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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洞庭湖琵琶訴幽情 捉月樓詩花爭開艷

第六章 洞庭湖琵琶訴幽情 捉月樓詩花爭開艷

談笑問強虜灰飛煙滅。
桃花落,閑池閣,
那陸遊道:「我來一首『釵頭鳳』。」
雙眉緊縮淚雙流。
君看風波里,
天涯一遊客。
滿城春色宮牆柳。
避席畏聞文字獄,
這時,只聽裏面有人吟道:
原思故人書斷絕,
常將清水洗肝腸。
君不見高堂明鏡悲白髮,
斗酒十斤恣歡謔。
月下無言月下愁。
長安仙草隨風醉,
遠上寒山石徑斜,
洪波道了來歷,賈誼請三人上船。原來這江喚作富春江,賈誼也是詩客國人,為吊屈原而駕舟遠航。賈誼嘆道:「這兵荒馬亂的,你們偏要做遊客,就連著名遊子、建安七子之一的王聚,都在詩客國定居了,現在有人樂死,有人醉死,有人愁死,有人睡死,有人閑死,有人貞死,有人義死,有人淫死,有人哭死,有人餓死,有人用功用死,有人幹活而累死,有人為信仰而死。」
山河破碎風飄絮,
吟罷,競將那杯酒橫瀉半空,旁邊出范仲俺道:「東坡,你這詞好不頹廢,甚麼『人生如夢』,應是『先天下之憂而憂,後天下之樂而樂』乎!」
牢盆鉀客操全算,
身世浮沉雨打萍。
真有一般風韻,有賦為證:
江山如畫,一時多少豪傑。
這阮籍也出來吟道:
雨里江渠冉冉香。
天下英雄誰敵手,曹劉,
蒸羊宰牛且為樂,
人生自古誰無死?
這柳宗元吟道:
杜牧吟道:
-夢夢夢,庄生夢蝶一場空!
詩花奇放各生味
人生如夢,
我彈琵琶為君唱。
杜甫聽了,反而罵道:「他現在是貴族,佔了捉月樓唐詩園方圓幾十里的土地,早忘了我了,我也不求他。」
鸞佩相逢桂香陌。
山盟雖在,錦書難托,
陶潛罵道:「文人相輕,自古亦然,你有傲骨,我還有仙緣哩,你在那竹林痛飲,我還在那桃源賞菊呢?」
-烈烈烈,雪艷喪身好悲切。
賈誼一指岸邊:「你們一急兒便知道了。」說罷將船靠到對岸,與眾人告辭,三人來到岸上,但見對面瘋瘋癲癲跑來一位老頭,後面追來一個苗條秀女。
樓高莫近危攔倚。
小枝道:「您就不可以改一改老脾氣嗎?」
杜甫道:「『江山易改,本性難移』我這裏雖然凄清一點,總比那般詩主貴戚渾身瀋污清潔一點,俗語道『悲中自有悲中樂,樂中自有樂中悲』嘛!」
人成各,今非昨,
遙望齊州九點煙,
千古興亡多少事。悠悠,
瞞!瞞!瞞!
曉風乾,且痕殘,
煙波江上使人愁。
-財財財,嚴嵩餓死最活該。
怕人詢問,煙淚裝歡。
曉鏡但愁雲鬢改,
欲醉還自醉,瀟洒且飄然。
一晌貪歡。
月兒帶煙淡淡黃。
舊夢繁華今始休。
但飢稚子色凄涼。
文章經綸說。
平芙盡處是春山,
徑須沽取對君酌。
一樽還酹江月!
那陳子昂也出來吟道:
阮籍道:「甚麼等級,有了傲骨還論甚麼等級?走,先到樂天那裡投一宿再說。」說罷扯了洪波、小枝出了草黨,往山後而來。但見有一條玉帶閃閃發光,那瀑泉幾丈落地有聲。原籍道:「還有一湖,喚作洞庭湖,過了湖便是樂天樓、東坡國和捉月樓。」三人下坡,彎彎曲曲走過湖畔。阮籍道:「只是尋一擺渡方好。」正愁余,忽九_九_藏_書然一陣清風拂來陣陣琵琶悅音:
只愁衣食傍勞碌,
春蠶到死絲方盡,
春風又綠江南岸,
大江東去,浪淘盡,
萬里歸船弄長笛,
鬱郁澗底松,離離山上苗。
紅酥手,黃膝酒,
洪波正欲說話,只見正東走來一人。那人雙目微閉,口中念念有辭:「推、敲、推,敲、推?」競推到阮籍後背,險些把阮公推到江里去。阮籍罵道:「賈島,你要把我推到江里喂王八去?」
駕言發魏都,南向望吹台。
老者跑到小枝跟前競雙跪下磕頭道:「天神之女約,發發慈悲罷,我屈原忠心為楚,反被放逐,我作了,想跟您到天國去!」
主人何為言少錢?
何怕閻君就取勾。
惶恐灘頭說惶恐,
一懷愁緒,幾年離索。
治安策精通,
春如舊,人空瘦,
-嬌嬌嬌,貂蟬死了一樣燒。
洪波瞟這娘子,果然不凡,有五律為證:
小枝道:「您不是很有才華嗎?難道不能謀到官職嗎?」
白雲生處有人家。
天國風雲詩仙盛會 喜看這詩花爭艷
文天祥吟道:
老兔寒蟾泣天色,
鶯嘴啄花江溜,
盈盈粉淚,
此心吾與白鷗盟。
夕霞冉冉生,清香落天涯。石徑幽風獨與,紫藤與珠花。瓊閣攀蛇青山,坐觀富春江水,更有風光佳;險峰飛泉處,風流有人家。
人生得意須盡歡,
-富富富,賈家空有偷樑柱。
三人轉過山樑,順幽徑跨過一座板橋,但見一破落草堂,上書「杜莆草草」四字,兩旁也有對聯:
屈原賦小吊,
朝如青絲暮成雪。
賈誼道:「牛皋是抓住金兀朮時樂死的,李白是喝醉捉月而死的,屈原是為楚亡愁死的,張飛是貪睡被人害死的,伯夷是在首陽山餓死的,那初唐四傑之一的盧照鄰是四肢癱瘓閑死的,玖英是因男人摸了一下貞死的,潘金蓮是因與西門慶私通淫死的,高漸離是為荊軻報仇義死的,賈瑞是因思念王熙鳳色死的,我是為梁懷王墮馬哭死的,還有瘋死的呢。」
召召不斷如春|水,
阮籍喚道:「賈誼,快來渡我們過江。」但見那書生將船劃過來,端個好書生,有詩為證:
那人聽見罵聲,方才睜眼,見狀大驚,慌忙失禮道:「失禮!失禮!實是作詩太苦,抱歉!抱歉!」說罷又幾聲「推」「敲」往西南去了。
那歐陽修吟道:「我來一首『蹋莎行』。」
洪波道:「你們這裏難道也分等級嗎?」
青鳥殷勤為探看。
洪波提議進去,三人來到屋內,但見:
雨送黃昏花易落。
天上人間!
人才聚會各有緣
鵬鳥愁何多。
陳王昔時宴平樂,
黃山谷出來吟道:
脈脈含羞一點憂,
干戈寥落四周星。
爭名奪利幾時休,
行人更在春山外。
金喉動人贏盛唐。
霜葉紅於二月花。
蠟炬成灰淚始干。
岑夫子,丹丘生;將進酒,杯莫停。
玉輪軋露濕團光,
蘇杭羞日月,金陵小名流。
繼子蔭孫圖富貴,
戰士食糟糠,賢者赴蒿萊。
秦漢本是妾故鄉,
獨上蘭舟。
欲戈心事,獨倚斜樓,
深陽夜晚憐妓娼。
-利利利,莫笑蘇秦不下機。
東風無力百花殘。
名盛長安堪回首,九九藏書
-義義義,聶政死了酒女祭。
請君為我傾耳聽。
京口瓜洲一水間,
但聽她吟道:
軍敗華陽下,身竟為土灰。
洪波道:「你和李白不是洛陽會上的詩友嗎?他不是可以接濟你嗎?」
洪波道:「何為瘋死?」
美髻揚金翅,玉帶繞詩冠。
納涼始曉瘦骨寒
清鮮羅衣裳,
風含翠綠泊泊凈,
以彼徑寸莖,蔭此百尺條。
那崔顥出來吟道:
千金散盡還復來。
南登碣石館,遙望黃金台。
荷花電水冉冉香,
阮籍一聽,上前一把將那人抓住罵道:「你這廝好自無禮,怎麼貶起我來了!你不折腰問鄉里小人,我天生也有傲骨。陶淵明,你在桃花源好好獃著,何故又到這裏?」
懷舊空吟聞笛賦,
逢蒿屋角立,
團扇才人踞上游。
又送王孫去,萎萎滿別情。
呼兒將出換美酒,
候館梅殘,溪橋柳細,
草熏岡暖搖征暫。
皎月清朗,疑是地上碎霜;廊風穿袖,拂進幾縷茶香,竹影橫斜,醉卧竹林七賢客。短廊花叢,酩酊酒中八仙郎。那拂扇的是東漢八傑,這搖杯的是建安七子;這唱賦的,是揚州八大怪,那誤戲的是初唐四小狂。自有那漢晉唐宗元明,自有這屈陶李杜蘇黃。詩客瀟洒,原來也是借酒興賞;才子聚會,誰曉這裏夢會荒唐!
夾林非吾有,朱宮生塵埃。
家無隔夜糧,
會須一飲三百杯。
那蘇軾弟弟蘇轍、妹妹蘇小妹、妹夫秦少游自然向著東坡,更有那蘇門四大弟子黃山谷等也上前來。蘇小妹道:「拗相公,你變法失敗,如何拿我哥哥撒氣?」
千古風流人物。
早生白髮。
一行人環山繞水來到一個去處,但見「捉月樓」三字,兩旁也有對聯:
與君歌一曲,
小枝好奇問道:「何為?」
自笑狂夫老更狂。
雁字回時,
金張借舊業,七葉珥漢貂。
三國周郎赤壁。亂石穿空,驚濤拍岸,
杜老夫子屈指道:「共分上、中、下等,不按才能,只論地位。我舉幾個名詩人來,上等詩客:李白,李賀、李商隱、宋玉、曹植、子夏、王戎、元稹、白居易、嵇康、蔡邕、蔡文姬、李清照、蘇軾、蘇轍、蘇小妹、郎士元、王安石、范仲淹、沈約、謝眺、謝靈遠、楊雄、蘇武、王勃、岑參、王昌齡、王維、曹丕、陳琳、杜牧、李煜、韓愈、辛棄疾、鄭板橋、文徵明、李夢陽,王士楨、馮延已、向秀、中等詩客:陳子昂、劉禹錫、柳宗元、司馬相如、馮夢龍、卓文君、秦少游、陳師道、黃山谷、蘇舜欽、梅堯臣、楊萬里、范成大、陸遊、曾幾、柳永、張志和、孟郊、孟浩然、李坤、李益、龔自珍、賈誼、東方朔、元好問、戴復古、唐婉、溫庭筠、曾鞏、高適、崔顥、歐陽修。下等詩客:賈島、駱賓王、屈原、杜甫、阮籍、阮咸、徐幹、王粲、庾信、盧照鄰、賀知章、王冕,吳承恩、曹雪芹、施耐庵、王實甫、孔尚任、羅貫中、蒲松齡、李汝珍、陳忱。」
那蘇東坡出來道:「我來一首『念奴嬌』。」
落木千山天遠大,
離離原上草,一歲一枯榮。
紅藕香殘玉篝秋,
杜甫輕輕嘆了口氣道:「像我這樣的人到哪兒都是吃虧的。」
東風惡,歡情薄,
世情薄,人情惡,
萬重恩怨屬名流。
更無一個肯回頭。
船到江心悠悠蕩,
這李煜道:「我來一首『浪濤沙』。」
土坑卷殘席。
蓬山此去無多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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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尾點波綠皺。
年少便蹉跎,
芳草萎萎鸚鵡洲。
病魂常似鞦韆索。
那白居易出來吟道:
一泓海水杯中瀉。
說罷競拂袖而去,口中念念有詞道:「奸奸奸,秦檜跪身不應憐。忠忠忠,天波獄里只刀橫。清清清,板橋草掩年年燈。餓餓餓,首陽自有白鹿客。傲傲傲,埋了趙卒成蒿草。忍忍忍,劉邦臉上只天真。隱隱隱,謝安東山一縷魂。」
歌舞曲未終,秦兵已復來。
小枝道:「老者,這裏不就是天國嗎?」
杜甫恨恨道:「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我當那個害民的官又有何益?讓老百姓整天敲著脊梁骨罵。唉,有才能的人總是不得志。」
故國神遊,多情應笑我,
角聲寒,夜闌珊,
雲樓半開壁斜白。
這劉禹錫出來吟道:
那琵琶女道:「妾六年便是敘父授琵琶,十二歲到長安,經玄宗,中宗,代宗,因年色已衰,驅逐出朝,飄落江湖已有十載之餘,后在深陽江幸遇樂天居士。」
世胄躡高位,英俊沉下僚。
這邊柳宗元,劉禹錫則向著王荊公,那劉禹錫道:「東坡在文學上還有造詣,可政治上卻是歹人,這是公論。」秦少游罵道:「姓劉的,你他媽說話公道點,吾大哥是北宋文壇領袖,那個不知,誰個不曉?」
那旁邊一位才女道:「我也和一首。」
未語先啟齒,開言笑掀舟。
李白悄聲對洪波道:「那才女便是陸放翁的情夫唐婉。」
時冷方覺衣袖破
此情無計可消除。才下眉頭,卻上心頭。
琵琶彈指實凄切,
深宮更招苗條女,
簫管有遺音,梁王安在哉。
巴山楚水凄涼地,
二十三年棄置身。
年少萬兜金,
群翩風落葉,春泛滾金球。
今日幸遇白夫子,
杜甫嘆道:「怎麼不分?這詩客國共有詩人三千,李白自稱為五,與李賀、李商隱几個貴族居那捉月樓,有錢的詩人便建幾座樓閣花園,養點名花仙草,雇幾個詩奴詩婢,像我這樣窮得露屁股的老詩客就只能托那賈島、司馬相如幾個窮詩客,搭這麼個草屋棲身。」
孤舟斗笠翁,獨釣寒江雪。
官居宰相望王侯。
吹徹小梅春透。
依舊,依舊,人與綠楊俱瘦。
月灑西樓。
故壘西邊,人道是,
地勢使之然,由來非一朝。
三人順江邊往南行了三里路程,到得重山,只見水天一色瓊閣重疊,有詞為證:
朱弦已為佳人絕,
正是:
-賢賢賢,儀忠自持不堪憐。
青眼聊因美酒橫。
鐘山只隔數重山。
著書都為稻粱謀。
原籍道:「便是。」
-淫淫淫,玉環飛燕成古冢。
洪波問道:「琵琶女,你漂流江湖幾載了?」
「閑閑閑,勸人莫要到桃源。游游游,誰說王粲白了頭。空空空,蘇秦原來是無能。愁愁愁,顏淵讀經只胡謅。笑笑笑,諸葛原來有高招。狂狂狂,阮籍可恨太囂張!色|色色,盛唐帝業馬嵬落。難難難,問君誰上七里灘?」
妙齡已過實堪傷。
洪波問:「這就是那位『兩句三年得,一吟雙淚流』的賈島嗎?」阮籍道:「正是,那到底是『僧推月下門,還是僧敲月下門』好像還沒琢磨透呢?今日天已將晚,我帶你們到白樂天那裡去往,他是官人出身,家裡寬裕,我那裡是竹林茅屋,又有六賢實是不方便。」
霸圖今已矣,驅馬復歸來。
自從輕盈善歌舞,
船到對岸,早有李白、李賀、蘇軾、柳宗元、陸遊一般朋友迎來。那阮籍自然介紹一番,洪波瞥那太白居士果然不凡,有詩為證:
天國誰不曉,傲骨小謫仙!
這秦觀道read.99csw.com:「我來一首詞罷,『如夢令』。」
傲骨老更狂,
淚眼縱橫只茫茫。
古來聖賢皆寂寞,
騎著驢騾思駿馬,
水脈脈兮吊屈原!
萬里橋西一草堂,
小枝嘆道:「想不到這老頭到天國鄉下還是這麼寒酸。」
滿眼風光北國樓。
那白居易道:「往事休提,客人方到,應歡顏才是。」
更變千年如走馬。
阮籍看清那舟上文人,呼道:「白夫子,我給你帶來兩位客人。」那船上文人聽了,令那女子停下琵琶,將船划來。船靠岸,阮籍將那洪波、小枝介紹那人。那人笑道:「我白居易從來喜歡詩客往來。我船上這位女子也不是外人,是前幾日收留的琵琶女,我感她遭遇凄清,故才留到府中,今日晚正值划船會,太白、東坡他們也在那邊,一會兒那捉月樓舉行詩會,陳先生和駱妹子來得正好,正可參加,快上船罷。」
這劉禹錫哪裡聽得這些,揚起拳頭道:「你敢罵詩歌長輩,我打你這廝!」
白雲千載空悠悠。
明月何時照我還。
留取丹心照汗青!
顛連淮水僅金喉。
丘陵盡喬木,昭王安在哉。
水清清兮洗吾臉;
可惜青春花易落,
莫!莫!莫!
屈原笑道:「不!他們偏我,這兒不是天國!不是天國!」說著上前就去扯小枝,洪波一見,不悅道:「中閭大夫,大白天別拉拉扯扯,如何?」
黃鶴一去不復返,
別時空易時難,
白髮遺散在上陽。
這蘇軾哪裡聽得這些,也罵道:「今日是詩會,各盡其詞,不應攻擊人!」
但願長醉不願醒。
百花潭水即滄浪。
莫使金樽空對月。
欲填溝鴻難疏放,
難道歸來盡列侯?
羅裘不耐五更寒。
蓮花脈吐艷,常凝幾寸休。
洪波等三人上船,只見那琵琶女:
坐斷東南戰未休。
錘鼓饌玉不足貴,
指冷玉笙寒,
到鄉翻似爛柯人。
青山重疊煙雨狂。
四海狂情詩魂雲集 且觀那文墨淋漓
洪波道:「好說,只是有處棲身便可。」
獨自莫憑攔,無限江山。
不盡長江滾滾流!
姑蘇江畔買客商。
洪波又問:「你們詩鄉這等級如何分?」
難!難!難!
卻說那蘆葦叢里鑽出一女子,正是駱小枝,原來那日小枝從煙花巷偷香樓逃出后便避到這裏,無路可投,沒想正遇洪波,洪波介紹與阮籍結識,阮籍大喜。此時正好那江心划來一隻小船,小船上有一書生高歌:
那李清照出來吟道:「我來一首『一剪梅』。」
病樹前頭萬木春。
那龔自珍吟道:
昔人已乘黃鶴去,
與你同銷萬古愁。
沉舟側畔千帆過,
今日聽君歌一曲,
一種相思,兩處閑愁,
洪波道:「這便是那位杜拾遺的住所嗎?」
君不見黃河之水天上來,
秀戚各歸鬢髮蒼。
君且看,洞庭波,望無際,街市林立鬧戶,酒女更喧嘩。誰將清菊梅子,高挑深閣秀廊,風燭照年華。誰言詩境美,詩客言笑煞!
秦漢舊夢顛泊日,
黃塵清水三山下,
遠芳侵古道,晴翠接荒城。
夜吟應覺月光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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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間無色有玄皇。
李賀出來吟道:
頂易進悲風,
雲中誰寄錦書來,
晴川歷歷漢陽樹,
可嘆杜拾遺。
流水落花春去也,
停車坐愛楓林晚,
零丁洋里嘆零丁。
洪波道:「你們這裏難道也分等級嗎?」
琵琶唯有付春|水,
低難擋微雨。
馮公豈不偉,白首不見招。
何處望神州,
捲起千堆雪。
-孝孝孝,鄭庄掘地哀鳥叫。
洪波道:「杜老師,您在天國想不到也是這般凄涼。」
那王安石也道:「東坡,你真是投機小人,如何以前反我變法,後來又支持我變法,反覆無常!」
快閣東西倚晚晴。
眾詩客喝采,那左思也出來吟道:
身無禦寒衣。
天生我材必有用,
辛棄疾道:「我也來一首『南鄉子』。」
-名名名,子牙垂釣盼賢明。
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
那金陵子羞紅臉道:「家私不可外揚,主公,你提那個作甚?」
日暮鄉關何處是,
遙想公瑾當年,小喬出嫁了,雄姿英發,羽扇綸巾,
出口懸皎月,筆橫落雨珊。
嬋娟攙著屈原氣沖沖走了。
生子當如孫仲謀。
李商隱出來吟道:
那跑來秀女恰巧聽見罵道:「甚麼拉扯?我家主公忠心為國,逼入汨羅江,至今江東還吃米粽念忠臣,你對忠臣甚麼態度?」
花自飄零水自流,
相見時難別亦難,
淚濕江色蛟綃透。
那太白由李賀、陸放翁、柳宗元、白樂天、蘇東坡一班朋友簇擁著坐居首位,李白請洪波、小枝賓客席上坐了。金陵子喚詩婢給眾詩客斟滿酒,那李白徐徐舉杯對月道:「今日詩會,眾詩客雲集而來,有道是:人生有酒須當醉,一滴何曾到九泉。大家痛飲方是,今日詩會,大家興酣而詩不受拘束,各種體裁都可,我們來個詩花齊放,百花爭艷,我先來一首。」說罷舉杯頻頻吟道:
澄江一道月分明。
春風就有春風面,
暫憑杯酒長精神。
痴兒了卻公家事,
舉目故鄉成灰土,
田橫五百人安在,
奔流到海不復回。
夢裡不知身是客,
五花馬,千金裘;
這樓台上春杯秀酒早已擺好,那椅子上早座著無數詩客,早有一位年少娘子笑面春風,笑吟吟蓮步而來道:「主公,大家都在等你,詩客們差不多全到了,只有那屈原瘋癜,沒有專請;杜甫倔強,去請不來;陶淵明性傲,拂袖歸桃花源區了;那韓愈攜板橋往腐儒國去了;洛賓王攜綠牡丹又不知到哪裡去了;曹植聞說權術國受難,去銅雀台了,其餘詩客都到。」李白笑道:「洪波小枝可能還不識罷,這位娘子名喚金陵子,是我的少夫人,我先妻病故,兩年尋敘父李陽冰,路過金陵,這娘子偷聽我琴,伴琴而唱,故才跟隨我來。」
辛苦遭逢起一經,
早起遲眠不自由。
無奈身隨楊柳去,
唯有飲者留其名。
但見幽徑下來一紳士,口中念念有詞:
簾外雨潺潺,春意闌珊,
王安石出來吟道:
此地空余黃鶴樓。
錯!錯!錯!
過秦可惜錯。
千山鳥飛絕,萬徑人蹤滅。
這阮籍一聽不好忙道:「嬋娟,快帶你丈夫回家去,這裏吵鬧有何益處?」
那吳承恩吟道:
水浩浩兮洗吾肝,
金粉東南十五州,
水渾渾兮洗吾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