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他什麼意思？

她喜歡這個餐廳，地段安靜，可以避開狗仔隊的騷擾。像她這樣的小明星也得考慮這些事情。

「呃……你不是要走嗎？」

他們談了一會兒戴維斯議員和艾麗西婭，然後聊起了弗雷斯諾和西雅圖的生活。正餐上來了，他們開始享用。他問道：「你的房子怎麼樣了？」

「哦，當然，你一定要當心。」他們來到雪佛蘭車前。「OK，再次感謝你，愛德文。感謝你所做的一切。讓你經歷這些痛苦，我很內疚。」

「OK，再見。」她迅速說，然後拿起鑰匙，打開車門。

「我想我該走了。」

她笑了起來，心想他在開玩笑呢——就像昨晚在醫院提到送花的事情一樣。但是，他的眼睛眯了起來，直勾勾地盯在她臉上，臉上的笑容又變成了從前那種詭異的笑容，嘴角微微上揚的假笑。「經過了這麼多事情之後。」他耳語般地重複。

「很高興你喜歡它們。」

他們邊聊邊往停車場走。快走到她的雪佛蘭巨無霸越野車前時，愛德文笑了起來，指著自己的老式紅色別克車，就在她後面幾個車位。「別克這個詞不好壓韻，你選凱迪拉克是對的。」

「不要走。」他https://read.99csw.com喘著氣急促地說。

「不要，愛德文！住手！放開我。」

「你喜歡愛說話、能記住你的歌的男人，《你一言不發》？我不是那種人。來吧，剛才在餐廳你喜歡聽我說話。」他抓住她的胳膊。「多麼愉快，我人生中最愉快的午餐！」

愛德文說起在西雅圖一家舊唱片行找到幾張凱蒂·威爾斯的單曲。

「是的。最大的麻煩是我必須平躺著睡覺，我從來都不習慣這麼睡的。」

凱莉四下張望，停車場空蕩蕩的。「愛德文。」

他拿起餐巾紙架當鏡子。「我覺得越來越糟了。」

愛德文認為，鄉村音樂是整個商業音樂中最美好的部分，比流行音樂和嘻哈樂有意義得多。它講求藝術，旋律優美，涵蓋了人生最重要的主題，如家庭、愛情、工作，甚至包括政治。鄉村音樂家不同於很多民俗歌手、嘻哈歌手和搖滾歌手，個個都是頂尖的藝術家。

她忍不住想擁抱他，親吻他的臉頰，但還是忍住了。

「為這句話乾杯。」凱莉把自己的冰茶杯輕輕碰在他的奶昔杯上。

「豐田更難辦。」凱莉打趣地說。

「哦，的確是的。嗯，換一天呢…read.99csw.com…星期天怎麼樣？你至少還有兩個星期才會離開，去溫哥華辦演唱會。」

「就說說話，」他固執地說，「我只有這個要求。」

「我會《重頭再來》，」他微笑著說。那是她早期的名曲之一，凱莉笑了。片刻之後，他說：「嗨，能不能這樣：我開車去加拿大。溫哥華離西雅圖不遠。我知道那裡景緻很美。山上有漂亮的花園，那裡——」

威爾斯50歲才進入歌唱事業，也是首批進入鄉村音樂名人堂的女性之一。

他們坐進包間，點了冰茶，又點了漢堡給凱莉，愛德文自己點了一杯奶昔。他說脖子上的傷口造成吞咽困難。「我愛喝奶昔。不過已經好多個月沒喝了。嗨，至少，多少年都沒減的體重，因為你要減掉了哦。」

「嗨，既然你已經知道我不是變態，能賞光一起吃晚飯嗎？演唱會結束后可以嗎？」

「放開我！」她伸手用力推開他，卻像是推在一袋水泥上。

他指指喉嚨。「在吃止痛藥。你說得對——藥性確實很大，應該避免長途開車。我會在租的房子里再待幾天。」

吃完正餐，凱莉把票給他。「前排中間，我會向你招手。噢，那幾個撥片好極了。九_九_藏_書」

他立刻介面：「等一會，對不起。你瞧，我們一起開車吧，再說會話兒，就說說話，現在就說話。」

「哇，傷口的瘀青真不小。」

「我覺得這樣最好，」她再次強調，「再見，愛德文。」她向他伸出手。

兩人都沉默了，顯然愛德文不願意談論過去幾天噩夢般的經歷。她不介意。他開始談論音樂，談起幾位創始鄉村音樂的女歌手。他談起自己收集的唱片。他現在還經常聽黑膠唱片，並且斥巨資買了一台唱片機。凱莉也認為乙烯基模擬錄音能夠創造更為純粹的聲音，優於高品質的數碼錄音。

「得買新地毯，很多地板要換，牆也要刷。最難辦的是煙熏的痕迹，什麼都被熏壞了。差不多要10萬美元。一半衣服不能穿了，全是煙味。」

「你喜歡她？」凱莉有些奇怪。「她是我最喜歡的歌星之一。」

「對不起。」

馬丁調好了，你怎麼樣？

他沒有伸手。

「是的，我知道。」

她笑了。「你知道，愛德文，我想我們不要交往會比較好，因為……我覺得會比較好。」

「沒事，是……」她沒說下去，把手機放在一邊，等一會兒再回。

她的手機響起簡訊蜂鳴音，是泰·斯洛九*九*藏*書克姆。

他在門口微笑著歡迎她，讓她先走進冷氣十足、燈光明亮的餐廳。餐廳里還沒有其他顧客，女服務員認出經常光顧的明星顧客，臉上綻開驚喜的笑容。凱莉了解各種各樣的歌迷。她知道女服務員熱情周到、笑容甜美，但是除了點餐、閑聊天氣之外，她肯定緊張地說不出一句多餘的話。

他惡狠狠地說：「我差點死掉。」他指著自己的脖子。「為救你的命，差點死掉！你不記得了？」

哦，我的上帝啊。是他自己開的槍，艾麗西婭是無辜的，是他陷害了艾麗西婭，是愛德文殺了鮑比，又殺了艾麗西婭！不知道他是怎麼做到的，但的確是他。

「很痛嗎？」

他瘋了嗎？

凱莉在餐廳門前見到了行動緩慢的愛德文。

他放開手，退到一邊，傷感地看著她。「我對不起你！讓事情變成這樣。現在，你需要找個地方休息。你的房子被燒了，修好之前你可以住在我那裡。」

他咧開嘴笑了。「當然，只是……呃，經過這些，我以為……」

「她的唱片我基本都有。你知道她60歲的時候上過公告牌榜首？」

「那麼……你這是和我分手了？」他問。

她迅速轉身，想拉開車門。他巨大的手掌突然伸https://read.99csw.com過來，緊緊蒙在她臉上，一隻胳膊箍在她的胸前，把她拖到別克車邊，打開後備箱。她呼吸得越來越急促，直到眼前一片漆黑。她最後聽到的是——應該是真的聽到了——一個聲音悄聲唱道，「永遠追隨著你，追隨著你，你的影子。」

賬單來了，愛德文堅持要付。「好了，這次該我請客。我何曾想過能在凱莉·湯恩的演唱會上坐在前排中間。」

「按慣例要和樂隊一起慶賀。」

XO……

奇怪，他很少發簡訊，即便發也只說樂器的事情。

「沒事吧？」

在談到更廣範圍的音樂時，他很擔心日益萎縮的唱片業，認為非法下載問題將持續存在並造成音樂創作質量的滑坡。「如果藝術家的勞動得不到合理的回報，何來創作音樂的激|情呢？」

「求你了，愛德文！」

他們接著談起了納什維爾、得克薩斯和克斯菲爾德的鄉村音樂。愛德文提到洛雷塔·林恩的時候，凱莉笑了。林恩一直奮戰在男性主導的演藝行業，成為一代鄉村歌后。「在鄉村音樂的世界，女性歌手的觀點向來不受重視。」

她猛地轉身，但愛德文快步向前，堵住她的路。「求你了，就開一會。」他看了看表，「距離演唱會還有6小時3分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