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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篇賞析 越調·寨兒令 《情梅友元帥席上》/張可久

名篇賞析

越調·寨兒令 《情梅友元帥席上》/張可久

這種約會,一般的描寫都會是在夜深人靜的時候,書生赴約來到花園外,到時候,會有一個丫環,悄悄地把角門打開,放他進來。這個「窮秀才」也來了,在角門外站了很久,「踏遍蒼苔,濕透羅鞋」,但就是「不見角門開」。
元散曲寫這一類的題材,語言要生動風趣得多。
花明月黯籠輕霧,今宵好向郎邊去!衩襪步香階,手提金縷鞋。九九藏書
「碧桃香春滿天台,彩雲深人在陽台」,用了劉、阮天台逢仙女和楚襄王巫山會神女的兩個典故,都是男女歡會的,大概是這位「窮秀才」站在門外的胡思亂想。「漏聲催九九藏書禁鼓,月影轉瑤階」,等的時間太長,著急啊。究竟是來還是不來?門到底是開還是不開?「猜,燒罷夜香來」。他自我安慰說,小冤家肯定燒夜香去了,燒完夜香,就會來了。
這個情景,我們彷彿在李商隱的《無題》詩中見過,李後主的詞中見過,在王實甫的《西廂記》里見過九九藏書,在蒲松齡的《聊齋》中見過,在馮夢龍的「三言」、凌濛初的「二拍」中見過,寫的是青年男女不敢公開的愛情。「昨夜星辰昨夜風,畫樓西畔桂堂東」(李商隱《無題》),夜深人靜,才能偷偷相會。李煜的《菩薩蠻》,是這一類題材的代表:
畫堂南畔見,一向偎人顫。奴為出九_九_藏_書來難,教君恣意憐。
《西廂記》中張生半夜赴崔鶯鶯的約會,是大家非常熟悉的:「待月西廂下,迎風戶半開。隔牆花影動,疑是玉人來。」
呆答孩,守書齋,小冤家約定窮秀才。踏遍蒼苔,濕透羅鞋,不見角門開。碧桃香春滿天台,彩雲深人在陽台。漏聲催禁鼓,月影轉瑤階,猜,燒罷夜香來。https://read.99csw.com
這首曲一開頭,就為我們介紹了一位只知道讀書、不解風情的書獃子,「呆答孩,守書齋」。但這樣的書生,往往又很受少女們的喜愛,這一類的故事,在《聊齋》中太多了,所以,就有了下面的「小冤家約定窮秀才」。
究竟結果如何,不知道,其實也不必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