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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巴黎留學的靚女

第二十二章 巴黎留學的靚女

「我可看不慣西方的性解放,沒有一點遮掩,有什麼意思?」蘇楠說。
金熾大聲喊道:「蘇菲,蘇菲!」如醉如痴地撲向「蘇菲」……
那女人正是蘇菲。
那個犯「病」的黑人也一躍而起,亮出一柄匕首橫在蘇楠胸前。
終於,蘇楠得到了一種滿足,她陷入了深淵之中,不可自拔。
那黑人笨拙地抬起犯病的朋友,來到轎車裡。
金熾被那兩人架到後面一個樓上,來到一個房間,那兩人把他扔到床上,出門去了。
「快離開這鬼地方!」蘇楠的酒已醒了一半,大聲叫道。
「往郊外開!」黑人大聲命令著。
大個子說:「這個主意不錯。」他咬咬牙道:「先下手為強,說干就干,咱們去找那個姓白的小姐。」
這時,柜子兩側的門開了,衝出兩個黃頭髮藍眼睛的大漢,各舉著消音手槍,一齊摳動扳機。
肖克想:對啊,美國中央情報局、蘇聯克格勃、台灣國民黨特務組織、北大西洋公約組織、英國與法國諜報機構,哪個不想把有關中國核試驗的材料率先搞到手呢!他們都懼怕亞洲巨人的崛起,害怕共產黨的中國屹立於世界民族之林!
小巷深處幽暗,昏黑。前面有個黑人躺在那裡,另一個黑人正在向蘇菲的轎車招手,用英語請蘇菲停車。
當蘇楠病好了點,蒼白的臉上現出一絲笑容,蘇菲說:「小楠,你受驚了,都是我不好,帶你出去,才惹出這麼大禍……」說罷,眼圈一紅,眼淚「啪嗒啪嗒」落了下來。
絕望之中,他遇到了一個人。這一日晚上,他正怔怔地躲在一家烤鴨館的櫥窗外,望著那油乎乎的烤鴨垂涎,忽然旁邊走過一個時髦的女人,那女人身穿銀狐色旗袍,穿一雙粉色高跟鞋,盤著高高的髮髻,匆匆而過。女人路過他旁邊時,小巧玲瓏的挎包滑下了肩,她急忙回頭把挎包重新挎到肩上。
蘇楠聞到一股濃烈的腋臭味,夾雜著煙草味,她往後移了移身子。
白蕾跳夠了舞,渾身累得像散了架,一回到屋裡,連衣服也沒顧得上脫,就倚在床上睡著了。
蘇菲不敢頑抗,將轎車開往巴黎東郊。
肖克正在焦灼地等待著北京的九*九*藏*書指示。一分鐘甚至一秒鐘對於他都是何等重要,白蕾隨時可以把關於原子彈試驗的情報轉移。他一下飛機就來到了這座大樓,迅速向北京做了彙報,並等待指示。
新華社香港分社一座大樓里。
金熾隨她來到一家酒館,二人坐在一個僻靜的角落裡。原來蘇菲自從那次與金熾分手后,被派到美國紐約唐人街一家飯店當女招待,勾引一些在那裡吃飯的聯合國官員,以刺探聯合國內部的情報,實現台灣阻止中國大陸進入聯合國的計劃。事情敗露后,她被美國政府驅逐出境。隨後她又來到法國巴黎,以一個台灣留法學生的身份,在巴黎大學經濟系讀書,負責在中國大陸留法學生中物色發展梅花組織成員。
「哇!」金熾頭一歪,肚子里吃的東西噴向空中,兩個惡奴過來把他架走了。
「在蘭州的一個科研所,他于下月二十日晚上八點鐘,在北京站站台售票處前等你,他是我的遠親舅舅,四十多歲,手裡拿著一份《大眾電影》雜誌,到時候你把這個紀念章別在胸前,他就知道了。」說著,蘇菲把一枚鐫刻著梅花的紀念章塞到了蘇楠的手裡。
蘇楠遠離親人和故鄉,如今見蘇菲對她如此好,鼻子一酸,熱淚奪眶而出。
白蕾屋內亮著壁燈,因此這一幕慘劇被躲在門外的金熾看得清清楚楚,他清楚地看到大個子和小個子兩個劫機者被來人擊斃,並劫走了白蕾,那兩個來人好像是俄國人。
蘇菲神秘地朝前後左右瞅了瞅,小聲說:「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
蘇楠透著車玻璃朝外一瞧,只見街上儘是裸人,轎車剛一停下,一群裸人便圍了上來,湊到窗玻璃上做著各種怪動作。
兩個黑人把蘇菲和蘇楠身上的所有財物搶光,之後,說了一聲「bye,bye!」驅車就走了。
大個子說:「她說就住在樓上。」
一忽兒,蘇菲只覺腦後冰涼,一柄匕首抵住她的脖子。「不要動,小姐。」
第三日,香港《明報》等報紙果然登出了頭條重要新聞:大陸的四名劫機者在香港美美酒家遭到襲擊,兩名劫機者被擊斃,一名女劫機者受傷九-九-藏-書住進醫院,一名男劫機者下落不明……
小個子問:「她現在住在哪兒呢?」
小個子說:「跟白蕾到台灣去!」
她宛如一個小巧精緻的瓷瓶,透出東方女子天然的麗質,初次見面,在樓道里,蘇菲用清脆而柔和的英語問蘇楠:「小姐,是中國人嗎?」
轎車在荒無人煙的樹林旁停下,蘇楠嚇得瑟瑟發抖,心冷到了極點。
「啊,咱們是同姓,我叫蘇楠。」蘇楠高興地說。
蘇楠病了,一躺就是三天。這幾天,蘇菲一直守在她的床頭,為她做飯、喂葯、端屎端尿……
蘇楠紅著臉跑開了……
蘇楠說:「小菲,我用什麼來感謝你呢?你是我最好的朋友,勝於我的親人,我給你帶什麼禮物回來呢?」
蘇菲無可奈何地點了點頭。
「小姐,行行好,我的朋友犯了心臟病,您是否能把他送到醫院?」黑人用英語說道。
「啪!」金熾的臉上挨了重重的一記,清脆,響亮。
「你呀,真封建!」蘇菲總是俏皮地噘起小嘴奚落她。
蘇菲道:「我有個遠親,是個科技工作者,他很想讀讀你爸爸寫的論文,自古道:文人相輕。他如果向你爸爸直接借閱資料,你爸爸不會借給他。所以需要你偷偷抄一份,交給我那個遠親。」
大個子吐了一大口煙圈:「恐怕沒那麼容易,咱們有什麼見面禮呀?」
轎車狠命地響著喇叭,飛快穿出花街。
蘇楠過生日時,蘇菲給她買了一個大生日蛋糕和五瓶法國紅葡萄酒,生日蛋糕上插著二十四支蠟燭,那晚蘇楠玩得很痛快,她多喝了幾杯,有些醉意朦朧,祝賀生日的同學都走了,只有蘇菲陪伴著她。
大個子和小個子進來后,往床上一靠,大個子看了看金熾,罵道:「這小子睡得像死豬!」
她的臉發燙,倚在蘇菲的懷裡。蘇菲說:「最近我租了一輛轎車,趁著這高興勁兒,我帶你參觀一下資本主義世界……」
前面那個正是大個子,後面那人是小個子。大個子悄悄來到床邊,從腰間抽出一個匕首,狠命朝白蕾刺去……
過了不知多少時間,金熾矇矓中感覺又進來兩個人,那是大個子和小個子兩個劫機者read.99csw.com
「混蛋!你這個醉死鬼!」旋轉中的白蕾大聲罵道,將金熾推到一邊。
聖誕節前夜,蘇菲為她準備了一條法式漂亮的連衣裙,蟬翼般的黑紗裙,綉著美麗的玫瑰花紋。
那女人愣了愣,那雙黑得發亮的眼睛迅捷地在金熾臉上掃了一下,驚喜地叫道:「金熾!我的老同學!」
「怎麼回事?」蘇菲將轎車停下,拉下車玻璃,探出腦袋問道。
「小菲,你真好!」蘇楠哭聲凄切、動人。
蘇菲和蘇楠在郊外站了半宿,才截到一輛轎車,蘇菲向司機說明了情況,司機很同情她們,便把她們送回了巴黎大學公寓。
「自我介紹一下,我是台北來的,叫蘇菲。」
金熾受了刺|激,那夜逃出博通賭館后,一直在香港小巷裡徘徊,他覺得博通賭館是座凶宅,不敢去那裡,但是身無分文,在川流不息、燈紅酒綠的香港又沒有立足之地,如果去中緬邊境上那個訓練學校,又沒有路費,怎麼辦呢?他感到了陣陣絕望……
這幾天,金熾就像一隻喪家之犬在香港的僻巷徘徊,靠乞食為生。那日夜裡的慘景使他終生難忘。
大個子有點憂鬱地說:「下一步怎麼辦呢?」
「你怎麼到了這裏?」金熾問。
因為那個提供情報的人就是蘇菲在巴黎發展的一個大陸留法女學生,她叫蘇楠,蘇楠的父親是大陸中國核武器專家。
在巴黎大學公寓里,來自亞洲的留學生蘇菲的微笑吸引了她。
蘇菲向金熾敘述了這個大陸留法女生落入她手中的經過……
當他與白蕾和另外兩名劫機者來到金老歪的博通賭局時,他欣喜若狂,他萬沒有想到如此順利就逃出了大陸。金老歪為他們舉辦了隆重的接見酒宴,金熾捧著醇美的白蘭地,簡直醉了,他的腦海里又浮現出蘇菲的影子,那苗條輕盈的身材,富於魅力的微笑……白蕾高興得跳起了探戈,金老歪也得意忘形地為她伴舞。
當蘇菲聽完金熾講了他的經歷后,吃驚地說:「哎呀!那個關於中國核試驗的情報可能是假的,因為提供情報的人早已在三個月前被捕……」
她們同住一層樓上,吃住在一起,蘇楠包餃子,請蘇菲九_九_藏_書來幫忙,一個擀皮,一個和餡,十分熱呼。蘇菲買了一台雙缸洗衣機,每逢洗衣服,也把蘇楠的臟衣服抱來一塊洗,陽光融融,兩個形影不離的少女跑到海邊游泳、追逐、嬉鬧;有時蘇菲脫得一|絲|不|掛,懶散地躺在鬆軟的海灘上,瞧那海鷗的競逐,她把這稱之為陽光浴,而蘇楠卻不習慣,在北京時,她都很少穿裙子上街。
蘇楠嚇壞了,問道:「這是什麼地方?」
有人打來電話對肖克說:「香港是各國情報機構的爭雄之地,鹿死誰手,還不好說呢!你注意一下這幾天的報紙,一定會有重大新聞出現。」
蘇菲驅車狂奔,前面似乎出現了交通事故,堵車,一輛輛各色汽車像條長龍,一動不動。
蘇楠要回國探親了,她來向蘇菲告別。
蘇楠沒有拒絕,隨她走下樓,來到一輛轎車裡。蘇菲驅車朝巴黎市中心馳去,她駕駛技術不錯,轎車七繞八繞來到一個地方。
大個子和小個子倒在血泊之中……
正睡間,窗戶上投下一個人影,那人影愈來愈大,有個人旋開了窗柄,悄悄跳了進來,接著又有一個人跳了進來。
蘇楠回國后,心想:爸爸不是那樣自私自利的人,他不會拒絕別人看他寫的論文,我何必偷偷地抄呢?她直接把這個意思同慈祥的父親講了。她的父親,那位中國核武器專家聽了,大吃一驚,立即報告了公安部門,這才演出了一出傳遞假情報的好戲。蘇菲的陰謀就這樣敗露了。
小個子沉思著,忽然眼睛一亮:「咱們不如把那個姓白的小姐幹掉,把情報搶到手,然後一同到台灣。」
「這是巴黎最有名的花街!」蘇菲笑道。
北京終於來了電話,電話中傳來一個令人高興的訊息,梅花組織搞到的所謂關於中國核試驗的情報是假的。
「啊,蘇菲!」金熾發狂地叫道。
「你那個遠親在哪兒工作?」蘇楠天真地問。
蘇菲嘻嘻笑著,一頭扎進湛藍湛藍的大海。
蘇楠看見她眼中閃著友善的目光,點了點頭。
蘇菲將車開進一條小巷,企圖繞出去。
兩個人疾步來到床前,發現白蕾左臂受了傷,一個人急忙背起白蕾,飛也似地從窗口跳了出去,另一個作https://read.99csw.com掩護,也隨著跳了出去。
蘇菲驅車奔向醫院……
在這窘迫之時,蘇菲把家裡寄來的一千美元塞到蘇楠手裡。
小個子偷偷對大個子說:「沒想到咱兩個逃犯,今天逃到了花花世界。」
「我一眼就看出來了,無論是日本人,還是韓國人、越南人,都不會像你這般純真……」蘇菲絮絮不休地講著,像流水一般,發出脆音。
蘇楠身上的美元全被黑人搶去,生活成為難題,她又不敢報告中國駐法使館,更不願給家裡寫信。
方方正正的博士帽,是所有留學生羡慕的稱號。當中航在巴黎降落時,蘇楠的心怦怦跳個不停,她以優異的成績在北京某名牌大學經濟系畢業,又以優異的成績被國外名牌大學錄取,多麼燦爛的前程,多麼令人羡慕的事情,這個文靜的少女簡直昏了頭。
蘇楠學習很用功,不願把時間花在交際上。她的父親是一個正直的科學家,解放前夕,毅然從美國輾轉回國,表示了堅定地跟共產黨走的決心。父親總是對蘇楠講,在中國歷史上沒有任何一個政黨能夠比得上中國共產黨,只有共產黨才能救中國。他看透了國民黨的腐敗,認為只有跟共產黨走,才是一個知識分子的真正出路。蘇楠從記事的時候起所接受的都是忠於祖國、熱愛社會主義的教育,她系著鮮艷的紅領巾長大,從小學到高中,年年是三好學生、班幹部,後來加入了共青團,又考上了大學。一切都是一帆風順,以致她單純到不知什麼叫挫折。她在家裡是驕傲的公主,在大學時因扮演過安徒生童話劇中的一個皇后,在藝術節為同學們演出時,又添了「皇后」的雅稱。她在陽光下成長,在陽光下微笑,可是她哪裡知道藏匿在法國的陽光下的罪惡!……
這時,蘇楠對蘇菲有了一種莫名其妙的感情,她把這種情緒和感覺對蘇菲講了,蘇菲對她說,她也有同感。以後,蘇菲借給她一些書籍和畫報看,又帶來一些神秘的錄像帶。
「那可好了,姓蘇的三百年前是一家。」蘇菲咯咯笑著,臉上泛起兩個小酒窩。
金熾看著,看著,慢慢地白蕾變成了蘇菲,是蘇菲在瘋狂地旋轉,舞姿婆娑,使人眼花繚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