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靈附身
第十六章
我把咬在嘴裏的香煙拿下來，喃喃地說著：「怎麼會？」
「從夏天開始，已經死亡的井上奈緒美被*****附身了。這是Q大學的真佐木教授說的，這一點沒錯吧？」
「為什麼？」我不明白地問道。「雖然死於惡靈作祟，可是法律上她卻是自殺的，事情就是這樣，還會有什麼疑問呢？」
「……」
真的如妻子說的，*****存在這個地區已經是常識了嗎？可是，不管我怎麼想，我就是無法在自己的記憶里找到和*****有關的記憶。
雖然模仿著刑警的語音，但是我的發音還是發得不像。我第一次聽到*******這個名字，那也是不知是來自什麼國家的語言，是一連串異常聲音的連結。不過，剛才刑警說「*******」的，其實和說時一樣，不是「那個東西」的正確名字吧！
「不是自殺，也不是意外，那麼就是有人把她丟進河裡。她可能是先被帶到我們調查過的路線以外的某個地方，才掉到河裡的，當然很可能是先被弄昏倒，才被丟到河裡。目前我們正全九_九_藏_書力往這個方向調查。」
「可是，在我的想法里，那一天的驅靈行動不能說是完全失敗的，因為確實對付到*****了。只是*****被驅除的時候，*******趁著短暫的空白時間，佔據了*****的位置。這種『靈交替』的現象，是事前完全沒有料到的事情。」
「靈交替？——那麼，她到底變成怎麼樣了？」
「顏色……啊！」
「不，事實上，這個案子不可能這麼簡單就結束了。」
「……啊！」
刑警遞給我新的香煙，但是我搖頭婉拒了。於是刑警繼續說：
刑警好像很滿意我的反應似的，用舌頭舔了一下嘴唇后，接著說：
刑警一邊摸著斑白頭髮的腦袋，一邊眯起眼睛偷窺我的反應。我沒有提出異議，因為身為靠寫推理小說為生計的我，聽到刑警的這些話，竟然有一種鬆了一口氣般的心情，還點著頭，表示「原來如此呀」。
——是的。
「我想再一次請教你關於那天驅除惡靈的事情，聽說那天你以公正的第三者的身份，參与了https://read.99csw.com那次的驅靈活動。請你把那天看到的所有情況，詳細地說給我們聽。請儘可能正確地說出你記得的所有事情，拜託了。」
從河裡打撈起來的井上奈緒美臉上的線條顏色，並不是星期天看到的眼影藍色，而是紅色的。那是好像用口紅畫出來的線條——可是，那到底是……
「那個洞穴的附近有許多腳印的痕迹，那應該是奈緒美的腳印。但是，那一路上找不到會因為不小心而造成失足滑落河中的地點，也就是說找不到有人因為腳滑而落水的痕迹。這代表什麼意思呢？」
從剛才起，這位叫熊井的年輕刑警就沒有開口過，一直面露困惑的表情。他和老經驗的神屋刑警不一樣，以前大概沒有遇到過*****或*******的事件，這回是第一次吧！
「——是的。」
年長的神屋刑警一開口便如此說。因為他突然說出「*****」這個名字，老實說我真的嚇了一跳。
「星期二的晚上，奈緒美好像又跑到深蔭川上游的那個洞穴去了。她的母親看著她出rｅad•99cｓｗ•ｃｏm門，也看到她拿口紅在自己的臉上畫線，她的母親雖然覺得害怕，卻也不敢叫她不要出去。—總之，那天晚上的狀況就是：奈緒美已經沒有被*****附身了，她是在被*******附身的情況下外出的。」
「畫在屍體臉上的線條顏色，你也注意到這一點了吧？」
「據說*******是火的惡靈，被*******附身的人的周圍，會陸續發生和火有關的異常現象，『因此這傢伙非常討厭水』。」
確認被打撈上來的屍體是井上奈緒美后，他們從現場的警官處得知我認識井上奈緒美。所以，在拜訪過奈緒美的母親，見過兩位醫生和護士后，他們認為也有必要和我談一談。
刑警一臉嚴肅地點點頭，說：
「在被*******附身狀態下的人，不可能自己跑到河邊跳河，因為*******非常討厭水，所以奈緒美不會自己跑到水量變多的河邊。而要去那個洞穴時必須經過的河岸邊，也找不到任何人跌到河裡的痕迹，所以——」
兩名自稱是黑鷺署的刑警，在發現屍體兩天
hｔtｐｓ://rｅaｄ•9９csｗ•ｃom後到訪我家。五十歲左右的小個子刑警姓神屋，另一個年輕、大個子的刑警姓熊井。
「星期二的晚上有月亮，但是不管是在月光下，還是利用手電筒的光，都很難看清楚畫在臉上的線條顏色。兇手以為她臉上線條的顏色是藍色，沒有注意到那天晚上的顏色不一樣，所以就那樣把她丟到河裡，讓她淹死。製造『她被*****附身，最後投河自殺』印象。兇手的目的一定就是這樣——你覺得這個推理怎麼樣？」
年長的刑警再度開口說話。
「如果符號不是藍色而是紅色的，那麼情況就不一樣了。」
「……」
年長的刑警摸著自己已經頭髮斑白的腦袋，接著說：
「因為我在這個地方已經工作了三十幾年，所以儘管不願意，過去還是碰到過幾次和『*****』有關的事件。」
「我們認為她的死因與*****或*****無關，不是死於惡靈作祟，而是被人殺死的。」
「怎麼個不一樣？」
「臉上畫的是紅色線條的話，就不是了。紅色線條是*******的符號，你不知道這件事嗎？」
「顏色不對。」刑警插嘴說道。「因為顏色不對，所以不能簡單就結案了。」
「哦……是嗎？」
「藍色線條是*****的符號，如果畫在屍體臉上的線條是藍色的，那就什麼問題也沒有。表示她確實是因為被*****附身，而且在*****的作祟下跳到河裡的。這種事情以前也發生過幾次，我還親眼見過相同的溺死屍體。但是——」
「那麼，我就長話短說了。」我說。「她被不知真面貌為何的水之惡靈附身，失去了自我，所以上個星期天特地從東京找來能力高強的靈能者，來為她驅除惡靈。可惜那個行動沒有成功，所以她自己跳河死了……」
「*******？」
我已在不知不覺中，抽起刑警給我的香煙了。
刑警暫停發言，側眼看了一下身旁的夥伴。
「我們已經仔細調查過前天你發現屍體的地方，和那個地方的上游一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