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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松遼卷 第50篇 大江作證——松花江抗洪紀事

第五卷 松遼卷

第50篇 大江作證——松花江抗洪紀事

松花江流域一大特點是湖泊沼泡多,大小湖泊共有600多個。這些湖泊大部分在松花江中游、嫩江下游,以及嫩江支流烏裕爾河、雙陽河、洮兒河和霍林河下游的松嫩平原的低洼地帶以及松花江下游地區,有的湖沼在江道上或江道旁側,並與江道連通,如鏡泊湖、月亮泡、向海泡和連環湖等等……
由於江堤常年無人管理、無人修繕,那些修江堤的款項,又多被剛剛佔據哈爾濱的日偽當局地方的官吏貪污、挪用、中飽私囊。所以,年久失修的堤壩基礎軟弱,又是磚石結構,江水的滲入使堤腳及背坡漸次發生裂隙。8月份滂沱大雨連降27天,松花江水迅速暴漲。在8月7日早上5點30分,道外【傅家甸】九道街,一個50米長的堤段突然決口,九道街至十道街江堤也同時潰決,從頭道街至十九道街立刻被大水淹沒。市內交通斷絕,市內銀行停業,電話斷絕,通往各地支線也全部中斷。水位高達119.72米。在8月8日當天,洪水又從道里區顧鄉屯一帶漫入,一時間城鄉水浪滔天,遂成澤國。緊跟著,正陽河江堤潰決,三十六棚【鐵路工人窩棚區】被大水淹沒。水勢迅速將西部炮隊街、警察街、中央大街、十三及十四道街浸沒。至10日,道里區全部被江水漫及。幾個小時之後,道里區的街道水深處已超過5米,最淺處也近1米。由於松花江洪水漫及道外全區,難以數計的民房在洪水中開始紛紛倒塌。中央大街、新城大街【尚志大街】、石頭道街、中國十三道街【西十三道街】、透籠街、地段街、買賣街等主要街道無不浸及。工商停業,車輛難行,「街道之上,乃呈現扁舟款行之奇觀」。
然而,古人說,月有陰晴圓缺,人有旦夕禍福。松花江也有它暴烈的一面。在漫長的歷史歲月當中,它曾幾度一反常態,釀成滔滔洪水,撼天震地,破堤成災,使得兩岸的勞苦大眾,流離失所,餓殍載道。這同樣給我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阿成:黑龍江省作家協會副主席、哈爾濱作協主席】
松花江是黑龍江最大的支流,徑流總量759億立方米,超過了黃河的徑流總量。雖然松花江是黑龍江的支流,但對東北地區的工農業生產、內河航運、人民生活等方面的經濟和社會意義都超過了黑龍江和東北其他河流。
當年的另一位剛剛考上師範學院的青年學子,在他的回記文章中寫道,「我們是原哈爾濱師範學院中文系1957級的同學。1957年9月,中文57級200多位同學,陸續到校報到。一進校門,就看見主樓懸挂的大幅橫額:『入大學府,先上江堤!』當年,哈爾濱的松花江發大水,江水水位高過警戒水位。全市人民一起上陣,與洪水搏鬥!到哈爾濱讀書,就是哈爾濱人!同學們放下行李,就上江堤。我們的任務是往貨車上裝土。在堤外挖土,用草袋裝上,扛著上跳板,倒入車廂里。車廂能裝50噸,幾十人裝也得幾個小時。那時我們都還年輕,有熱情,有幹勁,扛著百多斤的土袋跑著上跳板。那時的我們,聽黨的話,做永不生鏽的螺絲釘!就這樣,苦戰了一個多月,終於戰勝了洪水!」
1932年的大洪水給哈市民帶來的災難十分慘重,道里、道外地區受災面積達25平方公里,沖毀房屋1104間。災后,偽政府不聞不問,造成大批百姓流離失所。一時間,哈市災區的虎列拉、猩紅熱、白喉、麻疹等傳染病相繼開始流行,其勢愈演愈烈,十分猖獗。鼠疫和水災給哈爾濱人民帶來了慘重的災難。當時哈爾濱市有38萬人口,其中23.8萬人受災,兩萬多人喪生,其中大多數災民則死於各種傳染性疫病。
20年前,為了尋找松花江的源頭,我專門用了幾天的工夫,來到了它的源頭——天池。天池位於吉林省吉林市的長白山。這一帶被茂密的古森林所覆蓋,森林當中溝壑萬條,水流湍急,動人心魄。長白山瀑布飛流直下,驚起千堆雪。我順著湍急的水流,沿著難以攀登的鬆散如沙的火山岩小道,一直攀登到山頂。站在巨大的盆狀的天池旁,由於烏雲的籠罩,我無法看到天池的真面貌。要知道,我不遠萬里來到這裏就是為了一睹它的神秘面容,於是,我雙手合十,祈求上天撥開雲霧。祈求之後,覆蓋在天池上的烏雲像幕布一樣緩緩地拉開了,我終於看到天池的真實面容:天池之水穩穩靜靜,沒有絲毫的波瀾,如同一塊碩大無朋的藍色寶石,在天雲的變幻下變幻著自己的色彩,顯得如此的高貴、端莊、儀態萬方。這就是母親江的源頭啊——當我還是一個少年的時候就夢想來到的地方。今天我終於見到了她【它】,如同見到了自己的母親一樣,親切、自豪、感慨,讓我了卻了多年的心愿,終於讓我有資格來描述她【它】靚麗的儀容。
在松花江流域一帶,礦產蘊藏量豐富,煤、金、銅、鐵等達數十種。松花江流域土地肥沃,盛產大豆、玉米、高粱、小麥。此外還產亞麻、棉花、煙草、蘋果和甜菜。松花江還是中國東北地區的一個大淡水魚場,每年產鯉、鯽、鰉、哲羅魚等達4000萬公斤以上……
大洪水終於破堤入城了,束手無策的日偽當局竟完全不顧百姓的死活,趁機掠奪民船、搶奪馬匹,忙亂自救。之後,為了平民怨,他們甚至在高處搭台,出演祈求神靈保佑的醜劇。並且說,「非復人事所能為役」。日偽當局這種醜惡的表現,讓民心大失。從當年的一張從空中俯瞰拍攝的歷史照片看,松花江水位已經接近大橋的橋面了,有名的道外區同記商場一帶已完全陷入了汪洋之中,所有的街道均變成了水道,水道上到處都是行駛著的簡陋的船隻。那個俄國人常去的道里公園也完全被大水淹沒,僅露屋脊。過去熱鬧的中央大街變成了威尼斯水城,市民只能靠船隻出行。下榻在有名的馬迭爾飯店那些外國旅人也只能乘擺渡船出出進進。中國大街十二道街的街口水深處可以沒胸。銀行、房地產公司的職工也只能是靠划船才能到達那裡。而那些日偽軍警卻騎著高頭大馬在水面上踏水而行。有難以數計的平民只能坐在被淹的房頂上等待救援,或者用自家的大木盆以為舟楫出逃。一時間,數萬老百姓流離失所。道里、道外二區的十余萬罹于洪災的難民紛紛擁向南崗、馬家溝、香坊等高阜處。約5萬余災民在極樂寺、文廟、大直街、山街等地露宿。啼飢號寒,其狀慘不忍睹。這之中還有1萬多外籍難民也來香坊避難。
在松花江流域範圍內,山巒起伏,森林茂密。大興安嶺、小興安嶺是我國面積最大的森林區。木材總儲量達10億立方米。
那篇《樹立鴿人李輝好形象》的文章介紹了養鴿人李輝的事迹。文章說,「養鴿上房三級流氓」,這是社會上部分人對養鴿人的一種看法……可是在1998年洪水肆虐大中華時……成了東北亞火鍋城和東北亞餃子城的總經理李輝最鬧心的日子。他因患嚴重的風濕症正躺在病床上一動也不能動。但是,李輝每天都用電話通知酒店員工說,天氣炎熱,送100箱礦泉水到抗洪大堤上。命令員工找地點偏遠的險情地段,為抗洪搶險的子弟兵送上本店的「北方名小吃」,順便再多買些毛巾、襯衣、牙具等帶去。這樣連續幹了十幾天,他才覺得心裏舒服些。當他走出病房,「又馬上布置工作人員準備20桌全套的『東北亞火鍋』,送到青年宮門前的大堤上,讓守堤的子弟兵們吃上一頓熱乎乎的涮羊肉。他還派出20多名員工,出動了5台車輛,裝上了200公斤凍餃子和價值兩萬多元的各種食品駛離酒店,在距市區20公里的民主大堤上慰問抗洪搶險的子弟兵。戰士們一批又一批地領走了食品,員工們一批又一批地擺上,再拿空,再擺上……」
當時,哈爾濱全國知名的企業也紛紛為抗洪救災慷慨解囊。哈爾濱的一個製藥企業捐款捐物的總價值就達3122萬元。一個「哈工大」的學子在網上發起了簡短的祝福:
10年過去了,每當提起1998年的大洪水,人們仍然記憶猶新。在黑龍江省哈爾濱市區,在大洪水之前就出現了嚴重的乾旱現象。有關方面的專家介紹說,這是由於受到東北低渦的長時間影響形成的。據說,在1957年就出現過類似的現象。按照自然規律,通常是春天大旱,秋天大汛。意思是說,如果春天出現了嚴重的乾旱現象,那麼秋天就一定會有大汛來臨。在哈爾濱的民間曾有這樣的說法:春天江露底,秋天水沒房。這是人民群眾在長期的生活和生產勞動中總結出來的經驗。
——題記之三
1.洪水來源不同。1957年松花江洪水是由嫩江、第二松花江、拉林河洪水遭遇形成的。1998年松花江洪水則完全是由嫩江洪水下泄而形成的,嫩江洪水占哈爾濱水文站洪峰組成的94.5%,第二松花江、拉林河的來水僅占哈爾濱洪峰組成的5.5%。
據說,當時水利專家已經認定,1998年夏天,松、嫩二江將給沿岸的城市和鄉村帶來一場無法避免的劫難,哈爾濱就在其中。
汛情正如科學家和民諺所預言的那樣,在1998年6月至8月,受東北低渦影響,嫩江流域先後有3次較大降雨過程,併發生了洪水。降雨一般400—1000毫米,比常年偏多3成至2倍。6月18—24日,嫩江上游及支流諾敏河普遍降中雨至大雨,局部降暴雨,暴雨中心的莫力達瓦【小二溝站】降雨141毫米,古城子站降雨124毫米,阿彥淺站降雨118毫米,嫩江站降雨量105毫米。7月24—29日,嫩江中游支流雅魯河、綽爾河、洮兒河也開始普降大雨,大雨中心的甘南縣太平湖站降雨量208毫米,雅魯河扎蘭屯降雨量186毫米,洮兒河突泉縣高家屯站降雨量111毫米。
翻開史書,我們不難發現,《尚書·堯典》是我國記載4000多年前黃河洪水的最早文獻。公元前206年到公元1949年期間,就有1009次關於洪水之災的記錄。在國外的相關歷史文獻當中,關於底格里斯河和尼羅河洪水的記載,甚至可以追溯到公元前40世紀。這些是人類最早關於洪水的記錄。在中國關於治理水災的最早記載,是大禹治水的傳說。其中,大禹治水三過家門而不入的傳說,奠定了治水是人類最為高尚之品德的基礎。相傳,大禹治水之後,九州始定,九州即成為中國的代名詞。大水從一開始就不離不棄地伴隨中國文明的發展與進步。松花江何嘗不是如此呢?
經統計,這次洪水哈爾濱265個鄉鎮有161個受災,受災人口81.19萬人,轉移22.95萬人。進水城鎮12個,進水村屯389個,房屋損壞9.82萬間。農作物受災403.73萬畝。損壞小型水庫25座。水毀堤防267處,合計300公里。洪水期間,全市停產工礦企業4480個、半停產204個。公路中斷78條次,毀壞公路橋涵463座。公路毀壞379公里,供電線路中斷17條。外洪內澇和抗洪搶險給全市經濟造成的經濟損失約40億元。
當時,松花江的洪水已經漲到和大堤持平,洪水隨時都會破堤而出,情況十分危急,這就需要戰士們和抗洪群眾一刻不歇地繼續往新建的大堤上加築草袋,加固堤壩,做到水漲堤漲,與洪水奪城市。在抗洪第一線,我奮筆疾書,當場寫了《護堤銘》,全文如下:
可是,在大洪水面前,當時盤踞和統治在哈爾濱這座城市的日偽當局,竟對此毫無防備,依舊過著糜爛的生活,花天酒地,搜刮民財,欺壓百姓。潰堤之前,連當時普通老百姓都覺得如此的暴雨之下,暴漲的松花江極有可能成災,洪水很可能破堤入城。於是,許多老百姓多次向有關當局報告他們的焦慮和江水的險情。但是,統治者對此卻置若罔聞,無理地拒絕了民眾提出的治理水患、加固堤壩的建議。而那些向鄰裡間報告水災即將來臨的人,卻以妖言惑眾為名被他們抓了起來。

抗洪救災不言苦 熱血從來滿壯懷

不僅如此,這次水災,市內248人死於霍亂,自1932年9月1日至1933年11月30日,共收災屍幾萬具。而日夜掙read.99csw.com扎在死亡線上,啼飢號寒、慘不忍睹的災民更是難以數計。
松花江又恢復了往日的美麗,經過洪水的洗禮她變得更加朝氣蓬勃,更迷人。晨練的巷人、唱歌的婦女、滑輪滑的孩子、鍛煉身體的青年又出現在妖嬈的松花江畔,出現在防洪勝利紀念塔下,出現在「戰洪水,縛蒼龍」的雕塑旁。一切是那樣平靜,那樣的祥和。經過98大洪水的洗禮,許多人靈魂中的塵垢也被沖洗得乾乾淨淨。大洪水,不僅增強了人們的愛國之情,愛黨之情,也迸發出聖潔的人性光輝。一個和諧、進步、昌盛的哈爾濱,正在洪水過後茁壯地成長起來。美麗的松花江,千百萬龍江兒女的母親江啊,正滾滾東去,講述著98抗洪的光輝事迹。
鐫在大堤的石礅之上。
98特大洪水之後,有關部門對這次特大洪水的鬥爭實踐進行了總結,並制定了相關的措施。認為,江河堤防標準要適應社會和經濟條件。嫩江、松花江系我國大河之一,其幹流堤防在黑龍江省境內總長1899公里,達到百年一遇標準的僅26公里,50年一遇標準的僅80公里,20年一遇標準的693公里,20年以下標準的1100公里。這樣,由於高水位持續時間長,堤防臨水和擋水時間也長,導致堤防滑坡現象大增。而且江道兩岸多丘陵且支流多,使堤防形成眾多不連貫的堤段,山丘與堤防銜接處易出險情。另外大多堤段是堵塞山口的短堤段,決口漫堤易發生。且一旦出險,危害性較大。松花江幹流兩岸多崗地,獨立堤段也多,防洪重點是哈爾濱、佳木斯等重要大中城市和糧食主產區三江平原。按松花江規劃選定的防洪標準,到2000年,嫩江幹流堤防達到50年一遇,松花江幹流大於50年,哈爾濱市城防大於100年,齊齊哈爾市為100年,大慶市大於100年,松花江下游城市佳木斯市大於50年。而現在嫩江幹流防洪標準僅為20年,松花江幹流小於50年,哈爾濱市區已達100年,齊齊哈爾、大慶均為50年。由此可見,現在的堤防標準都低於規劃的標準,98洪水過後,沿江各地政府已經開始著手建立防範超大洪水的設計計劃,哈爾濱市在2010年要達到防300年一遇的洪水標準。
回顧哈爾濱的百年歷史,松花江共有三次特大的洪水威脅過這座城市:1932年、1957年、1998年。但是,三次特大洪水給哈爾濱造成的危害卻是截然不同。1998年在嫩江江橋——大賚區間堤防多處潰水的情況下,哈爾濱水文站的實測最大洪峰流量16600立方米/秒,超過1932年的洪峰流量,即哈爾濱以上實測洪峰流量超過1932年。通河以上洪峰流量超過1932年,依蘭以下洪峰流量與1932年相當。在頻遭大雨和暴雨襲擊下,嫩江、松花江流域大部分地區的降水超過350毫米,局部達700毫米以上。嫩江、松花江流域出現建國以來最大洪水。據不完全統計,截至8月22日,全國受災面積約2578萬公頃,成災面積1585萬公頃,受災人口2.3億之多。
「……知道早秋時節,五更也寒。想來,在大江護堤的文士們個個已如抖葉之狀,冷之瑟瑟。故同內人一道徹夜煮熱豆粥一鍋,兼制佐粥之小菜兩種,端于街上。獨立空街滿袖風。萬籟俱寂的五更,計程車也是不好打的,其焦急自不待說……夏秋交替時節,嫩江、松花江日夜暴漲,至極之時,大江之水已是懸出兩岸平地兩米多高,濤成名副其實的『懸河』,威脅無數民眾安危。洪水當前,抗洪乃是乾坤大事,唯有盡其民之良心,及全部氣力抗洪才是人間正道……卑下在江邊護堤雖寥寥幾日,但見剛從錦州趕來的子弟兵,在兩夜一天無水可飲、無食可餐的條件下,仍然個個濺水背袋,呼號鼓勵,奔跑往返,築壩搶險。其中一個娃娃小兵,年僅15歲,背袋築堤至後半夜時,兩條纖細的腿一步一打顫,已氣竭力盡。蒙蒙夜色,浮浮江流,間雜在搶險的人影中,無人注意他的堅持,乃至他眼中的淚水。我衝過去幫他。我問他『小兄弟,怎麼樣?』他用淚眼看了我一下說,『叔,我是兵!』大詩人白居易說『一聲腸一斷,能有幾多腸』。在下哽咽了。我站在新夯實的大堤上,于沉沉夜色、渾渾江流中,放眼望去,百里新築的防洪大堤上都是一個個看不清楚面孔的兵!長江一線如此,松花江一線也如此——這就是了不起的中國,了不起的兵啊!卑下的一鍋熱粥又算得了什麼呢?驅車至江邊,才慚愧起來,一鍋粥太少了,100多個饑寒交迫的兵呢!及至凌晨兵們才開始休息,一人拽一個編織袋子,躺在人行道上——沿江一線,靜悄悄的晨曦中,橫七豎八,全是沉睡在濕地上的兵!」
松花江,滿語稱「松阿里烏拉」,意為「天河」。松花江是黑龍江的最大支流,為我國第三大河流。松花江有兩個源頭,一是源於長白山天池的第二松花江,另一支源自小興安嶺的嫩江,兩條江流在扶余縣匯合,然後流至同江縣與黑龍江交匯。全長1840公里,流域面積54.56萬平方公里。
英雄的哈爾濱市居民終於戰勝了這場特大的洪水,取得了決定性的勝利。但是,這場洪水還是或多或少給臨江的一些房屋帶來了不同程度的損壞。為了確保城區安全,市政府決定拆除沿江一帶房屋1700戶,按照「原拆原建」的規定,保證受災群眾的居住條件。為此,市政府共補助居民建房費108萬元。在市房地局給市政府《關於汛期倒塌房屋處理情況及今後意見的報告》中說:「七月八日以來,哈爾濱地區連續降了幾場暴雨,市內有255戶房屋倒塌。另有961戶房屋呈現極端危險狀態,有2061戶房屋比較危險。已搶救245處,949戶。其中扒倒重建的有20棟,223戶,使523戶受災居民搬回了原住址……全局管修人員開展了搶修倒塌房屋大幹四十天的活動,通過全體職工夜以繼日的努力,共新建和翻建倒塌房屋99棟,39568平方米,可安置1048戶。」
我是喝松花江水長大的。松花江是百萬哈爾濱人民的母親江,它滋養了哈爾濱一代又一代的人民群眾。我的家就在松花江的邊上,多少年來都與它朝夕相處,看著它滔滔東去,或結成千里冰帶。所有的哈爾濱人都對這條江有著深厚的感情,稱它是母親江,稱自己是松花江的兒女。
大洪水終於被擊退了,我們終於贏得了這次抗洪的偉大勝利。抗洪戰士們要走了,在走之前,戰士們精心地打掃好自己防區的衛生,清理了所有的淤泥雜物,把十里長堤打掃得乾乾淨淨。旭日東升,子弟兵終於登上了回程的卡車,數不清的人民群眾夾道歡送他們,人民群眾飽含著熱淚向他們揮手告別。有人在防洪紀念塔廣場展開了一幅百米的巨幅橫標,上面寫著「向解放軍學習」。一個小女孩兒在運送抗洪士兵的軍車後面,跳舞歡送。這感人的場面一直到一輛輛兵車遠去,歡送的人們才依依不捨地離去。
8月4日和8月5日,第二松花江、拉林河及區間來水的水位達到118.10米,江北太陽島與江心十字島已經完全被洪水淹沒,馬家船口的民房紛紛倒塌,民眾紛紛逃難。此時,松浦一帶也相繼被淹。江堤再次潰決,洪水灌滿松浦街市,平地水深達3~5米。8月7日,哈爾濱水位漲至118.46米……
百里抗洪大堤上,每時每刻都有可歌可泣的抗洪故事發生。在那場特大的洪水當中,哈爾濱第一和第二水廠供電線路的115根電線杆被淹在洪水之中,最深的達6米。有一篇報道詳細地記載了這一險情。文章說,由於電線杆被淹在洪水中,嚴重地危及到全市人民的供水安全。這種情況引起了哈爾濱市民的擔憂。全國勞動模範李慶長在危難時刻挺身而出,帶領20名工人師傅,組織了一批保電突擊隊,駕駛著小船,在驚濤駭浪中划向每一個受淹的電線杆。拉線加固,排除隱患,以保證電力的順利供應。古人說,胡天八月即飛雪。此時正是深秋九月,又是深夜,風急浪涌,寒冷難當。他們就這樣在洪水中巡迴在每個電線杆之間,清除雜物,排除險段,連續奮戰了30多個日夜。當洪水過後,李慶長還將發給特等勞模的2000元獎金全部捐給了災區。
1998年8月16日晚上,我們部隊接到通知做好抗洪準備,晚飯後,各連官兵都把背包打好,準備隨時出發,這時候我們還不知道去什麼地點執行抗洪任務。我們就這麼坐著一直等到凌晨。17日凌晨2點才出發到泥河子火車站,緊接著編隊,這時候就見一輛軍列開了過來,一看是352團的軍列。天氣很涼,又有露水,就這樣在外面將就著。直到凌晨4點352團的軍列才出發。接著我們團的軍列就到了。5點開始,軍列裝載我們和隨身行李,8點多乘軍列出發。我們連和一營二營及團機關是第一梯隊,這還是我一生中第一次參加抗洪,也是第一次乘坐悶罐車【拉牛和羊的那種車皮】。列車在行駛中,噪音很大,相互間說話很費勁。上午10點吃早飯,也就是每人一個大餅,午飯是一包方便麵,喝的水在軍列里也是困難得很。就這樣在不知不覺中軍列就路過了瀋陽,這時是下午5點鐘了。晚上9點多軍列又路過了長春。軍列一路顛簸得很厲害,我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就睡著了。一覺醒來,已經是18日的凌晨3點多了,這時候有人叫,說是到站了。我們背起背包往車下走,看到是一個小站『孫家車站』,接著,又坐上我們的軍車又走了約10來里路,到一個街道旁停下,這時候我們才知道是來到了哈爾濱。早飯吃得很匆忙,麵包還沒吃完又開始行軍了,最後來到新陽小學門口停下了。這就是我們的臨時住所,我們一起住在一個二三百平米的活動室里,都是地鋪。午飯後,約4點接到上大堤的通知,這才是真正考驗我們的時候!軍車開進一個公園模樣的地方,聽我們排長羅興龍說,這就是有名的斯大林公園,離江邊還有幾十米【因在車廂內看不到外面】。車開到一個路口停下,我們掀開車門帘,看到波濤滾滾的松花江水,指導員袁宗權叫我們原地待命,隨後在指揮部搬來幾箱礦泉水和火腿腸,就在大堤上湊合一頓晚餐。晚餐過後又下起了雨。19日早晨,雨漸停,大約在9點,我們打散了原來的編製,一、二排配屬修理所,在九站街口負責築起第二道防洪堤,我們三排配屬汽車連,負責斯大林公園最東頭大門的道口,四排保障機關首長的聯繫。我們排和二排抽走一部分人員負責裝沙袋,一會兒工夫就是汗流滿面。這時地方政府給我們送來了第一條毛巾,毛巾上面還寫著『抗洪留念』。午飯後,街口圍觀的群眾多了起來,他們的口中不停地說,還是解放軍能幹呀!到了傍晚,土源開始供應不上了,我們干一會兒休息一會兒,一直干到深夜,才把第二道防線築好。洪水漲勢很快,從中午到現在已經上漲了約30厘米。雖然夜已深了,聚在街口的群眾還是不願意離去,和我們一樣都時刻注意著江水的漲勢。到了20日凌晨1點我們才回駐地休息,真是又餓又累又困,也顧不上沖澡就睡著了。20日,一大早起來,早飯也沒吃就來到了大堤,聽說松花江水勢暴漲,哈爾濱防洪堤全面告急。我們就在通江街匆匆吃了些早點,又投入到新的抗洪任務中……今天我們連是緊急任務,在通江街東側有兩百米的地段,水位與大堤的子堤持平,非常危險!接到任務后緊急調運沙袋,開始扛沙袋的時候很輕鬆,後來備用的沙袋用完了,就從遠處扛。這時候大堤內已經滲進齊膝蓋深的水,我們在水中一路小跑,泥水四濺。正當我們體力耗盡的時候,中共哈爾濱市委研究室的同志們來支援我們了。看到他們穿著整潔的制服,毫無顧忌地扛上了沙袋,我們也被感動了,這時戰士們鬥志昂揚,健步如飛,場面感人至深。在場的記者和攝影家們紛紛聚集到這裏,用他們手中的相機,拍下這動人而令我們終生難忘的畫面……腳下的水仍在上漲,戰友們扛沙袋時濺起的水花,好像是給我們做特製的場景。戰九*九*藏*書友們的士氣還是那麼濃烈,搶險情景達到了高潮,此時此景,讓每位戰友的集體榮譽感在這裏升華。雖然天氣陰涼,每個戰友的臉上還是揮汗如雨,氣喘吁吁地跑著,有的戰友的肩部和手被沙袋磨出了血,還是幹勁十足。沒有了備用沙袋,我們就自己裝,有的群眾也自發地來裝土,一堆,兩堆,三堆……被我們裝完,缺口也漸漸地縮小,直到全被堵住。任務完成後,我們在江邊的路邊小歇,看著戰友們衣服、臉上、脖子上還有頭髮上全沾滿了泥土,都好似泥猴子似的。這時哈爾濱的熱心市民給我們送來薑湯、西瓜、飲料和很多吃的,來慰問我們,把戰友的心暖得熱乎乎的……大約休息一個小時又接到防汛指揮部的命令,讓我們連軍地協調,到哈爾濱老幹部局北門待命……午飯後,原地休息。戰友們把身上濕漉漉的衣服脫掉,在渾濁的泥水裡面涮涮,放到水泥地上晾曬。大約睡了兩個小時就被水泥地給凍醒了,不一會兒連隊集合於路邊,說是迎接副總理溫家寶來我們這裏視察災情。晚8點,接到部隊輪流值班任務,我們連在通江街值班待命,我和戚勇、胡耀軍在路邊的牆角下鋪了幾個麻袋。夜裡蚊子多,我們頭戴迷彩帽、臉蒙毛巾、腳套塑料袋兒【防蚊】,就這樣睡了一夜。21日早晨醒來,腰被水泥地冰得生硬……早飯在哈爾濱的民族飯店吃的,在吃飯的來迴路上,市民都用崇敬和感激的眼光看著我們一個個的泥娃娃。飯後,接到命令,讓我們去哈爾濱體委防守地段進行大堤加固任務。這是我們到哈市第四天,由於全國都在抗洪,抗洪救生器材緊缺,我們也沒有配發救生衣,連隊就向體委借來救生衣,以防萬一。體委的防段險情過重,我們一氣搬運了約7車沙袋,才加固了40多米子堤,急忙在路上又攔截幾車沙土才把險情控制住。午飯後,又以我們排為主體的突擊隊,去裝沙袋的基地裝運沙袋,因為裝沙袋的基地遠離郊區,沒裝運幾趟就天黑了……這幾天可把我們累得夠嗆,不過看著當地的市民,小的從幾歲的兒童,年長的到七旬的老奶奶,她們自發性拿著自家的雞蛋、薑湯來慰問我們,戰友們很感動,也就忘了累。晚8點半,接到回新陽小學休息的命令,大家都很高興,兩個晚上都沒睡好了,好想睡一覺啊!到了新陽小學,沒有一個戰友洗漱的,都髒兮兮地倒頭大睡了……
一些哈爾濱市民通過廣播、報紙,看到解放軍戰士為了抗洪風餐露宿在大堤之上,十分心疼,他們對待這些戰士就像對待自己的孩子一樣,憂心忡忡,於是一些老年婦女自發地組織了一支「兵媽媽服務隊」,晝夜不停地煮茶雞蛋、綠豆湯,送到抗洪大堤上,送到戰士的手裡。孩子和母親之間那種暖暖深情感動了大堤上抗洪的每一個人。當抗洪結束的時候,解放軍抗洪部隊授予這些兵媽媽每人一枚抗洪紀念章。

大江怒浪連天來 水涌萬巷動地哀

大災之後,為了保障災區人民生活,黨中央、國務院和災區各級黨委、政府對救災和衛生防疫工作高度重視,各級民政和衛生部門全力以赴做好工作,受災群眾得到了妥善安置,其吃、穿、住、醫等基本生活條件都得到了保障。災區群眾的過冬生活也得到了妥善安排。衛生防疫工作取得了很大成績,大災之後沒有出現大疫。受災地區傳染病得到了有效控制。同時,各級水利部門及時掌握並認真分析研究汛情,及時指揮協調水利、氣象等方面的專家和工程技術人員發揮了重要作用,他們對雨情、江河水情、大堤險情和防守情況進行科學分析和判斷,及時提出建議和意見。國家防汛抗旱總指揮部和水利部先後派出30多個工作組和專家組,奔赴抗洪第一線進行指導。依照《中華人民共和國防洪法》的規定,相繼宣布進入緊急防汛期。黑龍江省宣布哈爾濱、齊齊哈爾、大慶等沿江市縣進入緊急防汛期。各級防汛指揮部依法徵用物料、交通工具等防汛搶險急需物資,清除江河行洪障礙,嚴肅懲處失職的防汛責任人。依法防洪在1998年抗洪鬥爭中發揮了很大作用。
經專家們進一步的分析,1957年松花江幹流哈爾濱段特大洪水形成的主要原因是,由於七八兩個月期間松花江上游地區降雨集中,強度較大,洪水主要是嫩江來水與第二松花江及其豐|滿水庫放流匯合而成的。汛情特徵是:汛期晚、水位高、風浪大、高水位持續時間長。同時還出現了6—7級甚至8級大風,江河風浪大,水勢兇猛,衝擊力強,對堤壩構成嚴重威脅。儘管洪水發生較晚,但由於持續時間長,沿江各堤壩均處在119米以上的高水位上,浸泡時間大都超過20天。在特大洪水的侵襲下,道里、道外的沿江兩岸,大部分房屋內還是發生了管涌、滲水,並有倒塌、潰堤的危險……
記得,98抗洪那年,哈爾濱經受了前所未有的考驗,政府指揮有力,市民空前團結,解放軍成為最可愛的人,犯罪率達到歷史最低。南方受災的朋友們,堅強些,中國人是不可戰勝的,堅持!2008中國年屬於勇敢的中國人,「哈工大」人的心和你們在一起!
1932年的大洪水,迅速將哈爾濱這座新興的城市變成了水鄉澤國,數萬人無家露宿街頭。在洪水淹沒的街道上,時常可以看到漂過的人和動物的屍體。也時有平民落水身亡。當時住在東興旅館的女作家蕭紅,由於窮困潦倒,身無分文,已被店老闆作為人質押在旅館不準外出,然洪水襲來之際,老闆早就逃得不知去向。而她這個孤零零的人質又冷又餓,只好打開窗戶,向過往的那些民眾的小船呼喊求救。當時蕭紅已經身懷六甲,行動異常不便,是一個好心的中國老百姓,用自己的破板船把她營救出來。後來,蕭紅按照蕭軍留給她的地址,幾經周折,多方打聽,才找到了蕭軍的住處。但此時的蕭紅已近臨產,就在大水未退的醫院里生下了一個女兒。天災人禍,貧困潦倒,蕭紅只好忍痛將孩子送人,以致釀成終生的痛。
據有關資料統計,在1957年的那場特大洪水中,哈爾濱市委、市政府做了充分準備,為確保市區安全,為市區的江南堤防建設投資了300萬元,為農堤投資了60萬元。從當年4月份開始,就組織社會力量近63萬人參加築堤義務勞動,6月底完成了第一期土方任務36萬立方米,其中包括一些重要堤段護腳工程。於7月10日恢復了哈爾濱市防汛指揮部,各區以區長為首也成立了防汛指揮部。8月初,二期築堤工程全面動工,到8月22日全市共動員88.44萬人次義務工,完成了部分石護坡、護腳的工程,使原堤加高加固。為抗洪打下了堅實的基礎。8月下旬1.6萬人上堤搶修松浦農田堤防。8月27日松浦區新開口地區—處決口,人民解放軍冒雨搶險,終於化險為夷。9月2日濱洲鐵路路基坍塌下陷,哈爾濱市領導親臨現場指揮排除險情。8月28日哈爾濱段水位達到119.23米,在豐|滿水庫又要加大放流的緊要之時,黑龍江和吉林省軍區分別加派解放軍支援搶險。由於高水位持續長達20天,這期間又連降9次大雨,遭遇7次4—7級大風,大堤脫坡366處,滲水、坍陷等險情也不斷發生,但是,經15萬人在大堤上晝夜搶險,所有堤段均安然無恙。當豐|滿水庫要再一次加大放流量,達6000立方米每秒時,黑龍江省、哈爾濱市防汛指揮部緊急動員17萬人上堤,用100小時硬是將50公里堤防加高了1米。9月3日松浦區新開口至陳家崗堤防發生—段200米長的大脫坡,堤防被沖蝕四分之三。人民解放軍在省軍區司令員指揮下,奮戰一晝夜,最終險情排除。9月6日6時,松花江水位達到120.30米,江北堤基薄弱的韓增店因水位過高,部分決口,淹地4萬余畝,但此前人畜均已安全轉移。經過17萬軍民日夜奮戰,洪峰安全通過哈爾濱。9月11日洪峰抵達佳木斯,合江地區組織12萬人上堤搶險。佳木斯市組織2.7萬防汛大軍奮戰20天,戰勝了長時間的高水位威脅,並在連遭6—7級大風的惡劣天氣下控制了多處險情的發生,保住了堤防,保住了佳木斯市的安全。9月12日洪峰到達富錦時,富錦縣江南江北腹背受敵,全縣動員4.6萬人上堤搶險。由於洪水滯留時間長,堤防防洪標準低,加之風浪衝擊,險情叢生。江北七道壩要決口漫溢時,經軍民奮力搶險,加高堤防,終於擋住了洪水。富錦的綏濱大堤之個別堤段,在洪峰到來之前水面距堤頂僅20厘米左右。防洪大軍做到水漲堤高,日夜奮戰,保衛了大堤。9月20日沿江大部分地區的洪水回落到了警戒水位以下,解除了洪水威脅。
在松花江防洪大堤上彙集的百萬抗洪大軍開始日以繼夜地築堤抗洪。抗洪大軍在松花江沿岸築起了兩道防洪大壩。所有的廣播、報紙都以大篇幅報道發生在抗洪一線上的英雄模範事迹。而城市裡秩序井然,治安良好。人們正常的工作、學習、生活,與舊社會的1932年的特大洪災相比有天地之別。
阿成
一場抗洪的攻堅大戰開始了。全市的幹部、工人、學生,全部奔赴抗洪第一線,士氣高昂地打一場與洪水抗爭的人民戰爭。全體哈爾濱市民都被動員起來了。幾十萬的哈爾濱市民每一個人都是義務的、自覺的抗洪戰士。後方的同志們,每一個人都在用生產、勞動的優異成績做好抗洪的後勤保障工作,讓生產和抗洪兩不誤。哈爾濱的大街小巷到處都是穿梭來往的抗洪隊伍。
這座哈爾濱防洪勝利紀念塔由基座塔身、噴泉、圍廊和廣場等四部分組成。塔的基座呈方形,上窄下寬,由深綠色花崗碎石砌成,堅固耐久。基座上方採用了波浪式水泥桿,鑲嵌著與真人大小一樣的24位古銅色抗洪人物浮雕。塔高22.5米,塔身橢圓形,每周由20塊反弧形凹槽的花崗岩組成,線條清晰,明暗對比強烈。塔身頂部的雕塑為3.5米高的工農兵和知識分子的全身立像。塔身中部浮雕,是防洪築堤大軍從宣誓上堤、運土打夯、搶險鬥爭到勝利慶功等場面,濃墨重彩地凸顯了抗洪大軍戰天鬥地的英雄形象。所有的雕塑都充分地顯示了哈爾濱市人民在中國共產黨的領導之下,敢於戰鬥,勇於奪取抗洪勝利的偉大氣魄。主塔後面環立著20根圓柱,上端有環帶連接,組成了半圓迴廊,它顯示了20世紀哈爾濱人民頂天立地、堅如磐石的果敢姿態。迴廊兩端是兩幅浮雕,雕刻著各民族、各行業的人民群眾取得了抗洪勝利的喜悅情景,以及人民群眾挽著臂膀、手持花束、在鮮艷的紅旗下闊步向前的場面。
1998年洪水的特點是:發生時間早,嫩江6月中下旬即發生大洪水,較正常年提前一個月;洪水次數多,嫩江支流發生多次洪水,幹流也連續發生三次大洪水,暴雨洪水集中,嫩江的右側支流洪水量極大,嫩江幹流三次洪水一次比一次大,第三次洪峰主要控制站均超過歷史記錄;高水位持續時間長,其中哈爾濱洪峰水位長達31個小時,比一般洪水最高水位持續時間超過10個小時。
對此,市政府果斷提出「確保江南,力保江北」的口號,領導全市人民群眾排險抗洪。由於洪水過大引起的多起滲水、塌坡、管涌、決口等險情,在專家和技術人員指導下,經過近170萬人【次】的防汛大軍奮戰,險情一一被排除掉。據統計,這次防洪搶險共排除險堤隱患334處,24天共完成築堤土方88.5萬立方米,其中市區堤防52.6萬立方米、各沿江工廠圍堤13.3萬立方米。使沿江百余公里長堤在原有高度上普遍加高70—100厘米,市區堤防由121.0米加高到121.80—122.0米,同時相應地擴大加厚了堤身斷面,提高了堤壩的抗洪能力。雖然,洪水共淹沒了230萬畝農田,沖毀多座橋涵,但是省城哈爾濱安然無恙,人民生活井然有序。
哈爾濱市防汛辦的技術人員則表示,松花江的流域面積和年徑流量居我國各江河第三位,且上游的嫩江、第二松花江和拉林河都發源於山區,如https://read.99csw.com遭暴雨將很快形成洪峰。松花江曾發生過的前三位的大洪水,均是其中一兩條江河洪峰形成的。如果今年8月末9月初上游集中降雨,這三條江河的洪峰必將彙集在一起撲向哈爾濱。1957年,東北地區不僅氣候異常,嫩江上游還出現了野鴨上樹搭窩等怪現象。自然界在向我們發出某種警告,一旦上游地區長時間大面積集中降雨,也許僅一條河流就會形成威脅哈爾濱的大洪水。
這座紀念塔由立體塔身和附屬的羅馬式迴廊組成,由一個半月形的廊柱作為塔的背景,在它的襯托之下,既可以充分地顯示22米主塔的高度,也可以透過迴廊,將一瀉千里的松花江一覽無餘。塔頂上是防洪築堤英雄們的主體塑像。塔基用塊石砌成,塔下階表示海拔標高119.72米,標志著1932年洪水淹沒哈爾濱時的最高水位。這座雄偉的防洪勝利紀念塔與松花江的十里長堤協調相處,構成了一處中外聞名的遊覽勝地。幾乎每一個哈爾濱人和所有到哈爾濱來旅遊的外鄉人、外國人都在防洪紀念塔前攝影留念,讚歎瞻仰。1990年的時候,哈爾濱的市政部門又在塔前的水池裡安裝了一組大型音樂聲控彩色噴泉。1998年夏,哈爾濱發生了超百年一遇的特大洪水,最高水位達120.89米,現在塔身上的那個金色曲形圓管,就是1998年特大洪水的標誌。
當這場特大洪水威脅哈爾濱的時候,省、市領導和相關部門對抗擊特大洪水做了統一部署。哈爾濱立刻展開了轟轟烈烈的抗洪搶險鬥爭,決心舉全省全市之力,一定要戰勝特大洪水,保證百萬人民群眾和國家財產的安全。在這次抗洪戰鬥中,中國人民解放軍是抗擊洪水的中堅力量。參加抗洪的解放軍戰士從鐵路、公路奔赴哈爾濱抗洪第一線。他們一下火車、汽車,立刻被分配到洪水險情最危險的地方,馬上和滔滔洪水展開搏鬥。
1957年,為戰勝大洪水,黑龍江、吉林兩省共動員上堤民工100多萬人,完成土方500多萬立方米,動用搶險物資有草袋900萬條、席子11萬張、木杆47萬根、工具40萬件、糧食2000多萬斤。經過一個多月的抗洪鬥爭,終於取得了與洪水決戰的最後勝利。
事實證明,這一預報是科學的、準確的。在1957年8月27日至9月18日期間,哈爾濱市江段水位一直持續在119米以上,高水位長達21天。在高水位期間,風雨天佔了三分之二,最大風力達到八級。9月6日,最高水位達到120.30米,是哈市有水文記錄以來的最高水位,比1932年的最高水位高出0.58米。據水利部門實地勘測,松花江哈爾濱段水位達到自有水文記錄以來的最高水位120.30米。
南源第二松花江是松花江的正源,它發源於長白山的白頭山,全長795公里,流域面積78180平方公里,占松花江流域總面積的14.33%。它供給松花江39%的水量。第二松花江上游又有兩源:南源頭道江、北源二道江,均發源於白頭山。兩源在吉林省靖宇縣兩江口相匯以後始稱第二松花江。北源二道江的上源又有五道自西向東排列的白河,其中二道白河源出長白山天池,是第二松花江的正源。第二松花江上中遊河谷狹窄,水量大,落差大,水力資源豐富。兩源在黑龍江省和吉林省交界的三岔河【屬吉林省扶余縣】匯合以後始稱松花江。松花江自三岔河附近向東北方向奔流,江面開闊、平緩、水深。沿途又接納了呼蘭河、湯旺河、拉林河、牡丹江等許多支流。它穿過小興安嶺南端谷地,在同江附近注入黑龍江。全長1045公里。由於它穿行小興安嶺山谷,夏季山地多雨,洪水暴發,流水呈淡黃色,含沙量0.16公斤每立方米,具有明顯的山區河流性質。它注入黑龍江后,形成南黃北黑水色,人們把這一河段稱為「混同江」。
一位曾經親自參加抗擊1957年哈爾濱特大洪水的哈爾濱軍事工程學院的學員對那場偉大的抗洪戰鬥記憶猶新,曾做了詳盡的描述:「1957年哈爾濱經歷了一次特大洪水的洗禮,洪峰最高時的水位高達海拔120.30米,超過歷史最高水位0.58米……這個高度到底有多高呢?大概比江邊市區的街道地面能高出將近4米左右……面對1957年的特大洪水,哈爾濱市民不分男女老幼全體總動員,修堤搶險,奮戰三月有餘,硬是保住哈爾濱市滴水未進,創造了成功抵禦哈爾濱有史以來最大洪水的奇迹……哈爾濱6月就進入了汛期,1957年水大,6月底江邊的土壩就撐不住了,於是市委組織全市各單位的人員緊急加高加固江堤,一時間各個機關、團體、工廠、學校都動員了起來,根據人數的多少劃分施工的地點。哈軍工被分配到了最險要的地段——顧鄉屯,1932年洪水就是從這裏潰堤沖入市內的。這地方地勢低洼,江邊滿是淤泥,土壩長期浸泡水中垮塌得非常厲害,而取土地點距離江邊又相當的遠,可以說時間緊任務重,活兒很不好乾。哈軍工的海軍工程系把唯一的一艘登陸艇和幾輛水陸兩用汽車開出來運石頭,加固壩底。工兵工程系也把不多的幾台教學用的推土機、挖掘機運到了工地,人歇車不歇,24小時連軸轉。工兵系的學員們學以致用,在江邊的淺水泥濘地帶架起多座數十米長的浮橋,直通江堤……每人一根扁擔,挑上兩個土籃子,裝滿土足有百十來斤重,一步一顛地藉著扁擔的彈力小步快跑,一個跟一個順著浮橋川流不息往大堤上送土。堤壩上,在工兵系的教員們的指揮下,一根根碗口粗的木樁被釘進了壩腳,一個個裝滿了土的草袋子整齊地碼在木樁之間,堤壩內外兩條草袋邊坡中間,四人一組的學員舉著夯錘把運上壩頂的浮土夯實……整個工地白天晚上人聲鼎沸、鑼鼓喧天,學院文工團的女兵們打著快板、敲著腰鼓,四處巡迴鼓動,看見什麼唱什麼,現編的詞是張嘴就來,樂得小夥子們撒了歡兒地瘋干,一點兒都不覺著累。個個連隊都把黑板報架在了自己負責的地段上,工程量隨時統計隨時登記,互相摽著勁兒……8月29日晚上10點多鍾,已經就寢的預科各連學員緊急集合,乘車前往沙曼屯三孔橋附近的抗洪取土場,為抵擋即將到來的洪峰準備草袋子。那時三孔橋有個公路鐵路的轉運站,取土場就設在轉運站的邊上,四周臨時架起的燈桿上掛著的高壓汞燈把工地照得白晝一般,高音喇叭里播放著激昂的歌曲,百十米外的鐵路線上停著整列已經搭好跳板的車皮。預科的各位連長一下車,就急急忙忙跑到取土場的指揮部去確定自己取土的位置,排長們各自忙忙乎乎地領鐵鍬、草袋子,各位指導員就開始整隊給大家做動員。『同志們!現在汛情緊急,洪水正在以每小時一厘米的速度在上漲,還有48厘米就要超過歷史最高水位了。就在現在,百里大堤上有著20萬同志正在同洪水搏鬥著,而他們能不能勝利,就要看我們能不能給他們運去足夠的武器——這些裝滿土的草袋子。我們的任務非常的重要,我們的任務也非常的緊急,我們要在兩個小時里,裝滿停在那裡的那列火車。同志們!大堤上的戰友在等著我們,全市的老百姓在看著我們,我們一定要完成任務,我們也一定能夠完成任務,同志們有信心沒有?』『有!』『好!同志們,我們是哈軍工的學員,我們是毛主席的革命戰士,現在,黨和人民考驗我們的時刻到了,拿出我們全部的幹勁來讓大家看看,我們哈軍工沒有完不成的任務!』指導員把大家鼓動得熱血沸騰,可是這任務卻是絕不輕鬆:一列火車共60節車皮,每一節由36人的學員排負責,每節車皮需裝載30噸裝了土的草袋子,五六十斤一個的草袋子要裝上一千幾百個,平均一個人兩個小時內要裝土一千六百多斤!勞動強度可想而知……排長把三個班作了分工,挖土的、裝土的、擔土的各負其責,每半個小時相互輪換,輕重交替、有勞有逸,讓每個人都能有個喘口氣的機會。很快這個辦法就通過廣播站推廣開來,大大提高了勞動效率……哈軍工醫院的醫生們在公路邊上設立了救護站,車隊的司機們也往返賓士,給大家運來了一筐筐的饅頭和鹹鴨蛋、一桶桶的鹽開水,連長、指導員們親自動手幫學員們灌滿水壺,挨個給掛在身上,囑咐著一會兒就要喝一口,不要覺得渴了再喝,要防止脫水……兩小時后,裝滿草袋的火車開走了……汗透軍衣,草屑、塵土沾在身上和成了一層泥漿,個個都成了泥人。大家顧不得骯髒,背靠背坐在一起,就著鹹鴨蛋大口嚼著饅頭,喘息稍定,又來了一列火車……就這麼幹上兩小時,就吃上幾個饅頭、鹹鴨蛋,一氣兒裝滿了六列火車,整整十二個小時之後,他們才回到宿舍,來不及洗澡,大家一頭栽倒在床上,鼾聲大起……」
松花江流域波及黑龍江、內蒙古、吉林三省【區】,溝通了哈爾濱、佳木斯、齊齊哈爾、吉林等主要工業城市及黑龍江、烏蘇里江國際界河,是東北地區最重要的水上運輸線,也是中國重點進行內河航運建設的河流之一。松花江水系航道總里程2667公里,可通航50—1000噸級船舶,現有大小港站和裝卸點161處,其中較大港口28處。
……
另一位不知名的哈爾濱市民這樣寫道,我還清晰地記得1998年大洪水,是他們用自己的血肉之軀抵擋住了不可能擋住的天災,也是他們給了人民希望,我更了解了他們對於國家的意義!
……
相關資訊表明,上述判斷是正確的。第一次洪水發生在6月27日,嫩江幹流阿彥淺站洪峰流量7040立方米立方米/秒,洮兒河洮南站2350立方米/秒,造成其下游幹流江橋水文站7月14日洪峰流量2.59萬立方米/秒,使黑龍江省泰來、肇源縣嫩江幹流堤防多處決口,嫩江最後一個控制站大賚水文站7月15日洪峰流量1.61萬立方米/秒,相當於250年一遇。當洪水匯入松花江幹流后,8月22日哈爾濱水文站洪峰流量1.66萬立方米/秒,洪水重現期相當於130年一遇。這場洪水流量均超過歷史實測最大值。
據了解,在「第五屆中國威海國際人居節」上,哈爾濱市人民防洪勝利紀念塔榮獲了中國建築學會建築創作大獎。這是新中國成立60年來不同時期優秀建築作品的最高獎項。全國共評出300項獲獎作品,全部是我國各個城市、地區的代表性建築。哈爾濱防洪勝利紀念塔是為紀念戰勝1957年特大洪水而建的,因此榜上有名。但是,它的意義遠比建築層面上的建築藝術獎更加重大。它象徵著建國10年來,中國共產黨領導下的人民群眾,同心同德,同甘共苦,榮辱與共,風雨同舟的偉大而崇高的民族精神,讓世人看到,只有在新中國,只有在人民當家做主的當代,只有在中國共產黨的正確領導下才可能戰勝巨大洪水,還人民一個幸福安康的生活。
正是這些奔波在抗洪前線和後方各條戰線上的新聞工作者給我們後人提供了大量的記錄著1957年抗洪場面的許多可歌可泣的事迹。至今,他們對那些抗洪的感人場面依舊記憶猶新。在回憶中,他們這樣寫道,「令老人最難忘的還是解放初期的1957年那場大洪水……那時候就靠市民的義務勞動。為了保護太陽島江堤,上到廳長下到市民,大家全都吃住在江堤上,每天的活就是扛草袋子走50多米,上跳板築江堤,不論男女,不論官民,每個人都爭先恐後地干。看著領導和婦女都能扛著土袋子『嗖嗖』地跑,【一位叫】朱俊峰【的同志】忘了紅腫的肩頭火辣辣的疼痛,【與大家】比賽誰幹得多。【當時】每扛一趟都能得到一個小票,然後第二天的現場大喇叭就會播報前一天誰誰扛了多少袋濕土,也就是口頭表揚5秒。洪水戰勝了,江堤保住了,大傢伙還是按月領工資生活,沒發獎狀,更沒有一分獎金,就連中秋節的月餅都是每個人自掏現金和糧票買的……」
據統計,1932年的松花江大洪水,致使全省有26個市縣受災,哈爾濱市江堤決口,水漫市區,經濟損失達偽國幣2.3億元。當時的黑龍九九藏書江省有190萬公頃耕地受災,全省共淹農田82萬公頃,佔總耕地面積的43%。直接損害額達幾億銀元。

洪水拍空百丈立 百萬英雄縛蒼龍

另一方面,金劍嘯和羅烽等進步文化人士,積極開始抗震救災活動,以文藝和文章的形式,在大災面前從事救災和抗日宣傳。這時,蕭紅和蕭軍也參加進來,與金劍嘯、羅烽一起,舉辦了「維納斯助賑畫展」,救濟災民。他們創作的反映哈爾濱勞苦工人群眾苦難生活的畫作,在社會上產生了強烈的反響。金劍嘯將畫展所有的收入全部救濟災民。白濤、馮詠秋、王關石、蕭紅也紛紛展出自己創作的山水國畫策應助賑畫展。蕭軍還專門撰寫了短文《一勺之水》造勢,方未艾也專門寫了篇《助賑畫展觀後記》,用這樣的方法來推介「維納斯賑災畫展」,爭取更多的善款,周濟受災的群眾。那些居住在哈爾濱的猶太人也成立了水災難民救濟委員會。不少的猶太人災民也得到了中國老百姓無私、熱情的幫助。可是當地的那些偽官吏為了推卸責任,轉移視線,竟在水災過後建了一座龍王廟,說是龍王廟中的龍王為水族之王,是傳說中的神靈,能呼風喚雨,為人民祈求平安。而建龍王廟的錢,均攤派給商家老闆,並趁機撈取外快,中飽私囊。
哈爾濱市防汛指揮部每日午夜都要召開例會,根據汛情調整力量,及時決策。沿江大堤上懸挂著「一切為了戰勝洪水,保證鬥爭的徹底勝利」的口號。抗洪軍民攜手並肩,在沿江一線搶險堵漏,與洪水搏鬥。
3.洪水傳播速度較1957年快。1957年大賚水文站洪峰傳播到哈爾濱水文站歷時8天,從哈爾濱水文站傳播到佳木斯水文站歷時5天。1998年嫩江洪水由大賚推進到哈爾濱歷時7天,從哈爾濱傳播到佳木斯水文站歷時4天,均較1957年洪水傳播時間有所縮短。
1998年松花江、嫩江百年一遇的大洪水,也為城市的公共安全和防禦提供了寶貴的經驗。為了加強災害性天氣的監測和預警,減少災害造成的損失,黑龍江氣象人提出了建設新一代天氣雷達的設想。這一設想很快得到中國氣象局以及中共黑龍江省省委和省政府的支持。按照計劃,「十五」期間中國氣象局在嫩江和松花江流域聯網布點新一代天氣雷達,在黑龍江省有五部建設任務,分佈定在哈爾濱、齊齊哈爾、佳木斯、牡丹江和加格達奇市。
在抗擊1957年哈爾濱的大洪水時,一位記者同志這樣描述了在抗洪戰鬥的第一線作為新聞工作者及時報道抗洪事迹的情況:「1957年,哈爾濱發生特大洪水,江北都淹了,松花江一望無際。那時我們的中心任務是使用多種形式報道這次洪水,將防洪、汛情,以及人們積極防禦洪水的情況報道出來。為了出新,我們第一次搞了錄音報道,用德涅泊爾3型磁帶錄音機將洪水拍打江岸的聲音錄下來做在節目里,那是最早的合成錄音報道。也是在那一時期,我們的報道形式有了突破,出現了口頭報道和比較性的報道。印象深的是,我們將1932年哈爾濱發洪水時道外和道里區被淹與1957年黨帶領人民群眾積極抗洪,哈爾濱市區安全無恙進行了對比【產生了強烈的宣傳效果】。」
8月4日—14日,嫩江流域開始出現大範圍的強降雨,降雨量在100毫米以上,同盟至江橋區間降雨量200—400毫米,暴雨中心位於阿倫河、雅魯河上游,甘南音河站降雨426毫米。受其影響,嫩江流域、松花江幹流發生了超過歷史記錄的特大洪水,8月22日,哈市松花江最高水位達到120.89米,比1957年最高水位還高出0.59米。實測洪峰流量16600立方米/秒,約為300年一遇。
在我們守候那一段大堤的日子里,一位對世事常常不以為意的工人師傅,在這次抗洪戰鬥中,他和他的媳婦每天半夜都要熬上一大鍋熱粥,炒了一大盆肉絲鹹菜,給抗洪的職工和戰士送來,受到了幹部職工的高度讚揚。與此同時,市內的一些商家,在城市危難之際也紛紛伸出援手,有的甚至把鍋和煤氣罐支在大堤上,為抗洪軍民煮餃子,煮麵條,不收一分錢。由於夜裡雨大風急,一些單位和個人給抗洪軍民送來雨傘和手套,支援抗洪鬥爭。哈爾濱的作家藝術家利用宣傳鼓動的優勢,在抗洪大堤上為抗洪戰士和群眾出演文藝節目,現場出版抗洪快訊。作家們則分頭奔赴沿江各個險段,做實地採訪。
當松花江洪水接近警戒水位時,哈爾濱市委、市政府就迅速地成立了市防汛指揮部,由市委書記處書記、市長呂其恩任總指揮,市委書記處書記林肖硤任政治委員。接著,市委發布《關於堅決執行省委、省人委防洪防汛工作指示的決定》,號召全市人民立即動員起來,積极參加防洪防汛鬥爭,服從防汛指揮部的調動,要求市、區有關單位立即健全防汛工作指揮機構,加強對防汛工作的領導,同時貫徹執行「生產、工作與防汛兩不誤」的原則。隨後,沿江各區成立了防汛分指揮部。市長呂其恩在全市黨政軍群和各區、各基層單位負責人參加的動員大會上,再次進行了緊急動員和部署。全市黨政軍群機關的幹部全部投入到了防汛修堤戰鬥中。
公元一九九八年秋之八月,松花江驟然下注百五十年以來所未見之特大洪水。虐水迅撲哈爾濱城,其勢嘯然浩蕩,橫平沃野,直逼蒼穹。嗟夫,沉川晚陽頓失亘古血色,千里濁流逞盡百年淫|威。我哈爾濱市文學藝術界聯合會之知名作家、藝術家、幹部、工人,奉市委、市政府之命,憂國家之所憂,急百姓之所急,戴月披星,與八一二零八部隊一營之戰士,死守江畔餐廳御段。及至八月二十二日,松花江哈爾濱段最高水位達120.89米。大險之際,無官無兵之分,皆為苦戰之卒。固大壩,築子堤,壘圍堰,黨心,軍心,民心,良心,同心戮力。百萬抗洪大軍,終於喝退洪魔,還我市民以清平祥和之家園。其無私無畏、恪盡職守之品德,上鑒蒼天,下證江水,庶幾可為後人表率。書之以志。
在抗洪搶險過程中到處都可以看到解放軍的身影,解放軍幾乎成了保障安全的代名詞。在他們的穿的救護衣上寫著這樣的口號:「愛我中華,固堤為家。」他們真的是太艱苦了。我在一篇日記中這樣寫道:
松花江,古名粟末水、速末、涑沫,滿語稱松阿里烏拉,金代名為混同江、宋瓦江,遼稱鴨子河,明清始稱松花江,即「天河之水」之意。它流經內蒙古、吉林和黑龍江三省區,在同江縣附近匯入黑龍江。自古以來,松花江流域即為水草豐美的遼闊的遊牧區。
在百里抗洪大堤上,我經常看到這樣感人的一幕,即一支支由共產黨員、共青團員和基層幹部組成的敢死隊,專門去那些最危險的地方護堤抗洪,讓「共產黨」這三個字像陽光一樣溫暖地照耀在每一個人民群眾的心中。黨的威信,黨的力量,黨的凝聚力,黨的光榮,在抗洪大堤上得到了空前的發揚光大。
一位40軍118師各團QQ群的戰友在網上寫道:
又是多年過去了,我從哈爾濱的渡口乘船,去追尋松花江的入海口。那時候我還年富力強,和兩個夥伴兒一同乘上汽船,晝夜兼程,順流而下。當我們來到同江縣的時候,已是星漢滿天的夤夜了。我們終於看到了松花江和黑龍江交匯的地方,那種情景非常壯觀。我曾經在文章里這樣寫道:黑龍江很雄渾,像一條雄性的巨龍,它的顏色黑黝黝的。這時候你才突然明白這條江為什麼叫黑龍江。松花江與黑龍江匯合點,卻變得異常柔順,像美麗的少婦一樣,它的顏色要比黑龍江清亮得多,有一點兒發白。兩江匯合到一起的時候,一高一低,簇擁著往前流。那神奇的情景讓我激動萬分。接著,我們順著黑龍江一直到烏蘇鎮,到黑龍江的入海口——我終於看到了江海同流的壯觀景象。這讓我生髮了許多的感慨,松花江、黑龍江不僅僅是龍江人、哈爾濱兒女的母親江,不僅僅滋養幾代辛勤勞作的龍江兒女,同時它也滋養了萬頃沃野,和北大荒人一道,開萬里奇荒,終於把北大荒建成了北大倉。所以有人說,「中國大糧倉,仰仗黑龍江」。這是一句顛撲不破的真理啊!松花江真的是功在千秋,讓我們永生永世、世世代代都要頂禮膜拜下去。
哈爾濱素有「遠東的莫斯科」和「東方的小巴黎」之稱,是一座新興的城市,在20世紀初,她還是剛剛建立起來的一座移民之城,當時全市的人口不足20萬,而來自俄國等其他十幾個國家的僑民、冒險家和大批逃難的猶太人佔全市人口的百分之五十一。他們僑居在這裏的一個重要的思鄉方式,就是通過建築的形式來重現他們夢中的家園,這種錯把他鄉當故鄉的行為,讓哈爾濱這座城市的建築風格充滿了歐陸色彩,林立的教堂,俄式的街道、商場、學校、機關、銀行,洋滋洋味,隨處可見。所以,有人稱哈爾濱是「世界建築的博覽會」。在這些建築當中有一座最為引人注目的標誌性建築,它就是哈爾濱防洪勝利紀念塔。這是一座為了紀念哈爾濱人民戰勝1957年的特大洪水而於1958年建的。這座防洪勝利紀念塔是由僑居在哈爾濱的俄國建築師巴吉斯·茲耶列夫和哈工大第二代建築師李光耀共同設計的。其中作為主創設計人巴吉斯·茲耶列夫在設計這座紀念碑的時候,一方面保持了與哈爾濱的歐陸風情相一致的格調,同時,又把哈爾濱軍民共同抗擊洪水的可歌可泣的場面利用浮雕的形式鐫刻在塔身之上。
「8月8日上午10時,解放軍某部排長汪世江和愛人杜麗娜早已約好的婚禮,因洪水告急,他和戰友們昨夜參加了抗洪突擊隊。當新娘聽說吉林省通榆縣的齊平鐵路大堤決口勝利合龍,便匆匆趕來,在抗洪大堤上舉行了婚禮。10分鐘的相聚,沒有洞房,沒有紅地毯,洪濤代替了祝福的鞭炮聲,瞬間的擁抱變成了匆匆分手……」
由於人多,戰線長,任務重,時間緊迫,抗洪戰士的後勤供應常常難以為繼。那些來自全市各行各業抗洪的幹部、工人同志們,看到解放軍戰士沒有水,沒有吃的,便自發地去市裡採購食品,買麵包、礦泉水給戰士們送去。這種軍民親如一家的感人場面,與1932年的哈爾濱發生大洪水時截然不同。那時候洪水已經撲進城區,但絲毫看不到偽軍警的抗洪行為,反而到處設卡撈財,發國難財。在今天,軍民並肩戰鬥,親如一家。他們心中只有一個共同目標,就是擊退洪水,保家衛國。我記得有一個老編輯,平時被同事們稱之為「最不關心單位的人」。但此時此刻,當他看到抗洪戰士缺糧少水的時候,拉上我和幾個編輯跑到市區的超市,買了大量的麵包、火腿腸給缺吃少水的解放軍戰士送去。沒有人指揮,沒有人領導,完全是自掏腰包。
這位軍工學子的描述,讓後人有一種身臨其境之感。
現在讓我們來認識認識這條江吧。
在1957年抗擊松花江特大洪水的戰鬥中,英雄的哈爾濱市人民發揚勇於戰勝洪水的英雄主義氣概,以大無畏的戰天鬥地的精神,與洪水英勇搏鬥。在搶險第一線的抗洪軍民主動請纓,不怕疲勞,不怕艱苦,風餐露宿,為保住松花江大堤,計出工2427萬個,完成461萬立方米土石工程,提前完成了原定兩年完成的工程計劃,築起了一道堅固的百里長堤。在這場抗洪戰鬥中,為了保衛英雄的哈爾濱城市,僑居在哈爾濱的10萬多俄羅斯僑民也參加了抗洪戰鬥,因此在這座紀念塔的群雕上也能看到俄羅斯人參與抗洪的場面。
1998年夏季,在我國的南方,連續出現了罕見的大雨暴雨,持續不斷的大暴雨匯成滔滔洪流,以雷霆萬鈞之勢迅速地撲向我國的長江,一時讓萬里長江水位急速暴漲,多處出現決堤的危險。這是自20世紀50年代以來我國最大、最猛的一次洪水。長江流域全線岌岌可危。所經省市縣村,全面面臨著洪水襲擊的危險。與之同時,在我國的東北,同樣由於暴雨不斷,致使松花江、嫩江江水泛濫,淹沒村莊。據有關資料統計,這次洪水導致在全國有29個省、市、自治區蒙受洪水之災。有上億人受災,近500萬所房屋倒塌,20九-九-藏-書00多萬公頃土地被淹。
在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以前,松花江流域的洪水分別發生在1794、1851、1856、1862、1886、1896、1908、1909、1911、1914、1929、1932、1934、1943、1945年共15個年份。資料上說,「12世紀前半葉金王朝在松花江流域興起后,關於流域內的水災及防洪漸多。如天會十年【1132年】四月混同江、鴨綠江水漲成災;天眷元年【1138年】按出滸水【今阿什河】漲溢,當時金都上京【在今阿城市】在河東岸,大水淹沒房屋,死亡人數千計。據《元史》記載,元代數十年間宋瓦江大水災兩次,一次為皇慶元年【1312年】,一次為至順元年【1330年】。遼陽行省【轄區東及南至海,北至極北,西至嫩江流域等】水旱飢荒、賑災等三十六七次,其中記松花江流域水災五六次。清代乾隆五十九年【1794年】齊齊哈爾附近嫩江漲水淹城,壞房屋甚多,泛濫數十里,平地可以行船,後於城南屯田區築堤防護。又以屢遭水災,于道光三年【1823年】開始築堤壩護城。其中,1932年大洪水波及面最廣。沿江淹沒農田1465萬畝,哈爾濱市被淹,損失達幾億銀元。1938年松花江大水【幹流南北、螞蟻河、拉林河、呼蘭河等流域】淹沒農田1700萬畝以上。」豈止這些,據史料記載,從清代到東北淪陷時期,松花江就先後出現過17次大洪水。其中損失最為慘重的當屬1932年松花江特大洪災。
在98大洪水中,哈爾濱鐵路幹線同樣遭到了大洪水的襲擊,共有29條主要線路遭受到了洪水的破壞,曾一度導致嫩林、平齊、濱洲、通讓等線路相繼中斷,旅客列車全部停運。交通大動脈的通暢不僅關係到松花江抗洪的鬥爭,也關係到全國各行各業生產秩序的正常運轉。為早日恢復通車,哈爾濱鐵路局組織了4萬多名幹部職工參加了搶險。搶運鬥爭中,他們日以繼夜,連續作戰。在搶救濱洲線的戰鬥中,洪水鋪天而來,由於水勢兇猛,無法正常地鋪設線路,搶險指揮部立刻採取特殊做法,將滿載石塊的廢舊車輛、軌排車、石籠、石料等,推到洪水中,硬是保住了橋台路基,讓一列列火車從他們身邊順利通過。
的確,1998年洪水來時之大、之猛,影響範圍之廣、持續時間之長,洪澇災害之嚴重,是1932年和1957年都無法相比的,全國共有29個省【自治區、直轄市】遭受了不同程度的洪澇災害。據各省統計,農田受災面積2229萬公頃【3.34億畝】,成災面積1378萬公頃【2.07億畝】……。江西、湖南、湖北、黑龍江、內蒙古、吉林等省【區】受災最重。但是,在黨中央堅強有力的領導之下,在各省市自治區廣大幹部群眾的共同努力之下,發揮了高度的主人翁責任感,英勇抗洪,築成了一道堅不可摧的抗洪大堤,擊退了這次百年一遇的特大洪水,大大減少了災害造成的損失,極大地保護了人民群眾財產的安全,保衛了自己的家園,保衛了自己的城市,鑄就了中華文明史上最光輝的一頁。
松花江的北源嫩江是比較大的河流。它發源於大興安嶺伊勒呼里山,自北向南流至三岔河,全長1379公里,流域面積28.3萬平方公里,占松花江總流域面積的51.9%;流量占松花江幹流的31%。嫩江接納了許多發源於大小興安嶺的支流,主要有甘河、諾敏河、雅魯河、綽爾河、洮兒河、科洛河、訥漠爾河、烏裕爾河等,組成樹枝狀的水系。它在嫩江縣以上河段,兩岸高山陡峻,水流湍急,屬於山間溪流性質河段;嫩江縣以下,地勢漸平;進入松嫩平原,江面逐漸開闊。
百里大堤建成后,為紀念防洪鬥爭和築堤的偉大勝利,表彰全市人民的豐功偉績,哈爾濱市委、市政府決定建立一座永久性的防洪勝利紀念塔,由當時的哈爾濱市市長呂其恩確定塔址,於1958年國慶節正式建成。哈爾濱防洪勝利紀念塔是哈爾濱開埠以來最年輕的一類保護建築。
——題記之二
同樣讓我感動的,還有哈爾濱藝術界的資深著名相聲演員於世德先生,他也親自參加了抗擊洪水的戰鬥。在一篇報道中說,於世德先生和他的同事們奔趕抗洪第一線——險情最嚴峻的肇源縣。在與洪水搏鬥的日子里,這位血氣方剛的年輕人全身心地融入抗洪大軍,那些生龍活虎、朝氣蓬勃的英模人物讓他敬佩,讓他感動,看在眼裡,愛在心裡,英雄模範的感人的事迹激發了他的創作,便充滿激|情寫在相聲里,站在護城大堤上做慰問演出。他說,1957年那場洪水百年不遇,這樣的演出也可以說是千載難逢。經歷了那場自然災害的考驗,於世德先生的日記里寫下了「我熱愛黑龍江」的字樣。像於世德先生這樣的作家、藝術家和文化工作者,用各種文藝的形式來聲援和鼓舞抗洪戰鬥,可以說是數不勝數,層出不窮,也成為了當年抗洪大堤上最受抗洪軍民歡迎的人。
據報道,當水位達到120.30米最高峰的前夜,沿江抗洪一線和全市的廣播中傳來市委第一書記任仲夷的聲音。他鼓勵全市抗洪軍民要堅忍不拔,艱苦奮戰,萬無一失地確保哈爾濱安全。在防汛鬥爭中為祖國立功,為人民立功!9月6日,黨中央、國務院致電省委,要求全省、全市軍民繼續團結奮戰,全力以赴戰勝洪水災害。哈爾濱市的領導和廣大基層幹部全部親臨抗洪第一線,指揮搶險鬥爭。任仲夷、呂其恩、林肖硤和市委常委、副市長王化成等市領導既是抗洪戰鬥的指揮員,也是戰鬥員,在所有的抗洪險段都會看到他們的身影。這大大地鼓舞了抗洪軍民的信心和幹勁,決心以大無畏抗洪精神與洪峰決戰,保衛哈爾濱的安全。
對此,專家與1957年洪水狀況做了比較,認為1998年洪水與1957年洪水有四個不同點。
此時此刻,黨中央、中央軍委、省市委領導也十分關心長江、松花江的抗洪情況。江澤民同志、李鵬同志、省市領導,親臨抗洪第一線,查看險情,鼓舞士氣,並肩戰鬥。全國各大主要媒體也紛紛報道了松花江抗洪的壯烈篇章。抗洪佳話在百里抗洪大堤上通過廣播、報紙,頻傳不斷,鼓舞著抗洪大軍的士氣。其中那篇抗洪大堤上的婚禮,一時傳為佳話:
的確,在1932年的大洪水中,同樣有一個書法家在洪水遍城的水上,打出了一條條幅,上面寫道:「蒼天不仁,民不聊生。」
哈爾濱著名書法家曹先生是一位有良知的藝術家,當他看到洪水肆虐哈爾濱時,看到解放軍戰士在驚濤駭浪與洪水搏鬥的情景時,揮毫寫下了「洪水無情人有情,赤膽忠心戰洪峰」的書法作品,自送到了抗洪戰士的手中。他並飽含著熱淚說,我代表全市的藝術家謝謝你們,代表全市的老人們謝謝你們!我是經歷過1932年哈爾濱大水災的人,那次大水松花江上浮屍不斷,多少人家破人亡,流離失所,哀鴻遍野,災民遍地。偽政權置若罔聞,不聞不問哪!曹老說:「還是共產黨好!人民子弟兵好!」
1957年11月,黑龍江省委和省政府決定全面整修松花江幹流、嫩江河段的堤防,形成比較完整的防洪體系。修建堤防11600公里,建成大中型水庫125座,總庫容290億立方米。松花江幹流、嫩江的整體防洪標準約為20年一遇。這與1932年日偽統治時期,哈爾濱的那些統治者不顧災民死活,大發國難財的醜陋行為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但是,在廣大軍民團結奮戰下,硬是把1998年洪水造成的損失減少到了最低限度。376.3公里的松花江干堤防無一處潰堤,轉移22萬餘人無一傷亡,社會安定,生產生活井然有序。
1932年松花江的大洪水,是年輕的哈爾濱市建城之後遭遇的最大的一次水災。進入7月,哈爾濱地區就開始陰雨連綿,嫩江、松花江和拉林河流域也連降大雨,形成上游洪峰與市區暴雨遭遇,水位超過1898年本市有水位觀測資料以來的最高記錄,達到119.72米。
而這一切,不管不問的日偽當局,卻整天在那裡裝神弄鬼、推卸責任。看到這種情況,中國共產黨滿洲省委決定委派楊一辰、王產、傅天飛等同志深入災區,發動災民開展鬥爭。面對泛濫的水災和無家可歸的災民,楊靖宇同志召集金劍嘯、羅烽等愛國左翼文化人士,為災民募集善款。楊靖宇同志遵照省委指示,組織黨團員深入到災民中去,讓災民組成自救團、互濟會、分糧團,讓災民們互助互救,併到極樂寺附近的難民棚進行鼓動宣傳,開展「要吃飯、要房住、要救濟費」和反對日本侵略鬥爭。此時正值9月18日,為紀念九一八事變一周年,楊靖宇和哈爾濱總工會共同發布了《告工人群眾書》,號召工人們「自動武裝起來,組織工人義勇軍」,驅逐日寇,打倒偽滿政府。
在98大洪水當中,哈爾濱郊區也遭受到大洪水的襲擊,一些臨江的村落在滔滔洪水之下更是岌岌可危。趙永錄,一個普通的農民,一個普通的共產黨員,一個普通的靠擺渡為生的人,看到村民要遭受到洪水的襲擊,便駕駛著他那隻小船去村裡,一家一戶地把村民轉移到安全地帶。不知道他來回劃了多少趟。當他轉移完村民回到自己江邊的窩棚時,大水已經湧進了他的窩棚,很快就要上炕沿了,他把老伴兒從炕沿上救起,放到船上。老伴非但沒有埋怨他,反而說,等大水退了以後,咱在這重新搭個窩棚,還在這給鄉親們擺渡,鄉里鄉親的,咱不要錢啦!
1957年的那場大洪水讓許多參与抗洪的人們難以忘懷。在1957年9月,松花江一場特大的洪峰直逼哈爾濱市。據東北四省區氣象水文部門預測:1957年雨季,整個松花江流域的降雨偏多。如果這個預測準確,處在雨季後期的8月將是哈爾濱市各江河防汛的關鍵時刻。如果這個期間上游出現大的降水,主汛期將被拖至9月。因此氣象水文部門提示各地,千萬不能被現在的低水位所迷惑。
4.實測洪水總量超過1957年。1998年松花江洪水在嫩江堤防決口跑水量還未還原的情況下,哈爾濱水文站實測7天、15天、30天、60天、120天最大洪量較1957年值偏大40%—50%。
松花江水系支流眾多,流域面積大於1000平方公里的河流有86條,在松花江上游,面積大於一萬平方公里的支流有3條。在嫩江,面積大於一萬平方公里的支流有8條。在松花江幹流,面積大於一萬平方公里的支流有6條。
——題記之一
現在,我們看到的塔基上的那個金色曲形圓管,是120.89米的水位標誌。塔基的上下兩層水池,分別標志著1957年和1932年兩次特大洪水的水位。在水池之上的塔基上的那根金屬線標志著「1998年特大洪水」的最高水位。
2.高水位持續時間長。下岱吉、哈爾濱、通河、佳木斯水文站1957年超警戒水位天數依次為52天、33天、43天、26天,而1998年超警戒水位天數依次為61天、50天、60天、32天。與1957年比較,下岱吉、哈爾濱、通河、佳木斯各站超警戒水位天數分別增長了9天、17天、17天、6天。
1932年6月下旬至8月上旬,松花江及烏蘇里江西側支流和額爾古納河部分支流,陰雨連綿,暴雨不斷,尤其在7月份,降雨日數高達20天以上。降雨量200毫米以上的雨區面積就達50餘萬平方公里、300毫米以上雨區面積達12余萬平方公里。到了8月初,嫩江洪水與松花江上游、拉林河的洪水遭遇,形成了松花江中下游幹流的特大洪水。嫩江、齊齊哈爾以下出現了多處潰口。哈爾濱站實測洪蜂流量達11500立方米/秒,經還原計算,洪峰流量為16200立方米/秒,是1898年以來的首位。而嫩江江橋站洪峰流量為15600立方米/秒,為1932年以前所未見。這場大洪水使黑龍江、內蒙古、吉林3省區64個縣旗受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