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我沒犯什麼事。沒有。」

「噢，完全有必要，格雷戈。」洛維特反對道。「你早些時候說你正在接受治療。今天早上，你在家裡被捕時說的，我引用你的原話，『但我正在接受治療。肯定出錯了。一切都在掌握之中。』後來，當你被登記入押時，問你要不要辯護律師，你說：『不，我不需要。我沒犯什麼事。我還能控制得了。』難道是我們編出來啊？」

蘭德爾聳聳肩。「大約中午？我不知道。」

「蘭德爾先生，在你去伍爾維奇的特拉特福街診所赴約，或者說你沒有赴約的那一天，一個九歲大的女孩被綁架並謀殺了。被肢解的屍體在不到四分之一英裡外的一個垃圾箱被發現。」

蘭德爾聳聳肩。

「門票你還留著嗎？」

「蘭德爾先生，我們必須要知道，這些衣物是屬於誰的。」

「蘭德爾先生，在被殺的伍爾維奇女孩屍體旁邊，發現了一條跟這個一模一樣的手帕。那天，你也在伍爾維奇。」

皮特曼插話了：「當然，蘭德爾先生，如果是醫https://read.99csw.com療問題，我們必須尊重你的私隱。你去赴了昆蘭大夫為你安排的約會嗎？」

皮特曼拿出了第二個證物袋。「我正在向蘭德爾先生展示編號為IRB-9的證物。蘭德爾先生，你認出這份封信了嗎？」他展開了一張頁眉印著昆蘭機構的信紙。蘭德爾屏住了呼吸，而皮特曼則拿它在鏡頭前揮了一下。

「傍晚的時候。」

「你見過什麼可以為你作證的人嗎？」

錄下的聲音是這些：「這封信是在嫌犯的公文包里發現的。它是寄往住在馬蓋特的蘭德爾先生的信箱。時間是11月21日，來自昆蘭機構，其地址標明為塞文奧克斯的凱姆辛，署名是一位叫J·T·昆蘭的大夫。以下是引用它的原文：親愛的蘭德爾先生，為了推進我們對你的治療，雷諾茲大夫和我都認為，在繼續我們目前的治療安排之前，如果你能獲取其他人的意見的話，你的治療將會更加有效。為此，我已經替你預約了我的一位同事：就職于倫敦九*九*藏*書性心理診所的R·S·帕特爾醫生，地址是沃維奇的斯特拉特福德街，見面時間是12月1號的上午11點。這次諮詢是免費的。如果你不能赴約，請立即告知。你真誠的朋友，詹姆斯·昆蘭。你能向我們解釋一下這個嗎，蘭德爾先生？」

蘭德爾瞪著前方，目光獃滯了。

「不。對賬單上會有顯示。貝唐以為我在倫敦城裡上信息技術課。」

洛維特拿出了一條裝在證物袋裡的手帕。「這是你的手帕嗎，格雷戈？」

沒有反應。

「很舊的目錄。你的妻子貝唐對它們還在那裡表示驚訝。她說，這是她的，是她經營代理商店時用的，但她以為這些舊的已經被扔掉了。」

「這是不久之前的事情，蘭德爾先生。你什麼時候到家的？」

「你剛認同了，那是私隱！」

「沒有。」

「很難解釋得清。」

「偵緝警長洛維特正在向嫌犯展示編號為IRB-7的證物，在嫌犯家中找到的一條白色棉質手帕。」皮特曼研究著蘭德爾的面部表情，但只看到九-九-藏-書了迷茫的恐懼。

「這麼說你知道她的名字，格雷戈？」

「那麼，你一整天都做了些什麼？」

蘭德爾看著洛維特，詫異之至。

「這是我的隱私。」

「那你沒有赴約？」

「那麼，沒有什麼特別的原因讓它們被保存下來？藏在你的衣櫥里？」

「還有呢？」

「一個人？」

「我能做什麼？我喝了杯咖啡，然後回家。」

「我……」

洛維特看著他的筆記。「格雷戈，警察今天早上跟你的妻子談過了。她確定你有三條一模一樣的手帕，是你的生日禮物。是你母親給你的？你妻子還說，你最近丟了其中一條。」

洛維特用筆尖又挑起了另一條女內褲，舉到一定的距離。

「我去了的，但沒見著醫生。」

「那你做了什麼？」

「格雷戈，所有的目錄里都有被折起來的書頁，就好像做個記號，方便參考一樣。能不能說出個理由來，為什麼折起來的頁面上都是小女孩的衣服呢？內褲的？泳衣的？」

「蘭德爾先生，你承認，在這個孩子死的那天，你也在伍爾維九*九*藏*書奇。你不能提供不在場證據，也沒有東西來證明你的活動。一條手帕，碰巧跟你丟了的一模一樣，在受害者身邊被發現了。你真的確定你不希望跟一個辯護律師談談嗎？」

蘭德爾恍然大悟，卻不敢相信，只能搖著頭，費勁地說了出哽在乾澀的喉嚨里的否認。「維多利亞……你不可能認為……」

「沒有。」

「我在追看相關新聞。」

「這些不是你女兒的衣物，是不是，格雷戈？」

「你花了一整天才回到家？」

「這是私事。是我和昆蘭大夫之間的私事。」

「是的。但我不會說原因的。不過，出了錯。他們並沒有安排見我。」

「只是時間？」

「顯然的。」

「我是這樣說的。」

「蘭德爾先生，我沒有問你為什麼去哪裡，只是去了沒有。不論是出於什麼隱秘的，私人的原因，你於12月1號到伍爾維奇赴約了嗎？」

「我就沒必要呆在這裏。」

「我不知道。它們……」他的聲音消失在沉默中。

「那是什麼時候呢？」

「從過時的目錄里？」

「它說明了你正在read.99csw.com這個昆蘭機構接受某種形式的治療。」洛維特說道。「治療什麼，格雷戈？」

「你不知道？」

「在你的衣櫥里。」

「你用卡支付的嗎？」

「關你屁事。」

皮特曼咂著舌。「蘭德爾先生，沒必要說髒話。」

「貝唐以為到那個時候我才會回家。我得消磨掉這些時間。」

「我現在在向嫌犯展示一條白色緞面的女童內褲。髒的內褲。適合年齡十一到十二歲。格雷戈？」

蘭德爾搖著頭，感到難以置信。「這是個誤會。不可能發生這樣的事。」

洛維特接著審問道。「格雷戈，我們在你家還發現其他一些有趣的東西。比如說，衣服郵購目錄。」

「我有一點收藏的嗜好。」

「能控制得了什麼，格雷戈？你在治什麼病？」

「我去了格林尼治。去了航海博物館。」

「我想給雙寶買些衣服。」

「我們有的是時間。」

「你剛才說了，貝唐負責買你們孩子的衣服。」他掃視著他的筆記。「你說的是什麼？我不是很擅長這類事情？」

「我得想想。」

「當然沒有了。為什麼要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