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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墳場遇鬼

第三章 墳場遇鬼

這天晚上發生了太多驚人的事情,但我看到這大火還是呆住了,因為我看清楚了,那著火的地方不是別家,正是老施那大宅子!
他彷彿忽然想起了什麼,轉身拔腿就跑,這下我可不樂意了,一把拽住了他,他一邊扯我的手一邊又開罵:「你他 媽快放開!你要死別拖累老子,老子還沒活夠……」
我加緊步伐下到坡腳,摩托車還是躺在路邊上,但胖子已經不見了。
詩妹,你到底去了哪裡?
「白衣女鬼!大哥,我不跟你開玩笑,快把鑰匙還我!」
終於拐過一道彎口,接近那條破水泥路的時候,我看到了一幕相當壯觀的景象。
這些事情相當雜亂,我理不出個頭緒,有很多離奇而詭異的地方,而詩妹出走和老施失蹤則是最最奇怪的地方,他們到底去了哪裡?為什麼沒有回來找我?還有個問題就是,老宅到底是怎麼著火的,以前那麼幾十年都不著,偏偏是那天著火?難道這一切都是盒子里那東西引起的?那到底是個什麼東西,竟然會引發這一連串的詭異事件?
他往坡頂方向指了指,語無倫次地說道:「那邊……那邊有鬼!」
往墳場裏面就是連綿不絕的山林,林子里有大片大片的松木,高大繁茂的樹冠將月光完全遮擋,如果詩妹進了林子,在這黑夜中光憑我一個人是不可能找到的,我最後扯著喉嚨大大聲地吼了一句,決定回頭去叫人。
但是真拿起手機一看,竟然一格信號都沒有,看來是附近沒有架設信號塔的緣故了。
我一想,這個可能還是有的,趕緊掏出手機想給老施打電話,告訴他我這邊跑了很久都不見人,讓他往鎮中心方向找找看。
9點左右我進入詩妹的房間,呆了大概半個小時,碰到一件恐怖的事情:床底莫名其妙的繡花鞋。
但這火勢實在太大了,院子里那棵桃樹以及邊上幾棵樹都著了火,屋子的大門和閣窗是全木質的,燒起來噼啪亂響,吐著長長的火舌,根本沒法進到屋子裡面去,周圍幾個人的水澆上去,根本就是杯水車薪,跑了幾趟,老張把臉盆一扔,嘆了一口氣:「唉,這火咱是救不了了……」
8點左右的樣子,詩妹進到院子里,我和老施出門,老施第一次帶我通過密道進入他的藏寶室。
連火災原因都查不出來,派出所的人我就沒多少指望了,打電話到縣公安局,報了失蹤案,他們說會儘快幫我找到人,而我自己也開始回憶那一整天發生的事情:
我不知道詩妹在不在屋裡,但是我追出去的時候,老施八成還在屋裡,他要是有個三長兩短,詩妹如果找到了,而且恢復正常了,不哭昏死過去才怪。
「什麼來不及?你說清楚點!」
前方熊熊大火正在燃燒,那火焰串起足有十來米高,照亮了大半個天空,濃煙夾雜著黑灰滾滾而上,我當時離那麼遠都已九九藏書經感覺到了大火燃燒的的溫度,嗆人的味道直往鼻子里鑽。
我正在納悶這胖子摔了這麼一下,竟然還能吼這麼響,就看到他一個鯉魚打挺跳將起來,開始發了瘋似的狂奔。我心想,敢情他這是把我當成鬼了,連忙對著他喊道:「你別跑啊,沒事吧你?」
那裡仍然什麼也沒有,但是我的心裏還是越來越發毛的厲害,想起胖子那一槍之後,慌張到相機扔掉,槍也扔掉,連包都沒拿就趕死投胎似的往坡下跑,我不敢繼續在這墳場呆下去了,拿了那相機后就匆忙退出去,隱隱感覺到背後有一雙眼睛在不懷好意地盯著我。
才拍了幾下,就看到那雙眼睛猛然睜開,那肥嘟嘟的腮幫子一鼓,野獸般吼了起來:鬼呀~~
從土坡下來后,我幾乎把整個墳場都走遍了,仍然沒有找到詩妹,一種絕望的感覺從心底里升騰上來,鼻子又開始發酸,大聲地喊著她的名字,但是回應我的仍然是無邊的寂靜。
我想起了老施帶我去的藏寶室,之前幾天我沒有想過要去看看,是因為我希望老施自己會回來。雖說我已經當面叫他爸了,但畢竟還沒有正式和詩妹辦結婚手續,所以沒有他在一旁陪同,我一個人進那麼重要的地方在情理上說不太過去。
10點半樣子,我按著老施所指示的方向往茅家塢柏油路追到坡下,沒有發現詩妹。
但是現在根本沒時間去奢望什麼車子了,我跑一路走一路,只希望儘快追上詩妹。越往山裡面進去,兩邊的山勢越黑壓壓地向柏油路壓過來,月亮已經繞到了山背面去,路況越來越模糊。
現在老施已經失蹤這麼多天了,我覺得有必要過去看看了,不知道那個藏寶室有沒有被大火光顧,不過我想那裡應該不會燒到,那麼多的寶貝,老施肯定會考慮到如何防災的層面。
也是那時碰到了從墳場出來的胖子,發生車禍后,胖子生龍活虎地跑掉了。
火光照得四周一片通紅,我聽到越來越多的腳步聲,附近的居民全都趕過來了,對著燒了一半的老宅指指點點,我坐在地上,很久很久,也不知道救火車是什麼時候到的,大火是什麼時候撲滅的,我是怎麼回到自己住處的……
估摸著自己已經跑進去5里多路了,來到一個長長的上坡,我忽然想起了什麼,腳步就停了下來,猶豫著要不要繼續跑進去,因為這個上坡的坡頂兩旁有很多墳頭。在公墓沒建起來之前,鎮上的人都習慣把先人葬到這裏,我太公的墳墓就在這邊,不過只有小時候來上過,後來因為路遠,就很少來了,當然有墳頭的地方,就自然有許多比較駭人的傳聞,所以我的心裏開始打起了退堂鼓,在猶豫到底要不要繼續往坡上走。
胖子說看到白衣女鬼,那肯定就是詩妹了,詩妹出來就是一襲白色睡衣,走路又跟飄一樣的read.99csw.com,不知情的不把她當白衣女鬼才怪,剛剛胖子開了那一槍,準是朝詩妹打的,怎麼辦?千萬別出事啊……千萬別出事啊……我在心裏一個勁地祈禱著,很快就跑到了坡頂。
這裏要提一下,柏油路通往的村子叫茅家塢,茅家塢又分好幾個自然村落,星星點點地排布在這柏油路邊上,而離鎮上最近的自然村落起碼也有十來里路,這十來里路中間沒有任何民房農舍,只有清一色沉默不語的山林。因為路太遠,車子也很少,每天進出村子的只有兩輛小中巴,而且僅跑一趟,上午八點出村,下午兩點回村,所以村民基本很少到鎮上來,一過下午四點,整條柏油路基本看不到個人影。
我朝墳頭那邊一瞥,又發現一把模樣怪異的小鏟子,這鏟子我好像見過,拿起一看,是小號的工兵鏟,這下我明白了,這胖子準備這麼多東西,是來挖人家墳的!
我忽然明白過來,他現在這麼著急的樣子,再加上之前騎車時那種慌裡慌張,連下坡都踩油門的表現,肯定是有什麼東西把他給嚇到了,心裏這麼想著我就回頭朝坡上去看,還是黑壓壓的一片。
就在我回頭走的時候,忽然發現一座用石頭搭建的墳頭前似乎杵著一個黑乎乎的東西,還挺大,我走過去一看,才知道原來是個黑色的大雙肩包,包旁邊散落著一些東西,估計都是那胖子留下的。
我頹然坐在地上,欲哭無淚,老張安慰我說:「你別急,我已經撥了火警了,這火遲早會被撲滅的,老施和他女兒你也不用擔心,肯定不會在屋裡……」
而這時候我也開始思考詩妹究竟有沒有往這柏油路上飄,而飄到這裏面來的目的又是什麼呢?因為我追的速度也不算慢,而且又追進來這麼深了,似乎沒道理追不上她啊,連個身影都沒看到,會不會是我方向追錯了?她從破水泥路上拐到柏油路之後沒有往茅家塢方向,而是回頭飄向鎮子里去了?
緊接著我聽到一個發動機的聲音響起來,然後就看到一束光線從坡頂那邊甩出來,打了個彎,歪歪扭扭地朝坡底沖了下來……聽那發動機的聲音,再加上車燈只有一個,我判斷出那是輛摩托車,可我沒想到這摩托車的速度越來越快,估計下坡沒踩剎車而是踩了油門,我趕忙避讓到路邊,可那車燈也正好打在我臉上,然後就聽到摩托車上的人一聲大吼:鬼呀~~竟然衝著我直直地就要撞過來……
他這才停下來,回頭看看我,又看看摩托車,這時候我已經走到摩托車的燈光里,我想他應該可以看清楚了。果然,在他確定我是個人之後,立馬沖了過來,指著我的鼻樑就開罵:我×你 媽 的!你他 媽 的走夜路不吭聲啊?!不曉得老子會摔死啊?!%&×%¥#!¥%…………
最先注意到的是一柄小木九_九_藏_書劍,旁邊地上還有幾張畫滿字元的黃紙,我一看這兩樣東西在一塊,就想到了桃木劍和符紙,心想那胖子竟然是個道士?深更半夜跑到墳堆里來做法事么?我又去翻那包,裏面鼓鼓囊囊,亂七八糟的東西很多,有鏡子,佛珠,菩薩像,還從底下翻出幾個蒜頭和一把十字架,我&靠,這胖子不但把道教和佛教的法器都帶上了,竟然還想要抓吸血鬼不成?
但是站上去張望了好一會,除了那些串著的紙錢外,沒有看到其它任何白色的東西。
我狠狠地跺了下腳,拎著水桶就往院子里沖。
此時此刻我腦子裡一片空白,往死里擰了油門就朝大火衝去,卻撲通一聲直接開進了池塘,掙扎著爬上岸,才注意到已經有好幾個人拿著臉盆水桶正從池塘里舀水,並大呼小叫著滅火。
老張搖了搖頭,說:「我聞到煙味趕過來的時候,火就已經這麼大了,沒看到老施,也沒看到他女兒。」
四周靜得可怕,連個蟲子的叫聲都沒有,我朝坡頂望了望,黑壓壓的一片,只好咽了口唾沫,決定折回去,可才剛走出沒幾步,一個振聾發聵的聲音在我耳邊炸響,我被這突如其來的巨響給狠狠地嚇了一把,揉了揉耳根才想起來:這是槍聲,獵槍的聲音,就從坡頂那頭傳過來。
用鑰匙開了摩托車,往山外駛去,一路上風馳電掣,沒有追上那個胖子,卻看到不遠處的天空開始泛起紅光,並伴隨一股煙味瀰漫在空氣中,摩托車漸漸駛近,還可以聽到劈里啪啦的聲音,我心裏想這麼大半夜的難道有人在放煙花?
我心裏咯噔一下,繼續問道:「你開槍了?」
下午大概3點半的時候老施讓我過去,給我講了這幾天來發生在詩妹身上離奇的事件,以及他騙我詩妹不在家的原因。
他罵了一大串亂七八糟的,我也沒回,隨他罵,對於剛發生車禍還能生龍活虎罵人的傢伙,我打心底里佩服,佩服他的運氣,佩服他小強般頑強的生命力。等他罵夠了,我問了一句:「剛才那槍是你放的?」
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中午,就彷彿做了一場夢,但夢境是那麼真實,牙沒刷臉沒洗,披上衣服又出了門,踱到老宅院門口,望著眼前一片殘破不堪的廢墟,想起自己曾經在這裏陪著老施和詩妹,度過多少美妙的時光,那天井,那茶,那些奇聞軼事,那些背著老施偷偷摸摸的打情罵俏全都在一片大火中消失殆盡……眼淚不自覺又落了下來。
9點半的樣子,老施告訴我詩妹出去了,他追不上,才回來找我想辦法,我二話不說就追了出去。
水泥路往西沒多遠就拐上另一條柏油馬路,這柏油馬路是通往鄰著鎮的村子的,因為我們這邊是丘陵地帶,地貌也有點複雜,路不好建,更不好管,這條柏油路上沒有路燈,藉著月色,滿眼望去都是黑魁魁的九九藏書山丘,只有柏油馬路泛著一絲灰白色,彎彎曲曲地繞進山裡面去,我也沒頭沒腦地沿著路跑了進去。
「真的?」
這時候胖子已經掙脫了我拽他的手,去扶那摩托車,我也竄了過去,趁他雙手扶著的當兒,一把摘下了摩托車鑰匙,揚起手說道:「嘿,胖子,老實交代,你到這裏幹啥來了?」
那人正四仰八叉地躺在路中間,而摩托車已經摔到了路邊,抵在山腳一個土堆上,車頭燈還亮著,正好照著那人,我藉著這光亮去查看他的傷勢。
可他彷彿沒聽見似的,還在一個勁往前跑,我又喊:「你摩托車不要啦?」
胖子甩了摩托車就來搶鑰匙,但是他沒我敏捷,抓了幾下都沒抓到,只好哭喪著臉說道:「大哥,別玩了,快把鑰匙給我,我帶你跑,不然就來不及了!」
但是一連等了三天,仍然沒有老施的任何消息,我找了所有老施以及詩妹可能認識或者接觸的人,全都說火災那天起沒有再見過他們。
我接了水桶,舀了水,衝過去拉住老張的胳膊問:「看到老施和詩妹沒有?」
現在我終於可以理解到胖子那種慌不擇路的行為,他一個人大半夜跑到墳場,在看到自己拍的這張靈異照片后,沒嚇昏過去已經算好的了,我咽了口唾沫,情不自禁地朝墳頭右後側那邊望去。
11點多我上到墳場,找了大概四五十分鐘左右,沒找到詩妹,發現胖子留下的裝備和靈異照片。
5點半左右的時候,他帶我去敲詩妹的房門,那時詩妹還在她的房間里。
附近的老張和他家大兒子也趕到了現場,他大兒子也沒注意我剛從池塘里爬出來的樣子,就把一隻鐵桶丟了過來,吼上一句:快!要不都燒完了!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那摩托車就跟被猛踹了一腳似地晃了一下,摔在了地上,滑出去老遠。我心裏咯噔一下,竟然出車禍了!這騎車的肯定摔得不輕,於是趕忙奔過去看看這個倒霉的傢伙。
胖子點點頭。
我跑了足足有十來分鐘,已經有點上氣不接下氣了,仍然沒有看到詩妹的身影,心裏想詩妹難道真的是腳不點地地開始飄著走的嗎?那不跟鬼魂完全沒兩樣了?我這原始的11路可怎麼追的上啊?現在要是有輛車就好了,哪怕兩輪的也行啊。
鎮上的派出所來了幾個人勘察火災現場,想找找起火原因看,但是他們在燒焦的廢墟中東翻西翻,也找不到一個說法,不過他們告訴我沒有發現屍體,這個消息讓我的心情稍微有點恢復,因為沒有屍體就說明老施當時不在屋中。我想了一想,有很大的可能他是朝另一個方向去追詩妹了,心裏終於放寬了些,回到住處好好地吃了點東西,開始等待老施把詩妹帶回來,然後考慮如何給他們家造個新房子。
記得詩妹曾經告訴我,出車禍或者摔傷的人最好先不要去翻動他,如果傷員https://read.99csw.com身上有骨折,比如肋骨斷了,你一翻動,很可能就會使他那斷裂的肋骨插到胃部、肺部、腸子等等內臟里去,插破了那就完蛋了.於是我小心翼翼地先觀察了會,發現這是個胖子,穿著長衣長褲,帶著手套,把自己裹了個嚴實,臉上有幾道剛劃出的血痕,我又俯下身去,貼在路面上看,發現他身下也沒有血滲出來,整個人除了衣褲和臉上被劃破外,暫時看不出具體傷在哪。但是他眼睛閉著,彷彿昏死過去的樣子,我又把耳朵湊到他鼻子邊上去聽了下,還有氣,而且不微弱,心裏感嘆到還好沒出人命,於是開始輕輕地拍他的臉,看看能不能醒過來。
「我&草&你&媽個大頭鬼!」我當即甩下這麼一句,轉身就往坡上跑,這下輪到胖子呆住了。
接近12點的時候我騎車回到老宅,老宅已經著火,老施失蹤了。
但是他好像不知道從哪裡下手,因為我走了一圈沒看到有哪裡被挖開的痕迹,倒是在一旁的草堆里又發現一個東西:一款小型的尼康數碼相機,我按下電源,還能開起來,看到一張照片,應該是最後拍的,照片里的胖子就靠在現在這個墳頭上,拿著工兵鏟裝模做樣地擺POSE,從取景鏡頭看應該是自|拍,而照片左上角,也就是墳頭的右後側,似乎有一片白色的影子。我把它放大了看,那是一個模糊的人影,但仍然可以看出大致輪廓,瘦削身形,披著長發,我心想會不會那就是詩妹,就把鏡頭放大到了人影臉部,但是等看清楚后我全身的雞皮疙瘩都開始冒出來,那人影臉部的表情猙獰可怕,模樣也絕對不是詩妹,那會是誰?難道這裏真的有鬼么?
老施,你還活著嗎?
跑了沒幾步,我又回頭罵道,語帶顫音:「死胖子……你……給我老實呆在這裏,別……別想跑!要是真有什麼事,我……我翻遍整個地球都給你挖出來!」罵完就又繼續狂奔。
這坡頂其實是個小山頭,月亮從山頭上探出臉來,如水般的月光撒在地面上,我左右一張望,兩邊都是大大小小的墳頭,有幾座還留有清明上墳用的紙錢,掛成一串立在墳頂,白森森的透著幾分詭異。但此時我已經忘了害怕,滿腦子都是詩妹的影子,一想到她可能中槍了,心裏焦急得很,一邊大喊著詩妹一邊朝墳頭堆裏面找去。
這些墳頭的建造沒有經過任何規劃,高高低低的土包一直延伸到林子里去,而且夏季已經到來,那些小樹和草開始瘋長,大多有半人高,我在裏面穿行了一會,不僅不好走而且方向都不太搞得明白,想想這樣找下去不是辦法,而且詩妹如果真被打中了,肯定倒在地上,那就更難找了,於是摸到一處隆起較高的土堆上,打算從上往下看,希望能看到一個白色的身影。
可現在的問題是,詩妹走了,老施走了,我連那東西是什麼樣的都沒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