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答的是藏前。可能是剛才被三上破口大罵之後還心有餘悸，顯得有些畏縮。

三上點燃一根煙。

三上自顧自地說完，在美那子掛電話前就先把話筒放回去了。

「我看看，NHK和時事通信、還有東京新聞都說要再看看……雖然他們也反對匿名發表，不過倒是感覺不出來他們對提出抗議文有什麼特別的堅持，我想最後應該會採用多數派的意見吧！」

諏訪頷首表示同意。讀賣和朝日對這次的圍標案件已經寫過獨家專訪了，目前最需要情報的是每日和東洋。

「讀賣和產經呢？」

「廣報官，你不要緊吧？」

「怎麼了？」

「說的也是。」諏訪附議，不過眉頭馬上就皺了起來。

三上不敢直視美雲的眼睛，用後腳跟踢了一下地板，讓椅子轉過半圈，背對她說：

她的語氣有些激昂。

驚詫之餘，兩人無言地點點頭。

「你就不用了。幫我個忙，別再增加我的困擾了。九-九-藏-書」

「那麼，也可以暫時不去管朝日啰？」

「但讀賣已經搶先大家一步了。」

「什麼事？」

「你的臉色非常難看。」

兩人行了一個注目禮之後站起來，三上也站了起來，以拳頭輕輕地碰了碰正要離開沙發的藏前背後。

「可以。因為一個弄不好的話，可能還會造成反效果。」

三上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打電話到東洋新聞的D分局。運氣很好，是他要找的梓干雄親自接的電話。雖然以前有在媒體懇談會上交換過名片，但這還是第一次和對方說上話。三上表示有點事情想要與他商量，問他願不願意共進午餐，梓二話不說地答應了。「喜歡警察」。在媒體懇談會上的印象原封不動地表現在談話中，讓三上鬆了一口氣。

「沒事。」或許是因為三上回答得很不耐煩，美雲沉默了一會後窺探著三上的反應。

「全縣時報、D電視台、FM縣民廣播這三九九藏書家同意了。我找不到D日報的富野，不過應該是百分之九十九沒問題。」

「有什麼是我可以幫忙的嗎？」

「你去把每日攻下來，可以不經意地透露二課已經盯上八角建設了。」

美雲拿著水壺回來。

「讀賣的動向現在還看不太出來。雖然他們也提出了強烈的抗議，但是如果東洋太出風頭的話，也可能會想要倒打東洋一耙。產經則是說，如果是交給警務部長的話，也不是不能考慮。」

他要去見報社的總編輯，用案情的內幕收買對方，阻止記者們對本部長提出抗議……

剛才真不該對你大吼。這是三上想說的話。藏前轉過頭來，泛紅的臉上掠過一絲安心的神色。就連美雲也跟著打起精神。本來一個人彎腰駝背地縮在角落的辦公桌前打電腦，這時突然站起來，以輕快的腳步走到窗邊，把窗戶打開，讓外面的空氣灌進來。在這個總是四個人面面相覷、既狹窄又九九藏書密閉的小房間里，只要有一點點的爭執或誤會就會呈現缺氧狀態。

「今天一定要叫草月庵的蕎麥麵來吃喔，叫兩份也沒關係，其中一份叫大碗的，晚飯的時候再煮一下，我回去以後吃，知道嗎？」

三上再度拿起電話。雖然早上出門時已經說過今天中午不能回去，但還是打了一通電話回家。

「還有……」

他在腦海中計算著票數。「直接對本部長提出抗議文」和「交給廣報官保管」各有四家媒體，「持保留態度」則有三家，「交給部長」和「態度不明」各有一家。

坐在廣報室的沙發上，三上、諏訪、藏前三個人正在開小組會議。

「有辦法讓產經再退一步，變成交給秘書課長保管嗎？」

三上一打完電話就把美雲也支開，現在辦公室里只剩下自己一個人。

「不，我現在就去拜會他們的總編輯。」

只要能夠軟化東洋的態度，一切就簡單多了。除了秋川本身的存在九九藏書感以外，東洋是這個月記者俱樂部的幹事報社這點也不容忽視。只要東洋的態度轉變為「交給廣報官保管」，NHK和時事等其他媒體似乎就會轉投贊成票。話雖如此，但是現在和秋川的關係鬧得那麼僵，他也不是那種把紅蘿蔔掛在他的鼻子上，他就會飛撲過來的性格。如果想要在所剩無幾的時間內一舉逆轉局勢，就只能說服秋川的上司、期待上意下達的效果了。

「不太容易呢！因為這麼一來，在其他報社面前面子就掛不住了。」

四家地方媒體。這對於諏訪來說，根本不費吹灰之力吧！只要讓這四家媒體的其中一家提出抗議文的「寄放案」就行了。不，最好是由這四家共同提案。

「我明白了。」三上再把臉轉回諏訪的方向。

被美雲沒頭沒腦地這麼一問，三上愣了一下。

回答期限已經迫在眉睫了。

「那東洋呢？一樣先放著不管嗎？」

「試著再對NHK、時事、東京再ｈｔtpｓ://ｒｅad.9９cｓｗ.com施加一點壓力看看。不妨在談話中透露出圍標案最近會再向上延燒，賣他們一個恩情。」

三上壓低聲音，不想讓美雲聽見。

三上點頭，把臉轉向藏前。

「廣報官。」

「有哪幾家願意接受交給我保管的提議？」

三上看了一眼牆上的時鐘，已經過了十一點。

「那個發生車禍的老人已經去世了。千萬要把這個真相壓下來。在隔壁開完俱樂部總會以前，千萬別讓他們發現。」

因為他突然想起一件事。

「請讓我也加入記者對策。」

被三上這麼一問，原本看著筆記本的諏訪抬起頭來。

「你已經做得夠多了。」

「啊！是的。」

「好的，不過以現在的狀況來看，我認為要拉攏讀賣或許比較容易。」

「拜託你了。」

「分頭行動吧！」

真是微妙的數字。

「剩下的三間呢？」

「東洋、朝日、每日、共同——這四家眼看是沒望了。他們鐵了心就是要向本部長提出抗議，勸都勸不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