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萊爾感到她的眼淚就要決堤了。她還是竭力故作鎮定。「但他們說你招供了？」

「現在我來回答你的問題。是的，有一個具有決定性意義的原因能讓你相信我沒有殺害麗貝卡。是的，我有戀童癖。我是骯髒的變態佬，卑鄙的兒童騷擾者，性侵犯者。任憑你怎麼看我。」

「梅多斯太太，我喜歡的是小男孩。」

「梅多斯太太，我知道我沒有什麼可說的了。是的，我就是你認為的那種讓人噁心的變態。是的，我和一個孩九九藏書子還發生過一段關係……和幾個孩子……很多年前了。我不否認這些。這就是我，我的本性。但我是不敢殺人的。我從來沒有傷害任何一個孩子，沒用那種方式。這些孩子， 我……我都視為年幼的朋友……他們在我心目中，無異於你女兒在你心目中的地位。請相信我。」

他深深地猛吸了一口所剩無幾的捲煙，吐出的縷縷煙霧在空中繚繞不散。

他繼續平靜地說：「已經有三個小孩被害了。大家都九*九*藏*書清楚第二和第三宗案子與我無關。我又怎麼能去犯案？在他們失蹤的時候，我已經被監禁在這裏了。但真正的兇手還逍遙法外，還會繼續殺人的。」

他平靜地看著她的雙眼。

他停頓了一下。「但是我同時是個同性戀。那就是為什麼你必須相信我從沒有碰過你的女兒。」

「你是說警方逼你招供的？」

「梅多斯太太，我只請求你相信我。相信我所說的，我從來沒有碰過你女兒。」

布里斯托在考慮她這read.99csw.com個要求。「我是戀童癖患者，梅多斯太太，我很抱歉，這會讓你感到反胃，但這是事實。請相信，我也不喜歡這樣子。如果我能夠像其他人一樣，有正常的性衝動，能在和成年人的戀愛中得到滿足，我願意付出我的所有。但造物者覺得有必要讓我與眾不同。讓我對小孩子產生強烈的衝動。這就是我，我不得不接受這樣的結果。」

她注視著他，感到難以理解。

「我知道你會怎麼看我。是的，我是戀童癖患者。一個九-九-藏-書性騷擾孩子的人。一個變態。我過去所做的一切都是猥褻的，十分噁心。這些我都承認。但我從來沒刻意去傷害任何一個孩子。你一定要相信我。」

克萊爾屏住呼吸，等他繼續說。

她發現自己願意去相信他，而且這種意願是如此的強烈。她開口說：「給我一個理由，一個讓我能夠相信你的理由。」

克萊爾發現她希望自己能相信她面前這個瘦小的，驚恐的，能說會道的男人，但是他剛剛又承認自己性侵過孩子。

布里斯托緊張地看著九*九*藏*書她，又深吸了一口剩餘的香煙。「我不是一個堅強的人，梅多斯太太。這一點你可以看得出來。我從來都不是一個意志堅強的人。當痛楚太過巨大的時候，你就會想盡辦法讓它結束。」他伸出他受傷的手臂。「會做任何事，說任何話，簽署任何東西。」

煙蒂燒到他手指了。他吸了最後一口，才不太情願地把煙頭捻滅在薄壁的金屬煙灰缸里。他還把煙頭展開，倒出裏面幾縷沒燒完的煙草，放回到煙草袋裡。透過那厚厚的鏡片，他凝視著她，眨著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