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于果！」
「打住！不是說好了簽了字就沒關係了么，你怎麼又變卦了……說話不算數啊你，你們美國人都這麼耍賴嗎？你也看見了，對吧，我過得很差！我哪能帶孩子呢……」
「這個，其實他也不光是錢的事，你知道吧，還有，那個……這個……」
「果兒，我到今天才知道，原來每次咱吃完飯付賬時，你不是尿遁，那是去拯救世界了啊！哈哈哈……」「你給兄弟講講，你一般是撕開小背心，嗖一聲的上天了呢，還是唰的一下子入地了呢？」
「你……」
于果和齊大勝，齊齊呆住！
「你想好了么，現在回去基本就是『就義』啊，我剛才迅猛地想象了一下珊珊的各種反應，哥們兒，真心沒有一種是得全屍的。我的建議哈，這種事兒反正你不仁不義在先了，索性認慫，讓他們倆鬧去，鬧一宿，孩子大人都乏了，你再殺回去撫慰，曉之以情動之以理，該掉淚時掉淚，每提到自己名字就追一句SHIT……估計那會珊珊連舉刀的力氣都沒了，你就勢一攬，抱入懷中，小手一握，小肩一揉……」
「爸爸，我知道白天有別人在，你不方便。所以我等天黑了才來。我知道你不能暴露身份，媽媽全都告訴我了。」
「你放心，我下班沒事就來看夏天，有什麼情況就及時通知你，對了，你有沒有MSN，你再給我一個MSN，方便聯繫，越洋電話太貴了。」
「喂？親愛噠，你在哪兒呢？」對方不知道說了什麼，大勝立刻肅然：「哦，珊珊給你打電話了……太不要臉了！沒，我說于果！他干出這種男盜女娼始亂終棄的事兒太不要臉了……我也是剛知道……跟他這麼多年感情差點就毀於一旦……哦，你也要去啊，好，我們先接你……」
「姐，有點過啊。一天了，你看你那手機都多少遍了。」
于果拿著信凌亂在夏天的興奮中。
三弟正要開口再次問一遍的時候，三妹回來了，用腳踢踢三弟：「去去，少對著小孩兒問這些。一點兒大人樣都沒有。夏天，別理他。馬上就可以開飯嘍，讓你嘗嘗我媽的手藝，那是京城一絕！哎，對了，廚房豉油沒了，媽讓你趕快買去，蒸魚等著用呢。」三妹說完話重新殺回廚房。
「你！別跳了！你先拯救一下這床墊吧，它經不起你這麼折騰，趕緊下來。」
「美金。」
「他這次來中國，最想去的地方，或者說他最想見的人，是誰呢？」三弟急中生智。
「不知道，沒聽到什麼奇怪的動靜。」
「好，那我們今天要執行的第一個任務……就是睡覺！」
三妹滿口答應：「你放心吧，夏天來我們家住完全沒有問題。我媽特喜歡小孩兒，絕對歡迎夏天的。」
周雲清默不作聲地嘆了口氣，拿著遙控器不停地換台。
于果深深吐出一口氣，死就死了！
于果被這一笑激得滿身冷汗。
夏天點頭。
可是夏天哪裡能讓他就這樣出門，撲上來就抱住于果的腿不撒九_九_藏_書手。
只是某人視而不見，繼續自己的分析解剖：「不是我打擊你，人家就是那麼一客氣，你還當真了。說一遍號碼就能記住，除非他是一記憶天才。」
夏天聽話地從床上跳下來，立正站在於果面前：「爸爸，我們今天執行什麼任務？」
夏天又喊了一聲：「爸爸……」
等了半天，電話那頭都沒有聲音。
「等會兒，我媳婦兒……」
于果聽到這些，態度有了變化。
「每天1000塊。」
「嗯！」重重地點頭。
「把你賬號發給我。」
「1500塊。」
話沒說完，大勝的手機響起，小艾來電。
為了歡迎小夏天的到來，周雲清和三妹在廚房裡開始忙活，用周雲清的話說，博得小外甥的胃，就可以間接博得舅舅的好感，這叫「曲線救國」。
期待，失望，重新期待，再次失望。這種少女般患得患失的情緒，以前從沒在她的身上發生過。
三人齊刷刷地探頭看向茶几上的手機。來電顯示赫然是：泰勒！
泰勒看看安靜地坐在一旁的夏天，回到：「也好，我現在也的確沒有時間送夏天過去。你來酒店找我們好了。」
一直趴在窗戶上看著外面動靜的夏天直到三妹駛遠看不到了，才跳下椅子，衝到于果身邊：「爸爸，那個姐姐已經走了。」
三妹繼續掙扎：「可人家是搞法律的啊，記憶力好也是有的……吧。」
正在於果面對著夏天那一背包的信件的時候，李三妹的家裡已經亂成了一鍋粥。
等夏天睡下，于果就悄悄地出門去赴齊大勝的啤酒會。
于果點頭。
「拯救世界？我也要去！我要和爸爸一起去拯救世界！我也要去，我也要去！」
「我這接到一個催款的通知單……」
夏天打開背包，裏面裝得滿滿當當的，竟然全部都是信件。
「太酷了！」珊珊跳到于果旁邊坐下，「叔叔，沒想到，你竟然還有一個『未婚爸爸』的隱藏屬性吶！而且兒子還是個美國人呢！」
夏天高興地爬上床，在床上蹦著高喊：「從今天開始，我就可以和爸爸一起拯救世界了！拯救世界！拯救世界！」
「Summer的生活費由我來負責，除此之外，我還會給你一筆錢，用於補償你為了照顧Summer而損失的收入。」
自從那天在機場見過一面后，三妹一直是電話不離身，每隔幾分鐘，就會拿起手機瞄上一眼。
電腦屏幕上，MSN上泰勒的頭像一直黑著，三妹百無聊賴地刷著網頁，時不時點開MSN看一眼，一直都沒有盼到泰勒上線。
于果給齊大勝使眼色，兩人縮著脖子暗笑。
于果抓起桌子上的毛豆皮兒扔向笑得喘不過氣兒的齊大勝：「笑會兒得了，別沒完沒了的。」
「2000塊。」
被子被扯到了地板上，桌子上的小物件散落一地，垃圾桶里的垃圾滾落一地。
于果看著和自己剛才一樣表情的三妹，說：「這可和我沒關係啊，是他自己來找我
九-九-藏-書的，我壓根不知道他會來。他……」另一頭的珊珊正在往吐司機里塞著切成片的麵包片，而旁邊的盤子里是烤成煤炭的「麵包片」。
關鍵時刻還是周雲清鎮定：「都別吵，這孩子連背包都拿走了，說不定本來就計算著溜走呢，正好你弟弟出去買東西給了他機會。這美國來的小孩兒就是鬼靈精。」
「貧，你這麼能說怎麼設計服裝啊，改行說相聲算了。」
于果只好繼續看信：「爸爸在這裏尋找一種新型的替代能源，如果成功了，那地球的能源危機問題就會得到解決，那樣我們的世界就會變得更加清潔，也不再會有因為能源而引發的戰爭了……」
夏天笑嘻嘻地看著于果，于果將信將疑地拿出一封信，打開。
同樣愣住的于果被老於的問題喚醒，啪的一下掛斷了電話。
于果看著這個離開又回來的孩子，很是鬱悶，這孩子怎麼就甩不開了呢？真真是黏牙糖一般黏人。
「呵，那敢情好啊，這就給你哈。」
電話撥通，正在候機大廳等待登機的泰勒聽完三妹的敘述后沉默了。
「叔叔，我要喝果汁！」
「你給我寫的信我都帶來了，我給你寫的信你都收到了嗎？」
三妹憤憤地剜了李三弟一眼。
「打住！冷靜！你先別著急。不是跟你說了你弄錯了么，我不是你爸爸。你舅舅作證，當時他也在呢。」
「你是兄弟嗎？我這腸子都快愁斷好幾截了，你不說安慰安慰我，凈說風涼話。找你出來不是聽你貧的。」
夏天沒了！家周圍都找遍了，也不見夏天的蹤影，三妹急得只知道拿弟弟撒氣。
罪魁禍首們圍坐在餐桌旁，對著一盤半生不熟的炒雞蛋和一盤明顯熟過頭的烤麵包，難以下咽，「爸爸，我要喝牛奶！」
本就不十分整潔的屋子這會兒看上去就跟被龍捲風掃蕩過了似的。
「對哈！」齊大勝聽到這裏終於正經了些，「這從天而降一個兒子，頂多遭眾人多唾棄幾口，當然了，你之前也沒少被唾棄，沒羞沒臊的也慣了。可珊珊呢，珊珊要是知道這件事，還不活剮了你？」
聽於果講完夏小白寫給夏天的信后，齊大勝只剩下拍腿大笑。
「這段時間Summer的生活費由我來負責……」
當計程車七拐八拐的終於停到了修理廠外的時候，齊大勝的未來媳婦兒小艾老師已經等在那裡。
「這上面說你已經三個月沒交錢了。」
搞定了珊珊，于果告訴夏天，他的任務就是在家保護珊珊，夏天雖有不甘，但還是高興地接了這一重要的任務！
父子倆一起點頭。
「我剛才關靜音了，我怕萬一有人打進來我沒接到。」
三人衝上二樓，當房門被嘭的一聲推開，三人都傻眼了。
「咱找機會可得好好見見這個美國舅舅，幫我姐把把關，可千萬別讓我姐被騙了。」
歪系著圍裙的于果一手顛著平底鍋，一手拿著炒勺在廚房裡煎雞蛋，旁邊是端著大盤子的夏天，等著裝炒好的雞九*九*藏*書蛋。
「停！停！」于果按住興奮不已的夏天，將撅著嘴的珊珊拉到一旁，千哄萬哄才說服她留在家裡照顧夏天。
「爸爸！」
又指著夏天問于果：「你兒子？」
「多看幾遍也能理解，不過你那小狠表情都快把手機看成淋浴噴頭了。」
「沒有沒有，不要這麼客氣。夏天現在在哪裡？我去哪裡接他？」
「乖，爸爸接到一個緊急的拯救世界的任務，必須馬上行動，一秒都耽誤不得！」于果掰著夏天的手指，想從中解救出自己的大腿。
「果汁不健康，喝了變大胖子，喝水去。」
齊大勝看熱鬧不嫌事大：「別是珊珊，一怒之下把兒子這樣那樣了吧！」
「我覺得吧……這個……還是……有點……」
「她怎麼突然回來了呢，這不是坑我呢么！」于果站起身就往外跑，齊大勝拉住了要去攔車的于果。
清脆響亮的一聲「爸爸」震驚了電話兩頭的于爸爸們，老於愣了：「你叫我什麼？」
「鬼靈精什麼呀！他才來北京，知道這裡是哪裡，哪裡是這裏啊！他一沒錢二不認路的這要跑哪裡去啊！」三妹說著又撲過去要打三弟。
「啊……」女人的尖叫聲。
「了解我幹嘛啊！我不靠譜，我這麼一個不靠譜人越了解越添堵，你就不應該讓他多了解你知道么，萬一給小孩兒心理留下點傷疤、陰影啥的，我負不起責任！」
修理廠內，老於打來電話的時候于果正在鼓弄自己的汽車，滿手的油污。
正應付著，于果接到齊大勝的電話，說是有要事找于果商量，如果於果不去，以後就只能上墳的時候見到他了。
客廳里，三弟陪小夏天打電玩。
「那真是麻煩你了。等我回來后，一定會用我自己的方式感謝你的。」
「不能夠，我估計她……也就讓我再也沒法有兒子。」
「嗯，從沒見過你姐姐這種模樣，那個美國舅舅可真厲害。」
「打住！一個一個說。」
「什麼情況啊，這是已經開戰了么？」大勝悄聲問。
三妹伸出一隻手掌打斷了于果的解釋：「這事兒我也拿不準主意，我得問問他舅舅。」
半個小時過去，廚房，淪陷！
誰知夏天只是對於果做了一個小聲的手勢。
收到簡訊后的三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換好了衣服，抱著頭盔就衝出了家門。
「什麼獎勵呀，叔叔等得好著急啊。」
于果俯下身體，眼睛和夏天平視：「你真的想和爸爸一起執行任務？」
「就是我啊！」
「人民幣？」
「親愛的兒子，你好！很抱歉不能參加你學校的舞台劇首演，爸爸此刻正在撒哈拉沙漠的中央……執行一項重要的任務……」
轉椅慢慢轉過來，珊珊似笑非笑、面色不善地衝著門口的三人嫣然一笑：「叔叔，你回來啦。」
「牛奶不安全，喝了長大腦袋，喝水去。」
夏天一臉不理解地看著三弟，搖頭表示自己不明白他的問題。
夏天滿臉的希望讓于果的心在那一瞬間好像被什麼柔軟的東西輕九*九*藏*書輕撞了一下。
「你的演出錄像爸爸已經看到了，首先要恭喜你，演出非常成功，爸爸非常喜歡你演的稻草人。聽媽媽說，你為了鐵皮人的角色和Jim發生了一些小小的不愉快，其實這都是小插曲而已，沒有什麼比你們的友誼更重要。明天上學的時候主動去和Jim打個招呼吧，你們還是好朋友啊……」
「從美國來的？」
苦悶地搔搔頭，回頭又看了眼二樓亮著燈的小屋，三妹翻身跨上摩托離開了。
小艾一拽他衣服：「別亂說，嘴裏沒個把門兒的。」
話還沒說完就被于果打斷：「不就晚了幾天么，這幫人至於么？我最近事兒太多，等忙完這兩天就去辦。」
「有獎勵啊！」
「嘿，你這還叫上價了啊，你知道我賺多少錢呢嗎我！」
受不了那母子倆一唱一和，三妹突然想起答應過泰勒去看夏天的，於是收拾好東西就騎上摩托直奔修理廠而去。
「什麼信？」于果覺得現在自己和這個小男孩兒不是一般的溝通困難。他說的每一個字于果都能聽懂，但是當它們連成一句話從他嘴裏說出來，自己卻什麼都不明白了。
夏天趴在二樓的玻璃窗上，看著樓下的三妹和于果。裝信的背包就放在一輛車的機器蓋上，三妹正皺著眉頭看信。
三妹僵硬地扭過頭，盯著邊吃邊聊的兩人：「你們有沒有看到，我就在這裏坐著呢！」
夏天板著小臉兒單腳一踏，高聲回道：「是，長官！」
于果機械地接過手機：「那個……」
大勝被小艾拉走以後，于果和夏天並排坐著在珊珊對面，珊珊指著于果問夏天：「你爸爸？」
于果點頭：「嗯……嗯？你……你說什麼？」
泰勒在電話里解釋，公司有一件很緊急的事情需要他去處理，因為實在匆忙，無法將夏天帶回美國，又不能將他帶在身邊，無奈之下，想請三妹幫忙照看幾天，等自己處理完事情就來接回夏天。
于果從信里抬起頭，挑著一邊眉毛看看夏天：「你……確定？」夏天興奮地點頭。
三妹一邊嗤笑著老媽的「曲線救國」，一邊擼胳膊挽袖子加入了革命當中。
「姐，別打，別打，這孩子要是有計劃地溜走，那他肯定是有個目的地的對不對？」「當然了。」
終於，只剩下了夏天一人。
「不管怎樣你都是他的父親，Summer有權利去了解自己的父親……」
「……什麼？」
「于先生，我有一個提議……」沒等於果「那個」完，泰勒已經打斷了他，「我現在就要乘飛機離開，有一些工作上的事情需要處理，大概需要一個月的時間，這一個月里，我希望你能暫時照顧Summer……我想Summer自己也有這個意願，不光是他，還包括他的母親……」
「這件事，實在是……」珊珊雙手交握，一臉的糾結舒展成滿臉的期待，「太酷了！」
電話重新回到三妹的手裡，「李小姐，我剛才仔細想過了，就讓夏天和他的父親多相處一段時間吧，這ｒead.99csｗ•cｏｍ樣，他或許可以了解他的父親是一個什麼樣的人。雖然，現實對孩子來說的確很殘酷，不過這一天總要來的。」
于果一愣，回頭看看趴在窗戶上偷看自己的夏天，想到剛才接到的老於的電話，于果有了一絲猶豫。
看到來電顯示上「于建國」三個字，于果本能地把話筒拿遠了一些：「喂，什麼事兒？」
三妹的到來解救了凌亂中的于果。
「我很乖啊，很特別以及無限乖啊，有沒有什麼獎勵啊！」
「那以後就麻煩你了。」泰勒客氣的拜託讓三妹略微有些失望。
三妹絕望地把手機放回茶几，就在這時，電話不負三妹重望地響起。
三妹慌亂地抓起手機，沖回了自己的房間。
于果再次從信里抬頭看看夏天，夏天依然是很興奮地看著他。
大勝掛了電話，攤手：「事態擴大化了，你未來媳婦兒打電話給我未來媳婦兒了。」
兩個人正在掰扯著，于果那好像永遠沒有休息時間的電話又響了。
于果一邊心裏罵著齊大勝比自己還不靠譜，一邊就要出門。
「呃，噢，那，那，那行吧，我湊合著就答應了吧。不過先說好，這錢我可是不退的啊。」
周雲清和李三弟兩人靠在門框上看著騎著摩托絕塵而去的李三妹，紛紛感慨道：「愛情的力量，真可怕。」
三弟探探頭聽著廚房裡熱火朝天的動靜，一邊問夏天：「夏天，你舅舅結婚了么？哎，你舅舅都喜歡什麼樣的女的？高的矮的？胖的瘦的？男人婆他喜歡么？」
于果拍了下夏天的小肩膀：「不錯，是個合格的偵察兵！」
夏天搶先：「爸爸，我要喝牛奶。」
于果下車后，劈頭第一句話就是：「上面的情況怎麼樣？」
于果目瞪口呆地看著珊珊，一時反應不過來，「是……是挺酷的，我吧……我也覺得挺酷的。」
一分鐘后，三妹將電話送到于果耳邊：「泰勒要和你直接通話。」
「叔叔，我要喝果汁！」
「就說背後不能說人，珊珊來的。」于果給齊大勝一個眼神兒，讓他別出聲。「叔叔，你乖不乖啊？」甜甜膩膩的女聲從手機里傳來。
一句話把于果問蔫了：「……先扛一段吧，她現在在葫蘆島拍廣告呢，最快也要半個月以後才能回來，要是一切順利，那小孩兒應該已經被送走了，我就當什麼也沒發生過。」
三弟囑咐夏天一個人好好打遊戲，就跑出去買東西了。
「那你打算怎麼辦？」
簡訊發送了酒店地址，泰勒的心終於放下了。
「騙？不至於吧。你姐姐有什麼好騙的？」周玉清吹掉花生表面沾的多餘的鹽粒才放進嘴裏，「騙財，沒有！騙色？還不如騙財呢！」
「我去！真是那個美國舅舅！」三弟表示十分震驚。「傻啦，接呀！」周雲清更是恨不得自己接了。
「啊……」小孩兒的尖叫聲。
旁邊的母子倆又開始小聲議論：「媽，你看我姐，著魔了似的。」
「爸爸！」夏天一下撲到于果身上，緊緊地抱住于果的腿，這一次，于果沒有推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