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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一個個的疑問

第二十一章 一個個的疑問

「嗯。」
「是這樣的。」
沒有任何人看到過葉山智佳子和泉茂樹在一起的情景。
「好,都鳥旅館的疑問就問到這裏,最後,應該是丘朱之助了,這裡有『已經證實了:被他稱為「姐姐」的人,就是他的繼母操』的記錄,這代表了什麼意思呢?」
「這個,我從一開始,就感覺到『青色蜥蜴』肯定是代表著什麼特殊的意義,所以,後來一直對蜥蜴,或者是『青色蜥蜴』,在暗中進行了研究,後來就發現朱之助的發音,和『青色蜥蜴』的發音,有著相同的地方。」
「不,我還想再繼續問一些。」
「沒錯,是這樣的。」
「沒有,査不出來。」
金田一耕助簡明扼要地,把昨天拜訪岡戶家的事情經過,描述了一遍。
「原來如此,緊接著下來,就是關於葉山智佳子的傳聞了。」
在差幾分鐘九點的時候,從「龍宮酒店」後面的巷子里,跑出來的男人的裝束,和九點過後,同水町京子手挽著手,走進來的「青色蜥蜴」的裝束,是否一致呢?
「金田一先生,據說是發現了丘朱之助的屍體了。」
為何要等到他把「女王酒店」發生的事情說出來之後,才殺害他呢?
「對不起了。」金田一耕助輕輕低了一下頭,說道,「從一開始,我就……當知道丘朱之助和這個案件有關聯的時候,我就……」
「言之有理。」
「警部先生,這個想法是否很荒謬呢?」
已經證實了被他稱之為「姐姐」的人,就是他的繼母操。據操所言,在「龍宮酒店」出事的那天夜裡,朱之助有不在現場的證明。但是,這同時,也是操自己當時不在現場的一個證明。可是,操是不會撒謊的,因為到丸萬旅館去問一問,就會得到驗證的。
如果丘朱之助不是兇手,他也是一個被害者的話,那麼,他現在應該在哪裡?
「哎,還是等一下再說吧,這張表就討論到這裏吧?」
「正因為沒有,向島警察署的牧野先生那些人才會這麼老實的。但是,他們都認為人的慾望是無止境的。」
「在那天的晚上,葉山智佳子先是拎著一個巨大的行李箱子,來到了『女王酒店』,然後,她訂下了三樓的八號房間,緊接著,從箱子里拿出衣服,化裝成了泉茂樹的樣子,從太平梯那邊出去,到了外面,然後又再次來到一樓總台……」
不,不會指的就是馬上要去接待的嫖客「青色蜥蜴」吧?
水龍頭為何會沒有關上,是有意要引起人注意嗎?
山田三吉沒有看過葉山智佳子的下身,所以,她究競有沒有和男人發生過性關係,是沒有辦法得到證實的。
「金田一先生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注意到這件事的呢?」
葉山智佳子隨身攜帶的大箱子裏面,究竟是裝了什麼東西?
「是啊,是啊,我還特意地問了山田三吉先生,葉山智佳子的情況,也是同樣朝著左邊。當等到聽說葉山智佳子拎過一個大箱子時,我就考慮到:這會不會是一個人在演戲,那個『青色蜥蜴』的圖案,會不會就是葉山智佳子自己畫上去的,如果自己在自己的胸脯上畫的話……」
「是啊,應該是這樣的。」金田一耕助的臉上笑了起來。
但是,他還是和等等力警部在不時地聯繫著,所以,當他一做好這個疑問表,就立刻請等等力警部來到了這裏。
如果操講的話是事實的話,那麼,操和朱之助之間的假情事,肯定是有人知道的,而且,他們在星期五約會的秘密,一定也被這個人所知道,這個人究竟是誰呢?
等等力警部隨聲附和道:「是啊,明白了,我們都是在不知不覺當中,把事情的發展按照自己的思路去考慮了,那天晚上,如果凶字是在九點鐘之前跑出巷子的話,就不符合我們自己的想法了,看來,以後一定要引以為戒啊……接下來,『青色蜥蜴』和水町京子談妥后,又恢復了自己的裝扮,兩人一起先進了『龍宮』酒店。唔,這麼一來,當然就尋找不到送『青色蜥蜴』到高輪台町的計程車了,可真狡猾啊!」等等力警部一副哭笑不得的表情說道,「接著,『青色蜥蜴』和同夥在八點四十五分左右,來到了『龍宮酒店』。青色蜥蜴在銀座的某個地方,和水町京子分手的時間,是在八點十五分左右,這在時間上是相符的。」
在差幾分鐘九點的時候,二樓還https://read.99csw.com有其他的什麼客人?
「不過,水町京子是有同伴相陪而來的,而由紀子這次卻沒有……就是說,那個共犯,肯定是一個和由紀子太熟悉的男人。所以這次,這個男人必須有一個確鑿的『不在現場』的證明……應該是這樣吧?」
「不,不,當看到您後來提出的疑問時,能夠發現問題的矛頭,都是朝著這一點去的。當我看完您的這個疑問表之後,才發覺這個案件的謎底,原來就是在這個問題上,實在是令人慚愧啊。金田一先生。」
那是一封在任何文具店裡,都可以買得到的、很普通的牛皮紙信封,信封上面的宇,是從報紙或雜誌上面剪下來以後,拼貼起來的,信是寄往芝高輪警察署共同搜查總部的。信封裏面也是一樣,用的也是一張到處都可以買得到的、很普通的信紙,上面的字也是從報紙或雜誌上面剪下后,拼貼起來的,內容如下:
「在哪裡?」
等等力警部迅速整理好衣服后,回到了剛才的位置上,向金田一耕助點了一下頭,又拿起疑問表來說道:「總而言之,因為一開始,無意間畫在葉山智佳子身上的那隻蜥蜴,頭是朝著左邊的,所以到了後來,即使是畫起來特彆扭,也把所有的蜥蜴,都畫成了頭朝左邊。」
「啊,是嗎,那好,金田一先生,請您再把這份疑問表給補充一下,我來提一些問題,您覺得怎麼樣?」
「AOTOKAKE」(青色蜥蜴)是「OKATOAKE」(岡戶朱〉改變了順序的單詞,注意到這個情況的人是誰?
「可是,不管『青色蜥蜴』是多麼善於喬裝改變,當和水町京子面對面地交涉時,還是被對方看出來,自己是一個女人了。但是,由於最近一段時間,水町京子的生意一直不好,所以,即使知道對方是女人,她也談妥了條件。所以,後來她對別人說過,世上還真的有這樣不尋常的人,那種人就是變態吧等等。」
由紀子的情況,一看就很明顯,她死之前,肯定是和男人有過性行為,但是,為什麼沒有留下男人的排泄物呢?水町京子當時卻被留下過。
等等力警部的臉上,露出了吃驚的顏色,他舔了一下發乾的嘴唇說道:「金田一先生,哎,我們這邊,其實對於大致的情況,也是做了了解了的,但是,看了這個按照時間、年代的順序編排的調查表之後,原來如此……這麼說來,由紀子是知道那段時間里發生的一些事情的……」
這難道是在告訴人們,這裏發生了同「女王酒店」同樣的事情,不過,這裡是成功地把人殺掉了?
一號房間的客人,走了十分鐘之後,是誰打來的電話?這個電話又是為了什麼?
「金田一先生……」等等力警部一面注意著對方的臉色,一面問道,「您沒有這樣考慮過嗎?岡戶家因為在事業上遇到了危機,所以,他們瞄上了由紀子的財產,把由紀子殺掉后,讓朱之助圭吉來繼承她的遺產,然後,再把這筆遺產拿來,作為流動資金……」
「您請講……」
為何水町京子的胸口上,要留下同葉山智佳子一樣的圖案呢?
當然,在信封和信紙上面,都沒有留下寄信人的名字,看起來,這個人為了拼貼這封信,也費了不少的工夫,大大小小的字,可能是從好幾種報紙、雜誌上面剪下來的。從郵戳上可以確認,寄出郵局是中央郵局,但日期已經辨認不出來了。
「好,我回去以後,立即讓人查査糨糊的使用時間。但是,金田一先生,這封匿名信,並沒有積極地帶給我們任何的啟發,反而消極地給了我們一些啟發……」
「這麼一來,兇手順理成章地,應該就是丘朱之助周圍的某個人……」等等力警部思考著,目光顯得挺深沉的。
金田一耕助表情黯淡地點了點頭。
然後,等等力警部還是注視了金田一耕助一會兒,終於,他發出了一聲嘆息,他再次把眼光落在了疑問表上,說道:「金田一先生,最後,我還有一個問題想問您,丘朱之助他怎麼了?如果不是岡戶家把他藏起來的話……」
「您這是什麼意思呢?」
「這麼說,金田一先生是知道了AOTOKAKE(青色蜥蜴),和丘朱之助的名宇之間的關係了?」
「因為我不想讓別人知道,如果讓報紙刊登出read.99csw.com來的話,這個發現就沒有任何意義了。」
「您的意思是……」金田一耕助問道。
金田一耕助接到手中一看,眉頭不由得皺了起來。
等等力警部接過了話筒,不知道新井刑警給他彙報了什麼情況,只見他的臉色,漸漸地漲得紅了起來。

山田三吉的情況

昨晚,金田一耕助一從「陳」回來后,重新把這個案件,從頭到尾整理了一遍,一面參考著以前做的筆記,一面整理出來了上述的一個個疑問。
金田一耕助把信封和信紙,拿到了燈的下面,問道:「等等力先生,指紋怎麼樣……」
「您是說……」
「金田一先生!」他的聲音如同是吵架一般,回身盯著金田一耕助,等等力警部那充血的臉,頓時通紅通紅。
「這個人,不僅僅是由紀子身旁的人,而且還是一個從丘朱之助和岡戶圭吉兩個名字上,想出『青色蜥蜴』詭計的人,並且,這個人熟知朱之助的異常性格……而且,她還是一個和朱之助很熟的女人。」
「這些,都是為了第三次殺人,而埋下的伏筆吧,讓世間都知道,日本也出現了如同傑克·渣·里伯一樣的淫|魔,而且,又讓人們把注意力,集中到漫畫家丘朱之助的身上……」
如果這個人不是朱之助本人,如果是這個人利用朱之助的異常趣味,從而欲嫁禍給朱之助的話,那麼,這個人應該早就出現才對,早就應該把警察們的注意力,轉向朱之助才對。
「明白了……我對您放心……但是,您要小心啊,對方可是一個非常兇殘的傢伙……」
所謂的「青色蜥蜴」就是「AOTOKAKE」。丘朱之助就是岡戶朱之助。岡戶朱就是「OKATOKAE」。事實上,把「AOTOKAKE」的順序調亂了,就是「OKATOKAE」。
在從「私情」酒吧出來,到美雪街攔到計程車的這幾分鐘時間內,水町京子是在哪裡碰到「青色蜥蜴」的?
「什麼事啊?」
一號房間的兩人,一個是帶有東北口音的農村紳士似的男人,和一個像是夜總會裡的舞|女樣的女人,他們兩個都是遮住了面孔。
「那……那個……」
金田一耕助沒有回答,但是在他的臉上,頓時流露出痛苦的神色來。
「正是如此,另外,鑰匙從門外面插在門上的這件事情,以及水龍頭流水的事情,都是為了引起別人的注意,好讓別人儘快地發現自己。可是,先生,您一再強調,『青色蜥蜴』的頭是朝著左邊,這意味著什麼呢?」
為什麼房門的鑰匙會插在房門外面?
這是在綠丘町綠丘庄的金田一耕助家裡。牆壁上掛著的日曆,表明今天的日期是二十七日,桌子上的鬧鐘時刻,是夜裡的八點鐘。
如果從兇手的角度上來講,為何要在姦汙她之前,非要把她給殺掉?這難道僅僅是一種異常行為嗎?
金田一耕助只是轉動了一下憂愁的眼睛,沒有做出回答。
「警部先生,現在說出來,還為時過早,況且,我還不能最終確定。」
「但是,不論怎樣,山田三吉曾經清楚地看見過葉山智佳子的臉,所以,他們在第三次作案之前,需要殺掉山田三吉,這麼說來,葉山智佳子應該是第三個被害人由紀子的身旁的人……」
等等力警部翻閱了一下疑問表說道:「金田一先生,您是否認為,水町京子不是在八點二十五分左右,從『私情』酒吧出來的時候,碰見的『青色蜥蜴』,而是在八點十五分左右,在回到『私情』酒吧之前,她就已經和『青色蜥蜴』交涉好了。」
「哎,就是那件事,我說過,想請您原諒我……」
等等力警部無言地注視了金田一耕助一會兒,才從他帶來的皮包里,拿出了一封信來,默默地遞到了金田一耕助的面前。
看過這個之後,會一目了然地發現,中條奈奈子和佐佐木裕介之間的種種關係。
葉山智佳子的胸脯上面,也畫有青色蜥蜴的圖案,據山田三吉所說,那個青色蜥蜴的頭,是朝著左邊的。這是為什麼?
「金田一先生現在是在懷疑誰,先暫且保留。在這個疑問表上,可以暫時先這麼寫道:『她曾經偷偷地來看過三吉的追悼會,這麼說來,三吉的生死,對於這個女人來說,無疑是一個非常使她牽挂的重要事情……九_九_藏_書』這個意思我還理解,可是後面的『難道這裡有這個女人的什麼弱點嗎……』,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呢?」
「是啊,就是在昨天,我去找了那個老闆。」金田一耕助於是就把昨天的事情經過講完后,說道,「所以說,在那天晚上,應該繼續對老闆追問下去的,可是,我們當時都覺得,相差個五、六分鐘,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
據「中彩屋」的老闆田村福三所言,打扮得像是「青色蜥蜴」樣子的男人,從「龍宮酒店」後面的巷子里跑出來的時候,是差幾分九點的時候。可是,根據酒店總台的今井陽造,和服務生江口勇所言,水町京子和「青色蜥蜴」,是在九點五分的時候,一起上的二樓。這個時間差,該如何理解呢?
正當他要講什麼的時候,電話的鈴聲響了起來,金田一耕助拿起話筒,接通了外線,講了兩、三句話后,說道:「啊,新井先生?啊,在這裏,請您稍等。警部先生……」
「好,首先……」等等力警部看著疑問表說道,「第一條,關於『女王酒店』的情況,您從一到五,一共提出了五個疑問,您是不是認為,葉山智佳子和泉茂樹是同一個人?也就是說,在那天晚上發生的事情,都是那叫做葉山智佳子一個人演的戲,一個人扮演了兩個角色……您是否是這麼考慮的呢?」

「女王酒店」的情況

對於叫做丘朱之助的岡戶圭吉,是否就是「青色蜥蜴」的有關報道,是從二十五日的晚報開始刊登的。這麼看來,寄這封匿名信的人,應當在更早的階段,就已經知道丘朱之助和「青色蜥蜴」之間的關係了,這實在是令人吃驚。
「嗯?!……」
不如說,交涉是在八點十五分左右,在水町京子回到「私情」之前,就已經談妥了。她可能就是在那裡消磨時間的。
「而且,特別是面對著鏡子畫的時候。」
「唔,唔,然後呢?」他聚精會神地聽著新並刑警的話,說道,「好,我知道了,我馬上就過去。不,先回一趟總廳,之後立刻就去。啊,當然了,我帶金田一先生一起過去的。」
金田一耕助昨天和今天,都沒有出席搜查會議。這並不是因為擔心引起牧野副警部的反感,而是金田一耕助有自己的想法。從金田一耕助接受了岡戶家的委託一事可以看出,他現在開始,要一個人努力做一些事情了。
「好啊,請吧。」
等等力警部盯著金田一耕助的臉,仔細地凝視了一會兒,金田一耕助雖然表面上,裝出一副很平靜的樣子,但是,他的內心還是留有一些恐怖的因素,看到這裏,等等力警部不由得感到心中一陣驚悸。
「是啊,應該如此。」金田一耕助肯定地說。
「可是,他們那些人,會採取這樣的方法來說服人嗎?特別是對自己的兒子、兄弟產生懷疑的時候,不如說您剛才的說法,正是兇手們所預料的,兇手正是考慮到了這些情況,才制定了殺人計劃。」
金田一耕助依然是沉默無言,既沒有肯定,也沒有否定,只是那憂愁的眼睛,越來越顯得黯淡下來。
等等力警部又把眼光落在疑問表上,說道:「山田三吉的疑問,就先到這裏,下面是關於都鳥旅館的疑問,看過您提出來的這些疑問,由紀子的疑問,更是一目了然了……『由紀子在臨死之前,肯定是和男人有過性行為,但是,為什麼沒有留下男人的排泄物呢?水町京子當時卻留下過的。』您是這麼寫的,即使是想留下男人的排泄物,也沒有能夠留得下來,因為那是一個女人……因為那就是葉山智佳子,對吧?」
「那麼,『從一開始就』……指的是什麼意思呢?」
即使年底再忙,中央郵局寄出的信,送到髙輪那邊,也花不了幾天的時間,可能,這封信是在昨天寄出來的吧。今天是十二月二十七日,那麼,這封信應該是在二十六日寄出來的。
「寫這封匿名信的人,分明不想讓我們知道他的筆跡,這就說明了這個人的筆跡,我們如果是想收集到的話,應該馬上就可以收集得到的人……您說對嗎?」
在「都鳥旅館」作案的兇手,可能也攜帶過一個行李箱子,從苔蘚上面遺留的痕迹來看,那應該是一個很大的箱子。不論是「女王酒店」,還是「龍宮酒店」,圍繞著這個案件,始終會有箱子的出九*九*藏*書現,這個箱子究竟是起到了什麼作用?
「其實我一直在等待著這封信的到來。如果兇手不是朱之助,而是意欲嫁禍於朱之助的話,這個人一定會注意到這個情況的。所以,我故意裝做沒有發現這個情況,認準了,肯定會有這樣的匿名信寄來。」
難道,兇手正是盼望他去警察署告發這件事的嗎?
葉山智佳子到底是誰?
「好,關於水町京子的問題,就先分析到此,下面來談談第三大條:有關山田三吉的疑問。總之,『兇手』或者是『兇手們』,期待著山田三吉去警察署,告發這件事情的,不然的話,僅『龍宮酒店』的一件事,是無法說明傑克·渣·里伯已經出現了。」
如果是的話,殺害三吉的時機,應該早就有過了。而且,這個女人還偷偷地來看過三吉的追悼會,這麼說來,三吉的生死,對於這個女人來說,是一個非常使她牽挂的重要事情。難道,這裡有這個女人的什麼弱點嗎?
如果說山田三吉是被故意撞死的,那麼,為什麼非要把他殺掉呢?
「如果說:這封匿名信,是在二十三日晚上出事之前,就已經準備好了的話,就說明了寫這封信的人,在丘朱之助出現之前,就已經知道了『青色蜥蜴』和丘朱之助之間的關聯了……這麼看來,寫這封匿名信的人,一定就是兇手。」
「還不清楚,但是,這裡有一個東西,當然,我想你們也做過這樣的調查了吧……」
「如果警部先生您來畫這樣的畫,您會把頭的朝向畫向哪邊呢?是向右呢,還是向左?」
但是,她又怎麼能夠斷定,這個還沒有一起上床的嫖客,就是變態的呢?
「然後,他們兩人人住了一號房間,兇手『青色蜥蜴』馬上就恢復了『青色蜥蜴』的裝扮,在差幾分鐘九點的時候,從太平梯那邊跑出了巷子,然後水町京子就到了……然後,他們兩個人被帶到了五號房間。因為『青色蜥蜴』的同伴,此時還在一號房間裏面,所以,當服務生從一號房間門口路過時,完全可以做出床搖晃的嘎吱嘎吱的響聲來,而且,水町京子在被殺之後,又被奸屍的原因,也可以得到理解了。總而言之,因為『青色蜥蜴』是個女人,所以,她無法同女人進行性行為,但是,『青色蜥蜴』又為了迷惑別人,為了讓人們誤以為自己是個男人,所以,有必要使男人的排泄物留在被害者的體內。於是,這時,一號房間的同伴就登場了,但是在這之前,必須要先把她殺掉……金田一先生。」
在高輪台町大街「圓美屋」水果店的前面,從計程車上下來的水町京子,是在什麼時間、什麼地點,和「青色蜥蜴」會合的?
一號房間農村紳士似的客人,所攜帶的那個大行李箱子里,面究競裝了什麼東西?
金田一耕助的臉上,浮起了令人不解的微笑,說道:「關於這個,我等一下再告訴您,關於這件事,我想事先請警部先生原諒……」
「不,這個可不能告訴您,如果告訴您的話,您可就要承擔責任了。所以,以後不管事情發展到什麼地步,請您都保持不知道的樣子。」
「對,他們是在等待時機。」
「什麼感覺呢?」
「果然如此,這是一個很狡猾的傢伙。可是,警部先生,這封信您不覺得,寄來得早了一點兒嗎?報紙是二十五日的早報開始,第一次刊登朱之助是岡戶圭吉名字的,而且,開始只有幾家報紙登出來過,那麼,寄信人立刻就發覺了這個情況,而且,有了這麼多的拼字,這可不是一時半會兒可以做得到的……」
「應該是向右吧,除了有什麼特殊的原因以外,一般人都會這麼畫的,但是,水町京子的情況是朝左的,這一個疑點,總是掛在我的心裏。」
「兇手其實並沒有必要這樣強求自己。」
「請您接著說。」

「龍官酒店」的情況

難道是因為在所有的案件關聯者當中,他是惟一的一個清楚地看到過葉山智佳子的臉的人嗎?
「寄信人應該是在二十三日的事件發生以前,就開始著手準備這件事了,信封上的糨糊痕迹,看起來也過了比較長的時間了。」
為什麼門鑰匙從門外面插在門上,而水龍頭卻一直開著呢?
等等力警部一面在胸口用手指比畫著,一面說道:「言之有理,在那種情況下,是朝左邊畫起來,相對比較得心應手read.99csw•com。」
「但是,您為什麼沒有把這件事情告訴給我呢?」

都鳥旅館的情況

「啊,那個……」
「這封信是什麼時候收到的呢?」金田一耕助皺著眉頭問道。
當等等力警部看完這個疑問表之後,臉色大變。
「這件事情這麼考慮的話,不會有任何矛盾的地方。」
等等力警部放下話筒的手,此時已經是滿掌的汗水。
等等力警部站起身來,走到牆上的鏡子面前,解開了上衣的扣子,又撩起了襯衫,在鏡子前面,展露出寬闊的胸膛來,然後,他在自己的胸口,像畫畫似的比畫起來。不久,他在臉上露出了會心的笑容,說道:「金田一先生,這完全和您所說的一樣。哇,這實在是讓人佩服啊!」

丘朱之助的情況

金田一耕助沉默了一會兒之後,小聲嘟囔著說道,「在您的面前講這些,當然是班門弄斧了,殺人案件越是簡單、明了就越難找到線索,比如說流竄作案就是如此。相反,如果兇手使用了過多的花招和心思,反而容易露出狐狸尾巴來,這一點,警部先生當然也是知道的吧。這次的案件,我覺得兇手對於自己的花招,太具有自信,並且為之陶醉了,但是他沒有想到,露出自己的狐狸尾巴,就代表會被人捉住尾巴。我想,這次案件的收尾,應該是很艱難的。」
「今天下午送過來的。」
「金田一先生懷疑的是誰……」
「但是,兇手卻想使第二次的作案,即『龍宮酒店』的事件,也安排得和第一次一模一樣,鑰匙和水龍頭也……還有就是蜥蜴的頭的朝向也一樣。哦,到現在,我終於慢慢明白了,在『龍宮酒店』事件這裏……」
等等力警部吃驚地看著金田一耕助。
「那麼,兇手的動機在哪裡呢?」
尾崎國子在伊勢丹遇見的、帶黑色面網的女人,她當時是在監視山田三吉嗎?
「是在東京灣的第六碼頭附近,在今天的傍晚,被琉浚船打撈上來的,還不知道是自殺、還是他殺、或者是因事故而死亡……你和我一起去吧?」
水町京子的胸口上,被畫上的青色蜥蜴,也是頭朝著左邊,這是為何?
「嗯,這個我也不能確定,另外,還有一個我不能理解的問題,由紀子為何會和化了男妝的葉山智佳子,去了那種地方?……為何會掉進了葉山智佳子布下的陷阱?……」
(他到現在都不出現,真是令人費解,令人擔心。)
兇手又為什麼沒有儘早地把他殺掉呢?
金田一耕助拿出來的,是宇津木慎策的調査報告。這份調査報告做得特別漂亮,事實情況是按照時間、年代的順序來記錄的,裏面沒有一點宇津木慎策個人的偏見。
「啊,對了,我剛才說過,要請您原諒我的,這也是其中的一件『要請您原諒』的事情,我受了岡戶龍平氏的委託,來調査這件案件。」
「可是,金田一先生,這裏寫著:據『中彩屋』的老闆田村福三所言什麼的……先生,您後來又和那個老闆見過面了嗎?」
「哦,這可能是我自己想過頭了吧。我第一次看到『青色蜥蜴』的時間,是在水町京子出事的時候,那時,我心裏總是感覺到一種怪怪的感覺。」
為何水町京子被殺后,還是被姦汙了?
「有那方面的事實嗎?岡戶家在經濟方面,陷入了危機?」金田一耕助聞言大吃一驚。
「一起走吧。」金田一耕助的聲音,如同從空穴中吹出來的風一樣,既陰暗又潮濕。
據妓|女達子所言,當時,水町京子曾經這樣說過:「難道,這就是人們所講的變態……」她所指的,是已經接待過的嫖客嗎?
等等力警部再一次看了一遍宇津木慎策的報告,說道:「金田一先生,要想證明這個問題,看來是很難了,先生您究竟是為何會對這個……」
「因為這件事情,成了我的工作,所以我必須和你們分開,不得不採取自己的獨自活動的方式。」
水町京子和青色蜥蜴的交涉,應該是非常複雜的,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有可能談成嗎?
「剛才我說過,我想和你們分開來,獨立行動,我的意思,是想採取像您這樣有地位、身份,又要對事情負責的人所不會利用的手段,來進行活動。」
不管這個人是誰,這人肯定是一個女的,從朱之助在電話里,被她的聲音所迷惑這件事,就可以得出這個結論。
「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