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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談資:八卦新聞 蜘蛛戰陣

第二章 談資:八卦新聞

蜘蛛戰陣

在這個故事中,遠道而來的山人王固,因外表給人緩慢笨拙的感覺,令性情急快的于頔甚不耐煩,轉天去與他人游宴,沒再搭理王固。後者悶悶不樂,轉赴于頔的幕僚曾叔政處,曾為忠厚長者,對王固甚為禮待。王固說:「我聽說于公好奇術,故不遠而來,現在很失望。不過,我不想就這樣撤了,現有一小技,自古以來無人能會,今願意赴貴宅表演給您看。」
于頔在唐德宗貞元年間鎮守襄陽,其為南北朝時北朝名門之後,https://read.99csw.com唐朝繼承隋朝、北周、西魏、北魏而來,不僅生活風俗多追隨北朝,而且在政治上對北朝重臣之後頗為禮遇。于頔既有此背景,在中唐時期顯赫一時,擔任過宰相,又出鎮各地,頗有政績。但他自恃出身名門,又負其才,為人豪爽,風格驕縱,《酉陽雜俎》中記載了一則這樣的故事:
在本故事中,山人王固訓練蜘蛛以呈戰陣,一如兩軍對壘。這也許會引起於頔的漫長的回https://read.99csw.com憶。上面說到其祖上為北朝重臣,那麼又是誰之後代呢?于謹。
來到曾叔政府邸,王固立於庭院,從懷中出竹筒一節和小鼓一面。隨後,去掉竹塞,折樹枝敲擊小鼓,只見竹筒內慢慢爬出蠅虎數十隻。所謂蠅虎,是蜘蛛的一種,有一雙大眼睛,尤愛捕捉蒼蠅,行動敏捷,但不會結網。在曾叔政的注視下,只見那群蠅虎分行而出,列為二隊,其勢如同兩軍對陣。每當王固擊鼓時,那蠅虎或三或五read.99csw•com,隨鼓音而易陣形,進退左右,變化無窮,引得曾府人等皆出來觀看。在王固的指揮下,那蠅虎變陣數十種,最後才回到竹筒。曾叔政大驚中,再尋找王固,其人卻已不見了。後來,曾叔政將該事稟告于頔,後者悔恨不已,派人遍尋而不得。
于頔在襄州,嘗有山人王固謁見。于性快,見其拜伏遲緩,不甚知,別日游宴,不復得進。王殊怏怏,因至使院造判官曾叔政,頗禮接之。王謂曾曰:「子以相公好奇,故不遠而來,今實乖望矣。read•99csw.com予有一藝,自古無者,今將歸,且荷公見待之厚,今為一設。」遂詣曾所居,懷中出竹一節及小鼓,規才運寸。良久,去竹之塞,折枝連擊鼓子,筒有蠅虎子數十,分行而出,分為二隊,如對陣勢。每擊鼓,或三或五,隨鼓音變陣,天衡地軸,魚麗鶴列,無不備也。進退離附,人所不及。凡變陣數十,乃行入筒中。曾觀之大駭,方言于公,王已潛去。于悔恨,令物色求之,不獲。
于謹為南北朝時北朝最富謀略的將領,經歷北魏、西魏、北周,一生征https://read.99csw•com戰,無所不勝。最初鎮壓北魏六鎮兵變,后追隨宇文泰,參与跟高歡的梟雄爭霸,當時著名戰役沙苑大戰、河橋大戰、邙山大戰,無役不與。公元554年,他又率軍南下,攻破梁朝的江陵城,當時坐鎮江陵的是梁元帝蕭繹,其人愛書,初鎮江陵時,曾赴酉陽搜尋古籍。江陵城破后,梁元帝蕭繹將平生收藏的古書典籍十四萬卷一併燒毀;與此同時,于謹縱兵焚掠,導致中國魏晉南北朝及以前的眾多古籍從自失傳。從這個角度說,儘管于頔之祖于謹為一世名將,但其罪難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