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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傳染源

第三十七章 傳染源

「而且發病的時間間隔也很短。」
「肯定是。」
梅娜思忖了一陣,說道:「有沒有這種可能,這三個人是跟同一個人接觸之後,被分別傳染上的。」
病床上躺著的女患者令人觸目驚心。她裸|露的臉和手臂上全是像汗水一樣滲透出來的血珠,完全是一個「血人」。她已經陷入了昏迷狀態,但看起來仍然十分痛苦。床單被血浸成了一片鮮紅,血汗卻還在源源不斷地冒出來。此情此景實在讓人不忍卒睹。
「不可能。這件事發生后,全市醫療系統都高度重視,如果在別家醫院出現了血汗症患者,會立即通報出來。」
女人虛弱地說:「我的……父母,那是出門前。然後在早餐店,跟那裡的店員也有接觸。接著,一個女孩請我換零錢給她坐公交車……」
梅娜注意到,院方果然沒有採取任何治療措施。她說道:「就算是治不好,好歹也應該想辦法緩解他們的痛苦,或者盡量延長他們的生命吧。不能給他們輸血嗎?」
「我想去看看他們的情況。」
「我懂你的意思。」盧教授說,https://read•99csw.com「但是對於血汗症患者來說,恐怕很難做到這一點。第一,這個人的臉上和身上必然滲滿鮮血,以這種恐怖的形象走在大街上,很難不引起注目;第二,血汗症患者處於大量失血狀態,身體虛弱,接近昏迷,幾乎不可能支撐著走上街去。」
「目前醫學界對於急性病毒性血汗症尚無定論,比較權威的解釋是,血液或血液色素混在汗液內,由汗液排出。原因可能是由於血管病變性破裂,或者汗腺分泌大量的色素脂褐質引起。不過也可能是其他疾病引起的併發症,比如鼠疫、血友病或嚴重精神疾病。」
「為什麼血汗症都是三個人同時患病?」
「也是三個人?」梅娜說。
「是的。」
「有這種可能性。但問題是,如果是這樣的話,傳染給他們的這個人,肯定也患上了血汗症——這個人為什麼沒被送進醫院?」
「也許我們應該穿著這身隔離服去抓她。」柯永亮掏出手機,「總之,先把這個情況和那女孩的特徵告訴納蘭九_九_藏_書局長吧,讓國安部的人查出她到底是13班的誰!」
「對。」
盧教授搖頭道:「全世界都尚無有效治療方法。一些西方國家甚至認為,這種病的出現是大災難即將來臨的徵兆,是上帝給人類的警示和懲罰,不可能有醫治的方法。」
「那麼,會不會是這個人刻意迴避醫院呢?傳染給別人,也是他(她)故意為之。」柯永亮說,「就像一些艾滋病人,意識到自己沒救之後,就用針管抽出自己的血液,注射給別人,報復社會。」
盧教授說:「不是我們不這樣做,而是之前已經嘗試過了——給他們輸血的話,反而會增加血汗滲透的速度,根本無濟於事。」
「是的,我剛才說的美國的那三個空中小姐,被送到醫院后不到兩個小時就死亡了。」
「可我們怎麼抓捕她?只要跟她接觸,就會被傳染上血汗症呀。」梅娜提醒。
「沒錯。」
「20歲左右……頭髮是往後梳,紮起來的,穿了一身白色的衣服。」
「雖說是不同地點,但相隔很近,都是江北區,對嗎?」柯永亮問。read.99csw•com
「你認為她是13班的某個人?」
「這麼快?」梅娜驚愕地說。
柯永亮眼睛一亮:「一個女孩?什麼樣的女孩?」
「皮膚接觸。不過不排除其他傳染途徑。」盧教授說。
盧教授看出警探沒能完全理解自己的話,他換了比較通俗易懂的表達方式:「總的來說,血汗症是一種非常罕見的疾病。全世界關於這種病的報道都屈指可數。我剛才查了一下資料,最出名的一次是1980年1月3日,美國東方航空公司27次航班上,有三個空中小姐幾乎在同一時間出現了血汗症。」
柯永亮和梅娜交換了眼色,他們想起了「末日病」。
一醫院的血液專家盧教授向兩位警探解釋血汗症,但他的表述過於學術化,柯永亮聽得直皺眉頭。
「也許他(她)只是沒被送進這家醫院?」
柯永亮說:「這三個病人現在在隔離病房?」
「更不行,血液是通過全身汗腺滲透的。堵住某些部位,另外的部位還是會滲透出來。可總不可能堵塞全身汗腺吧,那樣只會讓他們死得更快。」
「但她本九_九_藏_書人怎麼不是血汗症患者呢?而且,她為什麼要對這些陌生人下手?」梅娜說。
「毫無疑問,這個女孩就是傳染源。她是故意將血汗症傳染給這三個人的。」柯永亮得出結論。
「血汗症的傳染途徑是什麼?」
接著,他們又到另外兩間隔離病房,分別詢問了那兩位血汗症患者。果不其然,每個人都曾經跟這個穿白色衣服的女孩接觸過,方式分別是換零錢、幫拿東西和藉手機——都有皮膚接觸。
「應該是,」盧教授遺憾地說,「我們實在無能為力。」
「不知道,也許是巧合。但這次的情況和美國航空飛機上的有所不同。那三個空中小姐是在同一架飛機上,有可能互相傳染。但這次的三個患者,是在市區的不同地點發病的,而且三個人互不相識。」
「那麼這三個人也撐不了多久了?」
也許是聽到了他們的談話,這個躺在床上的女人竟然醒了過來,她睜開眼睛,模樣簡直像吸血鬼一樣可怕。她驚惶地看著病房內的三個人,說道:「救救我……求求你們,救救我。」
此刻,隔離病房外面的走廊上圍九-九-藏-書滿了各家媒體的記者。他們舉著照相機,排著隊,依次通過隔離病房門口的玻璃窗口拍攝裏面的血汗症患者。專家和兩個警探費力地擠過人群,打開隔離病房的兩道門,進入裏面。
「那可以用紗布或別的什麼東西繃住他們的臉或身體,不讓血流出來嗎?」柯永亮說。
梅娜難過地轉過身去。盧教授也一臉無奈。柯永亮想了一刻,靠近病床,問道:「你能告訴我,你在出血汗之前,跟誰進行過皮膚接觸嗎?」
「抓到她就知道了。這個人相當危險,絕不能任由她傳播這種可怕的疾病。」
梅娜和柯永亮迅速對視了一眼,認為找到了重要線索。
柯永亮和梅娜隨盧教授到了一間消毒室,在那裡,他們換上了隔離服,戴上口罩和帽子,然後前往隔離病房。
「要看病人體質,快的話可能兩三個小時,拖得久一點兒的,也最多四五個小時。」
「血汗症能夠醫治嗎?」梅娜問。
「可以,請跟我來。」
「沒錯,這三個人幾乎是在半個小時內被相繼送到醫院的。」
片刻后,梅娜問道:「那麼,從發病到死亡,一般多長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