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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第十五章

巧克力接著蛋花說:「是啊,前幾天雷哥不是說紅毛表現很好嗎,怎麼突然把紅毛給解職了?」
旭威知道紅毛是個很貪錢的人,看到紅毛現在為這張支票而糾結的樣子,旭威嘴角微微向上一翹,發出一聲嗤笑。心裏對紅毛這樣的人很是不屑。就在紅毛還在為收不收支票而糾結的時候,旭威對紅毛說:「該做的我都做了……支票就在這裏,要不要拿走隨便你。對了!等一下我有首映會,不要在這邊礙事。」
黑輪本來找雷哥說自己不想幹了,結果雷哥把紅毛辭了,讓自己升職。黑輪將這件事說出來之後,蛋花驚訝地說:「什麼!黑輪你找雷哥辭職沒辭成竟然還被升職喔!」
聽了茉莉姊的話之後,浪子膏低下頭來,若有所思。聽著茉莉姊的故事,看著浪子膏的反應,這一切黑輪都看在眼裡,沒有一絲的遺漏。黑輪向浪子膏走來,對浪子膏說:「茉莉姊說的對,我們不應該讓自己的人生留下遺憾,從我們認識到現在,什麼事情都是你陪著我、幫我,這次兄弟我幫你!」
黑輪說:「因為紅毛已經對雷哥現在的地位和權力有了不軌的想法!」
當時沒有女生跑去跟男生告白,而我在思考了很久之後,鼓起勇氣跑到他的面前,跟他說:「我喜歡你!你喜不喜歡我呢?」紅著臉等著他的回答,手不知道放在哪裡,只是一直玩弄著頭髮。華哥先是一愣,隨後對我說:「我也喜歡你!」聽到這個答案,我高興地手舞足蹈,此刻的心情是無法用語言去表達的。然後抱住華哥,非常開心的笑著!就這樣我們走到了一起。
「試婚紗難道一定要有新郎嗎?呿!」我嘴上辯解道,心裏卻很焦急。本來沉浸在幸福中的我聽到的卻是華哥被黑幫伏擊的消息。隨後我立即趕往現場,然而我看見的卻是混亂的街道,街頭街尾都是血,不見屍體。什麼都沒留下。我看到了自己送給華哥的黑色夾克,走到夾克旁,把它撿了起來,夾克已經被血染成了暗紅。想到華哥負傷失蹤,我頓時就發瘋似地大哭起來。
蛋花說:「哦,原來是這樣啦!」
「紅毛哥。」站在紅毛身後的東海和羅門,緊張地看著雷哥和紅毛,兩個人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只聽著紅毛的聲音如同僵硬的冰塊,一字一字地說道:「雷哥,我們會再見面的!」
阿郎在旁邊說出了自己的疑惑,現在應該去哪裡找人呢?就在大家都在思考這個問題的時候,突然,嫦娥拿著首映宣傳單從外面沖了進來,並歡呼地大喊:「太好了!太好了!心艾首拍的電影《黃昏大道》,就快首映了!」就在嫦娥還想繼續說的時候,突然看見浪子膏,聲音就戛然而止了。所有人都回過頭看著嫦娥,那個神情貌似在說,你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進來的時候不能看看什麼情況之後再說嘛,嫦娥看到浪子膏,臉上露出尷尬的表情。
聽到羅門如此說,紅毛冷笑了一聲,將沾滿鮮血的刀子,用雷哥的衣服擦乾淨,隨手遞給了東海,用口袋中的手帕擦了擦手,邊擦邊慢條斯理地說了一句:「好戲還在後頭。」
黑輪和蛋花、阿郎三個人陪著浪子膏。四個人圍在一張小茶几旁,茶几上放著一碟花生米,一碟水煮毛豆,桌子上還放著三四瓶啤酒。幸好波爺有著一手好醫術,浪子膏右臉上的淤青已消退了不少,整個人還算顯得比較有精神,沒有昨天那般憔悴和失落。浪子膏一個人沉悶地喝著啤酒,沉默地看著天台周邊的心艾廣告牌。
紅毛臉色平靜,似乎一點都不懼怕發怒的雷哥:「雷哥,您太累了。做小弟的多幫襯幫襯您,這是應該的。」
這時,辦公室的門被打開了。紅毛轉身一看,正瞧見浪子膏和黑輪走了進來。紅毛冷聲一笑:「黑輪,你竟然還有膽子出現!」黑輪聽著就想動手,卻被浪子膏拉住。還沒進辦公室之前,就已經聽見辦公室里傳來雷哥的怒罵聲,顯然紅毛和雷哥之間正發生什麼爭執,很有可能就是涉及到黑輪的事。浪子膏不想現在就和紅毛完全撕破臉,畢竟以紅毛的實力,如果真的鬧翻臉了,到時吃虧的還是浪子幫。黑輪被浪子膏拉住,心知浪子膏肯定是有自己的打算,便忍下衝動,朝著紅毛嘿嘿冷笑一聲。「雷哥好。」浪子膏先是和雷哥打了聲招呼,然後看向紅毛,「紅毛,沒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https://read•99csw•com有什麼敢不敢的。」
浪子膏在看見嫦娥手中的宣傳單后,愣在了那裡,突然想到了什麼,快步走到嫦娥面前,從嫦娥手中拿過宣傳單,緊緊地盯著宣傳單,臉上逐漸地露出笑容。
門外的雷哥看到辦公室的情景后,依舊慢慢地向著辦公室走去,只是眼中已經失去了那份輕鬆,變得謹慎起來。目光在四周打量了一下。東海和羅門是紅毛的左膀右臂,一般情況下是不會離開紅毛的左右的,今天辦公室中,沒有看到東海和羅門的身影,就不得不懷疑紅毛是有什麼陰謀才出現在這裏。最近也沒有發生什麼需要東海和羅門親自去解決的事情,那麼只有兩種可能,要麼東海和羅門埋伏在辦公室中,要麼就是東海和羅門帶著人埋伏在附近。
「啪!」一聲巨響從雷哥的辦公室傳出來,嚇得辦公室外的眾人大氣都不敢出。辦公室內,雷哥少見的滿臉怒氣,一雙怒目虎視眈眈地瞪著紅毛,還有站在紅毛身後的東海和羅門。
「市長已經跟我說了!」雷哥怒氣沖沖地指著紅毛,「沒想到啊沒想到,沒想到你主意竟然打到我身上來啦?!」
聽到這樣的消息,所有人都在拍手歡呼,就在大家七嘴八舌的時候,所有人都發現浪子膏坐在一旁一言不發。大家都心知肚明,知道浪子膏因為心艾誤會他,所以變成了現在的樣子。大家不知道該跟浪子膏說什麼。就在大家沉默不語的時候,茉莉姊默默地走向浪子膏,在浪子膏的身旁邊坐了下來。大家的目光追隨著茉莉姊,都好奇茉莉姊想做什麼?
那時候的茉莉是一個小太妹,雖說不是美若天仙,但也是清秀可人,因著那一份年輕,因著那一份狂野,也因著那一份大胆,周圍也總是圍著不少小混混。每天和他們一起酗酒、鬥毆。每天就那樣渾渾噩噩地過日子,肆意地消耗著自己的時光。雖然每天都是這個樣子,但是其實自己心裏,還是有自己喜歡的人,只是以自己的方式喜歡著他——那個個子不高卻壯碩有力的男人。
阿郎聽到后說:「啊?!那個瘋狗紅毛仔,當時肯定氣爆了吧,現在指不定在哪裡發泄呢。」
我知道已經陷入到了無法自拔的地步,只是因為愛上了這樣的男人,卻不知道那個男人也愛著我。我常常關注著他,他有著立體的五官、幽默的談吐。沒有人知道他來自哪裡,也沒有人知道他想要的是什麼,大家只知道,他在那一條街上出了名的能打。聽說,曾經的他,可以一人敵二十人,他就是華哥,是大家的華哥,也是自己的華哥。而我也不在乎這些,只要看著他,就感覺心滿意足。
旭威連看都不看他們,說:「我侮辱你老大又怎麼樣?別忘了,你們是在我的地盤,不要太囂張!」
「喲,這不是咱們的浪子膏嗎?」紅毛也算是有自己的架勢,左右看了看東海和羅門,輕笑道,「真把自己當成老大欸。」黑輪緊攥著拳頭,雙目赤紅地瞪著紅毛,雷哥看著紅毛和浪子膏雙方言語交鋒,卻沒有多加阻止。
黑輪舉起手中的小酒杯一口喝乾,哈了口氣,對著浪子膏眨了眨眼睛:「怎麼樣?帥吧!那女的不長眼,嘿嘿!就把她所有海報上的眼睛都挖掉……哈哈哈,真過癮!」經過一整天的舒緩,浪子膏的心緒已經逐漸平穩了,聽著黑輪的話,浪子膏看了黑輪一眼,沒有吭聲,只是默默地端起酒杯,喝乾一杯。黑輪自覺沒趣,拿起酒瓶給自己的酒杯中倒滿,對著蛋花和阿郎舉起手中的酒杯。「黑輪,少喝點啦!」蛋花顯然害怕黑輪再說出什麼出格的話惹得浪子膏不開心。黑輪嘿嘿笑了聲,沒多說話,又自己喝乾了一杯。
這個笑聲在這個看似平靜卻不平靜的夜晚顯得異常得詭異。
「哎呀,你還不知道黑輪啊。」阿郎拿起酒杯,小小地抿了一口白酒,滿臉紅撲撲的,掛著一層汗珠,「黑輪對女生都沒感覺,唯獨喜歡喝酒。」
茉莉姊沒有回答浪子膏,目光也沒有看浪子膏,而是看向夜空,思緒回到自己年輕的時候,想起那時候和那個人的快樂時光,雖然那個人也是一個黑道的混混。
「好美喔!」
雷哥朝著浪子膏露出一個讚賞的表情:「我就欣賞你這一點!放心,在加利利,我說了算!」
阿郎聽到后高聲呼喊:「那真是太好啦,以後你跟浪九_九_藏_書子膏,在整個加利利市都可以橫著走啦。」
寶哥走在最前面,為紅毛等人帶路,走到走廊的盡頭拐彎就是旭威的休息室,隨即就看到旭威的保鏢在門外,他們沒有停頓,直接越過保鏢進入到休息室。隨即看到旭威正半倚在沙發上,右手正搖晃著高腳杯,目光在高腳杯上徘徊。紅毛的到來,打斷了旭威的思考。但是兩人誰都沒有先開口,只是對望著。東海、羅門也在紅毛的身後靜靜地站著。隨後寶哥來到旭威的身後,也沒有開口。
笑聲回蕩在辦公室里。在雷哥無聲息的屍體旁,在布滿死屍的黝黑的走廊中,這個笑聲是如此得響亮以及刺耳。
「算計到我的身上,你本事夠大!」雷哥冷聲笑道,「我告訴你,紅毛,在加利利再也沒有你的容身之處!你給我滾!」
為了我的安全,為能與心愛的人過平靜的生活,華哥通知了各方勢力,舉行了金盆洗手的儀式。
身邊的蛋花說:「還有我,還有我呢,都是兄弟,怎麼能丟下我呢?」
黑輪接著說:「紅毛被雷哥解職了。」
紅毛恨恨地看著桌上那張支票,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收,即是默認這件事就這樣了結;不收,又不甘心自己做了這麼多,卻得不到一點報酬。內心為此而掙扎著。
茉莉姊對浪子膏說:「我知道你現在的感受,腦子很亂吧,那麼你想聽聽關於我的故事嗎?」
市居會長長的不知盡頭的走廊中,昏暗的燈光一閃一閃地顯得異常陰森,燈光在這裏蒙上了一層神秘的色彩,在走廊的盡頭,一根白色的柱子靜靜地矗立在那裡,在這陰沉的走廊中異常得醒目。
紅毛現在越來越過分了,而且行事乖張孤僻,現在就已經不把自己放在眼中了,看來,也要壓壓紅毛的氣焰,讓這小子知道誰才是真正的老大。雷哥心中想著,不由得收斂了自己的怒氣。
想到這裏,雷哥更加小心翼翼,步伐也變得越來越慢。衣袖下的手腕已經在輕輕轉動了,為接下來有可能發生的事情做著提前的熱身準備。雷哥慢慢地踏入辦公室,紅毛坐在沙發上,看著雷哥,以及雷哥的身後。只見柱子后那團黝黑的影子,如鬼魅般出現,開始襲擊雷哥的手下,對於突如其來的襲擊,雷哥以及他的手下都沒有反應過來,在紅毛冷漠的眼神中,雷哥的手下一個個倒下。就在發生這事情的一瞬間,東海和羅門突然從門的後面兩側出來,分別從兩邊向雷哥襲來,企圖制服雷哥。原來是這樣,這一切果真如雷哥所料,東海和羅門埋伏在了辦公室中。就在東海和羅門的手已經按住雷哥的兩隻手臂的時候,雷哥快速地抬起他的腳,朝著東海和羅門的膝蓋處踢去,由於突然而來的反擊,東海和羅門一個趔趄,膝蓋的劇痛讓他們不自覺地跪到了地上,雷哥見勢,又一人一腳地踹在了東海和羅門的身上,順勢制服了東海和羅門兩人。所有的一切只發生在短短的10秒鐘內。在雷哥專心制住東海和羅門的過程中,坐在沙發中的紅毛在不知不覺中走到了雷哥的背後。待雷哥將東海和羅門制住的同時,抬頭向沙發看去,紅毛已經不在那裡了。有所感覺的雷哥後背猛地一緊,正要轉過頭去看後面,只聽「嗞」的一聲,金屬穿過衣服刺入肉體的聲音傳來,雷哥只覺得後背一陣刺痛,緊接著,這痛在後背向全身蔓延開來。而這時,雷哥的頭也轉到了後面,看到了正將刀拔|出|來的紅毛。刀離開身體的感覺比刺入的時候更加痛,彷彿整個後背都不是自己的了,雷哥的表情因為疼痛而顯得有些猙獰。隨著鮮血的流出,雷哥怒目圓睜,怔怔地盯著紅毛。
「亂講啊!」蛋花剝開花生殼,將花生丟入口中,咬得咯嘣咯嘣的響,「還有嫦娥姐姐……」黑輪聽著蛋花和阿郎的打趣,嘿嘿地笑了一聲。黑輪也不知道與嫦娥到底有沒有戲,不過在蛋花和阿郎看來,兩個人八成是有點意思的。
「拖下水?」浪子膏疑惑地看向黑輪。
「如果愛你,只是為了有結果,我們何必去愛呢?」我們互相看著對方,華哥很感動。
「黑輪,你真的把心艾所有的海報上的眼睛都挖了啊?」蛋花偷看了浪子膏一眼,還是向黑輪求證。儘管是心艾對不起浪子膏,但感情這種事情誰都不好講,如果因為這件事破壞了兄弟之間的感情,那太不值得了。黑輪九-九-藏-書看了蛋花一眼,又看向浪子膏,嘿嘿笑道:「安啦!說笑欸!」黑輪說完之後,停頓了片刻,將手搭在浪子膏的肩膀上,說道,「浪子膏,其實我有事想同你商量。」阿郎突然插話道:「難道你要和嫦娥姐姐結婚了?」黑輪伸出右手在阿郎的腦門上巴了過去:「不要亂講。」黑輪難得嚴肅地看著浪子膏,「我想和雷哥請一段長假……」
「婚紗有什麼好穿的,長到拖地,很啰唆啦!」我雖然嘴上說不要,心裏卻很甜蜜。
蛋花提高嗓音說:「被解職啦!為什麼呢?雷哥不是還表揚過紅毛嗎?」
浪子膏和黑輪相互對視了一眼,心頭像是壓著一塊巨石。儘管浪子膏已經有和紅毛撕破臉的心理準備,但是紅毛臨走前那猙獰的表情和怨毒的目光,依舊讓他感到十分不舒服。接手東城區所有店家的租金的事,是雷哥一手安排的,可雷哥是能拒絕的人嗎?黑輪此刻似乎也回味過來,他有些不安地說道:「雷哥,我們……」
紅毛沒有出聲,對於雷哥的表情沒有任何的反應,只是如一台機器般,重複地做著一個動作——一刀刀的刺入雷哥的身體,再拔出,再刺入,再拔出。表情冷靜卻帶著些許的瘋狂和嗜血。在地上的東海和羅門慢慢地從地上站起來,來到了紅毛的後面站著。看著因為疼痛以及失血過多而失去反抗的雷哥,此時東海和羅門心裏都有一絲絲的快|感。
茉莉姊很淡然地講完自己的故事,浪子膏聽完之後,臉上全是驚訝的表情。浪子膏看見茉莉姊一臉木然,回過神來說:「所以到現在你都一直在等著那個人,一個永遠不會再見面的人!」
在和他交往的時候,他才告訴我,其實他也注意我很久了,但因為自己混黑道太危險,所以一直沒有跟我表白。因為他擔心會把我扯進來,怕那些人以我做人質,要挾他!他怕他自己保護不了我,害怕會失去我!聽到這些后我很感動,淚流滿面,這是幸福的眼淚。我和他過著有你有我,有情有義的日子。日子過得像天空一樣晴朗,與華哥在一起,我是那麼快樂。像華哥這樣的豪氣人物,總有勢力在暗中對付他。為了躲避仇家的追殺,我曾騎著機車,飛身一躍,替華哥擋住致命一刀。看到心愛的人為自己而受傷,華哥心痛不已。
「雷哥,不是您想的那樣。」紅毛面對發怒的雷哥,卻絲毫沒有任何驚嚇。
旭威知道紅毛為什麼來找他,隨即給了寶哥一個眼神,寶哥會意,知道頭兒是什麼意思,緊接著從衣服里側口袋拿出一張支票,遞給紅毛。支票是早已經寫好的,應該是為了今天早就做好的準備。
聽到這句話,東海和羅門兩個人憤怒了。他們從一進門就對旭威的態度很不滿,旭威對自己老大竟然敢這個態度,給支票時那神情滿是施捨的樣子,他們覺得很受侮辱。旭威的這句話無異於火上澆油,在東海和羅門的心裏,如一把火扔進油桶里,瞬間點燃了他們兩人的怒火。東海上前一步,神色兇狠地指著旭威說:「你敢侮辱我老大!我要你好看!」
慢慢地,紅毛停止了大笑,臉上卻依舊帶著詭異的表情,眼神不帶一絲感情,充滿著凜冽寒冰的目光直射著旭威,然後慢慢地說:「威少,不好意思,打擾你了,我們走!」隨即利落地轉身,平靜地離開了房間。東海和羅門見狀,也一言不發地跟在自家老大身後走出了旭威的休息室。
羅門平靜的聲音里抑制不住的興奮:「紅毛哥,這口氣我們算是出了。」
「蛋花,你先聽我說。」黑輪示意蛋花別吭聲,「說實話,我不想我們過這樣的日子,我還是希望能每天跟兄弟開心地在一起!」蛋花和阿郎意識到了有些不尋常,平時的黑輪絕對不是這種話癆之人,難道今天是喝多了?浪子膏認真地看著黑輪:「所以你……」「是的。」黑輪沒有等浪子膏說完,似乎他知道浪子膏要說什麼,一口應承道,「怎麼樣?是不是兄弟,明天陪我去跟雷哥開口!」
「新娘都是要穿婚紗的,明天一定要來喔!」華哥騎上他的機車,與我約定。這個約定,成了我聽到華哥的最後一句話。
但是在柱子的後面的地面上,一團黝黑的影子,在那裡一動不動。隨著雷哥一行人的前進,走在眾人前面的雷哥看到了一道白色的光,走廊盡頭辦公室的大門靜靜地敞開著,屋裡的read.99csw.com燈光照亮走廊的一部分,偌大的辦公室中,在視線可及的地方,只有紅毛一個人坐在辦公室的沙發上,把玩著手裡的一個小東西,不帶任何的表情。
此時的天台格外熱鬧,燈火通明,還有音樂,人們生活得非常愜意,雖然沒有大魚大肉,但是大家都很快樂!此時此刻大家都圍繞著浪子膏與黑輪、蛋花等人的周圍七嘴八舌地討論著。
蛋花和阿郎一頭霧水地看著黑輪和浪子膏,顯然不明白兩人到底在打什麼啞謎。
黑輪接著說:「而雷哥看我最近的表現比較好,所以雷哥就給我升職了。我本來是要拒絕的,還沒等我說出來,就被雷哥打斷了,說這件事就這麼定了,現在他說了算!結果就成這個樣子了。」
卻不想雷哥突然說道:「你們兩個來得剛好!」
「茉莉,你是個好女孩。和我這樣的人在一起,是註定沒有結果的,我們還是分手吧!」
雷哥帶領著他的手下走在這無人的走廊中,慢慢地向著柱子的方向走去,噠噠噠的腳步聲回蕩在走廊中,雷哥一行人的影子被拉得很長很長。而他們影子經過的地方,走廊的燈卻相應的一盞盞地關閉了。
浪子膏將手中的酒杯飲盡,收回視線,看向黑輪:「為什麼?!你不用這樣做……」黑輪拿著酒杯給浪子膏滿上,示意著碰杯。「其實這陣子,我真的要謝謝你們。」「都是兄弟啦!」蛋花插科打諢道,「浪子膏,你說是不是?」浪子膏點了點頭。
巧克力說:「雖然紅毛這個人不是什麼好人,卻沒想到雷哥要解他職。」
雷哥站起身來,很有力地揮舞了下右手。黑輪溜到嘴邊的話,再一次被雷哥打斷。雷哥一臉輕鬆地走了出來,站在浪子膏和黑輪身邊,雙手各自放在浪子膏和黑輪的肩膀上,笑著說道:「你們不要有壓力,別擔心那條瘋狗!」浪子膏點了點頭,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只能到時候隨機應對了。
「是啊!你們不僅要放下波爺的事來幫我,還要被紅毛追殺……」
紅毛強壓著怒火,怨恨惡毒的眼神掃向浪子膏和黑輪:「你們等著!」說完,也不理會浪子膏和黑輪的表情,徑自拉開辦公室房門,大步朝著門外走去。東海和羅門謹慎地看了雷哥一眼,又看了看浪子膏和黑輪,趕忙跟在紅毛後面,大有誓死追隨的感覺。
浪子膏也不再理會紅毛,畢竟黑輪和紅毛之間的衝突早就無法避免,但今天可不是來和紅毛爭執這些事情的。想到這裏,浪子膏用眼神提示了下黑輪,讓黑輪說出這次過來的目的。
這一天,天色十分昏暗,片片烏雲彷彿要壓下來一樣,黑壓壓的,還不時有震耳欲聾的雷聲和刺眼的閃電,令人心生恐懼。紅毛帶著自己的手下去首映會飯店找旭威,在寶哥的帶領下,向著旭威的休息室走去。走廊中充斥著紅毛等人的腳步聲,噠噠聲在走廊中回蕩,只留下一串背影。
第二天,我去試穿了華哥指定的婚紗,店員一陣驚呼。
「我也好想做新娘!」
天台廣場上有一個價格低廉的酒館,隨手支起的防雨棚,不甚穩當的桌椅板凳。勞作一天的人們,花上不多的價錢就能在這裏坐一晚,和同樣貧窮但是快樂的人聊一聊,罵著黑心的老闆,笑著滑稽的同事,吹噓著自己的過去,感慨著未來的人生。
東海和羅門兩人忍受不了旭威睥睨的眼神,都沖了過去,作勢要掐住旭威。寶哥看到這個情形無法控制,立即打開門叫來保鏢,隨即一群保鏢沖了進來。就在東海的手馬上要觸碰到旭威脖子的時候,紅毛大喝一聲:「東海、羅門,你們給我住手!」東海和羅門聽到紅毛的聲音后,手停了下來,緩緩收了回來,將眼神移向紅毛。旭威也向衝進來的保鏢擺了擺手,保鏢也停止了對東海等人的動作。屋子裡頓時安靜了下來。
我始終堅信華哥沒有死,因為黑道的危險,所以不得已選擇了離開,因為他不想讓自己心愛的女人受傷害!
所以這麼多年來,我一直一個人,因為我在等著他,只是不知道自己還能等多久,但可以肯定的是,這輩子我只認定他這一個男人,其他人我都不要,只要他就夠了!
「什麼話都不說了,我先敬大家一杯。」黑輪說完,將手中的酒杯一口喝乾。「浪子膏,我覺得我不想再過市居會那種爭權奪利的日子了!」黑輪終於說出了自己心裏的話,他一一給眾人滿上酒杯之read•99csw.com後,繼續說道,「尤其因為我自己的事把你們都拖下水,我覺得很不好意思……」
「哎,準新郎怎麼沒來?」
而那張支票仍然靜靜地放在桌子上,紅毛並沒有拿,甚至連碰都沒有碰過!
「茉莉,明天我帶你去試婚紗!」華哥望著我的眼睛說。
旭威依舊坐在沙發上,笑著望著紅毛,嘴裏卻說:「你們都出去吧,這裏沒什麼事情,他們還不敢把我怎麼樣。」屋子裡的保鏢聽到後退出了房間。紅毛依舊在低著頭思考著什麼。一分鐘過去了,紅毛緩緩地抬起頭看向旭威,臉上露出笑容,慢慢的,笑容越來越大,逐漸傾向於癲狂。安靜的屋子瞬間充滿了紅毛詭異的笑聲。
茉莉姊說:「是不是很傻?我到現在還在等待那個奇迹,感覺那個人總有一天會出現在我面前。」
旭威立刻裝出很害怕的樣子說:「哎呦!我好怕怕啊!」東海和羅門看到旭威這個表情,更加地憤怒。然而旭威在面對東海和羅門的挑釁時臉色並沒有什麼變化,彷彿他們二人不存在一般,懶得用正眼瞧他們。他依舊慢條斯理地說:「我就是這樣的人,那又怎麼樣?你能耐我何?我有錢、有家世、還是明星!你能和我比嗎?」此刻旭威看紅毛、東海和羅門的眼神滿是不屑,彷彿看他們就是髒了自己的眼!
雷哥雙手懸空,十指交叉在一起,冷笑著看向紅毛:「再見又如何?」紅毛沒有吭聲。辦公室的氣氛一下冷到了極致。「滾!」儘管雷哥的聲音不洪亮,卻能真切地感受到其中夾帶著的冷酷與無情,「我不要再看到你!」
聽到茉莉姊的聲音后,浪子膏的目光落到茉莉姊的身上,好奇地說:「茉莉姊你的故事嗎?到底是什麼呢?」所有人都安靜下來了,都想聽茉莉姊的故事,此時天台上一片寂靜。
東海聽到羅門的附和聲,神情更加囂張地說:「就是!你以為你有多了不起!還不都是因為你老子罩著你!沒有你老子,你狗屁不是!別以為在你的地盤我們就不敢怎麼樣!」
黑輪還沉浸在突如其來的幸福之中,但是浪子膏已經從雷哥和紅毛之間的對話中,感受到了那種槍火硝煙的味道。很顯然,紅毛最近確實惹得雷哥十分生氣,以至於要把紅毛趕出加利利。但是,浪子幫如果接手紅毛的地盤,最後衝鋒陷陣的肯定是浪子幫和紅毛一夥。這究竟是雷哥的臨時決定,還是借刀殺人呢?這些念頭在浪子膏的心頭閃過,卻也只是一瞬間,浪子膏也明白了,其實無論今天雷哥有沒有將東城區讓浪子幫接手,浪子幫和紅毛一夥的矛盾也不可能輕易化解。既然本來就有無法調和的矛盾,又何必還在意矛盾是否公開,撕破臉就撕破臉吧!浪子膏觀察著雷哥的同時,也謹慎地打量著紅毛的表情。聽了雷哥的話,紅毛臉上的表情從震驚轉為憤怒,只見他雙目赤紅,脖頸上青筋跳動,顯然是極力壓抑著自己的怒火與衝動。
「屁咧!」這時蛋花突然說道,「就紅毛那死人,誰怕他啊!」
羅門緊接著說:「別以為你是大明星、是富家少爺,就了不起了!在你的地盤又如何?」
「誰有福氣娶到這樣美麗的新娘,真是幸福喔!」
滿天的繁星,它們聲息全無,只覺得天上很熱鬧。一彎月亮如同面容姣好的女子,光明和輪廓都清晰展露,烘托著夜景。花園草地里的小蟲瑣瑣屑屑地在夜談。不知哪裡的蛙群齊心協力地乾號,那聲浪就像被火煮沸了一樣。幾星螢火蟲優遊來去,在厚密的空氣里飄浮,月光照不到的陰黑處,一點螢火忽明忽暗,就像夏夜裡一隻微綠的小眼睛。
黑輪只來得及說了一個「我」字,在嘴邊的話就被雷哥嚇了回去。雷哥坐在老闆椅上,目光掃視了隱隱對峙的兩幫人,最後目光停留在浪子膏和黑輪身上:「好了!明天開始,你們兩個負責東城區所有店家的租金!」「什麼?!」浪子膏和黑輪頓時愣住了,浪子膏心中頓時閃過不好的預感。紅毛乍聽到這句話,心中頓時震驚無比。他怒視著浪子膏和黑輪,才發現浪子膏和黑輪也是一副吃驚的表情,心中頓時定了片刻。原本還以為這是雷哥主動叫浪子膏和黑輪過來,兩方故意演戲給他看。但是想著雷哥竟然隨隨便便地就將自己的地盤瓜分出去,拱手送給自己的敵人,紅毛心中頓時怒氣衝天,他朝著雷哥低沉道:「雷哥!這些是我管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