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負責幫她看診與治療的Q大學附屬醫院的真佐木教授，卻治療不到兩個月就放棄了。真佐木教授說她的狀況不在自己研究的領域內。」

接著想到的是人魚或半魚人。說到半魚人，全世界最著名的大概就是環球影業公司拍攝的「大亞馬遜的半魚人」吧？不過，霍華德·菲利普·洛夫克拉夫特的小說《印斯茅斯鎮之影》，在很久以前就讓我印象深刻了。再說到印斯茅斯，就是統治那個港口小鎮的克蘇魯之神，就是父神達貢——就這樣，我的想像力無邊無際地擴展著。九-九-藏-書

「唔，原來如此。」

「我今天才知道。」我很老實地說：「水的惡靈，是嗎？唔……」

「她沒有神經方面的毛病，也沒有精神病，她的問題不是狐或狸附身，而是被如假包換的*****附身了。」

石倉醫生一邊摸著左眼上的茶綠色眼罩，一邊問我。我感覺到他語氣里的微妙情感，好像很訝異我為什麼九-九-藏-書會不知道。

我學著醫生，嘗試用嘴巴發出相同的音，可是，就是發不出那樣的音。那不像我所知道的任何國家的語言，是我從來沒有聽過的聲音連結。至少醫生所發出來的子音和母音，我覺得並不存在於我所知道的語言里。

「是的。」

石倉醫生的手掌覆著眼罩，以非常認真的語氣說著。

「你不知道嗎？」

「唔……是。」

「就是那樣。」醫生毫不猶豫地點頭說。

「什麼？」我反問醫生：「你說有一個女人被那個惡靈附身了？」

一直以來我都把「附身的邪魔」或「惡靈附身」這種事情，視為迷信的產物。這是理所當然的，不是嗎？雖然古時候就有被「狐附身」或「狸附身」之ｈｔtｐｓ://rｅad•99ｃsw•ｃｏm類的傳說，但我並不認為那是什麼超自然的靈異現象，而認為是一種可以用精神醫學來解釋的「心理疾病」。即使是有名的電影「大法師」里的「惡魔附體」，最後還是用了基督教特有的宗教精神與風土習俗，來為那樣的現象做解釋。因此，不管是「惡靈附身」還是「惡魔附體」，基本上的結構都是一樣的吧！所以——

我雖然點頭，其實一點也不明白。

儘管醫生的回答讓我很困惑，但我認為醫生雖然談論著名叫「*****」，卻不知道真目為何的東西，最後還是會把有那種狀況的人，歸類為特殊的精神病患者吧！

「雖然說是*****其實這也不是正確的名字，只是為了方便九-九-藏-書說所使用的近似名字。我也不知道『那個東西』的正確名字，而且即使知道了，也絕對不能說出來，因為『那個就是那樣存在的』，這樣明白了嗎？」

石倉醫生皺著眉頭回答，他的樣子一點也不像在開玩笑。

可是……

我插嘴問道：「『變得很奇怪』是什麼意思？像被惡靈附身那樣的情況嗎？」

「*****是水妖的一種，說是水的惡靈，應該比較容易懂吧！」深泥丘醫院的石倉醫生如此對我說明道。

醫生說這些話時，仍然是皺著眉頭的。

「*****」

醫生所說的話，到目前為止都還在我能預料的範圍內。但是——

「我也從腦神經科的角度，幫她看診好幾次，可是一點幫助也沒有，只好介紹我認識的精ｈttｐｓ://read.９９ｃsｗ.ｃoｍ神科醫生給她。因為在我為她看診的過程中，我覺得她的情況可能是某種歇斯底里症，或者是精神分裂——最近的名稱是統合失調症，應該去看專門治療精神疾病的醫生。」

「河童是妖怪，不是惡靈」，或許會有人這樣糾正我，可是我馬上聯想到的就是這樣，這是無可奈何的事。

不管是「水妖」還是「水的惡靈」，聽到那樣的名字后，腦子裡首先想到的就是河童。

「那個女人原本是我的病人，今年春天做了消化器官的手術后，曾經短暫地住了幾天醫院。因為那只是一個簡單的手術，手術順利，術后的複原狀況也很正常，所以很快就出院了。出院以後再來做定期檢查時，也都很正常。但是，從夏天開始，她的情況突然變得很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