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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張桂蘭奪寶夜香樓 菜花蛇誤入白虎庄

第六十七章 張桂蘭奪寶夜香樓 菜花蛇誤入白虎庄

蔣生聽了,心裏一陣感激,問道:「你家小姐是何人?」
那小神仙挎著一個包袱,似乎沉甸甸的。芸生猜想那遁身氅定在包袱里。他打定主意,要探個究竟。
白芸生要看個究竟,於是也跟在後面。只見那兩個婢女攙著小神仙下了樓梯,跨過兩道庭院,來到後園里一間靜堂。那靜堂玉蘭雪映,雅緻非常。小神仙隨婢女進去。
只聽小神仙仰大笑道:「俠香會!俠香會!我只用幾泡尿便沖了這大會,那北俠也就是仗著那莫邪寶劍,不過是一個匹夫,哈!哈!」
樓台煙雨催人醒,楊柳玄黃有誰傷?
蔣生一聽半信半疑。那丫環道:「我家小姐最好詩文,喜歡騎馬射箭,吟詩作畫,方才見你壁上題的那詩,連連稱讚,說就是未免寒酸了點。見你這般睏倦,沒有打擾你,讓我攜了這包衣服讓你換上。」
張桂蘭笑道:「你別奉承我。」說著,將那雙利眼往小神仙身上掃了一掃,又用鼻子聞了一聞,說道:「小神仙,把那寶貝交出來吧!」
於是蔣生道:「我便是那陳洪波,只因遇見賊人搶去銀兩,才落得這般窘境,使小姐受驚了。」
蔣生換上衣服,隨那丫環來到門口柳樹下;只見停著一輛轎車,三兩個丫環、四五個僕人簇擁著一位玉面美俠。那美俠也就十六七年齡,生得標緻,桃腮杏臉,櫻口柳眉,好似西施再生,嫦娥下塵;那頭用手帕烏雲裹住,更是出落得如同芙蓉。
那婢女道:「過去就是。」說著就去拽小神仙。小神仙喝了幾杯酒,有些醉意,踉踉蹌蹌地隨婢女去了。
小神仙知黃天霸、張桂蘭早已歸順天庭,當了御前捕快,忙道:「那歐陽春哪裡看得上我?他眼裡只有天國四十俠,連天國十鼠也沒邀請,況且……」
身背一佩劍,風流萬里嬌。
張桂蘭冷笑道:「你跟大姐我裝傻,https://read•99csw•com那歐陽春的麝香在哪裡?」
題畢,便倚住那廟柱昏昏睡去。黎明時分,猛聽有女子聲音輕輕喚他:「先生,我家小姐請你過去陪話。」
丫環們也腰佩利劍,好不威武。丫環道:「小姐,那先生來了。」
欲箋平生緣底事,詩文瀟酒是寒衣。
張桂蘭笑道:「那天國四十俠算什麼俠客?想當初我天國十貓在綠林時,哪裡有他們的名號?那北俠歐陽春只仗著一柄莫邪劍,剁鐵如泥,可我手下的『小銀貓』李公然也有一柄神賜的幹將劍。這番我來便是打探那俠香會消息,大隊人馬隨後便到。黃大人已經帶著天國十貓到了清官國。那濟公又去望海樓請師兄去了,花雲將軍去叛臣國找朱溫借兵去了。『小元霸』已到了白虎庄,那歐陽春還有幾天蹦頭?俠女國展俠姑、丁小俠等又與歐陽春不和,那四十俠只有諸葛君、張雲亭、蔣山青、公孫騰、關山月、楚客隱還算有點手段,其餘的都是烏合之眾;女流之輩只有藍牡丹、賽金枝、南冠草、戈壁花、白蝴蝶、南柯花還有一點伸展手腳的工夫;白玫瑰、小鳳仙等也只是半路當姑子,一出更沒一出!『翻江鼠』蔣平、『鑽山鼠』徐慶年逾七旬,真成了『老鼠』!」
冷秋香聽說,心裏一陣感激。這時,只見那木蘭花小解回來來到屋裡。冷秋香往裡凝眸一看,叫聲道:「我要不來,你險些弄錯,哪裡是什麼星俠滿天飛?污辱我的不是這個人。」
詩曰:
約在二十左右,頭戴鳳翅花底軟包巾;當中掛著一塊翡翠,兩鬢斜插一對蝴蝶雙飛鑲玉寶珠花。一朵朱櫻頂門高插,耳帶墨綠翡翠珍珠環。外穿一件大紅湖色金銀鼠襖,內襯綢緞鑲嵌滾玉密扣緊身,腰褂佩劍。下身穿銀色繡花百褶裙,藕花色綢緞滾綉罩衫;腳著湖色九九藏書繡花弓鞋,緊系寶藍色兜根緞帶,窄窄的一雙三寸金蓮,薄點胭脂,淡施敷粉。
冷秋香道:「也不一定,或許那賊人冒充星俠姓名,可不能坑了好人。」
那嬌娘由酒保陪著,往後樓去了。白芸生正要細瞧那嬌娘模樣,忽見樓外又匆匆抽來一人,芸生一見大吃一驚,只見那人:
白芸生思道:這張桂蘭果然名不虛傳,好厲害的婆娘!
俠客有風空骨木,落花無水總東西。
小姐道:「聽人講有個叫陳洪波的才子遨遊至此,你莫非就是那位先生?」
艾虎無話,只得陪冷秋香回去。
這小神仙原本說況且自己還盜了歐陽春的至寶麝香,他猛地一想不對,眼睛眨了一眨,說道:「況且我還盜用天國十鼠的名義,讓他們喝了我的尿,好不痛快!」
白芸生思道:這人莫不是那小神仙嗎?丁小俠所說的小神仙相貌正與他相似,況且面門也有一顆美人痣。他真是該死!他盜了北俠的麝香,又來盜我的遁身氅,私通雪菊,今日我定要與他分個高低!
小神仙一聽,心裏一怔,裝傻道:「什麼寶貝?」
小神仙心裏明白,這黃大人正是清官國施公手下的大將軍黃天霸,這嬌娘是黃天霸的夫人、赫赫有名的女俠張桂蘭。
這時,猛聽樓下有人吆喝,芸生好奇,倚住樓窗,往下一看,只見兩個僕人抬著一頂玉轎,兩位丫環緩緩從轎上扶下一俠嬌娘,那嬌娘如何打扮:
白芸生聽見不禁大怒,心想:好呵!原來那泡尿是你撒的,竟然冒充十鼠,害得我嘔吐一番!今日不結果了你,我就不算是白玉堂的侄子!
白芸生愈想愈氣正要衝進去,只見對面梯上裊裊娜娜上來兩個婢女,其中一個婢女道:「仙兄,我家小姐請你過去。」
艾虎怔道:「明明是,我沒有跟錯,難道天底下還有兩個滿天飛?」
第二日一早九九藏書,眾老眾道紛紛到歐陽春處告辭,歐陽春、徐慶、蔣平一行人一直送到國外大道上,再三叮囑不負盟約,各自準備,小東天夕佳殿會試之日後會有期,眾人點頭稱是。
那酒保引著小神仙來到白芸生隔壁,酒保端了酒菜,小神仙餓得心慌,急忙狼吞虎咽吃起來。
遊客悵思鄉旅夢,佳人愁斷錦書忙。
「況且什麼?」張桂蘭追問道。
那人正是冷秋香。冷秋香一覺醒來,不見了艾虎,心中焦急,急忙披衣出來尋到這裏,正見艾虎鬧事,不由埋怨道:「好端端的,你我到這裏鬧什麼名堂?」艾虎道:「你不知,昨日我聽白玫瑰說,星俠滿天飛也來參加俠香會,我叫白娘子指點給我,暗記在心,一直跟到這廝住處想夜裡下手,一是為你消辱,二是為花姐姐報仇。」
這些情景,白芸生都看在眼裡,把他嚇得魂飛膽喪,險些栽下房來。他轉身匆匆回到酒店。
只見丫環伴著那嬌娘也向這酒樓走來。白芸生看見,不禁心裏喝采:不知是哪家女子,好不俊俏!
丫環笑道:「到那邊去自知,說出來倒唬你一跳呢!」
赤金簪赤櫻,白衣配白襖。
那小姐聽說他就是陳洪波,馬上喜形於色道:「真是陳洪波!陳先生,我久聞你大名,等待多時了,快上轎到我莊上歇息。」說著,急將蔣生扶上轎內,自己坐了旁邊,吩咐僕人速行,往東而去,那丫環在轎后隨行。
蔣生道:「我只是個流落人,筆墨拙苯,焉敢與小姐相比。」
行了約摸四五十里,來到一個山莊。這山莊非常清秀,三面環水,一面靠山,桃紅柳綠,鳥語花香。庄門緊貼山腳,半山腰隱隱一片瓊樓。河邊有莊家小船駛到,將轎車抬上船,盪到對岸。又有庄丁換肩抬轎,迎到山腳庄門口。那庄門口早立著一位員外模樣的老者,後面簇擁著一群庄丁丫環。只九*九*藏*書見庄門上清清晰晰刻著三個金色大字。蔣生一看,不禁倒抽了一大口涼氣。
紫冠道人與江俠秦淮碧、湖俠蔣山青、紫丁香回紫冠山;神貌道人與刀俠靳雨青、劍俠張雲亭、賽金枝、樊玉娘自回神貌山避暑山庄;清真道人同天俠諸葛君、地俠呼延豹、白俠白菊仙、藍牡丹、歐陽倩回清真山自雪山莊;藍薔薇、木蘭花攜了星俠滿天飛去仙人國;山俠楚客隱、水俠李劍虹、嬌婉婉、玉盈盈回山水山莊;骨俠刁飛虎、膽俠綠野蹤、南冠草、戈壁花回清官國;月俠嬌如水、白蝴蝶往奇士國;風俠落花生、雨俠關山月、客隱月、玉亭亭回金荷山落花山莊;花俠公孫騰、石俠石開花、南柯花、小鳳仙回南柯山;紅牡丹回裸人國;梁秋俠回女俠國;綠蜻蜓等俠客也告辭自去。俠王歐陽春、東俠蔡雲秋、西俠雷劍平、南俠展望東、白玫瑰、「眼鏡蛇」白金彪、玉嬌嬌、雙俠丁兆蘭、丁兆蕙,「小專諸」艾虎、韓天錦、「翻江鼠」蔣平、「鑽山鼠」徐慶、「銀環蛇」歐陽斌一行人與他們戀戀不捨,灑淚而別。
蔣生朦朧中聽見,猛地醒來,只見一位芙蓉般的少女出現在面前,蔣生還以為是神仙下凡,忙叩頭道:「神仙姐姐,失禮了!」
張桂蘭一聲冷笑,將手往上一揚,一個飛抓拋出,竟將小神仙倒掛半空。她厲聲喝道:「姐妹們,把他褲子脫下來,那麝香就在他腚門裡!」
小神仙知道黃夫人無事不登三寶殿,今日尋到自己定有原因,不禁緊張。
張桂蘭問道:「聽說你也參加了那歐陽春主辦的俠香會?」
美俠笑道:「方才見你壁上題的那詩,真有幾分才氣,我喜歡舞文弄墨之人,你若不嫌棄,請到我莊上一游。」
紫冠山裡客,美痣神仙笑。
那少女道:「我不是什麼神仙,我是鄧小姐家的丫環,小姐在那邊請你https://read•99csw.com。」
路過小神仙吃酒處,恰巧看到那小神仙的包袱尚在,小神仙方才心急並未帶走。芸生一見喜上眉梢,瞧瞧四處無人,一步搶到手,掂掂還真有幾分重量;於是算過酒錢,趕快往女俠國去了。
白芸生攀上屋頂往裡偷看,見裏面椅上坐著一位嬌娘。她定睛一看,正是方才進去的那位嬌娘。那嬌娘一見小神仙,笑道:「神兄幾日不見,可曾好哩?黃大人向你問好呢!」
小神仙聽說一怔,忙問:「你家小姐怎麼認識我?」
一封錦箋無托地,醉興依然只當時。
裊裊柳葉腰,瀟瀟偷盜豪。
卻說那「菜花蛇」蔣生那日走岔路口,來到落花園,遇到一個女賊,自稱客隱月,將明珠盜去。他又冷又飢,只得來到一個破廟裡歇息。
狂笑離腸三尺斷,村橋不見總傍徨。
白芸生抽出衛青劍緊貼在這邊房壁,偷窺那小神仙。
蔣生忖道:如今這兵荒馬亂,各自隱性埋名,都有避世之法,我不妨也冒充這陳洪波,惹小姐高興,看她如何。看樣子她那山莊離這裏不遠,不妨先到那裡弄點吃的充饑,再作打算。
白芸生腹中飢餓,便往樓里走去;有酒保迎來,讓到二樓僻靜處,端上酒肴美味;芸生便自酌自飲起來。
殘風凄雨黃昏遲,白柳翠啼鳥先知。
歌吹楊柳話衷腸,美味千樽俠氣香。
小神仙一聽,忙道:「那日到神貌山,麝香被白蝴蝶的弟弟小白龍奪去了。」
卻說白芸生一路往南趕來,將近夕陽西下,來到一家酒樓,這酒樓方圓幾里乃是天國名樓,上面挑著一面酒旗,赫然寫道「夜香樓」三個杏黃大字。
小神仙支吾道:「他們只會偷香竊玉,沒有半點能比得上大姐。」
蔣生瞥見那佛像上還有半塊草席,扒下來遮在身上;又見廟牆下有一段殘壁。蔣生跟著父親蔣平也學了幾年詩文,頓時詩興大發,便於那牆上題了一首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