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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第一章

「洗溝!」正在這時,人群中不知是誰大喊一聲。「NO!NO!NO!」黑輪、蛋花緊跟著懊惱地叫道。圍觀人群中的感嘆聲此起彼落。「保齡球洗溝!」身著制服短裙的計分小姐用不無遺憾的聲音宣布最終結果,面無表情地舉起一個大大白色的記分牌:零分!
「不準動!」人群之後忽然傳來一聲大喝。阿郎聞聲泄氣,停下手中的動作,向後望去:「搞什麼飛機啊?誰在那裡亂叫?」
「有啦!有啦!」阿郎無奈地答道。
「這麼大個活人你看不到哇!」蛋花一邊揉著眼睛擦乾眼淚,一邊指著自己問道。
「哈哈哈!太弱了!太弱了!簡直是『小CASE』嘛!」蛋花大笑幾聲,沒有追趕,轉身走到阿婆面前,「阿婆,沒事了!拿著,錢包還你。」阿婆連聲稱謝,感激涕零地接過錢包。做了一回英雄的蛋花得意洋洋,卻頭一次沒有在第一時間對浪子幫的兄弟們炫耀,而是忽然將目光轉向保齡球館的櫃檯一方。櫃檯後面,一個綁著馬尾、穿著白色保齡球館制服的櫃檯妹站在那裡,似乎正注視著剛剛發生過一場鬧劇的這邊。
「走了啦!小心波爺罵人!下次再來挑戰。」
「錢包交出來!」只見一個年輕的蒙面男子站在一位老態龍鍾的阿婆身前,只露出一雙凶神惡煞的圓眼。「快看,搶劫啊!」人群中一片議論之聲,卻沒有人敢上前。阿婆慌慌張張地翻出錢包,顫顫巍巍的雙手翻了半天卻沒翻出幾張鈔票。蒙面男等不及,不耐煩地搶過阿婆手裡的錢包塞到口袋裡,轉身就走。見眾人在望著搶匪離去,阿婆這才反應過來,一拍大腿,嚷道:「哇呀!大白日里搶劫啊!快來人哪!抓壞人啦!」
浪子幫的兄弟幾個也經常來這家保齡球館打發時間。今天,平日里冷冷清清的球館竟然人聲鼎沸,保齡球館老闆不知得了什麼啟發,決定首次年度酬賓大出血,七條球道、七台機車,每條球道一名大獎得主,得分超過300分就能騎走一台嶄新的機車!
「好不容易見你逞一次英雄……唉,走了!」浪子膏安慰道。
緊接著,一群坐在輪椅上的舞者登上舞台,控制輪椅飛速地旋轉起來。台下的客人看得目瞪口呆:「哇!快看,轉得好快!」幾個葯館的夥計也跳上舞台,在舞者身上賣力地敲敲打打、揉揉捏捏。忽然間,音樂聲高昂起來,舞者們伴著樂曲一個個站了起來,先是跌跌撞撞地走了幾步,繼而大笑著跳起舞來。「喔喔喔,全好啦!站起來啦!」觀眾們在台下看得呆愣,眼神都定在台上不舍移開。
浪子膏怒極正要去追,一旁忽然傳來阿郎的幾聲怒吼:「嚯!嚯!嚯!」
「哇!波爺,這樣您也想得出來?真行耶!」黑輪豎起大拇指,恭維著讚歎道。
「變——變惡霸啦!男生吃了在床上變惡霸!哈哈哈!」眾人被波爺逗得大笑起來。「開個read.99csw.com玩笑,開個玩笑!來來來,要買的現場掏錢啊!多買多送,多買多送啊!」舞台上的表演剛剛告一段落,這邊浪子膏和蛋花便開始向圍觀的群眾兜售藥材。浪子膏站在高處,拿出一根長棍,勾住一包葯,將藥包拋向掏錢購買的客人:「人人有份,人人有份,現場掏錢的都有啊!」台下的人群反應熱烈,擠成一團,錢包、皮夾通通掏了出來。
「我也要!帶錢來啦!我預定今天的辣妹整骨服務!」一位客人高喊道。波爺轉身一看,人群中高聲喊的是一位瘦瘦高高的老頭兒,頓時拉下臉來:「整骨的快快去櫃檯報名,抓緊時間,今天趕不上就明天咯!」「辣妹整骨?在哪兒呢?在哪兒報名?」一位衣著光鮮、滿面紅光的胖先生揮手問道。波爺雙眼一亮,殷勤道:「辣妹整骨的這邊請啊!包房單間,手到病除!」說完招呼夥計過去拉客。
「呯!」保齡球順暢而迅捷地落進球道,劃出一道冷靜的弧線。
「跌打損傷、強身健體,波爺中藥館妙手回春啦!來來來!最新的藥材,今天特價銷售啦!一包二十塊!來來來!都有,都有!」波爺從椅子上站起來,用他特有的性感沙啞嗓音叫賣,尚未走到客人中間,立即被一群顧客包圍起來。波爺故作神秘,悄悄地對身邊顧客耳語:「我的葯,女生吃了變波霸,男生吃了變——」波爺停頓了一下。
黑輪、蛋花、豆花和阿郎,緊追浪子膏的腳步,奔出保齡球館的大門,奔入大街的喧鬧。
「喂,我的分數怎麼辦?」阿郎懊惱道。
夕陽帶走了最後一抹餘暉,暮色中的加利利市更是繁美艷麗,車鬧人雜,整條街閃爍著華光異彩。流行樂曲混雜在空氣之中,縱情的歡笑,吞噬了加利利市夜晚的寧靜,閃爍的霓虹,縱深了加利利市夜晚的張揚。人群從各個角落湧來淹沒了街道,嘈雜也覆蓋了汽車的笛鳴。
「這邊也最後一球啦!看看我們今天的第一個贏家會不會是這位阿郎先生!」保齡球館老闆舉著大喇叭,招呼人群轉移目光。人們瞬間聚焦到阿郎的5號球道。「阿郎!大獎就看你的咯!」蛋花躲在遠處喊道。
「波爺!來客人啦!」這時,一個店裡的小夥計匆匆跑來,在波爺面前站定,滿頭大汗。波爺回頭一望,見中藥館里果然又湧進了一群客人,幾個小夥計勉強應付,忙得不可開交。「你們還不快來幫忙!」波爺一招手,一手一個,捏著阿郎和豆花的耳朵,轉身走回葯館。
「有你什麼事!」波爺狠狠地拍了一下阿郎的頭頂。
「哇!你幹嗎?」蛋花被櫃檯妹手裡的芳香劑突然襲擊,捂著眼睛叫道。
櫃檯妹一愣:「欸?先生,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看不到。」
「來呦!看過來咯!好戲開始嘍!」波爺中藥館,動感的音樂響徹大廳,一個身穿艷麗的read.99csw.com桃粉色長衫的矮胖大叔正站在舞台上賣力地吆喝,「好戲要開演咯!沒進來的加快腳步了啦!捧場的都有驚喜喔!」
正在門口張望的人們見中藥館挑高的大廳已經被人群塞滿,紛紛吵嚷著要擠進去。一時間,中藥館前一片喧鬧。「保證有位!看得清楚喔!」波爺在舞台上繼續虛張聲勢,熱汗卻從頭頂順勢而下。「關鍵時刻,浪子膏他們跑哪裡去了?還不回來!看我怎麼教訓這群臭小子!先開舞!」波爺氣得再也控制不住音量,怒吼道。波爺中氣十足,怒吼的聲音從高音喇叭中傳出,穿透整個葯館大廳,人們的目光紛紛聚焦到舞台中央。
「咣當」一聲鑼響穿透喧鬧,從中藥館內傳出。
「阿郎!還不上台!」波爺一個飛腿踹到阿郎屁股上,阿郎「哎喲」一聲,忙不迭地跑了。「你們兩個,跟我來,去招呼客人!」蛋花趕忙上前扶住波爺,浪子膏從角落裡抱來波爺的椅子,先讓波爺落座,然後兩人一起去了葯館櫃檯。黑輪匆匆趕來,見遠處蛋花、阿郎、浪子膏三人正被波爺教訓,一低頭擠進了人群,坐在觀眾席上,觀看舞台上的表演。
「咔嚓!」蛋花舉起早就準備好的大型復古相機,超大的鏡頭卻還是沒能擋住他誇張的大腦袋。「欸!零分拍什麼拍?!你是怎樣?」到手的大獎轉瞬即逝,浪子膏惱火地抬手揮向蛋花的相機鏡頭。但蛋花拍下浪子膏洗溝的鏡頭,身形雀躍地躲到一邊。「哈哈!沒打到喔!手滑!」蛋花大笑著揮動手中的相機。
「又甜又正的妹欸!正在看你這邊呢,機不可失,趕快上啦!」黑輪過來推了一把蛋花。蛋花向前踉蹌了幾步,待定住身形,他整理整理花襯衫的領口,又順了順頭頂的捲髮,笑意盈盈,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向櫃檯方向走去。到櫃檯前,蛋花摸了摸口袋,正想買幾份雪梨刨冰,卻發現口袋裡空空如也。他腦子裡靈機一動,順手撿起四雙橫七豎八地倒在地板上的保齡球鞋,「帥帥」地靠在櫃檯邊,笑眯眯地把保齡球鞋往上面一放。正要開口搭訕,一陣芳香忽然撲面而來,直衝進蛋花那雙含笑的眼裡,瞳孔瞬間縮小,一行熱淚奪眶而出。
這邊,阿郎屏住氣息,不為所動,仍舊擺出他那個經典的丑姿勢,深吸一口氣,擺動手臂——
「哦哦哦——!最後一球,倒倒倒倒倒倒倒!」圍觀人群的喝彩聲此起彼落。
「嘿嘿!你看我這個中藥館,既能保證藥到病除、身體康健,又能滿足大家的精神需要,這叫一石二鳥、一箭雙鵰嘛!哈哈!看,我頭那麼大,裏面可是裝著滿滿的點子……哪像有些人,腦袋裡面裝的都是些什麼?都是屎!」波爺被贊得美美的,卻還是沒忘了數落浪子幫幾人,一雙利眼望向阿郎。阿郎心裏一沉,裝模作樣地轉頭看向浪子膏:「浪子膏,在說你啦!」波爺九_九_藏_書氣到跳腳,對著阿郎的頭頂又是一下子:「我是在說你啦!一顆頭搞得像棵樹一樣,成天亂糟糟的!人家樹平常還會修修剪剪吧,你呢?動動腦子,我們中藥館為什麼會每天爆滿?靠的是門面!門面啦!沒有門面去哪裡招攬客人?懂不懂?懂不懂啊?給我好好清理清理你的木頭腦袋!」
回身走向球道的浪子膏忽然發現轉角處閃出一個身影,蛋花也瞥到了,原來那位搶劫的蒙面男還沒有離開。見浪子膏再次衝上前去,蛋花趕緊躲在眾人身後向那人頻頻地比著離開的手勢。豈料浪子膏飛步閃到蒙面男身前,握緊拳頭,要找搶劫阿婆的蒙面男算賬。蒙面男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聽浪子膏大喊一聲:「你還沒走!站在這裏要怎樣?嗯?」蒙面男還未來得及開口,浪子膏已經拽住了他襯衫的領口,將他拉到身前,又一把單手鎖住他的雙臂。
波爺忙裡忙外,一刻不得清閑,等客人們的藥材都分發完畢,整骨、按摩、診病的顧客步入包間,這才顧得上浪子膏幾個。浪子膏、蛋花、阿郎和豆花在中藥館外站成一排,低著頭噤若寒蟬。
浪子膏聽完波爺的訓斥,一臉得意,左右看了一眼阿郎和蛋花,又是一臉不屑。波爺將浪子膏的表情看在眼裡,怒道:「你又想怎樣?得意什麼?我是在說黑輪啦!笨蛋!」說著,波爺望向黑輪,用彆扭的柔聲問道:「黑輪,我看你不錯喔,要不要把市居會的工作辭掉,來我的中藥館上班?每天還有辣妹可以看喔!考慮考慮吧,哈哈哈!我看在那個市居會沒什麼發展,又危險,還不如做我徒弟。要知道,表演是一門藝術,不是常人能駕馭的。歌唱舞蹈、中草藥與做生意的最完美結合就是你波爺我啦!」黑輪為難地撓撓頭:「我突然離開,不好向市居會交代啦!波爺,我一定會考慮的!」黑輪笑得露出一口白牙,點頭應承著。
「怎麼樣,怎麼樣?她有沒有在看?」蛋花拉過阿郎,抑制住興奮低聲問道。
阿郎搶過話,指著自己臉頰上的紅印,笑道:「耶,這也是表演好嗎」
「豆花,怎麼是你?」浪子膏一臉訝異。
「等等!等等!等等!」蛋花好不容易從阿郎手裡掙脫出來,火急火燎地跑向這邊。「等什麼?我看是你打他打得還不夠疼!這傢伙還敢在這裏鬼鬼祟祟,圖謀不軌!」說著,浪子膏一拳已經招呼上去。「自己人!自己人啊!」蛋花焦急得一頭汗,終於在浪子膏那一拳落在蒙面男鼻樑上的前一秒攔住了他。浪子膏內心中燃燒著憤怒的烈火,不滿地吼道:「誰跟他是自己人?看我不教訓教訓他,讓他長長記性!」蛋花死命抱住浪子膏的腰,將他向後拖。趁著這空當兒,那蒙面男迅速倒退幾步,靠在牆上,一把拉下蒙面布,露出了真面目。
浪子膏噤聲屏氣,比畫了一個帥氣而專業的姿勢,平穩持球、高高擺球、直直出九-九-藏-書手,終於毫不猶豫地將保齡球投向1號球道,然後帶著自信又驕傲的笑容,微揚著下巴,注視球道上正在滑行的球。熟悉的1號球道,落點準確,行進路線完美!細密的汗從浪子膏的掌心不斷地滲出來,他在身上一抹,卻發現熱汗早已浸透自己身上的花襯衫。勝利在望,胸有成竹,激動地握拳,將目光緊緊鎖定即將行進到球道中部的深色圓球。保齡球直直地在球道正中前行,穿得花里胡哨的浪子膏望了一眼保齡球館內張貼的海報:300分史踹,機車騎回家!
「開舞啦!波爺開舞啦!」人群中一片歡騰。
這是一家位於城市邊緣的保齡球館,不知建於何年何月。雖然球道老、設施差,但價格實惠,幾塊錢能玩一下午。保齡球館白天沒有什麼人,總是到了傍晚,才有三三兩兩的年輕人來這裏消遣。保齡球館的老闆是出了名的吝嗇鬼,據說館里出租的保齡球鞋十幾年了也沒有換過新的,缺號斷碼更是常事。久而久之,來打球的客人大多是赤足上陣,出租櫃檯倒成了小賣店。炎炎夏日里,保齡球館里即使開了冷風也讓人憋得難受,更別提「徐公雞」徐老闆總是趁人不備調高室內溫度了。老闆逢人便說生意不好做,賺錢不多,但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售賣刨冰、冰淇淋、珍珠奶茶肯定是保齡球館老闆的一大筆收入。不過,對於客人拒絕穿球館提供的保齡球鞋,這位吝嗇鬼老闆倒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浪子幫幾個人聞聲趕來,正聽到蛋花在那邊大吼大叫:「搞什麼嘛!」阿郎沒有理蛋花,忽然貼近櫃檯妹,上下打量起來。蛋花愣在一邊,彷彿明白了什麼,不可置信地嘀咕道:「看不到?她是……瞎……盲的?」阿郎用手在櫃檯妹眼前猛地揮了揮,櫃檯妹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沒有躲閃。「你真的看不到?」阿郎問。櫃檯妹點了點頭。站在後面的浪子膏和黑輪拚命忍笑,卻還是禁不住笑出了聲。
波爺站到浪子膏面前大發雷霆,巴著他的頭罵道:「你們幾個,下次再給我遲到看看!尤其是你,浪子膏,這次必須扣工錢!」看完表演的黑輪終於在中藥館外發現了被訓的浪子幫幾個人,急忙跑過來救場:「波爺!您在這裏啦!剛剛的表演好精彩喔!那葯真能讓坐輪椅的病人站起來哇?」
「蛋花,你白帥了啦!人家妹妹看不見!」黑輪拍了拍蛋花的肩膀。蛋花紅著的眼睛剛剛好了一些,這會兒又漲紅了臉。「走了啦!」他推開黑輪的大手,惱羞成怒地轉身而去。阿郎儘力憋著笑,緊跟上蛋花,用手拐住蛋花的大頭:「喂!生什麼氣,下次換一招嘛!」蛋花瞪了阿郎一眼,又不死心地回頭看一眼櫃檯妹:「哇哩勒!」
「為什麼每次受傷的都是我?」蛋花垂頭喪氣地感慨,突然仰頭長嘆:「我什麼時候才能開始初戀啊!再過兩年我就是老男人了,嗚嗚嗚!」
「不是我啦!不九*九*藏*書對……是我、是我!出主意的可不是我!拜託,這事別跟我爸說啦!」豆花雙手作揖,一臉殷勤地靠過來。
「完了,完了,聽見沒有?已經開始了!都怪你啊豆花,跑這麼慢!」浪子膏一幫人推開中藥館後門,悄悄溜了進去。「我要去後台,先走啦!」阿郎邊跑邊說。「怎麼才來!」正要衝上舞台的阿郎一沒留神,迎頭撞上了一堵「矮牆」,抬頭一看,波爺怒目圓瞪,狠狠地盯著遲到的三人,臉色很不好看。
「哇哩勒!搶劫那段你搞的啊?」浪子膏一下子明白過來,轉身一把勒住蛋花的脖子,作勢要扁蛋花的頭。豆花見浪子膏終於轉移了注意力,鬆了一口氣,這才一下子想起了什麼,突然嚷道:「對了!今天不是有表演嗎?你們怎麼還在這裏啊?」浪子幫幾個人彼此互看一眼,慌道:「糟糕,完全忘記了,快走!」
「浪子膏,是我啦!」
「哈哈哈,哈哈哈,停不下來啦!」幾個女舞者被點到笑穴,忽然狂笑起來。阿郎在台下正津津有味地看著,舞者們卻忽然停下了笑聲,一動不動。這是又被點了定身穴?阿郎看得有趣,心裏疑惑,伸手正要摸,看那台上的人是不是真的動不了了,然而他的手還沒觸到舞者的胸,「啪」的一聲,竟然被賞了一巴掌。「哇,你不是被點穴了嗎?」阿郎捂著臉問。女舞者冷著臉罵道:「亂摸什麼!這是演戲,先生!」說完,舞者一轉身,回到幕布後面,原來,這場點穴舞已經結束。
「變什麼?變什麼?男生吃了變什麼?」顧客聽了抑制不住新奇的面色。
5號球道前,阿郎緊張地抖抖肩膀、扭扭脖子,準備丟球。「阿郎的姿勢能不能美一點啊?」黑輪皺著眉頭無奈道。「打中就好了啦!姿勢帥有什麼用,洗溝哇!」蛋花不知何時從人群中間擠過來,靠在黑輪旁邊,看著浪子膏戲謔道。浪子膏冷冷地瞪了一眼蛋花,低聲說道:「是夠丑喔!不過總比蛋花每次都直接丟到溝里強……」
浪子膏見狀不對,不容多想,推開人群便追。蛋花一把拉住他,把手裡的大型復古相機推到浪子膏懷中,急迫地說:「不!不!不!你站著,我來!我來!」浪子膏一臉訝異,接住相機,盯著蛋花異樣地躍躍欲試。「你小子什麼時候這麼積極?你確定你OK?」阿郎放下手中的保齡球,擋在蛋花身前,不信任地問道。蛋花用手比了個「OK」,自信滿滿地推開阿郎和浪子膏,大跨步地追上前去。
「你這個光天之下搶劫婦孺的敗類!」說話間,蛋花三步兩步,真的追上了那個蒙面男,繞到他身前,一手叉腰、一手直指對方。話音剛落,只見蒙面男呆愣之際,蛋花熊熊揮出一拳,正打在蒙面男的面門之上。「啊!」那搶匪大叫一聲,竟然應聲而倒。蛋花見一擊得手,又上前踹了那人幾腳。蒙面搶匪「哎喲、哎喲」幾聲,在蛋花的追打間連滾帶爬地落荒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