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鏡浦殺人事件(殘本) 第五章 守靈

鏡浦殺人事件(殘本)

第五章 守靈

「江川教授犯的是心臟病嗎?」坐在末席的都築正雄問道。
究竟加藤葫蘆里賣的是什麼葯啊?
「這位認為江川教授不是突發心臟病死的,而是被人殺死、被毒死的。」
「海神節」的主持者一柳悅子忙得不可開交,但還是會盡量過來看一看。
「您的心情我能理解。可是,您這麼一哭倒像是在怪我似的,讓我心裏好難受埃」
「嗯,當時會診的兩位醫生都這麼說。」
「這個……這些問題等明天古垣教授來了自有定論。」
「但是,為什麼加藤女士會認為……」
「恭子小姐,」寒宣過後,迦納辰哉帶著鼻音說,「您難得和正雄一塊來玩一趟,誰知就碰上這樣的事情,真是不好意思。」
為他守靈的有老朋友迦納辰哉、助手加藤達子、一柳民子、金田一耕助和等等力警部。
在大家的注視下,加藤到底有些心虛了。「不,我只是這麼覺得。教授生前經常做健康檢查,因為孫兒還小,所以一直十分注意自己的身體。而每次體https://read.99csw.com檢下來,別的部分暫且不說,心臟是絕對沒有問題的,教授還一直引以為榮呢。」
昨天金田一耕助在屋頂天台上聽江川教授講,迦納辰哉撫養了一個妹妹的孩子,並且十分疼愛。那個孩子就是都築正雄。
大家的目光同時投向加藤達子。
「怪您?」迦納像孩子似地睜大了眼睛,「怎麼會呢?」
「噢不,這個嘛……」悅子彷彿想起了天下最可笑的事情一般,輕輕笑了起來,「這兒還有一位與大家意見不同呢。」
不過,只要一柳悅子一來,他多少還會打起點精神;悅子一走,他又變得更加沮喪。
古垣教授曾多次幫助過金田一耕助,是他最為尊敬的學者之一。等等力警部當然也認識。
「到底是誰、誰這麼說的?」正雄的聲音也變得沙啞而顫抖起來。
「哦,是我剛才給江川老師家拍電報時順便請來的。」
「啊,謝謝您,恭子。不過,哎,不瞞您說,」迦納辰哉的鼻https://read.99csw.com子仍然堵著,「我和江川教授的關係可不是一般好友那麼簡單,我倆是共同患過難的,只有對方才能撫慰彼此的不幸啊!只是因為江川一直住在日本,我才有了其他的一些知交。而他又偏偏性格倔強,從不肯抱怨一句。三十年過去了,再次回到日本,真有恍如隔世之感哪!江川是我惟一可以依靠的朋友,卻又突然發生這樣的事情……」迦納辰哉自言自語地抱怨著,不覺又哭了起來。就在這時,剛出去不久的一柳悅子進來了,身後跟著繼女芙紗子和岡田豐彥。兩人像是被硬拖過來的,一聲不吭地跟在後頭。
「『意見不同』?」
「難道加藤君還認為教授是被毒死的嗎?」等等力警部的語氣中已有些責問的味道了。
「瞧您,怎麼又哭成這樣了……」一柳悅子在迦納辰哉身邊坐下,像哄小孩似的柔聲勸著,「人家說,哭得太傷心會觸怒佛祖的。好了好了,別哭了。」
「教授為什麼會來這兒呢?」
從這段read.99csw.com對話看來,作為伯父的迦納辰哉也認可了正雄和恭子的關係。並且,恭子本身也好像認識江川教授。
岸邊照例是燈火通明,人們跳著民間舞蹈,每個人都感到夏日即將過去,這是今夏的最後一次瘋狂了,不由得胸中充滿惆悵。而年輕人更是通宵達旦地在岸邊高歌狂舞。
「最主要的是,江川教授是怎麼被人毒死的呢?難道是食物裏面有問題?」正雄提出了一個大家都想問的問題。
有人向金田一耕助和等等力警部介紹,他們是都築正雄和久米恭子。
「T大學的古垣重人教授,被人稱為法醫界的最高權威。」
「海神節」的活動一直持續到了晚上。
「就是這位加藤達子女士……正雄先生您認識她嗎?聽說她給江川教授當了很長時間的助手。」
聽說都築還在K大學上學,平時經常打打橄欖球,因此體格健壯,充滿朝氣和活力。曬得微黑的臉膛顯得十分健康,而且儀錶堂堂。
沙灘上的喧囂如濤聲般從遠處傳來,而望海樓里的一個房https://read.99csw.com間卻為肅穆的守靈氣氛所籠罩。
頓時,大家都像被電擊了一般,震驚無比。
「不過,江川教授當時什麼也沒吃呀……」坐在下首的等等力警部開了口,「要說吃了什麼,那只有加藤帶來的熱水瓶里的紅茶了……」「不對,教授發作是在喝紅茶之前,所以紅茶才灑了一地。」金田一耕助從旁加以糾正。
「喏,是我把教授請來當今天『鏡浦小姐大賽』評委的,所以教授的心臟才犯病的不是嗎?」
「沒關係,叔叔。倒是叔叔您一定很傷心吧,江川教授是您那麼好的朋友。」恭子用手絹擦著眼睛,低聲啜泣起來。
「天哪!」久米恭子驚恐地睜大了眼睛,向周圍人望去。
迦納辰哉哭得像個淚人,讓誰看了都覺得可憐。白天的勁頭一下子全不見了,只是沒精打采地垂著頭。看得出他與死者的友情之深,更勾起旁觀者的悲傷。
「古垣教授?」
八點左右的時候,又有一男一女加入了守靈的行列。
「『都這麼說』?」都築正雄懷疑地追問道。
「但九_九_藏_書是,俗話不是說『黃泉路上無老少』么?」悅子一心想證明江川教授是自然死亡當然有她的道理。更何況醫生也說,是死於心臟麻痹……所以很自然地,大家對加藤說的話也就多少帶有些諷刺的意味了。
加藤達子依舊帶著那副深不可測的表情守在恩師靈前。自從江川教授倒下的那刻起,這種表情就一直未曾變過。令人不解的是,她那方框眼鏡背後的目光中竟沒有絲毫的悲傷,只有冷靜的憤怒。
「老闆娘您當然會這麼說啦。可我一想起日本沒有了江川,就覺得孤孤單單、好不寂寞啊!」
這個不是旅館的客房,而是悅子出於一片好心特地提供了一間正樓的和式房間。在這個十鋪席大小的房間內,頭朝北停放著江川教授冷硬的遺體。
久米恭子今年二十來歲,也是K大學的學生。穩重大方的臉上帶著幾許天真,卻又不失氣度,一看便知是有身份人家的小姐。而且也十分懂得時尚女孩們所應具備的禮儀。
「古垣教授也會到這兒來么?」金田一耕助的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