中。一個華麗的旋轉,他轉過身來,倏然看到木屋門口張口結舌的幾個人。
孫雨辰發現整屋的人全都看向自己,一下慌了:「喂,你們……該不會是認為……不,不可能!昨天早上,我還根本不知道自己有讀心的能力。是地震之後,我才試出來的!」
韓楓點了點頭,兩隻手分別按在杭一和陸華的肩膀上。大家都露出微笑。
「這場地震的範圍只在明德附近——很明顯是我們班的誰在搞鬼!」韓楓繼續道,「但是,難道我們班有誰的能力跟我是一樣的嗎?」
孫雨辰和韓楓嚇得全身癱軟,如果不是杭一及時把他們拖進防護罩,再慢半秒,他們必死無疑。
氧氣在急劇減少,每個人的呼吸和心跳都加快了,並感覺意識漸漸模糊起來。韓楓看著大家,緊咬嘴唇,突然大喊一聲:「不管了,我要使用超能力了!」
孫雨辰來不及解釋,一把鐵鎚竟然向他飛去!他抱住腦袋矮身躲過,鐵鎚把他身後的一個汽車模型砸得粉碎。孫雨辰回頭一看,嚇出一身冷汗。
「啊!」孫雨辰大驚失色,「他打算把我們悶死在這裏面!」
「會不會是一個陰謀?」辛娜說。
「靠!我說你錯怪我了,你還不信!」韓楓往杭一肩膀捶了一拳。
「你的意思是,他的能力範圍和強度都比我們大得多?」陸華費解地說,「但是這怎麼可能呢?我們每個人的能力不都是最初的『1級』嗎?怎麼會有這麼大的差別?」
「怪不得呢。」
陸華仍然保持著防護罩,不敢掉以輕心。以他為中心,幾個人朝門邊移動。杭一、韓楓和孫雨辰做好準備,一起數到三,用盡全身力氣朝木門撞去。然而,這扇厚實的木門紋絲不動。三個人再次撞擊……一連五六次,把吃奶的力氣都用上了也撞不開這扇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