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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擺的金錶 第二章

停擺的金錶

第二章

父親老是從一旁關照她。他吐出淡藍色的煙霧,就像海萆一樣搖搖擺擺的,一忽兒便悄悄消失在山崗對面。
只是,眉子對這個日子的到來,懷著怎樣的心情呢,這倒使六造感到憂心。
有一天,眉子望著煙兒的去向,好奇地貼著父親坐下來。
六造沉默了一會兒,突然站起身來說道:「眉九_九_藏_書子呀,要動身啦丨去得太遲了可不好呀。」
眉子沒有答話。她心裏似乎藏著一股喜悅,時不時地低下頭,靜靜地嫣然微笑。
「眉子慢慢地長大了,得時不時地為她擔些心思,現在可不能放任自流啦!」
轉眼間五月到了。
「明天是5月15呀!」
「爸爸原先read.99csw•com可不是這樣的啊,每到這個日子,他和我一樣快活。」
「哎!」眉子垂頭喪氣地站起來,提起淡紫色的飯菜包。父親不和她一樣,為明天這個日子感到莫名其妙的喜悅,頓時沖淡了她的興緻。眉子覺得,她盼望了好久的東西,還沒到手,就一下子被人拿走了。
白蝴蝶read.99csw.com和紅蝴蝶在她眼前輕輕地展翅飛過。直到六造吸完一支捲煙的時候,眉子這才開了口:「哇,爸爸!」說罷,她狠狠地咽了一口唾沫,「您、您知道明天是什麼日子嗎?」
5月15日。不待眉子說,六造其實前幾天就意識到了這個日子的臨近。
「眉子呀,那種黃色發亮的花兒是有read•99csw.com毒的,可不能用手去摘它啊!」
山崗上面,天鵝絨般的草兒,一到早晨就是那麼濕潤柔軟,空氣就像玻璃一樣明凈。
「哎呀,那東西總是在這個日子來呀!」突然,六造顯出了不高興的樣子,把眼光從眉子臉上移了開來。
眉子和父親在可以把山崗盡頭的街道,一覽無餘的地方坐下來。父親畢竟是父親,他read.99csw.com擦燃火柴,點著一支煙;眉子終究是眉子,她一邊起勁地唱著小歌兒,一邊來摘著小白花兒。
父親和眉子各自想著心事,就這麼一言不發地越過山崗,朝著對面走去。
父親六造不禁有點兒驚奇地望著女兒的臉,他想道:「我彷彿在什麼時候聽到過這樣的問話呢?」
「眉子呀,今天不去採花了嗎?」六造詫異地轉身瞧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