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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圓盤帶來的奇觀

第二十九章 圓盤帶來的奇觀

忽然間,我感覺手裡的圓盤似乎在發光,頃刻間我的視線被一道光亮給完全吸引了去。
一個生肖獸首與月光相銜就已經構成如此驚異的景象,如果正子時當真有十二生肖頭像同時與月光相銜,那又將是何等神奇的景象?
我一直緊緊盯在那光柱上看著,似乎已經被那光柱裏面的精靈們俘虜了所有的心神。我突然發現,那些精靈們的動作忽然靜止了下來,靜止了極短極短的片刻后,又忽然極其快速地動了起來,隨後就在還來不及眨眼的工夫里,那光柱似乎變動了一下位置。我不確定這種感覺是不是真的,方才那一剎那我似乎處於一種如夢似幻的狀態。歐陽在旁邊問道:「怎麼了?方才怎麼了?」我再向那些精靈們看去,它們又恢復到了正常的狀態,跳躍著、嬉鬧著。
大家都目瞪口呆地看著這奇異而精緻的變化,「花瓶」的雙眼睜到最大,緩緩地把手伸進了那由精靈組成的月光中,我驚奇地發現,經過她手掌的阻擋,光柱並沒有絲毫的變化,似乎她的手掌變成了透明的。她收回手掌時,手掌依然持續了一會兒透明的狀態,之後才恢複原來的樣子。她輕聲說道:「飄起來的感覺。」
對之前的事所知甚少的「花瓶」有些急了,不無煩躁地問道:「那裡明顯是波浪狀,那中心的位置肯定就是那個寶貝蝸居的地方,找什麼天狼星?」
我們被眼前的神異之景震撼著,我幾乎感覺不到時間正在身邊流過。
一道清澈的https://read•99csw.com白色月光連接著我手上的圓盤和天上的那輪月亮,就好似從天際伸下來的筆直的光柱一般,上面的一端正連著月亮,下面這一端正銜接著圓盤。我看見了真正的月光,它並不是我們描繪的,如水一般,我感覺它是有生命的,是活的。那光柱里有無數顆細小微弱的精靈在活潑地跳動著,而每個小精靈都是皎白而微藍的發光體,它們在跳躍、嬉鬧,共同組成了這道神奇的光。順著那光仰頭看去,我看到的並不是手電筒光那種一道道筆直的光線,而是一個立體的活著的精靈群,由它們共同組成的這個整體卻筆直地超乎所有人的想象,似乎那光柱之中的精靈們無論如何跳動、如何活躍,總是能保持著整個光柱是一個筆直而強壯的整體。
「快跑!」我已經聽不清是他們誰在喊,轉過身就要往坡上跑去,可是已經來不及了。我只感覺腳下支撐我的力量忽然撤走了,整個人頓時懸在了空氣中,就好像是飄了起來,隨後便像被拉住般猛地向下面落去,握在手裡的圓盤也隨著這突如其來的失重而脫了手。
包爺仰頭看了看天,隨後又原地轉了兩圈在天空中看著,嘴裏念叨著:「不對啊,哪兒去了?」表情也變得憂愁了起來。
零點也就是冒頓侍者吩咐我放大單于佩刀四部分時的正子時。
我簡單地向她解釋了一番說:「短刀的四個部分需要放在固定的四個具體坐標里,只有放在具體https://read.99csw.com坐標里才能開啟聖地,而那四個坐標沿著臨近經緯線恰好構成了這把短刀的形狀。在即將到來的正子時,短刀的『刀把』一端正直指天狼星所在的位置。意為,由天狼星指引,刀鋒利刃直指疆域之外。而我們手上的地理坐標儀已經在路上碎掉了,只能等天狼星出來,才相對容易找到具體|位置。」
那麼,圓明園生肖銅像的相關記載提到,正午12點時所有生肖同時噴水,但卻找不到零點時是否同時噴水的明確記錄。這個圓盤能汲取的只是月光而非日光,待到零點時是不是應該所有頭像一起與月光相銜呢?
我問他怎麼了。他還是沒有低下頭來,繼續用視線在天空中尋找著,嘴裏應著:「天狼星不見了。」他伸手在天空中比畫著具體|位置,「在那兒,對,就該在那兒。這可是天空中最亮的恆星,竟然不見了。沒道理呀!」
我們一時半會兒也搞不清「天狼星」藏起來的原因,只好先走過去摸摸具體|位置再說。包爺帶著大伙兒走在最前面,嘴裏不斷提醒著「注意腳下,注意腳下,真正的聖城應該在地下」,似乎每一步我們都走得躡手躡腳。我們走到快到一半的時候,我又經歷了一次「時辰交換」時的恍惚感,他們幾個幾乎同時凝視我,我歪過頭示意他們是圓盤時間在動。包爺走過來仔細看了一眼,不禁嘆道:「這時間過得也太快了。」隨後語氣變得更加緊迫了些,「已經到了子時,現在應該是read.99csw•com午夜11點,還有一個小時就到正子時了,我們得抓緊了。」
就在下墜的過程中,我看見了從那圓盤上,幾道、十幾道璀璨的精靈群如噴泉般一併向天空中射去,同一秒、同一毫秒,月亮上同時垂落下來幾道、十幾道清澈的光柱,我甚至看見那光柱的底端精靈們正興奮地歡呼著舞動著,就在那上下光柱銜接在一起的頃刻間,正往下落去的包爺大喊道:「天狼星出現了!」
我們隨著包爺向山坡的內側走了過去。
大家隨著包爺都邁開了步子,可我剛要動彈身子,卻又不得不停了下來。看著那月光柱里無數的精靈,我忽然不敢移動步子,我生怕因為我或大或小幅度的移動,那些聖潔的精靈、這道月光柱會消失或者發生不好的變化。大家似乎也想到了這個問題,全部都停了下來,把目光停留在我的身上。「花瓶」說道:「方才我把手伸進去,都沒有任何變化,應該不會有問題吧。」我轉頭看向「花瓶」,她篤定地沖我點了點頭。我便壯著膽子向一側緩緩移動著身子,果然,那無數個小精靈和那道月光柱都沒有發生任何變化。
大家被這神異色彩的景象震撼之時,包爺不忘提醒說:「我忽然覺得今晚的時間過得比往常要快。現在已經是亥時,我們得開始找一找小印子該放短刀的四個地方了。」包爺說得很對,藉著這光輝的照射,地面上的坡度也顯示了出來,我們正處於沙盤上所指示的那圈小山包的外坡。包爺九*九*藏*書領頭,我們一起向內坡那邊走過去,因為這一圈內坡的中心,就是我們要找的地方——存放「天臍」的聖地。
說完繼續向前走了去。正走著,忽然我右前方的鄭綱一腳踏空,「啊」地叫了一聲后,整個人便向下墜了下去,之後便傳來噗的肉體摔在地上的聲音。我們其他幾個人頓時都收住了邁出的腳步,立在原地不敢動彈。
根據這個圓盤後面的時間標誌顯示,公元1712年,這個能與月亮相連的神奇圓盤就已經存在了。而至今尚不知原理的圓明園十二生肖獸首以水報時銅像,應該就是仿照它每隔一個時辰便可用相對應的獸首與月亮相銜的道理吧。
包爺湊過頭來在圓盤上看著,他說道:「那光輝並不是從整個圓盤上連接的,也不是從圓盤的正中心,而是從那邊緣的十二生肖里的狗頭連接起來的,更確切地說,是從狗頭正中央位置那道暗線連接起來的。」
我不敢確定這月光是從月亮上投射到圓盤上的,還是由圓盤投射到月亮上的。我意識中那光快得遠遠超出了人眼、人的思維速度,總之它們就這樣連在了一起,它們已經是一體了。我拿著圓盤的手已經被這束光芒照射得近乎透明,我能感覺到那無數的精靈從我的手心流動到我的整個身體,我覺得自己整個人變得異常輕鬆,似乎脫離了這個凡俗的世界。
就在感覺那光柱動了一下之後,包爺立即湊過來,仔細地看著我手上的圓盤,忽然說:「不是狗了,是豬了。」包爺愣了愣神,說道,九九藏書「我明白了,方才指向狗的時候是戌時(19:00~21:00),現在跳到了豬,已經到了亥時(21:00~23:00)。每個時辰在這圓盤上連接的位置都不相同,該什麼時辰了,這道光柱就會在相對應的生肖像上與月亮連接到一起。」包爺這麼一說,讓我想起了從冒頓侍者手裡拿到這個圓盤后,在火車上查詢郎世寧資料時順便查到的圓明園十二生肖獸首銅像以水報時的資料。
在月光柱的照射下,我們清晰地看見了,一個正圓形的山坡群內側,形成了酷似體育場看台形的狀貌,被這些小山坡圍繞而出的地方也如體育場內一樣平整,看不出任何一點的凸起或者凹陷,整個平坦位置呈現出大概有二三百米直徑的圓形。我們再仔細看了看這裏面的地貌,更是讓人驚異,平地和內坡上沒有任何植被覆蓋,從那中央位置到整個內坡的頂端,堅硬凹凸的山地上竟然呈現出如海浪般的波浪狀,就好像是中間那個點曾發出過強大無比的氣浪,而那氣浪足以讓地面上的所有石頭都被瞬間吹成波浪狀。
這種細碎的聲音忽然從我們四面八方響了起來,那聲音聽起來異常縹緲,忽遠忽近,遠時讓你誤以為那就是幻覺,近時讓你誤以為它就響在你的耳朵里。我突然發現,遠處灑滿了月光的石質地面上,飛速裂開一道道細小的裂紋,開裂的速度已經到了目不暇接的程度,甚至讓我以為,開裂的並不是眼前的石質地面,而是我的眼珠。
「吱——吱吱——吱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