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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第二十二章

「勞厄茲在急診室里,當被植入空氣通管之前說出了你的名字。」
「沒有那個必要了。」
「我過後才到,但我有他的錄音材料。在消防員救他時他給消防員一個車牌號碼。然後就昏迷了,被救護車運走了。可是在急救室里給他胸口打了一針以後,他蘇醒了有一分鐘。一些《國民閑話報》的人隨救護車到了——他們當時在現場,我有他們談話的錄音帶。」
他把說話的聲音提高,試圖蓋過警笛聲。「芝加哥警察局說他在地下車庫裡被綁架了。我的信息都是二手的。我們今天在這裏可不受歡迎。」
「全都會好的,羅斯科,」她說,「我們會盡情地過上一段好日子。」
「這動作只是條件反射,他還沒清醒呢。」護士說。
「大廳里那個拉皮條的,金髮的那個女的。她一直想見到他。她什麼也不知道。」
「讓我聽聽錄音。」
「誰是溫迪?」克勞福德問。
「你以為我不知道嗎?我他媽的從早上六點差一刻就在這兒了——抱歉,護士。」
一個像https://read.99csw.com排水管里排水的噪音。一個醫生的聲音:「好了,讓我進來。把路讓開,馬上!」
「『牙番』。」
「溫迪?」
「早上好。」
塑料的空氣通管把他的燒焦並且膨脹了的嗓子張開,與呼吸器一致地發出噝噝聲。
「噢,不,見鬼。」
警探一走,格雷厄姆就離開在床前守著的克勞福德,來到大廳,走到那女人的身邊。
「我就去。」
「溫迪城」的溫迪握著勞厄茲燒得發黑的已經縮得像爪子一樣的手,直直地望著他。他顫動了一下,在臨近中午的時候。
「我還沒聽到描述呢。芝加哥警察局發布了一個頂級內部通令,要求各地警方通力合作,追查車牌尾號是620的車輛。」
克勞福德膘了一眼格雷厄姆。「你還好吧?」
錄音完了。

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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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幫我找到布隆博士了嗎?」
「我找到他妻子了,傑克。布隆博士今天把他的膽囊切除了。」
「好的,我去。」
「弗雷迪,你看到他了嗎?他長的什麼樣,弗雷迪?」
切斯特到了醫院門廊下一腳踩住剎車,他在座位上轉過身。「傑克、威爾,你們下車之前……我聽說這孽種把勞厄茲整慘了。你們得有個心理準備。」
「你當時在嗎?」
「這人就要死了。」
芝加哥的聯邦調查員切斯特在陣雨中和他們在俄亥俄碰了面。芝加哥人早已習慣了警笛聲。警車前面的車輛不情願地給他們讓出了道,切斯特在高速公路上把車開得飛快,車子呼嘯而過,紅色的警燈把落下的雨幕染成粉紅色。
格雷厄姆聽到說話聲,擔架腳輪的隆隆聲。「把他放這……」然後擔架碰到了轉門上,乾嘔時的咳嗽聲和失去了嘴唇的說話聲。
「我們正在檢查車牌。」警探說。「你能明白他說的話嗎?read.99csw.com
「弗雷迪,我是威爾·格雷厄姆。」
「現在他的神經末梢都被火焰麻痹了。如果他能活得夠久的話,非常劇烈的疼痛會等著他。我已經和警察局講明了,我現在和你們也講明:我會打斷任何對他的提問來幫他鎮靜,如果他想我這樣做的話。你明白我的話嗎?」

03

02

「要是你真想進去的話,我帶你去。」
「不允許探視。」
醫生沖門口的值勤警察點了點頭,就把手背到他的白色大褂的後面,走了,像一隻跋涉的白鷺。
「他還沒死,而且要見你。他可等不了多久。」
格雷厄姆點點頭。在去芝加哥的一路上他一直試著扼住自己的念頭,這念頭就是希望勞厄茲在他趕到之前就咽氣。
勞厄茲的頭在床上被抬高了。他的頭髮和耳朵都被燒掉了,失明的雙眼上的壓布代替了燒脫落了的眼瞼。他的牙齦上滿是燒傷引起的燎九-九-藏-書泡。
「勞厄茲的燒傷是致命的。」醫生說。「我可級幫助他減少疼痛,而且我也會那樣做。他的呼吸中夾雜了火焰,所以他的喉嚨和肺都被損壞了。他有可能不再恢復知覺。對他來說這是好事。
「是我。」
「勞厄茲看到他了嗎?」
格雷厄姆站在勞厄茲身旁,克勞福德聽著錄音。
「所有的情況,陷阱,所有的。」
那個警探進來以後並沒有試圖把她攆走。
「真是時候。」克勞福德說。
警探把他的錄音機上繞的線解開。「我想你可能需要用耳機。」他說,儘力在臉上不露任何表情,然後按下了播放鍵。
「有多少已經暴露了?」克勞福德問。
「為什麼你們不讓她進來?」格雷厄姆從床邊插話進來,仍然背對著他們。
「不太好,」克勞福德說,「『牙仙』在芝加哥抓到勞厄茲了。」
「還行,我干過特種兵。」
「花幾分鐘休息一下。」克勞福德說。「喝杯咖啡,用冷水洗洗臉。他沒法說任何東西。要是他說話,我會在這裏錄音的。」
一名臉色蒼白的警探坐在九*九*藏*書角落裡,膝蓋上放著一台錄音機和一個記事本。直到他說話時格雷厄姆才看到他。
按照日程安排,格雷厄姆離開在華盛頓的規定的住宅是早晨五點四十五分,遠遠早於早晨的高峰時段。
佩格燒傷治療中心的走廊鋪的是一溜兒狹長的、一塵不染的瓷磚。一個看起來又成熟又年輕的高個子醫生朝格雷厄姆和克勞福德招手,把他們從圍在勞厄茲病房門前的人堆里叫過來。
「在機場等我吧。聯航245。四十分鐘以後飛。你可以趕得上回來監視,如果還繼續的話。」
「我想去,可是我應該整整頭髮。」
「是的。」克勞福德說。
勞厄茲在枕頭上的脖子拱了起來。
「如果他恢復了知覺,警察局要我把空氣通管摘除,以便他能回答問題。我已經同意那樣做了——暫時的。
「溫迪?讓溫迪來。格雷厄路給我下的套。他事先知道。格雷厄路給我下的套。這探子在照片中把手放在我身上就像擺弄一隻寵物一樣。溫迪?」
勞厄茲顫動了一下,死了。
克勞福德給他打電話的時候他正在刮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