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雞湯送給楊百富之後，就直接回來了嗎？」陳韶文問小鳳道。

「準確的時間，我記不太清了，好像是午飯過後吧，」小鳳看著雨燕，說，「當時是你去拿那隻雞的啊。」

「我沒說是你們下的毒，你們只要老老實實回答我的問題就行了。」

陳韶文打量了二人一番，說：「你們是林小姐的貼身丫鬟嗎？」

「林小姐喝了那碗湯以後，就開始不舒服了？」

「你們熬湯的時候一直都在廚房裡嗎？」

「吃晚飯的時候……」

「沒有。」

「楊大哥跟小鳳一個村的，」雨燕說，「大名叫楊百富，在府里當幫傭的。」

「……」小鳳欲言又止。

「你出read.99csw.com去的時候，院門口一直有人守著嗎？」

「收拾房間，陪小姐說話。」

「我知道了。」

「到底去哪兒了？」

「雞是什麼時候送來的？」

「我……」小鳳臉上的表情又羞又怕，「我去給楊大哥送了一碗雞湯……」

「大概是七點多吧，」小鳳看了看雨燕，後者點頭表示贊同，「小姐一直沒胃口吃飯，晚上就讓我們端點雞湯給她喝。所以我們從下午開始就一直熬著雞湯。」

「是，是，」小鳳低下頭，說，「先生你問什麼，我們就答什麼，絕對不會隱瞞，請先生你一定要相信我們。」

「昨天你們是什麼九九藏書時候給林小姐端上雞湯的？」

「去哪兒了？」

「幾點？」

「是的。」

「跟我說說那雞湯的事。」

「我在小姐房間。」

「我去找楊大哥了……」

「什麼時候？」

陳韶文看了小鳳，嚴厲地說：「你去找楊百富幹什麼？」

「雞是膳房送給來的吧？」

「嘗……嘗過……」小鳳的臉變得很難看。

「誰是楊大哥？」

「是的，大少爺讓護院看著門口，外人不準進來。」

「回來之後呢，你幹了什麼？」

雨燕搖搖頭，說：「沒人來過。」

「那麼昨天這個雞湯為什麼不是膳房做的？」

陳韶文看了她一會兒，嘆了口氣，說：「如果沒人問我九九藏書，我是不會說的。」

「那你們有沒有嘗過那鍋雞湯？」

「是的，我怕小姐找我有事，就急匆匆回來了。」

「那你呢，你在幹什麼？」陳韶文裝作沒看見小鳳的窘態，把臉轉向了雨燕。

小鳳、雨燕兩個丫鬟戰戰兢兢地看著陳韶文，生怕說錯一個字。小鳳大概十八九歲，有一雙大腳，手也很大，看上去是個很健康的鄉下姑娘。雨燕比小鳳矮一些，顴骨周圍長著一些雀斑，此時她不安地交纏著十指，眼中好像噙著淚水。

「我先去廚房看了看雞湯，這個時候雨燕也來了，說小姐要喝一點湯，我就盛了一碗給小姐端過去。」

陳韶文對雨燕說：「你在小姐房間的時候九九藏書，有沒有人上來過？」

「是的，膳房把雞弄好送過來，我們就在這邊開火熬湯。」

「那麼你們喝過雞湯之後，離開過廚房嗎？」

「在小姐房間里幹什麼？」

「沒有，」小鳳搖搖頭，說，「我們只是隔一會兒去廚房看一下，看看火熄了沒有、湯有沒有燒乾什麼的。」

「我們什麼都不知道，」小鳳拚命搖頭，說，「不是我們下的毒，先生請不要把我們抓起來，我們什麼都不知道。」

「那你有沒有聽見什麼響動？」

「因為設了靈堂，來往的客人很多，膳房要忙著備席，人手本來就不夠，所以就由我們來熬雞湯了。」

「離開過，」小鳳小聲說，「我……我出去了一九_九_藏_書會兒……」

「平時小姐的飲食都是由你們做的嗎？」

小鳳和雨燕一起點點頭。

「平時都是膳房做的，不過有的時候小姐想吃點宵夜什麼的，我們就幫著做點，所以這裏也有一個小廚房。」

小鳳看了雨燕一眼，說：「唔，好像是快六點的時候吧，我們沒有看鍾，不知道確切的時間……我和雨燕每人喝了一小碗雞湯。」

「是的，應該是一點多的時候吧，」雨燕怯生生地說，「是膳房的小六送來的。」

「先生……」小鳳叫住正欲離開的陳韶文，用乞求的眼神看著他，小聲說，「請不要把我送雞湯給楊大哥的事告訴大少爺好嗎，我怕大少爺知道后，會把我和楊大哥都趕出林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