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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師節引起的聯想

教師節引起的聯想

這些可親可愛的名字,我不忍在這裏再提了,讓一個老人來悼念一些中青年人,是人生中最可悲的事!1990年7月17日多雲之晨
我們幾代人有個共同的感覺;教師生活是辛苦而又快樂的。說到底,是快樂大於辛苦,尤其是我自己,我從和學生接觸中,九*九*藏*書得到了極大的快樂。
通過教學,同時得以結識了許多天真活潑的朋友,又從我讓他們寫的作文中,如「自傳」、「最難忘的一件事」、「我最喜愛的人」等等的文卷里,我熟悉了他們的家世、愛好等等,又從作文後的個別談話中,我九_九_藏_書們彼此說了許多知心話,課外的接觸,也因此而加多了起來。
在和年紀輕些的同學,特別是一年級的新生之間,我們有許多課外活動:如在未名湖上划船、在湖心亭或石舫上聚談、或在燕南園女教師宿舍的會客室里的約談,都是十分自然而https://read.99csw•com親切的。十八九歲的學生們對我是無話不說,以至於讓我介入了他們的擇業與擇婚的終身大事。現在回想起來,已有好幾個或好幾對極有成就的同學,竟然先我而進入了另一個世界!
《群言》的記者給我來信說,教師節又快到了,她讓我說幾句話。
https://read.99csw•com我是1926年從美國進修兩年後,回到北京西郊剛剛蓋起的美輪美奐的母校——燕京大學,來加入國文系教師的隊伍的。那年我自己也不過二十六歲;我教一年級必修課的國文,選修課的習作,還有一班是師範補修班,這班學生的年紀大都在三十歲左右,又都是男生,作文是read.99csw.com說不交就不交,我對他們毫無辦法。
我出生在一個教師的家庭。我的祖父和大伯父都是在福建福州設館授徒。我的二伯父在福州英華書院教授古文。我的父親是山東煙台海軍學校的校長。我和我的老伴吳文藻都在北京的燕京大學教過書。現在我的兩個女兒吳冰和吳青,也都在北京外語學院教著英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