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彷彿停滯了。她聽到身後傳來急促慌亂的腳步聲，襲擊者逃走了。

警探繼續說：「我覺得應該帶份禮物給你，不能讓聯邦快遞送的那種。T.J.說你沒帶槍過來。我從加州調查局給你領了一把格洛克。奧弗比是不是一直強迫大家填那麼多表格？」

不遠處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壓低了嗓音呼喚她：「凱瑟琳！」

「所以我跟著你。」

他從電腦包里拿出一隻黑色塑料槍盒遞給她。「50發。要是超過這個數，呃，我們就麻煩了。」

「我們縣的總探長，派克·馬迪根——那天你在Skype上見過的——和另一位警探，在搜查和抓人時略微有些隨意。愛德文向州司法部提出起訴，他們也被停職了。」

他回復：

丹斯念出歌詞。

蒙特雷警探說：「他從你們縣警員那裡偷走的槍，那個已經被停職的警員，槍還是沒找到嗎？」

這時，丹尼斯·哈魯圖恩走進酒吧，丹斯為兩人做九_九_藏_書了介紹。其實丹尼斯記得在Skype網路電話會議里見過奧尼爾。時值午夜，丹尼斯警探卻精神抖擻，制服的襯衫熨得平整有型，似乎已經準備開始全新的一天。他對丹斯說：「查理的人已經搜查過公園。只找到一支香煙，一條拴香煙的魚線。我們已經把香煙送去做DNA檢測，但可能查不到。如果他夠聰明，事實也是如此，他應該是戴著手套點燃香煙的。魚線是尼龍的，所有的大賣場和體育用品商店都有賣。」

丹斯問：「那是你的車嗎？15分鐘前開進停車場的？」

端著手槍從樹林里走出來的是邁克爾·奧尼爾。

「大概是一首情歌吧，不過我聽著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而且，的確，聽歌詞無法精確定位他準備下手的地點。」

「什麼？」

她向他講述了最新的調查進展，包括他從薩利納斯的非法文件共享人那裡找到的網站信息如何救了凱莉繼母的命。

read.99csw.com奧尼爾彙報了他看到的情況，基本沒什麼線索。丹斯聽到武器的聲音，但是她和奧尼爾都沒有親眼看到槍，更不要提持槍人了。

「他想見我。」

「兇手還在利用你告訴我的那首歌嗎？」

「一條簡訊。」她突然哈哈大笑。「愛德文·夏普發來的。」

「什麼也沒看到，就一個影子。」

丹斯想看看是誰，她沒有看到襲擊者。

「我想回去休息了。」她瞥了奧尼爾一眼。「你也很累了吧。」

她垂下頭，靠在他寬闊的肩膀上。「哦，邁克爾，我沒想到是一個圈套。」

「為什麼？」

奧尼爾不善於眼神交流，即便面對親近的朋友也是如此。他的眼光在酒吧里飄移，然後又盯著自己酒杯折射出的酒紅色的光。「在薩利納斯的那個傢伙，牽涉到蒙特雷，所以我有理由過來看看。」

她回復了簡訊，約定在9點見面。

「查爾斯就是這麼一絲不苟的人。」她說，微笑著調整了一下坐姿，摔下來時腰側受傷了。

好的。期待與您單獨見九*九*藏*書面，丹斯探員。

前來營救她的人跑步追了上去。丹斯搖搖晃晃地努力撐起身體——還是不行——呼吸不了。是誰？哈魯圖恩？

她品著酒，聽到這個詞，不禁輕輕一笑。「正是這件案子的關鍵詞：影子。」

「我已經儘力了，看來還不夠隱蔽。」

「他說談談，他想在治安官辦公室和我談。」她抬起眼睛，看了看奧尼爾，又看了看哈魯圖恩。「他還問，今晚我過得是否愉快。」

她心中疑惑，他是否得知喬恩·博林不在這裏才過來。他怎麼會知道？媽媽告訴他的？媽媽知道她和奧尼爾關係很近，也很喜歡這位警探。

「沒錯。」

「應該是的。不，不一定，不知道。你看到了什麼？」

他走近了。她終於深深地吸進一口氣，擦去因劇痛流下的淚水。她疑惑地眨著眼睛。

她大笑起來，半是放心、半是開心，還帶著點驚魂未定的歇斯底里。

那聲音又喊道：「喂！穿運動服的！我有槍，https://read.99csw.com我是警察，不許動！」

「是的。我看見你跑過馬路，你……鬼鬼祟祟的。」

她四處看了看，沒有人。

無處可藏，這裏除了松樹和灌木，別無他物。

是啊，他急著去救我了。

是的，她的上司始終擔心武器使用會破壞調查局的公眾形象。好吧，那只是他的想法。

「那個人是誰，愛德文嗎？」

「是的。」她接著說，「《你的影子》里還有最後一段歌詞。但是凱莉寫過很多歌。她堅持認為兇手縱火是因為一首歌《愛情似火》。誰知道他接下來會幹什麼？在《你的影子》里，每段歌詞都有一個不算太明確的主題，所以我們無法判斷他的下一個目標會是誰。」

「沒錯。對了，事態更嚴重了。你告訴他了嗎？」哈魯圖恩問丹斯，衝著邁克爾·奧尼爾點點頭，丹斯說：「沒有。」

沒有她預料中的槍聲，只有跑回來的腳步聲，救她的人低聲問：「凱瑟琳，你在哪裡？」聲音很熟悉。

「那麼說，」丹斯抬頭望著他，「你吃了晚飯就上了車，整整開了三個半小時到這九*九*藏*書裏？」

「是什麼？」邁克爾·奧尼爾發現她愕然看著手機屏幕。

他們坐在酒店酒吧里喝著索諾瑪紅葡萄酒。

丹斯望向窗外，發現有幾輛車在經過燈火通明的公園時減慢了速度。公園裡現在全是現場勘查人員、警察，還有閃爍不停的巡邏車燈光。如果此時有一輛紅色老別克駛過，丹斯一定不會驚訝，然而紅色別克沒有出現。

凱瑟琳·丹斯想找地方藏起來。

哈魯圖恩倒抽一口涼氣。「這傢伙真不簡單。」

「這裏。」

她緊緊抓住他的胳膊，多麼想再次靠在他的肩膀上，但她忍住了。「我是來度假的，卻度成這樣。」

丹斯把酒吧賬單簽在自己的房間賬單下，手機叮地響了一聲，有簡訊進來。從公園逃出來之後，她才重新打開手機。

「那麼，他的目標是家人嗎？」作為重案刑警，奧尼爾對跟蹤狂案件也有豐富經驗。「不合常理。」

「最後一段歌詞是什麼？」

「好，派克肯定忘不了這仇。」

「還沒辦入住登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