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白雪說：「馬市長說得對，這是市委市政府的形象工程，是常源市標誌性的建築，質量不行怎麼可以呢？」
「合作愉快！」馬國強微笑著。望著白雪那一身得體的裝扮和那張艷麗的臉，他的心和酒杯中的紅酒一樣，突然蕩漾了一下。
王建成和錢永剛等人也舉杯，向白雪表示祝賀。
商貿大樓的建設項目拿下來，施福財也鬆了一口氣，但是他的工作並不能停，要想方設法打點各路神仙。他一連幾天，都是在酒里泡著的。
「你想想吧。」馬國強說：「你不覺得你這段時間變了很多嗎？好了你也不要哭了，我答應你，不和她見面就是了。」
王建成說了句「陳副省長，您一路辛苦了，好好休息吧！」就和肖長春一同退出了房間。
童艷珍問：「你怎麼這麼快回來了？」
「不是開始，而是結束了！」白雪說：「現在是晚上10點，我拿到了標的。」
馬濤鑽進車裡。一路上劉時安問了些馬濤的學習情況，然後把話題轉到馬市長與童艷珍的感情問題上，說：「濤濤，聽說這段時間你爸媽都在鬧情緒，這樣下去不太好，你勸勸你爸爸。」
這時，白雪拿了幾頂安全帽從外面進來，老遠就叫道：「馬市長，歡迎到現場指導工作。」
馬國強在那頭說：「知道了，我馬上過去。」
馬國強對白雪說：「白總經理，謝謝你的好意，便飯就免了，下午我還有一個會，這商貿大廈的質量問題，可含糊不得。出了事誰也擔不起責任！」
劉時安說：「沒事兒，一點小誤會，將近20年夫妻了，那些空穴來風的話她不信。不過她對白雪沒有好感，我知道馬市長的為人，就算心裏想，也不會亂來。」
向主任說：「都看了，沒有發現問題。」
王建成說：「謝謝陳副省長的誇獎，如果說我給常源的城市建設做了一點貢獻的話，也是陳副省長教導有方，引路正確，才使得常源市有今天的城建格局。」
陳副省長說：「常源市的城市建設搞得不錯，中午休息我都靜不下心來，回娘家嘛，心情激動，真想到街上去看看啊！」
上車前，馬國強問向主任：「建築材料發現問題沒有？」
「有這回事兒？」馬國強自問。
馬國強與向主任等人去了樓上的小會議室。馬國強將匿名電話說了一遍，問大家有什麼意見。大家說要先制止用劣質材料施工，防患於未然。
馬國強扭頭看見白雪，問：「你怎麼知道我們到了施工現場？」
陳副省長說：「怎麼馬市長不來見我，在搞什麼嘛？」
從今往後，她可以堂堂正正地出現在公眾的面前，理直氣壯地對那些醜陋的男人說「不」。她不再依靠那些男人，不再看那些男人的臉色行事，不再被強迫著和那些男人上床。
他放下公文包，撥通了市政府辦公室秘書處的電話。「小劉，我是馬國強，你準備一下，叫上城建辦公室的向主任，還有質量監督小組的人，王建成也叫過來，開個小會。」
馬國強說：「別驚動她。」
童艷珍問：「皺著眉頭幹什麼？出什麼事了嗎？」
童艷珍回到家裡，坐了一會兒，見時間不早了，就開始做飯，等她把飯做好，兒子馬濤也回來了。她知道晚上馬國強要參加酒會，不回來吃飯。娘倆吃過飯，馬濤進房間溫習功課，她望著兒子的背影，突然感到一陣心酸，為了兒子的前途，她把自己給出賣了。
馬國強說：「匿名電話舉報說商貿大樓用劣質材料。」
「我進入了更年期？」
「快10點了。」白雪說。
白雪朝他們幾個人投過去意味深長的微笑，她已經聽說了，在小組投票的關鍵時刻，肖長春投了棄權票，他們幾個人起了很大的作用。
站在旁邊的王建成聽了之後心中一動，是什麼人打的那個電話呢？他在拿了施福財的回扣后，暗示施福財可以在建築https://read.99csw.com材料上做點手腳，只要不出問題，彼此過得去就行。工程質量監督小組的人都是暗中有過交代的，具體的操作只有內部人才知道，是什麼人得到了這樣準確的信息呢？
陳副省長說：「去看看。」
下午，馬國強到了常源賓館，見到了陳副省長，說了上午的突發事情。
她是接到施福財的緊急電話后急忙趕過來的。
馬濤「嗯」了一聲。
更何況，他還想在常源立足下去，前兩天他和王寧盛建設那個高檔住宅小區的事已經有了初步的意向。強龍難壓地頭蛇，得罪了施福財那樣的人，並沒有他的好果子吃。
陳副省長和馬國強、王建成等人戴著安全帽在工地走了一圈兒，王建成說：「請陳副省長對我們的工作，做進一步的指導。」
對於丈夫的疑問，童艷珍只說是有一個以前的同事想和她合夥做，這樣一來，本錢就不需要很多，暫時還可以向朋友借一點。
向主任不知馬國強發現了什麼，不知道如何回答。
施福財不經意地說：「你說她會不會把她聽到的那些話告訴馬市長？」
馬國強說：「那就先看看吧！」
白雪說：「馬市長從繁忙的工作中抽出時間對商貿大樓工程建設親臨指導，我代表鴻達公司，向馬市長及各位領導表示感謝，感謝領導的關心和重視。中午，馬市長和各位領導就別走了，去前面的酒家吃頓便飯。」
在白雪陪同下，馬國強一行人又到工地的其他地方進行視察，也沒有發現什麼問題。馬國強說：「百年大計，質量第一。」
在王建成的建議下，他忍痛把化工廠那處高檔住宅小區的建築工程讓給了許有福。從這件事上，他看出了許有福和王建成的關係。
陳副省長一聽，急忙問：「發現問題沒有？」
馬濤見母親猶豫了，說：「媽，我就快去美國上大學了，我可不想你和爸這麼鬧下去，老師說家庭環境可以影響一個人的學習成績。」
陳副省長說：「不錯不錯，常源市的建設搞得好，經濟也很活躍。」
童艷珍想了想：自己也許真的變了？
她在常源市好歹是個人物，認識她的人也多，加上大家都知道她與馬國強的同學關係，沒有人不給她面子，所以前來祝賀的人也非常多。
王建成拿出手機，撥通了馬國強的電話，將陳副省長已到達常源市，現在在常源賓館休息的情況彙報了一遍。
施福財問：「前段時間風傳的馬市長和白雪的事兒，童阿姨知道后表現怎樣？」
馬國強問向主任：「哪些地方沒看？」
他想：不是有質量監督小組負責監督質量問題的嗎？怎麼還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這電話是誰打來的？這人一定知道商貿大樓的真實情況，不報姓名，一定有難言之隱，怕別人報復，所以……
過了一個多小時，他看見馬濤背著書包走出了校門，就打開車門走了出來，叫了一聲：「濤濤。」
陳副省長說：「話不會說不要緊，只要把工程建好了，就是大功一件呀！」
向主任看了看水泥，用手摸了摸水泥灰，說：「水泥也沒問題。」
在慶祝酒會上，白雪穿著一襲白色的連衣裙，舉著酒杯，在公司經理胡茂樹的陪同下，同那些向她表示祝賀的人碰杯示意。
肖長春說；「馬市長很忙，我這就打他的電話，叫他馬上過來！」
馬濤抬頭看見劉時安，走了過來：「劉叔叔，你去哪裡？」
向主任聽這話知道白雪在逐客了，他看了看馬國強的臉色。
許有福拿了1000萬后，確實調了不少大型建築機械和工程技術人員過來。在外人的眼裡，確實是兩家公司在合作。
童艷珍不再吭聲。
向主任說：「馬市長，要不要再去其他地方看一看？」
陳副省長帶著讚賞的口吻說：「你們幹事業膽大了，看這大樓的基礎，就知道市委市https://read.99csw.com政府辦事有氣魄，不錯不錯。」
向主任用力扳了扳鋼筋，又拿尺子量了一下，說：「鋼筋沒問題，規格也符合我們的標準，好的鋼筋只能扳彎，不能扳斷。」
馬國強等人又來到堆放水泥的倉庫里，旁邊有幾個工人正用車子將水泥從裏面搬出來，運到一旁的攪拌機里。
白雪拿來一塊毛巾，沾了冷水，替許有福擦了擦臉，過了一會兒，許有福睜開眼睛問：「現在幾點了？」
與其說白雪是鴻達建築有限公司的總經理，還不如說是公司的形象代表更貼切。除了場面上的工作由她負責外，其他工作都是施福財暗中實施的。她覺得這樣的合作很不錯，一明一暗，在不經意之間，就達到了目的。
馬國強、肖長春、王建成等人陪同陳副省長坐著車參觀常源市。
馬國強說：「陳副省長，這座商貿大樓建成后，將是常源市的標誌建築。」
劉時安笑了，說：「我雖然偶爾去馬市長家，但有些話還不好說，出了那件事後，她對我有警覺了，對我有些反感。」
在他的身邊站著王建成、錢永剛和魯兵等人，肖長春被一些人圍在另一邊。
馬國強說：「常源市正在建設一座商貿大樓，投資一個多億。我想請陳副省長去指導指導工作。」
這時，馬國強從房間里出來，聽了童艷珍的話，說道：「我是說過那樣的話，可是人家小劉路過一中，順便搭他回來的，這很正常嘛，原則是要講，但是有時候不要過於死板。你不是一直說小劉挺不錯的嘛？現在怎麼了？不許我跟白雪見面，也不許濤濤和小劉親近？」
馬國強想到那個匿名電話，心想：誰在開玩笑呢？
馬國強搖了搖頭，「沒有，市裡成立了工程質量監督小組，由王副市長帶隊，我想應該不會有大問題。」
陳副省市長說：「這樣好，城市建設的品位高了，建設文化也上了檔次，也代表了常源市的領導班子的工作水平啊。」
在施福財他們喝酒慶祝的時候，白雪回到了她在桃花雅庭的住處。今天下午，她代表鴻達建築有限公司和馬國強簽了約。傍晚，在太平洋賓館舉行盛大的慶祝酒會上，市委市政府的許多領導以及相關單位的領導都到場了。
市政府很快撥下來5000萬的工程預付款，但是這點錢打點完各路神仙后，就被用得差不多了，剩下的那點錢不能再亂用了，不管怎麼樣也得購買一些原材料開始動工。
馬國強再三堅持要回去，離開了商貿大樓的施工現場。
「你昨天晚上喝了酒，又做了那事，」白雪說：「你年紀那麼大，身體不太好，需要多休息。我看到你睡的那麼沉，就沒有叫醒你。別忘記了我和你是什麼關係，鴻達建築有限公司和政府簽約，對你沒有多大的損失呀，不是說好了，我們合作的嗎？」
陳副省長握著白雪的手，笑著說：「不簡單呀，女人干企業，在魄力上並不比男人差嘛！」
劉時安說：「省里的領導馬上到達常源市，肖書記和王副市長去接了。」
「200萬就想打發我？」許有福有些火了，「光這套別墅都300多萬，我在常源這麼久，在打通關係上花了將近1000萬，要想我回去，可以，叫姓施的來跟我談！否則鬧出去，對誰都沒有好處！」
馬國強剛吃過早餐準備去上班，客廳里的電話響了，馬國強拿起話筒，說：「找哪位……我是馬市長……什麼？商貿大樓建築……劣質材料……是真是假？你是誰？喂，你是誰？」
馬濤進了家門，見媽媽一個人坐在沙發上掉眼淚，忙問：「媽，是不是又和爸吵架了？」
「你……」許有福望著白雪，顯得很憤怒：「你怎麼不叫我？」
馬國強放下電話。
施福財離開后，劉時安開車回家，路過常源市一中時，突然想到馬濤。這天是星期六，馬濤上完晚九*九*藏*書自習后應該回家的，他就將車停在校門口。
被那些人圍著，耳中塞滿了祝賀與奉承，她感到一種從未有過的滿足。這是一種站在高處成功者的輝煌表現。從某個角度說，是她的一次新生。
王建成坐在司機的旁邊，指著街邊的建築一一解說：「那是工業品批發市場，佔地面積一萬多平方米。」
她把車子停在別墅的門口，開門上了樓，見許有福仍在床上昏睡。自從她答應了許有福的求婚以後，許有福為了表示他的愛意，在桃花雅庭買下了這棟別墅。
施福財想到的不是馬國強與白雪的同學關係，而是童艷珍已被動地成了自己「圈內」的人，她知道被人利用后，會不會告訴馬國強，再說她聽到了白雪的那些話，如果時不時吹點枕邊風，讓馬國強起了疑心，對他這邊的工作是很不利的。
「桃花山上的風景很優美，」施福財說：「聽說有一塊風水寶地，很不錯的！」
白雪說道：「在工作上，還得請您多多指教呀！」
馬國強看了看混凝土澆築的鋼筋，說：「向主任你是內行，你看這鋼筋有沒有問題？符不符合我們的建築標準？」
王建成一聽沒有發現問題，舒了一口氣。
劉時安把車開到樓下，見馬濤上了樓，才去車庫停車。
她坐在椅子上，思索著要不要把這件事告訴丈夫。如果說了，即使把錢從學校里要回來還給劉時安，可是這樣的事情傳出去，會有怎麼樣的結果呢？那樣一來，不但會影響老馬的工作，而且濤濤去美國的計劃也泡湯了。這孩子自尊心很強，這段時間都在拚命用功，一旦得知不能去美國，不知道會對他造成怎麼樣的打擊。想到後來，她打定主意，這事情絕不能說出去，等把美容店做起來，就先把那20萬還了。
馬國強沒有說話，起身進浴室洗澡去了。
白雪知道剛才說錯話了，一張臉頓時粉紅起來，有點不好意思地說：「我沒見過什麼大世面，一見到您陳省長這麼大的官，連話都不會說了！」
她坐在床邊，望著有些謝頂的許有福，心中掠過一抹愧疚，這抹愧疚隨即被她出自內心的坦然所代替。
他們一行人看著現場的攪拌程序，水泥和沙石的配比，都是符合標準的。
由於她的特殊身份和之前許有福公開說過的話，沒有人對她說的話產生懷疑。雖然大恆建築公司幾個工作人員認為情況不妙，但是在無法打通總經理電話的情況下，也不敢自作主張，只能由著白雪帶著兩家公司的新標書一路過關斬將，進入最後的角逐。
「媽，」馬濤說，「你真的進入了更年期，怎麼不理解爸爸呢？我相信爸爸不是那種人。爸爸工作忙，一些工作上的應酬，接觸幾個女人，很正常的，你太敏感了。」
吃晚飯的時候，馬國強又接到白雪的電話，說是約他出去。她一聽很生氣，這樣下去的話，真的會出問題。兩個人吵了兩句，馬國強就進房看文件去了，將她一個人丟在客廳里，她想了一陣，越想越心酸。
劉時安笑笑，說：「你爸也希望你出人頭地。」
說完，陳副省長笑起來，旁邊的幾個人也賠著笑。
馬濤放下書包，替母親倒了杯茶，望著母親問：「媽，你還和爸鬧彆扭啊？」
各方面的工作做得差不多了，鴻達建築有限公司又舉行了一個隆重的商貿大樓奠基儀式，市委市政府的領導也都到場。
大家表示贊同。
馬國強站在那裡納悶：是誰打匿名電話說商貿大樓用劣質材料施工？他的目的是什麼？
馬國強回來了，童艷珍把想開美容店的事說了一遍。交給學校的那些錢，她只說向以前的同事借了一些，不敢說向劉時安借的，怕馬國強起疑心。
一旁的《常源日報》和常源電視台的記者，忙前忙后拍攝和提問。
她來到馬國強的面前，舉杯和馬國強碰了一下，「馬市長，希望我們合作愉快！」read.99csw.com
童艷珍說：「小孩子知道什麼呀？」
昨天晚上，他們倆在這張大床上纏綿，事後她給他喝下了一定劑量的安眠藥，足可以讓他睡上一天一夜。
白雪一聽這話，知道許有福也是一個不好惹的主，忙打電話給施福財，問怎麼處理。
劉時安說：「問題就在這裏，我也擔心呢。聽童艷珍的口氣，兩人的感情還是很深的，心裏一直在想著馬市長呢，不願意他的工作出什麼意外。我想她應該不會說的。」
馬濤說：「勸過，沒用。我一勸他們，他們就說，你是小孩子，不懂大人的事，等你長大了，就理解大人的心情了。不過他們現在好像好多了，我爸同意我去美國念書。」
施福財說：「你當了這麼久的秘書長了，最會揣摩別人的心思，你想想辦法吧。就這樣了，我另外還有一些事情要去處理。」
為了確保工程質量，市委市政府經研究決定，組成一個質量監督小組，王建成任組長，黎東方、向主任以及質監局唐副局長任副組長，另外從各部門抽調了一些人上來。
馬國強趕到市政府進了辦公室，看見向主任已坐在那裡等候，但沒看見王建成，問：「小劉，王建成怎麼沒來？」
半個小時后馬國強與向主任等人驅車趕到商貿大樓施工現場。
白雪笑笑說：「我剛到，催促水泥廠送水泥來，這裏的水泥快接不上了，別窩了工，回來的時候，聽工地的工人說馬市長在現場指導工作，我就趕來了。」
兩個月後。
為了拿下這個工程，平添了許多開支，施福財精心算了一筆賬，如果照合約上的質量，各種原材料都不打折扣的話，他不但賺不到一分錢，還要倒貼進去一兩千萬。這可不是一筆小數目。
馬國強說：「嚴把質量關，安全施工，保質保量，按期竣工，確保常源市形象工程建設順利進行。」
一行人到了商貿大樓建設工地，下了車，白雪等承建單位的幾個人早已經在那裡等了，馬國強一一向陳副省長介紹。
王建成說：「陳副省長一路辛苦了，先休息休息，工作方面的事下午再議。」
白雪點頭說：「那是，那是，你看快到中午了，工作再忙，飯還是要吃的嘛！」
陳副省長擺擺手，說：「忙工作沒錯，讓他忙吧，沒事，沒事！」
白雪幾次想約馬國強出來，都被拒絕了，施福財知道后，感覺有些危機。這天傍晚，他把劉時安約了出來，想探一探政府裏面的風聲和動向，還有馬國強的家庭情況。
向主任說：「馬市長，通知白雪嗎？」
「行！你有理，我不管你們了……」童艷珍說著，眼淚又下來了。
房間內很安靜，許有福在一旁聽得明白，從白雪手裡搶過手機，問道：「如果我不答應呢？」
向主任說：「馬市長，這些建築材料的質量也沒問題，質量監督小組的人會定期抽查的，我是搞建築出身，不會看走眼的，質量可以保證。」
在電話里施福財說：「就1000萬，一個子也不多給，而且要簽協議，大恆建築公司必須支持部分機械和技術人員，否則免談。」
陳副省長笑著：「在建築方面，我是外行，比不得那些專家，指教我看就免了，不過指導思想，我還是行的！」
馬國強說：「馬上突擊檢查，立刻去商貿大樓建築工地。」
酒會結束后，她就回去了，因為還有一件棘手的事情要她去處理。
馬國強沒有再吭聲，表示已經默許了。
馬國強和王建成拍了拍手，大家就跟著鼓掌。
說完拿著公文包走了。
童艷珍忙說：「你爸早就說了，你每次回家只准坐公共汽車，不許搞特殊化，以後沒有什麼事情的話，你離那個劉叔叔遠點。」
白雪將安全帽發給大家。
話一說完，施福財就把電話給掛了。許有福知道如果把事情捅出去，常源市政府會與省城的另一家公司簽約，對他沒有半點好處。不管怎麼樣，他九九藏書好歹也撈回了一點成本。
馬國強拿著話筒，怔怔地站了一會兒，然後重重地放下去。
馬國強看著材料庫，說：「這麼大的工程，怎麼只準備這麼一點兒水泥？」
此前，雖然他們對外聲稱兩家公司聯合，但是私下裡，兩人對由誰來與政府簽約發生過爭執。最後，兩人達成了協議，在招標會上，全憑各自的實力說話，市政府與誰簽約，由市政府那邊決定。
一旁的工地負責人胡茂樹說：「馬市長，我們都是按標準的程序操作的，具體情況要問白總經理。」
馬國強問：「你們幾個人都是質量監督小組的，你們認為怎麼處理這件事兒？」
劉時安笑著說：「正要回去，順便帶你！」
之後她關掉了他的手機，從他的包里拿走了大恆建築公司競標的相關資料。在招標會上，她聲稱他喝醉了，由她全權代表兩家公司參与競標。
童艷珍忙擦乾眼淚。
王建成指了指桃花河大橋，說：「這橋是3年前修建的，造型設計上去掉了過去的笨重橋墩式，而大跨度橋樑幾乎是靠鋼筋索鏈拉扯住的，看上去輕巧美觀。」
由於馬國強在馬濤的問題上做出了讓步，夫妻關係趨於緩和。他想了一下，也知道美容是一個利潤空間很大的行業，如果能夠開起來，可以使家裡的經濟有所好轉，但是家裡哪裡來的本錢開店呢？
「合作？」許有福冷笑，「別以為你們玩的那一套我不知道，這色字頭上一把刀，還真不錯，我算來算去，還是中了你們的圈套。好吧，現在主動權在你手裡，你說，你想怎麼合作？」
車隊沿著市區較繁華的地段轉了一個圈。
施福財說：「你多和童阿姨聯絡一下感情，對我們有利。」
陳副省長哈哈笑道：「小王呀，你太謙虛了，別凈說我的好話，你的工作能力是主要的嘛。常源的經濟發展，離不開城市建設這些硬體設施啊。」
「好吧，1000萬就1000萬，」許有福說，「但是我不回去，我在這裏還有其他的建築項目，再說了，有我在這裏，你們對馬國強那邊也好有交代！」
對方掛了電話。
「200萬，封住你的嘴，滾回省城去！」白雪說。
陳副省長說：「小王啊，城市建設搞得很出色嘛，10年前我在常源時，沒幾棟大樓，變化真大啊，差點兒叫我這個老常源人都認不出來了。」
陳副省長說：「指導什麼？你們做得相當不錯嘛，比其他的幾個縣市強多了，繼續搞好城市建設和經濟建設，在原來的優異成績上百尺竿頭更進一步，爭取更加輝煌。改革的步伐要邁大一點，速度要快一點，膽子要大一點。在改革的道路上，難免碰到困難和挫折，比如幹部的腐敗現象，不能姑息養奸，不要留情面，掃除一切阻礙改革的路障，把常源市建設得更好。」
向主任看看在座的有關部門的領導，沒敢說話，他明白馬國強早有措施，說：「馬市長怎麼處理就怎麼處理吧！」
童艷珍收拾了桌上的碗筷，說：「白雪那個女人不簡單，你還是離她遠點！」
車隊在人們的目光和記者的閃光燈中啟動。白雪望著漸漸消失在馬路盡頭的車隊，長長鬆了一口氣。今天真的是好險。精神一鬆懈下來，渾身也覺得軟綿綿的，走到自己的車子旁，上了車子離開了商貿大樓工地。
施福財說完就走了。
王建成見這陣勢，馬上叫人暗示那些記者不要亂問，並和肖長春等人護著陳副省長上了車。
馬濤說：「劉叔叔的車子剛好經過那裡，順便帶我回來了！」
王建成和肖長春在半路上接到了來下面視察工作的陳副省長，來到常源賓館安排好一切后，說：「陳副省長到常源來別客氣，您是常源市的老市長，工作指導完后，請陳副省長給我指導指導城市建設方面的工作。」
「啊！」許有福吃了一驚，欠起身，感覺頭很疼，「是不是招標會已經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