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揭開，不要看他的臉。只把傷口露出來……就可以診治了吧！」

「是的，如果不趕緊治，恐怕就要危及生命了。」

緒方醫生已經嚇得臉色蒼白。

小矬子露出兇惡的目先。緒方醫生毛骨悚然，什麼話也沒說，小矬子掀開布的一端，把患者的胸部露了出來。緒方醫生一看，又嚇得打了個寒戰。

特別是在處理古柳男爵的案件上，幾乎是靠博士一個人的力量偵破的，所以，博士的聲譽更是傳遍四方。小山田博士之所以在這一案件上出了那麼大的力量，也是因為被冬彥害死的夏彥男爵，是他親密的朋友。

在麻布區狸穴的高崗上，有一所不算太大但卻很結實的洋房。雖然不是特別顯眼，但附近的人對這所洋房的主人都抱有一種特殊的敬意。

「嗯，這真是一顆珍貴的鑽石。等等力君，這是怎麼么回事兒？……」

他手指所指的是一張鑽石的照片。上面詳細地記載著鑽石的大小、重量和特徵。警部又用放大鏡邊查看著鑽石，邊同照片上的鑽石進行了對比，然後喘了一口粗氣說：

當博士做好準備要出發的時候，從裡屋跑出來一個身穿水兵制服的可愛少女，這就是小山田博士愛如掌上明珠的美代子。

「那麼，子彈呢？……」

「請進！」

「先生，請下車吧。嘿，那可不行，蒙眼布現在還不能取下。沒有我的准許以前，不準取下……」

「不，倒是有幾點可疑的地方，就是最初我被帶去的那天夜裡，我曾聽到很近的地方有敲鐘的聲音。這鐘聲我總覺得耳熟。」

「這一點也知道，不過，怎麼說好呢……對別的醫生總有些不放心……況且患者一再告訴我，務必把先生請去。」

「對，對，想起來了，把最要緊的事兒給忘了。回來的時候，他們曾給了這樣一件東西。那個小矬子說。『本想給您現金，但碰巧現在手下沒有現金，請把這個收下吧』……我推辭不要，可是他硬把這個東西塞給了我……」

「這麼說，那個人他認識我嘍？」

「從伊皿子到這裏，中途不是有很多醫生嗎？」

「沒關係，我不是那種貪婪的人。」

緒方醫生象是又想起了什麼，說：

傭人打開大門后，走進來的則是等等力警部。博士從螢光屏上看到是等等力警部，才放心地把另一個開關扭開，同時安在大門上面的一個藍色小燈泡也亮了。等博士把這一切情況看準后，才扭死了這兩個開關，這樣一來，首先是大門上的小電燈滅了，接著映在螢光屏上的影子也消失了。

「嗯，還沒有回來。這些孩子真叫人沒有辦法，學校都開學了，還沒有個音訊，一定是玩得著了迷！哈哈哈！」

「那麼，我明天再來吧！」

「上了你們的當……我受騙了！……」

這是因為這所洋房裡住著一位很有名氣的小山田慎吾博士。

「發現了古柳男爵的鑽石，這倒是一件好消息。這麼說，那個人也許能知道龍彥的下落，等等力君，對這個案件，我也可以插手嗎？」

小山田博士又突然認真地說：

啊，是一個多麼令人可怕的身體！胸部極度塌陷，在那紅褐色的皮膚上長著一片金色的茸毛，皮的硬度就象用松香經過熬煉而凝結成似的。傷口在右胸部，周圍的肌肉已腫脹，槍眼已有些堵塞了。

「我說，等等力君，ｒｅad.９9csｗ.com今天你要說的案件到底是什麼？」

「真危險啊，如果再打進二、三厘來，就不得救了。再說、這個人的體質也真夠健壯的了。」

「先生，這裏值得注意的是，緒方醫生所談到的那個斜眼兒和那個小矬子，我想先生也還記得吧，當年在古柳男爵手下有一個幹壞事的傢伙，名字叫蛭池，這個人就是個極度斜眼兒。另外，在男爵的傭人當中，還有個叫做音丸的小矬子……」

這，太不象話啦！一個斜眼人竟敢在光天化日下，而且在警視廳門前，明自張膽地把一個人給劫走了！

「你說很耳熟？具體地說……」

緒方醫生說完這段話，擦了擦額上的汗。

且說，就在緒方醫生訪問警視庁的那天晚上，博士正在書齋鑽研物理學的時候，大門的門鈴響了。博士聽到門鈴聲立刻站起身來，扭開了身旁的開關。這時放在桌子上的高約40厘米、寬約50厘米的螢光屏上，清楚地把大門顯示出來。

「先生，請您先看看這個。」

「好啦，先生，請把蒙眼布取下吧！」

博士對於來訪的客人，總是採取這些措施，以防萬一。這是因為對於具有這種特殊愛好的博士來說，說不定在什麼時候就會遭到暗算。據說，在博士的府邸里，除了這些設備以外，還裝有其他各種各樣的機關。關於這方面的情況，在下面有機會將逐一談出。

小山田博士聽見這話，象吃了很大一驚似的，挪動一下身子又重新在椅子上坐好。

緒方醫生恨不得馬上能夠離開這個氣氛陰森的房子，所以洗完手就開始收拾醫只，並說：

警部聽后，手拍桌案，若有所悟地說：

斜眼兒拉著緒方醫生的手，剛一進屋，身後的門就緊緊地關上了。

「這麼說，你始終也沒有見到患者的臉嘍？」

「什麼？」

他的夫人在前年死去，身邊只有兩個孩子，一個叫史郎、一個叫美代子。關於史郎的情況在前面已提過，美代子今年十三歲，和小胖子同歲。另外還有個阿婆和一個傭人阿清。由於家裡人口少，有些寂寞，才把恭助和小胖子收養在家中。

「不，如果只是這種情況，我就不致於這樣擔心了，而使我放心不下的卻是那個緒方醫生給醫治的患者。這傢伙到底是個什麼人呢？據緒方醫生說，他所見到的那個小矬子，就象一隻狗對待主人那樣。盡心竭力地伺侯著那個患者。音丸能那樣誠心誠意伺侯的人，除了古柳男爵還能有誰呢？所以說，是不是就是……」

「先生，實在對不起，請您把這個戴上。」

「到底是什麼時候受的傷？」

「人是死了，難道您忘記了古柳男爵在被處刑之前，曾公開揚言：『一定要在三年之內重新活到這個社會上，並對這個社會進行報復』的話嗎？」

小山田博士囑咐完了以後便上了汽車，但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汽車一開走，就來了一封電報。

緒方醫生簡真驚呆了，小矬子敬畏地行著禮說：

「先生，這顆鑽石原來是山崎外務大臣夫人的，在五年前被古柳男爵盜走以後一直下落不明……」

緒方醫生這才鎮定下來，走到床邊，小矬子唰地打開了幔帳。幔帳裏面躺著一個人。但渾身上下嚴嚴實實地矇著一塊黑布。緒方醫生剛要揭開黑布，手腕就被小hｔtｐs://ｒｅad•９9ｃｓｗ•ｃom矬子使勁地按住了。

「這麼說，你所說的伊皿子……」

「是的，又來藉助您的智慧來了。不過，小少爺他們還沒有回來嗎？」

「嘿嘿嘿嘿，我也不說廢話啦，乖乖地上汽車吧，這是對你不守信義的懲罰。」

當緒方醫生走下汽車站在那裡的時候，傳來了震撼夜空的鐘聲：

小山田博士面帶笑容地問道。

等等力警部說完之後，流露出不安的神色，縮了縮身子。小山田博士見狀，哈哈大笑起來說：

這個斜眼人儘管顯露出極其慌張的神色，可是，緒方醫生卻沒有注意到。

唉！如果小山田博士能早一步看到這封電報，也會對他走後的家裡有個安排，但……怎麼會想到這封電報的內容竟是這樣的：

「是嗎！那麼就走一趟吧，請你稍等一等，我去準備一下。」

「先生，那可不行。因為不能一次一次地去接送您。如果有什麼需要的東西，您可給護士寫信，我們打發人去給您取來。總之，在患者沒有痊癒以前，您是不能離開這裏的……」

汽車開進大門以後，又慢行了約二十米。

小山田博士是一位物理學家。他雖然作為一個物理學家很有名望，但更能使這位博士名震天下的，則是因為他有個奇特的愛好，那就是他酷愛偵探。誠然，每個人都有各種各樣的愛好，可博士卻偏愛偵探，這不能不說他在名家中是別具一格的。

「古柳男爵已復活，請注意安全。史郎」

「嗯，果然就是這個！」

緒方醫生極力抑制著不安和恐懼，終於提出了訊問。

緒方醫生是非常正直的人，他對斜眼人的一些威脅想了一夜。他想：如果這件事關係到某種不正當行為的話，就不應該隱瞞。所以第二天過午，終於鼓起勇氣到警視廳報案了。

「好！那麼，請你稍等一下。」

手術很快就做完了，沒有費半小時的時間，就把子彈鉗了出來，然後又進行了消毒並塞進了葯布。

博士是個心胸開闊的人，對任何事都想得通，所以，即便史郎暫且沒有來信，他也沒有過分地掛在心上，儘管如此，今天已經是九月七日了，從史郎一夥漂流到男爵島的八月二十九日來算，巴經是十天了，他們三個人的情況也不知道到底怎麼樣。

「總之，先做手術吧，如果再擱置一天，那可真要不得救了……」

「等一下，你是說來接你的是一個斜眼兒，而護理患者的則是個小矬子……」

「什麼？……」

「是獵槍。」

「他媽的，這時候敲什麼鍾！先生，快請進吧！」

「喂，喂，等等力君！我看今天晚上你的神智有點不正常吧？不管古柳男爵是個多麼了不起的學者，死了的人難道還能再生嗎？不過……」

接著又對緒方醫生說：

緒方醫生聽到這個聲音，心裏很納悶，獃獃地停在那裡不動。那個斜眼兒有些驚慌失措，嘴裏罵道：

「那不是真話。先生，我不想說些什麼不好聽的話。請您按我所說的做吧。否則……」

「你簡直是胡說！古柳男爵被判處了死刑，不是早就離開這個人世了嗎？」

「年齡嘛……因為我也是個傭人，說不太清楚，大概三十五歲到四十歲之間吧。名字……叫古柳……」

「啊，明白了！你的意思是說，那個房子就在你家的近旁。他們用汽車拉著你在各處ｈｔｔｐs://reａｄ•99ｃｓｗ.ｃom轉來轉去，最後還是回到了原來的地方，對吧？」

博士對於親密朋友之死和其獨生子龍彥的失蹤，始終有所懷疑，他經過兩年多的時間，絞盡腦汁、費盡心血的偵破，終於查清了這個古柳冬彥男爵的種種罪行，報告給警視廳。最後，這個作惡多端的古柳男爵被逮捕而判處了死刑。但時至今日還有件事使他耿耿於懷。那就是在始終沒有弄清龍彥下落的情況下，古柳男爵就被處死了。

那是一個相當寬敞的屋子。頂棚也很高，在高高的頂棚上懸挂著耀眼的枝形吊燈。儘管是這樣一個大屋子，卻是空蕩蕩的。不論牆壁還是地板，幾乎都沒有個象樣的裝飾，屋子裡冷颼颼的，使他越發感到這是個好久沒人住的空房子。

「先生，請你上汽車吧！」

鐘聲特別響亮，這是教堂的鐘聲，好象就在附近。

緒方醫生的談話，引起了警部的極大興趣，他從椅子探出身子，這樣地問。

「古柳？……要說古柳，從前在這附近曾住過一位古柳男爵，是不是他的親屬啊？」

警部把那顆鑽石拿了出來。小山田博士接過來看了一會兒說：

於是，警部就把緒方醫生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訴給博士。

「先生，現在發現一件非常奇怪的事情。」

「在伊皿子。」

在警視廳接待緒方醫生的是一個叫等等力的很有名的警部（高級刑事警官）。

當！——當！——當！——

「是嗎！因為名字很新奇，所以隨便問問……還有，住所呢？」

「知道啦！」

「說是受了傷，到底是什麼傷啊？」

「先生，現在做手術還能有救嗎？」

被蒙住眼睛的緒方醫生根本辨不清從哪跑到了哪。汽車在東京市內穿街走巷、跑來跑去，大概經過了半小時的疾駛，好象終於到達了目的地。汽車停下后按了三聲喇叭，只聽到前面有開門的聲音，從咔喳一下的鐵器聲聽來象是個鐵門。

緒方醫生從兜里掏出來的是一個天鵝絨的小錦盒。咔地打開一看，裏面裝的是一顆光亮耀眼的大鑽石。

「緒方先生，你給我們提供了非常有益的線索，這些也許將能幫助我們偵破一個重大的案件。請你把這個鑽石暫且存在我們這裏吧，不過，說不定或許不能再成為你的東西了。」

警部聽了又向前探了探身子。

不多時，博士便和等等力警部面對面地坐在客廳里。

警部「啊！」地一聲，吸了一口氣。

「古柳男爵！？」

從那以後，每當警視廳有了什麼難以解決的案件，就來找博士商量，博士也儘力地給予協助。也不知在什麼時候，博士竟成了警視廳的義務顧問。這樣一來，名偵探的名聲，變得比物理學家的名聲更為響亮，只要一提起狸穴先生，幾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是的，從斜眼兒的嘴裏也露出了古柳的名字。男爵之家從三年前就空著，所以，作為壞人的地下隱蔽所是再好也沒有的地方了。」

緒方不禁愕然。

斜眼兒拉起緒方醫生的手，連拖帶拉地把他拉進了正門。就在剛進門的一剎間，緒方醫生聞到了一股沖鼻子的發霉氣味，這種發霉氣味意味著這是座空房子，或是閑了很長時間沒人住的房子。

「爸爸！您上哪兒去？」

對緒方醫生的訊問，這個斜眼人吞吞吐吐地回答說：

緒方醫生被斜眼兒拉著走進了一個https://read.99csw.com長廊，可是越走發霉的氣味越大。走廊似乎很長，拐了兩三個彎，才到了要去的屋子。斜眼兒啪啪地敲了幾下門。

「患者當然是男的嘍，他的年齡和名字？」

「嘿嘿嘿嘿，請您用這個把眼睛蒙上，因為不便讓您知道去向。」

緒方醫生在這個家裡整整被軟禁了一個星期。後來由於患者的病情有所好轉。便在某天夜裡，又被用汽車按來的方式送了回去。當然仍是既神秘又恐怖，當分別的時候，斜眼兒又毫不客氣地說：

「有啦，有啦！」

「子彈還留在胸部里……」

這一年的九月一日，正是從立春起第二百一十天的日子，在日本來說這一天常常有颱風。所幸，今年的這一天卻平安無事地度過了。

「這件事決不准許你向任何人講，如果你講了，有什麼後果……你好好想想吧。」

小山田博士現年五十歲，雖已鬢髮斑白，但臉色紅潤，一副童顏的面相，而且總是面帶笑容，使得那些為非作歹的壞人，甚至不敢相信他就是令人生畏的名偵探。

「這麼說，病情很危急嘍！」

緒方醫生回頭一看，不由得呆住了。從他的後面過來的正是那個斜眼兒。從衣兜中已經把手槍的槍口頂在了他的身上。

就是在這天的夜裡九點左右，坐落在東京芝高輪一個叫緒方的外科醫生的診室里，來了一位不速之客，焦急地對接待他的護士說，有個人受了傷，想請先生去給診治一下。於是，緒方醫生便直接和他見了面，這個人年歲在三十左右，穿截不算寒酸，但卻是一個很顯著的極度斜眼兒。

「我不嘛！這太孤單了，哥哥他們都不在家，太無聊啦！」

不過，放在屋子角落裡的那張床卻是非常漂亮、講究，與這個空房子有些不相稱。那是個帶頂蓋、周圍掛有厚厚幔帳、好象外國國王的豪華寢床。但，緒方醫生所感到陰森可怕的並不是這些；而是站在床邊的一個人，是個多麼矮小的小矬子啊！

緒方醫生取下蒙眼布，往屋子的四周一看，嚇得他心驚肉跳。

儘管偵探是他的愛好，但他並沒有想以此來賺錢，或以此為職業。

「這……因為擺弄武器突然走了火，子彈打進了胸部……」

從屋裡傳出了很低的聲音。

的確，由於嚴重的高燒，患者似乎已陷於昏迷不醒的狀態。

但是，坐上汽車，還沒有走出五分鐘的時候，那個斜眼人便提出了奇怪的要求：

一個很硬的東西，緊緊地頂在緒方醫生的腰部，看來象只手槍。

說來，在很久以前，社會上發生過一件奇怪的案件，博士從報紙上看到后，一下子就識破了真相。正當警視廳束手無策之際，他把自己的看法提供給警視廳，果然按照他所提供的線索，偵被了案件，抓住了犯人。

平日非常聽話的美代子唯獨這天夜裡卻纏起人來。這也許是什麼預兆嗎？

「不……不是，根本不是什麼男爵。」

「嗯，嗯。這麼說，男爵從前的部下發現了他隱藏的財寶，於是便以男爵邸為隱蔽所又在策劃著什麼壞事？」

緒方醫生就這樣終於成了這個陰森之家的俘虜。

「據你說，象是一個相當大的洋式房戶。那麼，在你家的附近，是不是有這樣的房子呢？」

緒方醫生不由地發起火來；但事到如今已無可奈何。再掙扎也沒有用了，否則就只能是白白送死。

小山田博士和等ｒeaｄ•９9ｃｓw•ｃｏm等力警部已是老相識了。

說是伊皿子，離高輪並不算遠，可是，夜已深了，而且這個斜眼人又是陌生的不速客，緒方醫生有些遲疑，說了句：

「等等力君，這麼說今天是頭一次發現被古柳男爵盜走的那些鑽石中的一顆嘍！這到底是在什麼地方找到的？……」

警部目不轉睛地對這顆鑽石看了又看，也不知他想起什麼，便把部下找來耳語了幾句。部下出去以後，不大工夫就抱回一大本賬和一個大倍數的放大鏡。警部嘩啦嘩啦地翻閱著，突然說：

「是的，據說在很早以前曾經麻煩過先生。」

那個斜眼兒拿出一塊黑天鵝絨布。

問過醫生這些情況，警部突然沉默起來。

「實在對不起，對您做出這樣失禮的事，這都是因為有種種不得已的事，請您原諒。……喂，開車的，接照剛才吩咐的辦吧！」

過了一會兒緒方醫生便離開了警視廳。但當他剛走出不遠就有一個人毫不客氣地走過來低聲說：

「啊，等等力警部，又帶來什麼難以解決的案件了嗎？」

「本來，我還似為是個假的。為了慎重起見，我在來的路上，曾到寶石商店去了一下，經他們鑒定的結果，證實完全是真的、據說以現在的價格來估計，要值幾千萬元，所以我很驚訝。」

「喂，注意，不要弄出聲來！」

「那麼，你對那所房子的地點，一點都沒有記住嗎？」

「哎呀，謝天謝地！我就是等您這句話呢！現在我們想到古柳男爵原來的那個房子去查看一下。先生，您是不是也感興趣？」

緒方醫生搖搖頭，很遺憾地說：

斜眼兒邊用手玩弄著手槍，邊發出了獰笑。他的旁邊還站著那個膀大腰粗的汽車司機。

「啊，美代子，爸爸出去一下就回來，你和阿婆和阿清好好看家！」

「所說的武器是槍嗎？或是……」

「這要看手術的結果……」

因此，有關龍彥的消息，至今還是杳無音信。小山田博士在古柳男爵死後，仍然繼續偵查龍彥的下落，可是至今還沒有查到，甚至連他的生死都不清楚，所以深感內疚。

經過斜眼人這麼一說，緒方醫生才放下心，決定去給診治。

「在靠近我的住所，有個高輪教會，那是基督教的教會，每天早晚都要敲鐘，我覺得當天我所聽到的鐘聲，同這個教會的鐘聲一模一樣……」

可是，那個斜眼兒卻突然站到門前，叉開雙腳阻擋著。

「太感謝您了，這樣主人就不致於說我不會辦事了。請，汽車等在外面呢……」

「先生，您請！」

緒方醫生是個很熱心的人，他很少拒絕患者的請求，這一點已是眾所周知的。他準備完了以後，便走了出來。斜眼人說：

「是上月二十九號……由於種種原因也沒來得及治療……再加上有些過分勞累，以致於發起燒來……」

「先生，您辛苦了，那麼就請您給看看吧！」

「這個……我也想過，說不定就是古鉚男爵的府邸。」

「是的，就是這個意思。」

「唉，我也曾費盡苦心想看一下，但終因他們多方提防，始終沒能看到患者的臉。」

汽車司機發出了就象馬戲團大力士喊叫的那種聲音。他搖晃了一下象小山似的肩膀，一打方向盤，汽車突然加快速度跑了起來。

「今天你這是怎麼啦，美代子？你不是很聽話的嗎？放心吧，我馬上就回來。那麼，阿婆，你好好照顧點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