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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神秘的小女人

第三章 神秘的小女人

芳梅娟一走,李强倒吓出一身冷汗来,假如她在饭中下了毒,此时此刻我不是死定了吗?也许她确实不是他们一伙的!如果真这样就好了,我可以争取她过来,作为我的耳目岂不更好?我该试试她。
“你引起了我的好感,你那么英俊——我希望做你的朋友。”她微微一笑道。
此時此刻,他不由得緊張起來,臉紅了,好像第一次談戀愛似的。
“那你告诉我,你见了我什么感觉?”她笑吟吟地问道。
“我不想假戏真做。”他说。
他紧紧地握住手电一动不动。
“您不愿我呆在这儿也没关系。但我希望你晚上警觉些!”她说。
难道她被迫害了?他这样一想,不由毛骨悚然。
她猛地坐了起來:「那鬼怪又來我房裡嚇我呢?!」
“话是这么说,可我还是感到别扭!”他说。
“那有什么关系?你知道,我这人胆子很小的。”
「也許我倆能成為朋友,我想慢慢地你會喜歡我的。」
“哦,是吗?”他说。
「你總是懷疑我說的每一句話。」她說。
他東看看西瞅瞅,想在她的房間里找出PP組織的蛛絲馬跡,但沒有。
李强看了看杯中的咖啡,又注视眼前的小女人片刻,笑道:“没想到你真的为我煮了咖啡,谢谢你了!”
“这个鬼,跟你刚才说的鬼不一样。”他说。
他走到窗前坐了下來,目光移向房門。
深秋的夜真是太长了。
“那个女人对你有意思。他们会不会用美人计来迷惑你?”她说。
「沒問題,我跟他拼個你死我活!」
他拿起杯子抿了一小口:“真香。”
「你總是混淆概念。你因為害怕再遇見惡鬼,所以讓我陪你一晚,我可以在你的房間里坐一晚。可你扯到喜歡不喜歡的,可我們畢竟剛認識啊!」他強調說。
「不,我要你躺在我身邊。」她撒嬌似的說。
“想不到你很会说话,慢慢你会明白的。”她说。
“管那么多干吗?我们不是为别人而活。”
她微微一笑,又躺下了。
他臉色緋紅了,目光飄浮不定,最後他瞥了她一眼,對這局面竟不知如何才好。
他慌忙进了房间,在芳梅娟的身边坐下。
这时,一间屋子里传出了女人的说话声,是两个女人在对话。他来到门前,但里边好像发现了他在外面偷听似的,停止了谈话。
她对我讲这些话什么意思?希望我警觉些,难道她跟两个老夫妇是清白无辜的,也是受害者?或者也是逃难出来躲避灾祸的?如果真是这样我反过来倒应该保护他们了!这真真假假的真让人看不清!也许他们几个是白敬斋白派的人,还有另一派黄派的人在装神弄鬼,还是真的有鬼?李强在房间里来回地踱着步,一点也没睡意。
李强感慨万分地叹了口气:“这太残忍,我不想再这样做了!”
“不懂我的意思?你说实话,究竟是谁派你来的?”
“喝吧,很香的。”她说。
楼上的一扇门半开着,里边的灯突然亮了,他的脚步慢了下九*九*藏*書来,并把枪藏好了。现在他来到这房间的门前,只见芳梅娟脸色苍白,双臂交叉地抱住胸部,浑身颤抖地坐在床上,呆呆地望着房门——
芳梅娟转身走了,李强又翻起了桌上的福尔摩斯。
「別急,會借給你的。可是,現在我真的很害怕——我總覺得有人在追殺我,你難道見死不救?」她一臉深沉地望著他說。
“我知道,我会注意的。当然,如果发生什么事,你随时可以叫我。”
剛想走,卻被她叫住了,她說:「你先別離開我。」
李强一愣,心中暗暗吃惊,不解地望着她:“你怎么了?哪儿不舒服?”
过了大约半个小时,芳梅娟回来了,她手中托着个盘子,盘子上放着两杯刚煮好的咖啡。咖啡的香味使房间充满了温馨。
终于,他脱去外衣躺下了。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整幢房子静悄悄的,什么声音也没有。
李强笑了笑,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下,芳梅娟为他拿来了茶。
“没想到你是那么固执,其实那没什么,就是跟那个小女人有什么,那也是为了工作,为了破案。”
“我们才刚认识啊!”
李强一回到13号,芳梅娟就问他。
“你到底看见了什么?可以讲给我听吗?”
「真的很可怕!它在我的房門前只出現了幾秒鐘。」她說這話時,嗓音都變了。
他笑了,说:“可你也不一定就告诉我实话啊!譬如说,你说话的口气,像个小姐,根本不像个干粗活儿的保姆。你虽然讲的是普通话,但带有港台的味道,可你却说你是福建人。你让我怎么相信你?”
“真的吗?可是,你为了工作,可以假装对她有好感,这样她就不再会提防你,你就可以从她的口中了解他们的一切。”
是楼上传来的女人惨叫声,整个楼房几乎都能听见。
「是的,如果有,請借我一本看看。」
她笑眯眯地望着他:“你好像舍不得喝,怕咖啡里下了毒?”
“你看什么小说,能让我看看吗?”
她摇了摇头:“恐怖章>陰森,比惡魔還嚇人——我形容不出。」
晚饭后,李强在卫生间洗了洗,回到自己的房间。刚坐下,正准备翻阅桌上福尔摩斯的侦探小说,芳梅娟跟了进来。他放下书,她拿起来翻了翻。
“当然,我虽然不信这世界上会有鬼,但我还是有点怕,尤其是人装的鬼。”
他沉默片刻,站起身說:「我們不談這些了好嗎?如果你真的害怕,我可以在這兒坐一晚——」
現在,她回到床上,隨後目不轉睛地望著他。
“为什么?这么快他们就想对你动手了?”凌雨琦问。
「你這話什麼意思?」
李强躺在床上,他一直在想芳梅娟。萍水相逢的她竟然待他这么客气,而且时不时含情脉脉地望着他——当他想起这情形时,心就怦怦乱跳。他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他希望马上能找到答案。
他点了点头,又喝了一口。
李强点了支烟吸着,目光却游移不定。read.99csw.com
“譬如说,你的眼睛——”李强说这话时脸不由得红了。
“上午我出去买菜,遇见一个邻居,她告诉我说,我们住的13号里常闹鬼,前些日子还有人在这儿失踪哩!”“真有此事!你别怕,有我在这儿!”李强说。
“明白什么?”
夜越来越深了,房间里听得见手表清晰的“嘀嗒”声。
“你说话总带着刺!”她说。
“假如你是个好人,从来没干过亏心事,鬼怎么会来找你?”他吸了一口手中的香烟说。
他慌忙闪进了一扇开着门的房间里,躲在门后,静静地倾听走廊里发出的声音。
「真有那麼可怕嗎?」他目光炯炯地問道,「他們裝神弄鬼地想嚇死你?那是為什麼?」
「喝點水,會好一點。」他說。
他微微一笑道:“你是个好姑娘,很惹人喜欢!”
李强想,眼前这个小女人多会做戏!她的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呢?
「我想去看看兩個老人,他們是不是安然無恙?!」
“成为朋友?这太好了。”
「你知道嗎,現在你不能離開我,我感到害怕。」說罷她握住了他的手。
“你怎么了?好像有心事?”她说。
几分钟后,她又转了回来,她望着他笑道:“你想喝咖啡吗?我这儿有很香很香的咖啡。”
“男女有别,我们在同一个屋顶下,会不会让人说闲话?”
「那我去吧,你在這兒等我。」見他手上拿著手電筒,「借我用一用。」
「別把我說得那麼好。」
「你從來沒接觸過女人?」
「他們倒沒事。」她喝了口水說。
李强哈哈大笑起来。
“告诉我,你遇见什么东西了,是不是很可怕?”
「你肯定我喜歡你?你錯了,我一點都不喜歡你,也不想了解你。」
他一聲不吭,顯出要走的樣子。
「那怎麼行?我和你男女有別——」他惶恐地說。
“你一直在观察我?这是为什么?”他吐了口烟说。
「不,我有妻子。」
走廊里一片漆黑,但通过窗户透进来的一丝亮光,还是能辨别方向。
李强惊呆了,一脸的尴尬。
她深情地看了他一眼,转身离开了客厅。
「我走了,不想跟你討論這些問題。」他避開這話題說。
「我不會見死不救,剛才當你慘叫時我就飛奔上來了,我還以為你遇見了什麼鬼怪,原來你做了個噩夢。」
“什么意思?”
突然,芳梅娟显出忧心忡忡的样子来。
“你到哪儿去啦?我等了你半天哩!”
他回到了房间,辗转反侧一夜没睡好。
“你不喜欢我?”她睁大双眼。
“报纸上说,要打倒一切牛鬼蛇神,可见,你们国家的领导人也是相信这世界上是有鬼的,要不,为什么要打倒他们呢?牛鬼蛇神不是鬼吗?”
“你昨晚可没这么说啊!”
「那你睡吧,我等你睡著了再走。」
“将计就计,什么意思?”
“怎么惹人喜欢?”
「騙人!但我還是相信你的話,你的妻子在哪兒?我能見見她嗎?」她一本正經九_九_藏_書地說。
李强听了一会儿,见没有了声音,就轻轻地将门打开,闪了出去。
「我希望你理解。今晚你不願意陪我,說明你是個正人君子,不是那種輕薄之流,其實我是試試你的,你這人很正派,我開始敬重你了。」
“这要看情形,当然我们是同事关系,可是我在农场常常想到你,我知道你如今也很孤单……”
「越來越嚴重?什麼意思,好像是我讓你做了噩夢?」他驚異地問。
「謝謝。」她喝了一口,緩了過來。
她直愣愣地望着房门,却一声不吭。
“这种事也可以假装的吗?”他言不由衷地说。
“别说别扭不别扭的,既然你喜欢我的眼睛,就看着我。”
「也許你真的只是做了噩夢,並非遇見什麼惡鬼。」
他遲疑片刻,但還是坐了下來。
難道她真的遇見鬼了?她不像在騙我——她怎麼去了這麼長時間還沒來?難道剛才發生的一切是個圈套?想到此,他不由警覺起來,正想出去看看,芳梅娟卻返回了。
“我懂了,一切看情况而定吧!”
凌雨琦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低下了头。
「我是偽君子?從哪一點上說我是偽君子?」他倏地站起,目光炯炯地望著她。
“你们那里有?”他微微一笑说。
「對不起,你誤解我了。其實我真的是喜歡你,天氣很冷,你在我身旁我感到暖和多了。我雖然害怕,但我一個人還是能度過這恐怖的一夜的,當然我可以開著燈睡,既然你不願意陪我。」她顯得無可奈何地說。
她把一杯咖啡放在李强的面前,自己手中端了一杯,啜了一小口放下了。
“据说这房子以前常闹鬼,我没来之前还闹过。其实我也是很怕的,怕鬼来找我,怕我被它们吃了。”
李強感到進退兩難了,他默默地注視她片刻,女人真是怪,你越是不想理她,她越是想纏住你。此時此刻,他不知道該怎麼應付這局面才好。
“我这个人其实很笨的,感觉也很迟钝。”他说。
一会儿,脚步声渐渐远去,听声音好像是上了二楼。
她點點頭:「他們問我剛才為什麼驚叫,我騙了他們,說我剛才做了個噩夢。我不想把遇見嚇人的事說給他們聽……」
他望着她的背影,点了支前门香烟吸了起来。
她见他咖啡喝得差不多了,就收起杯子离开了。
两个人分手时,约好了下次见面的时间。
“我是个诚实的人,为什么要骗你呢?”他说。
“请原谅,我说错了。你怕鬼吗?”她微笑地望着他。
“你别装傻,其实你什么都知道!”她撒娇地说。
“嘿,你可以将计就计啊!”
“没看出来,你好谦虚哟——怎么不喝?”她拿起杯子啜了一口说。
“我的眼睛?你说得太浪漫了。”她笑得很甜,突然话题一转,说:“你到这儿来,是上面派你来监视我们的吧?”
他見她現在沒事了,就說:「我再出去看看。」
“你故意被她迷惑了,然后打到他们的内部去,最后把他们一网打尽啊!九*九*藏*書
“你是个无神论者。可我相信这世界上有鬼,你相信吗?”
“这就对了,说明你还是相信这世界上是有鬼的。当然,但愿鬼也有点人性,专找坏人算账。”她狡黠地一笑说。“你真会说话,你晚上一般干什么?”
“怎么了,为什么这样惨叫?那么吓人!”
“为什么?”
「你真是個偽君子。心中其實是想要我的,卻又不敢——」
“不不,我一点都没这意思,我是说既然你希望我对你诚实,那我也一样,也希望你对我诚实……”
「你說你也是個受迫害者?你喜歡看偵探恐怖小說,我這兒有。」
“今晚我很害怕哟!”她一本正经地说。
「請過來,坐在我身旁。」她無所顧忌地說。
她双眸一亮:“是什么?”
“不会的。看今晚,如果他们真的用美人计对付我,我不会上钩的。”
这时候,他听到了一声关门声。他见没什么动静,便轻轻地走了过去。
李强就叙说了前一晚住在13号时发生的一切。
他静静地在门前站了半分钟,里边一点动静也没有。
“我是来躲避灾难的,我父母受到迫害,我自然受到牵连。很不幸,我现在无家可归,所以来这儿想躲避一阵子!顺便为房管所看看房子,不想遇见了你。我感到别扭的是——”
“可惜,这儿没有轻音乐。”她坐下道。
「不,我是遇見了可怕的東西,也許我是做了噩夢,在這幢陰森森的大房子里難免不做噩夢。可是,當你來了后,我相信情況會好些。可誰知這鬧鬼的現象越來越嚴重。」
“可昨天我还不知道这房子闹鬼呀!”她认真地说。
「他們睡下了?」
「又是謊言,其實你是那麼想了解我!」
他来到楼梯口,不由感到穿着鞋子声音会太响,就脱下鞋小心翼翼地上了楼梯,来到二楼的走廊。
「我就那麼自信。」
房間不大,傢具簡單實用。不僅有梳妝台,還有一隻大衣櫥,櫥門上有鏡子,他欲打開櫥門,門卻是鎖上的。
他没想到眼前的女人竟然那么大胆,感情上竟然如此直露,由此看来她不是在我们大陆长大的女人!但既然他们商量好了想发展我,我就装傻也未必不可,如果她真跟我好,也许就会把他们PP组织目前活动情况说给我听——这样一想,就由着她谈话的惯性和她调起情来。
“太可怕了!幸好你来。”她喃喃地说。
倆人默默地坐了一會兒。
「你明明是喜歡我的,卻裝出一副不喜歡我的樣子。」她微微笑道。
“当然想,我已经好多年没喝咖啡了。”他意味深长地说。
他見桌上有熱水瓶,就為她倒了點水。
“不,我不相信这世界上有鬼。其实我已经说过了。”他说。
“以前,你对白薇的感情,不也是装出来的吗?结果呢,还是你把她杀了。”
这时他仿佛听见脚步声由客厅走上楼去。他坐起来细听,这奇怪的脚步声却又没了。他迟疑片刻,我就这样躺着,静观外面的动静?这样下去我可要睡着的九*九*藏*書。我还是起来,到外面去看看。这样一想,他披上外衣起来了。
“我希望你诚实点,你别骗我,我可是认真的!”
“好吧,我们该互相信任。”说罢,她去了厨房。
“这跟那个小女人有什么关系?”
她一愣,笑容顿时消失了:“我是福建人,我们福建人的口音其实跟台湾人也差不多,这13号传说在闹鬼,难道你怀疑我不是人?或者是个台湾派来的美蒋特务?”
李强心中一惊,但马上装出一副迷惘的样子,呆呆地望着她说:“我不懂你的意思。”
“我没有开玩笑,为了彻底消灭PP组织,什么手段都可以用。”
“不,为什么要毒死我这个逃难的流浪者?”说罢他喝了一口。
他想上三楼看看,但这时走廊尽头的那扇门“吱”地一声开了。
「你別那麼自信。」他說。
他感到如继续呆在这里可能会暴露,就轻手轻脚地下了楼。
沉默。
“跟你一样,看看小说,听听广播。”
“你看上去倒是很诚实,但其实你心里想什么,别人一点也看不出来。”
「你真的一點都不喜歡我嗎?難道我沒一點吸引你的地方嗎?」她突然又提這問題。
“放心吧,不会有问题的。”
“恭维我了。其实我并不擅长讲话。”
「是的,我們本來生活得好好的,可你一來,什麼都亂了!」
他下意识地拔出手枪,冲了上去。
“凌雨琦同志,你不是在开玩笑吧?”他认真地说。
他带上了手电,轻轻地把门打开了,小心谨慎地来到走廊上。正当他想上楼时,传来一阵令人发指的惨叫声,令人震耳欲聋。
“可以,最近我在读《红与黑》。当然,与其看书,还不如你我一起说说话来得有意思。”
凭着感觉,他来到了芳梅娟的房门前。
“那好哇!我希望我们成为朋友。”他微微笑道。
“是的,成为朋友。既然我们住在一个屋顶下。”他说。
他想:这脚步声肯定是芳梅娟!这么晚了,她想干吗?我倒要看个究竟!
“这怎么行?”
李强看了她一眼。
“也未必,我看他们不像我们想像的那般容易对付。”
他又向前走去,一个房间一个房间地听过去。突然,他听见了女人的咳嗽声,他在这房间的门前停了下来。他知道,也许是哑巴老妇在咳嗽。他静静地听了一会儿,想听清里面在讲些什么,但除了几声继续的咳嗽声,其他什么声音也没有。
她披上外衣走了,見她去了,他隨即打量起這房間來。
“那我今晚不走啦?”
「時間不早了,我要睡了。」說罷,她當著他的面躺下了。
第二天下午,凌雨琦在离13号不远的景山公园的长椅上等李强。正担心他来不了呢,李强却站在她的面前了。“等好久了吧?我差一点来不了。”李强坐下说。
他轻轻地爬起,检查了随身带着的小手电筒,然后来到门前,刚想将门打开,突然,走廊里响起了脚步声。脚步声越来越近,在他的门前停住了。
他一愣,慌忙抽出被她握住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