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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像貓一樣的男人

第三章 像貓一樣的男人

「對了對了,這件事情真有點兒奇怪。」
「哦,那麼有沒有看見有什麼可疑的人,從巷子裏面跑出來啊?」
巷子出口對面的角落裡,有一家銀行,銀行的前面宵夜攤子掛著紅色的燈籠,紅色的燈籠上,寫著白色的「中彩屋」字樣,看到上凍的柏油馬路上,冒著的水蒸氣,看得出老闆正在準備收攤。
前台的今井陽造顯得語無倫次。他沒有想到:自己管理的這家、平時也沒有多少來客的低級酒店,如今競然會被卷到殺人事件當中,而且,酒店的住宿登記簿裏面,沒有開鐘點房的客人登記,因此遭到了警察機關的警告。
「一號房間的客人,是什麼樣的男女呢?慎重起見,請詳細講一講吧。」
「是中等身材,並不覺得髙大。」
「嗯,但是,客人一旦進了房間,就會從裏面把門反鎖起來的。江口先生,怎麼樣?你領五號房間的客人上樓時,去時、回來時,都是從一號房門口路過的。」
看到等等力警部把方便筷掰開,其他人也紛紛效仿起來。在這個時候,那熱氣騰騰的煮食,是最有誘惑力不過了,幾個人都動起了筷子。
「好吧,老闆,請告訴一下你的姓名和住址。」
大家不由得相互對望了一眼,四周的空氣變得凝重了起來。那個電話是偶然打來的嗎?從事情的結果來看,正是因為有了這個電話,案情才得以早期發現。但如果是兇手打來的電話的話,那麼,兇手又是什麼動機呢?一般來講,兇手都是希望案件發現得越遲越好。
「看呀,那邊有擺攤賣宵夜的,那老闆可能看見過什麼,過去問一下吧。」
江口勇邊講話邊打著手勢。
「中午來的那一對客人,是什麼樣的人呢?也是把臉遮起來的嗎?」
「有一點,感覺那人是在儘力模仿東京話,但是語音里夾雜有一點東北方面的方言口音。」
「在這一對客人走了之後,案情就被發現了,是因為當時水龍頭沒被關上……」
「我名宇叫做田村福三,住在五反田三丁目某番地。但是,如果有什麼事情要問我的話,還是來這裏找我吧,無論颳風下雨,我每天傍晚七點鐘都會到這裏的。」
「江口先生,你在那個時候,注意到什麼特殊情況沒有?」
「對了,是太平梯!這個兔崽子,殺了女人之後,從太平梯那裡跑掉了。」
「什麼樣的男女?怎麼說呢……」今井經理講話的語調曖昧了起來,「來這兒的客人都是不願意讓人注意自己的長相的,那個男的,歲數在四十齣頭的樣子,帽子戴得很低,大衣領子是豎起來的,圍巾一直圍到鼻子上面,然後就是老一套的墨鏡。」
「沒……沒有的事,我當時是在看報紙,在專心致志地看報么……」
「老闆你有沒有想過,將這件事情反映給『龍宮酒店』呢?」辰野刑警用責備的口吻問道。
「好,然後是這樣的,我從今並先生那裡接過鑰匙,上了二樓,聽見從走廊的那一頭,傳來嘩嘩的流水聲,但我當時也沒特別去留意。進了一號房間后,我先整理床單,更換了枕套,做這些事情,大概花了三分鐘的時間,然後,我就從一號房走了出來。這時,五號房的流水聲read.99csw.com還沒有停止,我當時我覺得,怎麼用水用了這麼長的時間,但還是沒特別去注意就下了樓。然後,在大概十分鐘后,就有電話打到今井先生那裡了。」
「這麼說來,這個人的特徵,除了從上到下都是黑色的以外,沒有其他的什麼了?」
五號房裡沒有發現什麼新的線索,聽到外面有人講到太平梯的話音,辰野刑警從五號房裡走了出來。
「那麼,那女人是什麼樣子呢?她也不想讓別人看到自己的臉嗎?」
「這一對也是兩小時?」
「警部先生,這裏就先了解這麼多吧,接著,讓他們帶我們去看看太平梯那邊,另外,二樓那邊或許發現了什麼新的線索。」
「是什麼樣的情侶呢?」
「嗯,當然可以了。怎麼樣,來一杯嗎?哪位先生喝點兒嗎?」
「在那個時候,電話是怎麼講的?」
「好了,好了,你就收下吧,如果還有什麼事情的話,還要請你多配合一下。」
「啊,果然我的鍾有些慢,真是沒辦法啊,這鍾已經這麼舊了,人也是一樣的……」
「可以說是中等身材,對了,可能是外地來的客人,他拎了一個大行李箱子,感覺蠻土氣的,可能是來東京的外地人,到酒吧或俱樂部,搭上了那裡的女人,然後,聊熟了之後,就一起到了這裏。」
「他的口音裏面有方言的味道嗎?」
「我當時是拿著話筒的,但是,一聽到江口先生的報告,就慌忙向二樓跑去,路上,我突然想起電話的事情,趕忙回頭去拿話筒,但電話已經被掛斷了。」
「為了慎重起見,我想問一下,最先來的那一對是常客嗎?」
「體格呢?是高大型的,還是……」
「另外那兩對客人還在嗎?」
「啊,我明白了,明白了,老爺子的話,我一定牢記在心。不過,那男人跑出來時,是幾點鐘的時候?」
「在這種地方工作,不能老是去注意客人一舉一動的,男的像是二、三流公司的高級管理幹部的樣子,年紀大約在五十歲左右,不像是個人品好的人。女的像是才大學畢業、參加工作的職員,來的時候和走的時候,都是一副看上去令人可憐的害羞的模樣。」
「那對客人……出事的那一對,他們是訂了多長時間的客房?」
「是。」
「九點之前?不會吧?那男的跑出來時,應該是過了九點的呀。」
就在迦納副警部懊惱喪氣之時,金田一耕助從旁邊插話說道:「今天晚上這樣的客人,在二樓客房還有幾對?」
「兩對?難道只有兩對嗎?」
「江口先生,這是怎麼一回事?」
聽說要在酒店裡做一個大清査,今井經理不由得慌張起來。
「是啊、是啊,當然了。房門都是關得嚴嚴的。」江口勇好像想起了什麼似的,一個人笑了起來,「當我帶五號房的客人開了房間,回來的時候,路過一號房門前時,聽到裏面傳出激烈的床板咯吱咯吱的聲音,我平時也習慣了這種聲音了,當時我忍不住故意咳嗽了一聲,忽然間房間裏面安靜了下來,我當時覺得很奇怪。然後我就下樓了。」
「兩個小時,就是剛才上了西天的那個女人訂的,當時,我還看著表,告訴九-九-藏-書她是到十一點鐘的,然後讓江口先生帶他們上的二樓。」
「是啊,所以想向老闆打聽一點情況……」
「那對客人來時、走時都是兩人一起的嗎?」
因為已經從煮食攤老闆那裡證實了兇手的逃跑路徑,被限制在「龍官酒店」一樓的客人們,這才得以自由,這時已經是十一月二十六日凌晨一點了。
「從這兒以後發生的事情,就由我來講吧,當時是在十點十分左右,打電話的人講,他是今天住過二樓二號房間的客人,他說他的錢包掉了,可能是掉在房間裏面了,讓我幫他去找一找。可是今天晚上……不,應該講是昨天晚上了,昨晚根本就沒有什麼人住過二號房間。要是講有人住過的話,那是在白天的時候了,是在中午到一點之間,住過一對情侶。我當時覺得,如果是把重要的東西給丟失的話,應該早就發現了,到了這麼晚才發現,是否有點不正常,但是為了慎重起見,我還是把鑰匙交給了江口先生。」
「不啦,我們現在是在工作呢,老闆,剛才你講過,看到過有人從巷子裏面跑出來的吧?」等等力警部接著問道。
「我當時覺得簡直就是多此一舉,但沒有辦法,還是上了二樓,那個時候,走廊那頭還是有流水的聲音。管不了別的,我先進了二號房,在房間裏面徹徹底底地翻了一遍,根本就沒有什麼錢包,漸漸地我就有點惱火起來,走出二號房后,看見有水從五號房的門下面,流到走廊上面來了。我當時被嚇了一跳,走到五號房的門前時,發現房門開著一條細縫,鑰匙插在門的外面,我喊了幾聲,但裏面沒人應答,而且,水流得越來越多,於是我就咬了咬牙,一把將門推開……」
今井陽造突然之間又神氣了起來,口頭上粗話連篇,可能是他本來的真面目。這個四十歲左右的男人,與其說他是一個酒店的經理,倒不如說他更像一個浪跡在酒吧里的黑社會分子。
「可是老闆,能不能再講得詳細點兒呢?比如大衣的顏色或款式什麼的。」
「然後的情況,還是讓江口先生自己來講一下吧。江口先生,電話的事情由我來講……」
在前台後面的牆壁上,掛著石英鍾。金田一耕助把石英鍾的時刻,和自己手錶的時刻做了比較,石英鍾走得很准。
「對於那個,和那個女人一起來的男人,我也有很深的印象,我沒有見到他從前門出去。」
「當一號房的那一對客人走後,江口先生拿著鑰匙上了二樓。」
「怎麼會呢,早就走了。一般這樣的情侶客人,完事後都是馬上走人的,最長也就兩個小時,快的在半個小時左右。」
「不,那是一種慢吞吞、陰森森的口氣,那聲音又低又慢,搞得我都要發火了,難道那就是兇手?」
「就是說……」迦納副警部從旁插話道,「出事的一對,和一號房的一對客人,共有二十分鐘一起待在二樓了。」
「太謝謝了,那麼,如果想起來什麼的話,請告訴我們。」
看到辰野刑警亮出來的警察證件,老闆也沒有露出絲毫的驚訝。
「怎麼講呢?」
正像老爺子講的那樣,夜空中的星星,就像是被凍在了天空中一樣。金https://read.99csw.com田一耕助雖然已經把衣領子豎了起來,但寒氣還是從柏油馬路上沿著腿直襲身體,連骨子裡面也感到寒冷。
「那倒也不是沒有想過,先生,只是正好那邊電影散場來的客人很多,而且……」老爺子說到這裏,用下巴朝「龍宮酒店」方向點了一下,「我以前就想過,為何不早點整頓一下那酒店,那裡經常會發生一些亂七八糟的事情。這裏和警察署好像鼻子和眼睛一樣近,應該是收斂一些才對的呀。」
「是,在那一對客人走後不久,出事的那一對客人就來了,大概在三十分鐘之後吧。」
老爺子邊講話邊調起了鬧鐘。
「對了對了,剛才就想問今井先生,關於那一對客人的事情了,按你剛才所講,這一對客人,是在出事的那一對來之前,二十分鐘前就已經到了,那麼,時間應該是在八點四十五分左右吧?」
「那麼,究竟是個什麼樣的男人呢?」
「主任先生,果然不錯,肯定是有人從這裏上去或者下來過,你看,這裡有腳印……」
「對了,我想起來了,那人當時穿了一件閃閃發光的黑色衣服,正好那時沒有生意,我正叼著香煙發獃呢,我先是聽到了從巷口傳來的腳步聲,以為是有生意來,從招幌的下面,朝外面望去,發現有人突然從巷子裏面跑了出來,我當時正感覺到這人的裝束好華麗時,那夜行人背轉過身子,轉過前面的拐角就消失了。因為當時太快了,也就是一瞬間的事情,我當時就記得那人戴了大大的墨鏡,穿了一件發著黑光的大衣。」
「是。」
「老闆,我們是幹這一行的……」
「是,那個,那個……」
「來點兒吧,都是剩下的,請不要嫌棄。今晚可真夠冷的啊。」
「哦,原來是這樣,我明白了,然後呢?」
即使這平日里目中無人的今井經理,這時回想到當時電話裏面,那陰森森的聲音,也不由得臉上失去了血色。
「那麼,電話中的口音,是那客人的口音嗎?」
拿了手電筒的辰野刑警,先從梯子上爬了下來,然後是迦納副警部和等等力警部,最後是金田一耕助。在這種場合下,穿著褲裙實在是行動不便,但沒有辦法,這是金田一耕助的愛好。
等等力警部拿出四五張百元鈔票遞了過去。
「那麼你的意思是,那個像黑豹一樣的男人在什麼時候走的,你們誰都不知道?你還負責前台呢!」
「你講過,出事的那一對客人,是在九點多鍾來的吧?」
「對,對,如果是知道什麼情況的話,應該是這一對客人。他們好像是比出事的那一對來得早二十分鐘左右。」
「謝謝,謝謝,以後有空再來你這兒喝酒,老闆你今天從傍晚就開始做生意了吧?」
門的外面,是狹小的陽台,太平梯從陽台邊上,延伸到旁邊的巷子里,相鄰的是一座四層高的樓,樓和酒店中間,有一間房左右大小的間隔,樓里已經沒有燈光了,巷子裏面漆黑一片。
「不是,他們都是第一次來的。」
「是呀,這兒可是我的地盤。」
「嗯,是一號房。」
從招幌後面露出臉來的老闆,穿著打扮得很乾凈,工作服外面罩了一件棉坎肩,頭上包著感read.99csw•com覺很溫暖的棉頭巾。
「好像發生了什麼案件吧?聽說有個女的被殺了。」
「那兩對客人各是幾點來的,幾點走的,你都知道嗎?」
今晚這個客房服務生,好像生意不太好,一號房和五號房的客人都沒有給小費。
「就是這樣的情況。」
「對了!這個混蛋肯定一開始,就是故意把臉給遮起來的,好像貓一樣,沒有發出過一絲的聲音。」
在前台接待客人,一般不會超過五分鐘的,而且在這種地方,也不方便一直盯著客人打量。如果留下客人登記時的簽名什麼的,也許能夠成為線索,但是沒有。
迦納副警部的臉色陰暗了下來。
「哪裡的話,怎……怎麼可能呢。」
「不管是哪一位客人走之後,都是這樣的,不然,萬一馬上就有新的客人要入住怎麼辦。」
「是,江口先生帶他們上二樓時我看過表了,當時是九點五分,因為鐘點房是要計算時間的,我們都有看表的習慣。」
「不,我先是把水龍頭關上了,雖然我知道那樣的出事現場,是不能破壞的,但是如果再不關上水龍頭,整個酒店都要被水淹掉的。」
「是,也是老一套的墨鏡,然後戴了一副預防感冒用的口罩,衣服嘛……」
「今井先生,是你來問我們,還是我們來問你?」等等力警部的一聲怒喝,使今井陽造閉上了嘴巴。
「是,是我領他們上去的。」
「其實我也正準備調查這太平梯呢,你們看,這挂鉤被打開了吧,我想,肯定是有人從這裏出去過,好吧,我們就從這裏下去看看。」
「啊,從傍晚開始有兩對。」
「你剛才不是講,那人沒有從前門出去嗎?如果既沒有從前門出去,也沒有從後門出去的話,說明兇手肯定還潛伏在酒店的哪個角落裡,或者是你那時在打瞌睡……」
「但是,剛才調查時,查到那人並沒有從後門出去,這麼說來,難道他人還在這酒店裡面嗎?」
「嗯,也算是吧,但感覺比較正常,我想,那是談戀愛的男女朋友,因為家裡的什麼原因,不太方便見面,而利用中午的休息時間,來這裏幽會的吧。」
「您問究竟是個什麼樣,讓我怎麼講呢,我也並不是面對面地看到他的,我只能確定他戴了一副大大的墨鏡。」
「看到過,先生。」老爺子很爽快地回答后,把賣剩下來的煮食滿滿地盛了一盤端了上來。
「哇!這可是美味啊,怎麼樣?金田一先生,不要客氣,來吃點兒吧?」
「也沒什麼特別的,就是那個男的,好像非常不願意讓人看到他的臉,在這種地方有這種人,倒也不是奇怪的事情。我從經理那裡,拿到五號房的鑰匙,帶他們上樓,打開房門后,就把鑰匙交給女人了。是男的先進的房間,然後,女的才進去,我當時問了一聲,有什麼需要的東西嗎?女人回答說:『什麼都不要。』然後就關上了房門,從裏面把門反鎖了起來。」
「對,先生,就是這件事情,我早就料到,肯定會有人向我來詢問這件事情的,我一直在等著呢。」
「好,太平梯那邊等一下再去調査,我想先知道那個像黑豹一樣的男人,究競長得是個什麼樣子,年齡有多大,身高是多少。」
正在準備read.99csw.com收攤的老闆,透過招幌的陰影,瞥見從黑暗的巷子裏面,突然出現四個人。
「不,不,這不可以的,先生,我這剩下來的東西都是免費的。」
「是。」今井陽造縮起脖子,用詫異的眼光看著金田一耕助,「是這樣,最早來的那一對是傍晚七點半左右來的,在八點半左右走了。」
然後,對於衣服,今井做了一番描述,但是穿這樣服裝的女人,在銀座有成百上千。
「房間是二樓的哪一間?」
「不管怎樣,差不多就是那個時間。」
「那當然知道了,這案件和其他的客人,不會有關係吧?難道是從其他的客房……」
被迦納副警部數落得不知所措的今井陽造,已經是大汗淋漓,這時,客房服務生江口勇從旁邊幫腔道:「今井先生,那個男的會不會是從太平梯那邊跑掉的呢?從那邊跑的話,倒是不易被人看見。」
「當我把他們帶到房間,打開房門,把鑰匙交給他們后,問了:『有什麼需要的嗎?』的時侯,他講了一聲:『啥都不要。』然後就揮手把門給關上了。那句『啥都不要』誰聽也能聽得出這是農村的口音。」
「快九點的時候。」
「這,這個,剛才我也講過了,那個男人幾乎看不清楚他的臉,年齡么,大概在三十歲左右,身高大概在五尺三寸左右,總之是一個不髙、不低、不胖、不瘦的人。」
「不,這一對是訂了一個小時。我雖然告訴他們,可以使用到十點鐘,但是他們九點半左右就走了。」
「三號房。江口,沒有錯吧?」
「就是說,是在出事的那一對客人來之前就走了?」
老爺子反而固執地認為當時就是九點鐘之前。
「是,如果加上剛才上了西天的女人的那一對,一共是三對。最近景氣不太好,平時也就是這個樣子。」
「對啦、對啦,他當時講過一句『啥都不要』。」
今天在傍晚時,剛巧下過一場冷得像冰一樣的冬雨。一直下到梯子的最下面,另外還發現有兩三處粘了泥巴的腳印,這些腳印都不是上樓時留下的,像是從樓上下來時留下的痕迹。
「喂,今井先生,你少耍花樣!這裏的大廳,你以為是棒球場那麼大呀?我不清楚那報紙究竟有多麼吸引你,難道,你已經到了眼睛花得連客人從樓上下來,經過大廳都看不清楚嗎?」
二樓的房號一共到五號,沒有四號房,實際上一共只有四個房間,三號房和五號房是隔壁。
「怎麼樣,再來一點兒吧?」
「當時在二樓,應該還有另外的一對客人的吧?」等等力警部從旁插話問道。
「正確的時間應該是零點四十分。」
「然後你就向今井先生做了彙報嗎?」
「那麼,還有一對客人呢?」
「龍宮酒店」的二樓,有四個並排的房間,走廊是在北側,在走廊的盡頭有一扇門,門外就是太平梯,也就是說,緊靠著五號房外面的,就是太平梯。
時間是在十一月二十五日夜裡的十二點之前,更準確地講,應該是即將要到二十六日的凌晨零點了,外面的天氣冰冷,房間裏面的暖氣開得很足。
「身高體重呢?」
「然後呢?」
「是嗎?」老爺子從攤子的架子上面摘下一個古老的鬧鐘來,「先生,現在是幾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