凱文。這個想法將他重新拉回現實。剪貼簿。備用鑰匙。他來這的理由。

哈里斯吁了一口氣。「對不起，夥計。我想你打錯了。這裏沒有這個人。」

當他轉身出來的時候他發現了妮基的梳妝台上有一張名片。也許SOCO走後凱文發現了它。跟他在布萊克的辦公室看到，泰勒在犯罪現場撿到的那張名片一樣的水筆和一樣的筆跡。他把它放進自己的錢包。太遲了，已經不重要了。但可以在頭兒面前爭取一點印象分。而且下次碰到SOCO那幫人的時候可以羞辱他們一下。

「我可以留個口訊嗎？」九_九_藏_書

他手裡拿著一個相架，什麼時候拿的他想不起來了。一波情緒向他湧來。他慢慢地坐到沙發上，仔細看著這個他愛過的女孩。回憶淹沒了他，剛開始是好的，然後是壞的。剛開始是夢。這個隆過胸的模特女友。然後是現實。三個被殺害的男人。他努力擺脫失落的悵惘，從腦海里抹去SOCO的身影。

他將這張紙撕下來，放在剪貼簿上。將鑰匙壓在上面。他把筆記本和筆放回床頭櫃。

花邊內衣。哈里斯發現自己又在看妮基的照片。

電話那頭停了一下。「我可以跟這屋的女主人講話嗎？」

他將注意力轉向那些長九-九-藏-書裙。凱文把所有東西都放歸原位，就跟妮基在的時候一樣。真是悲哀，哈里斯想。這個可憐的傢伙仍然不知情。

「告訴薩曼莎我午夜十二點整在羅姆尼酒店等她，而不是原來的十二點半。她知道我是誰。」

「口訊？」這個傢伙沒看報紙嗎？

床邊的電話鈴聲把他的思緒扯了回來。

他發現自己又回到了卧室。充滿愛意地看著梳妝台。上面整齊地擺放著各種化妝品。凱文應該在SOCO走後把https://read.99csw.com所有東西都放歸原位。也許就是在那個時候他發現了那張他們漏掉的名片。

他將相架重新輕輕放到桌子上。調整了一下角度。退一步看看。他不知道凱文會不會注意到他動過它。

他記得妮基床頭有一本活頁筆記本和一盒拜樂圓珠筆。她喜歡在講電話的時候塗鴉。

「喂？」

妮基再也不會回來了。他再也見不到她了。他在客廳里慢慢地踱步，走到廚房，再走回來，腦子裡儘是各種各樣短暫的回憶。

他推開卧室的門，一陣全新的回憶向他襲來。他努力讓自己的注九-九-藏-書意力集中，不去看那張床。他拿了一支圓珠筆和一本筆記本，然後回到客廳。他很快地寫下一張便條。

哈里斯發現自己打開了梳妝台的抽屜，手指摸過那些胸罩和內褲，一絲笑容在他嘴角若隱若現。他走到衣櫃那裡，看著妮基的衣服。迷你裙，過膝長裙，飄逸的長袍。性感上衣。他摸了摸一件他認識的襯衣的袖子。她穿著它去那家羅馬尼亞餐館。

他最後一次把妮基的公寓門關上。下樓的時候給安娜發了個簡訊。

猶豫一下之後，他拿起了聽筒。

「凱文？」沒有回應。哈里斯滿意地推開關著的門。獨自一人待在妮基的公寓里。現實突然向他襲來。

想最後九*九*藏*書和我喝杯咖啡嗎，在星期一我重新和巴扎搭檔之前？我來買單。

他從夾克衫下面拿出剪貼簿，放在咖啡桌上。將妮基給他的鑰匙放在旁邊。他把手伸進口袋裡想找筆和紙。在車裡。

他上了趟洗手間。照了照鏡子。最後看了一眼公寓。比妮基在這裏的時候整潔多了。沒有臟盤子。沒有掛在暖氣片上的花邊內衣。

哈里斯最後敲了一下門，然後把鑰匙插|進鎖孔。他把門推開。有禮貌的喊了一聲。「凱文在嗎？我是傑茲。」

哈里斯倒吸了一口氣。「恐怕她現在不在這。」

他走進客廳，迎接他的是沉重的寂靜，只有窗外偶爾開過的汽車和隔壁公寓傳來的收音機或者電視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