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里姆搖頭拒絕。克羅齊耶一口喝乾了酒，咂吧著舌頭。「你的時限到下午六點為止，包括編寫報告在內。」

克羅齊耶勉為其難地抬起眼睛。「他們可能在說謊。」

「守園人跟我說，你已經進去過了。」

馬格裡布人在皮夾克摩擦的沙沙聲中離開了。

那個男人正專心寫著信，瞟都沒瞟報告一眼就問道：「怎麼樣？」

卡里姆的臉反著光。他轉身踱了幾步。「這個墓地和這個小孩有問題，我敢肯定，而且還與小學的盜竊案有關。」

「沒有死亡證明，薩扎克沒有。」

「為什麼你不去？」

克里姆閉嘴不出聲了。沉htｔpｓ://rｅａd•9９csw•com默在兩個男人之間蔓延。

「那讓我去找他父母吧。」

卡里姆沒有理會他說的話。「墓園那邊的調查，進展怎麼樣？」

「增援就要到了，司法警局的小夥子們會做得很好。給我幾個小時，長官，來跟進這部分調查。我一個人。」

「那白色的汽車呢？墓室周圍的線索搜集呢？」

中尉繼續說：「您有目擊者，長官。」他用食指指著坐著的男人。「您有目擊者，卻沒告訴我。有人跟您說，昨天晚上，光頭黨在墓園附近出現，您就下結論說他們是罪犯。可事實要更複雜九*九*藏*書。如果讓我查問一下那位目擊者，我……」

克羅齊耶將酒杯放到卡里姆面前。「喝一杯？」

「我跟墓地守園人談過了。茱德的墓室被維護得很好，但是他從來沒有看到人來祭拜過。」

卡里姆止住了。克羅齊耶肥紅的臉顯出苦惱。中尉雙手按在桌上，等待長官的回答。

克羅齊耶沒有回答。他打開一個鐵抽屜，取出一瓶泛著金褐色光的酒，緊接著自斟了一小杯，高度不超過一英寸。「如果我們找不到這家人，」卡里姆繼續說道，「能獲得進入墓室的許可嗎？」

「毫無頭緒。沒有指紋，沒有任何蛛絲馬跡。我們要九-九-藏-書擴大地毯式搜索範圍。如果是破壞公物的人乾的，他們也太小心了。」

克羅齊耶慢慢抬起手，做出要他冷靜的手勢。「冷靜點，孩子。這兒的人更信任前輩，信任當地人，他們永遠不會自願對你說出透露給我的哪怕十分之一的信息。這就是光頭們向你透露的全部消息嗎？」

「他們沒說謊，不是他們盜的墓室。」

「一輛拉達，或者其他東歐的什麼牌子。這方面要派人跟進，這種類型的車不常出現在這個地區……」

「什麼樣的汽車？」

「死亡證明呢？」

「葬禮是1982年舉行的，肯定有什麼資料和文件記載。」read.99csw.com

卡里姆凝視著「和平警察」的光榮海報。其中一個鐵柜上，克羅齊耶在各種射擊比賽中贏得的獎盃閃閃發光。他說：「光頭黨還看到，大約凌晨兩點左右，一輛白色小車從那一角開出來，上了143省道。」

下午一點。卡里姆·阿杜夫走進亨利·克羅齊耶的辦公室，將報告放在他面前。

「不能。」

「他們說出體貌特徵了嗎？」

「沒有，天色太暗。」

「不是單純破壞公物的行為，是老手乾的。不管怎樣，這些傢伙肯定知道他們要找什麼。這間墓室藏著個秘密，他們是來挖掘的。您通知墓地孩子的家人了嗎？小孩父母說什麼？他九九藏書們同不同意我們……」

「不是光頭黨乾的。但他們看到兩個人影從墓室出來，就是昨天晚上。」

「目前，我們什麼也沒有找到。」

「卡里姆，你想象力太豐富了。這個謎可以有一千種解釋。也許，小茱德死於一場交通事故，也許住進了鄰近城市的醫院，然後被埋在這裏，因為這是最簡便的方法。也許，他母親一直生活在這裏，但她沒有使用原來的姓。也許……」

男人低聲嘟噥說：「我們沒有找到他家人。無論是這個市還是省里的其他市鎮，都沒有這個姓的人。」

「長官，您知道我想要什麼。我已經審問了光頭黨，現在，我要深入調查一下墓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