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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慶無可奈何地回到自己的床上,思索了一會兒,恨恨道:「嘿嘿,你是我籠里的一隻金絲鳥,你躲得了初一,也躲不了十五!」
我的青春!
老慶張開雙臂,想上前擁抱,被弄玉用手推開了。
老慶像一隻水鳥,滑下床,來到門前,透過貓眼,看到一個裝扮時髦的年輕麗人出現在門口,她有一米六五的個子,兩隻眼睛就像鑲嵌著一對黑寶石,皮膚剔透晶瑩,穿著薄如蟬翼的黑紗裙。
北京站的大鍾嘆息著撞了三下,沉重、鬱悶,就像深夜不知所措的熱風,乾澀、潮濕,攪得老慶輾轉反側,夜不能寐。他在黑暗裡怔怔地望著屋頂,反覆吟誦著這首詩,就像狠狠吸吮一支read.99csw•com煙頭,咂吧著其中的滋味。
真是姜太公釣魚,願者上鉤。
弄玉嬌喘吁吁地說:「慶哥,咱們是君子之交。」說完,拉開老慶家的另一扇門,把門撞上了。
戀愛了吧?高興了吧?從此花錢大了吧?
自從心蕊有了外遇,跟隨一位華裔鉅賈移居加拿大渥太華,老慶的這幾間房子就像是垃圾站;衛生間內更是一片狼藉,馬桶蓋也讓他坐掉了一半兒。他哪裡還有心思收拾,心蕊跟他生活了兩年,兩年就像一場夢,多少柔聲昵語,一夜間煙消霧散;來也勿勿,去也勿勿,人生真是莫名其妙。心蕊只有一句話,她說她與老慶的情是感激之情,是感謝https://read•99csw•com他的救命之恩,由於她終於找到了真愛,因此尋夢他鄉。
手機上出現一條信息:
弄玉又推開了他,她的又尖又硬的指尖劃破了老慶的胳膊,可老慶不覺得疼。
就這樣一頁頁撕著紅色的日曆。
老慶微微笑了,這條信息編得精彩,既有懸念,又有層次。
老慶不由大喜,迅疾開了門。
我的一隻不配對的繡花鞋!
有人敲門。
「唉,我從夜總會下班回到住處,發現同屋的甜甜跟一個老闆睡得正香,我沒地兒去了,只好到你這兒借住一宿。」
結婚了吧?爽了吧?從此有人管了吧?九-九-藏-書
自從他被天地出版社「炒」了「魷魚」之後,他就龜縮在家裡的破舊電腦前,重操舊業,以賣文為生。
緊接著第二條信息又到了:
嘭嘭嘭……
老慶能說什麼呢?他一咬牙,一跺腳,成全了心蕊。既然她的心思不在他身上,留之軀殼又有何用?
弄玉像一尾魚,帶著一股濃濃的甜甜的腥氣跳了進來。
老慶回到他心愛的床,倚在床頭,就像站立在一艘威武的巡洋艦上,這床對他太重要了,就像夢中之船,搖啊搖,不知搖過多少甜蜜的蘆葦叢。這船又像一架鞦韆,盪啊盪,不知瀏覽了多少旖旎的風光。人的一生要有三分之一的時間在床上,在這柔軟之間不知發生了多少銷魂動魄的故事……
真是樹https://read.99csw.com倒猢猻散,天地出版社總編輯雨亭遭人暗算,丟了烏紗帽,支持雨亭改革的老慶就如喪家之犬,逃之夭夭了。
老慶望著他那黑泥鰍似的壞東西,脹鼓鼓地滑出寬鬆的帶有濕跡的內褲,無奈地笑了。
那天我隔著玻璃,靜靜地望著你,性感的身軀!一|絲|不|掛地在我面前扭動,水輕輕地撫摸你的肌膚,我無法抵擋你的誘感,掏出錢來說:「老闆,我就要這條魚!」
老慶下了床,摸索著來到衛生間,拉開燈,洗著馬桶內一圈兒黃褐色的邊紋,扎紮實實地將水花拋灑開來……
眯縫著一雙發青的眼睛,
離婚了吧?自由了吧?做|愛要花錢了吧?https://read•99csw•com
夜深人靜,這敲門聲緩慢而清晰。
艾滋了吧?傻眼了吧?躺在床上等了吧?
天涯何處無芳草!
老慶想到這裏,不由嘆了口氣;「真是亂鬨哄,你方唱罷我登場,到頭來不知為誰人做嫁衣裳。」
我的與我不相干的青春!
老慶認出她,她叫弄玉,是一家豪華夜總會的時裝模特,她到老慶家光顧過一次。
老慶苦笑了一下,尋思可能是穗子發來的,她最擅長發這種信息,又不知是哪個賊漢子給她發來的,她又批發出去。
床頭柜上的手機顫了一下,老慶去抓手機,抓了一手煙灰。
「好,好,我這裏隨時向你敞開大門。」老慶說話帶著笑,又想擁抱弄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