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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張自忠、李家鈺、郝夢齡、陳安寶、馮安邦 忠義之志,壯烈之氣——記張自忠烈士

第一章 張自忠、李家鈺、郝夢齡、陳安寶、馮安邦

忠義之志,壯烈之氣——記張自忠烈士

掩護大軍勝利完成徐州突圍
當然,在張自忠主持察哈爾和天津以後,察省和津市的局面並未好轉,相反,卻和整個華北一樣日陷危機。但這是由於國民黨當局實行不抵抗政策的結果。張自忠面對這種危難局勢和自己的艱難處境,感到非常苦痛,他曾在給所部旅長李致遠的信中,表露過這種心情。
敵人跟蹤而至。十六日晨,激烈的槍聲打破了黎明的寂靜,戰鬥從總部西邊不過千米的毛家灣旁的小山子打響了(此地與總部只隔兩個小山包),敵佔領了第二個小山包。張總司令迅即到溝沿里後山上觀察,命四四零團預備隊增援上去,將小山包奪回。在西線之敵進攻的同時,東線之敵也攻佔了兩乳山,並繼續用大炮向我前沿陣地轟擊。日出時,我第一道防線被突破,敵攻佔了牛肋巴骨山,居高發炮,溝沿里直接暴露在敵火網之下,總部迅速向東南撤退,將指揮所設在杏仁山旁的陳家灣。
三月十八日晚,五十九軍奉命除留一一四旅歸四十軍指揮協同守城外,其餘開赴費縣、沈村一帶,威脅敵磯谷師團左側背,以策應第五戰區正面作戰。
三月二十五日,張自忠率部到達臨沂西北地區,立即向敵人的右側背發動攻勢,敵亦全力向我猛撲。我部在毫無憑藉的情況下,浴血奮戰,前仆後繼,損失嚴重。
一九三九年冬,我第五戰區對竄守襄河東岸之敵發動了一次大規模的冬季攻勢,張自忠統帥的第三十三集團軍又奉令參加了戰鬥,並且是這次攻勢的主力部隊之一。
徐州會戰結束不久,張自忠部又參加了武漢會戰。
張將軍將指揮所設於集鎮外山樑上的一所房屋內,繼續指揮四四零團與敵反覆爭奪集鎮外圍的高地。激戰終日,我方傷亡很大。敵機不斷地掃射轟炸,炮火不停地轟擊,集鎮很快變成廢墟,指揮所房屋也中彈了。當手槍營長杜蘭喆前來請總司令轉移時,正泰然自若地以蠶豆充饑的張總司令笑了笑說:你坐下休息一會兒,吃點豆子吧,別看小鬼子現在這麼凶,一天黑就泄氣了。參謀長李文田建議說,一八零師趕不來了,我們兵力單薄,不能久陷手此,應向罐子口騎九師靠攏,然後返回河西。但總司令決心已下,堅持在此吸住敵人,待我主力趕來聚殲。不料,戰區長官部來電說:「敵南竄,有企圖過河模樣,速向襄河沿岸進擊」。張將軍身為右翼兵團總指揮,其基本任務是固守襄河,屏障荊沙,拱衛中樞門戶——宜昌,因此,不得不甩掉當面之敵,突圍南進。
信中說:看最近之情況,敵人或要再來碰一下釘子。只要敵來犯,兄即到河東與弟等共同去犧牲。國家到了如此地步,除我等為其死,毫無其他辦法。更相信只要我等能本此決心,我們的國家及我五千年歷史之民族,決不致亡于區區三島倭奴之手。為國家為民族死之決心、海不清(枯),石不爛,決不半點改變,願與諸弟共勉之。
因臨沂作戰有功,張自忠被升任為第二十七軍團軍團長,仍兼五十九軍軍長。
下午一時許,敵攻佔杏仁山,指揮所人員向村外突圍時,全部犧牲于敵火網中,我戰鬥人員也大部傷亡。敵人的包圍圈越來越小了,少頃,敵我短兵相接。在生命的最後一刻,張將軍與高參張敬仍在陣地上高聲指揮拼殺,張將軍喊:「敵退,快打!」張敬傳呼:「敵退,快打!」張將軍喊:「左擊!」張敬亦傳呼:「左擊!」
馮將軍很重視部隊的精神訓練,他經常讓官兵閱讀一些講中國傳統道德精神、愛國精神、軍紀精神及帝國主義侵華史的書,每天讓官兵唱國恥歌、愛民歌、吃飯歌。
敵人步兵配有坦克車多輛向我部反擊,張自忠親率手槍營在東北方的公路上佔領陣地,用集束手榴彈將敵軍的坦克阻止在距離不到二百尺的一個地方,不能前進。
就在五十一軍立足未穩之時,日寇又以重兵在臨淮關、小蚌埠、懷遠三處強渡淮河,並相繼攻陷了北岸我小蚌埠、曹者集防地,使我部頻頻告急。
一九二八年兼任開封警備司令和第二集團軍軍官學校校長。不久二十八師改番號為二十五師,張仍繼往師長。一九二九年,又調任第十一軍副軍長兼二十二師師長。
九日黎明,四四零團在方家集和黃龍壋之間的二郎廟與敵接戰。其時,接到戰區長官部來電:「湯恩伯兵團已開始自外線反擊,令張自忠部向陽方向斷敵後路。」
一九三三年八月,宋哲元任察哈爾省政府主席后,二十九軍全部開赴察哈爾。
十四日晨,張將軍率總部、特務營和四四零團到達方家集附近,四四零團與敵遭遇,敵死守方家集,我多次衝殺均未奏效。張將軍親自登上集鎮東北高地指揮,使工兵連很快爆破了敵人的火力點,四四零團旋即佔領了方家集。
敵進佔棗陽的第十一軍司令官園部和一郎,得到從梅家高廟逃回的三十九師團部人員的報告后,即令其第十二師團、第三十九師團和池田大隊中的三分之二的兵力,迅速反轉南下,向我張自忠部猛撲過來。若我統帥部情報靈通,判斷正確,就會指令張將軍適時向大洪山規避(大洪山還有我四十四、六十七、三十九三個軍),使敵撲空,同時使北方之敵更加孤立,從而南北兩路均有被我擊破之可能。然而重慶最高統帥部卻判斷敵人開始南撤,第五戰區長官部據此判斷令張自忠部「迅速向南追擊」,使已疲戰三日、兵力遠劣於敵的張部又返回頭來追擊強敵,從而不可避免地陷於困境。然而,張將軍是最執行命令的,在十二日接到長官部命令后,毫不遲疑地調整部署南下。
喜峰口、羅文峪作戰,史稱長城抗戰,它是九一八事變以後北方戰場我軍的首次勝利。這次抗戰,我軍以劣勢裝備打敗了驕橫不可一世的日軍精銳部隊,極大地鼓舞了全國軍民反抗侵略的鬥志,在抗日戰爭的歷史上寫下了光輝的一頁。張自忠自此成了一名威震中外的抗日名將。
這次臨沂之役,我部把不可一世的板垣師團打得一敗塗地,使其與磯谷師團擬在台兒庄會師的計劃徹底破產,造成爾後磯谷師團孤軍深入台兒庄為我包圍的戰機,給台兒庄大捷奠定了勝利的基礎。勝利消息傳出后,張自忠的五十九軍和龐炳勛的四十軍立即得到蔣介石和李宗仁的傳令嘉獎。
直到我大軍全部通過後,到天黑,才擺脫了敵人,帶著手槍營走在大軍的後面。當五十九軍撤至蕭縣西南灘溪口附近時,又與由蚌埠方面前來截擊之敵相遭遇。當時,軍師部人員都投入了戰鬥,張自忠及下屬長官均親臨第一線指揮。經苦戰整日,追友軍大部安全通過封鎖線之後,全軍才節節撤出戰場。五十九軍到達永城東南青龍橋時,又遇到敵軍的阻擊和敵機的轟炸掃射。張自忠命第三十八師第一一二旅李久思部掩護,與敵激戰五小時,天黑后,向西突圍而去,安全到達毫州地區。不久,五十九軍調到許昌整補。在整個突圍過程中,張自忠親自斷後,且戰旦走,沿途收容傷兵,載以車馬,自己卻常徒步而行,以至足破血流,因此廣大官兵無不感佩。
在華北從政與日寇周旋
不幾日,日軍便大批湧入城裡,扶植漢奸,組織北平偽政權,並向張自忠提出通電反蔣、反共等無理要求。張自忠拒絕了日寇的無理要求后,他的行動處處受到刁難和限制。在這種情況下,張自忠感到日寇武力佔領中國的方針已定,對它不能再報幻想,自己繼續留平已無意義,於是便託病隱蔽起來,於九月三日化裝成汽車司機助手,潛離北平,重圖殺敵報國的機會。
經一個月的激戰,張自忠的第三十二集團軍在襄河東岸給日寇第十三師團以一次重大打擊,使敵數月以來未敢妄動。這是張自忠將軍有勇有謀、抓住戰機、英明果斷、正奇兼用指揮的結果。由於冬季攻勢再建大功,張自忠又晉陞為第五戰區右翼兵團總指揮,仍兼第三十三集團軍總司令,除轄第三十三集團軍外,第二十九及二十六集團軍也歸其指揮,並榮獲寶鼎勳章一枚。
激戰三日,我陣地巋然不動,敵死傷了七八百人,終無進攻之力,遂與我形成對峙狀態。
張將軍奉令后,即令三十八師前往龔家畈集結待命,同時對黃家集的敵人進行偵察;七十四師進駐王家檯子一帶,監視黃家集退往洋梓公路的日軍;一七三師、一七四師進駐高坡一帶,監視駐洋粹方面的日軍;總部及直屬部隊進駐張家集;一三二師進駐張家集以東一帶,擔任總部左翼安全和監視隨縣方面的日軍;一八零師擔任總部右翼安全,隨時準備增援第一線。同時命令各部到達指定位置后,抓緊間隙時機訓練夜戰、近戰、肉搏戰技術,準備以我軍的這一長處與敵作戰。
五月七日,張自忠親率總部、特務營和七十四師馬貫一部四四零團,從快活鋪出發,到達六十裡外的宜城窯灣渡口。因見前線戰況緊急,未等七十四師主力趕到,就趁著暮色渡河了。過河后,得知敵三晝夜不停地向北竄犯,便火急向北追擊敵人,並與我主力部隊取得了聯繫。

會戰棗宜壯烈殉國

一九三三年初,日軍繼佔領熱河、進駐承德以後,又調集兩萬餘眾,進逼長城各口,企圖全面突破我長城防read•99csw.com線,一鼓而下華北。當年二月,由平東推進至遵化及馬蘭峪以東地區。為策應長城各口作戰的二十九軍,早已做好戰鬥準備,三十八師師長張自忠被軍長宋哲元委派為前線總指揮。
接著,敵後續部隊約六七千人,以裝甲車為前導蜂擁而至,向喜峰口及兩側高地猛攻。由於敵強我弱,趙旅長一面急告指揮部求援,一面指揮部隊撤出喜峰口鎮,搶佔兩側高地,阻擊敵人。張自忠接到報告后,即派三十八師一一二旅黃維綱部由三屯營、撒河橋向喜峰口馳援。當三月十一日進抵喜峰口及左側孩兒嶺時,即遭敵擊。我軍浴血奮戰,多次與敵短兵相接,發揮了大刀片和手榴彈的威力,斬殺敵人無數,敵凶焰頓挫,雙方形成膠著狀態,為克敵制勝,宋哲元、張自忠決定採取夜戰、近戰、肉搏戰突襲敵人,令二二四團出潘家口攻敵右側背;令二二六團出董家口繞襲喜峰口東側之敵:令喜峰口正面黃、趙兩旅堅守陣地,待迂迴部隊開始戰鬥后,全面出擊,以聚殲喜峰口之敵。此外,還令三十六師一旅推進至三屯營、撒河橋地區,以策應喜峰口作戰。當時,宋哲元、張自忠均臨陣前撒河橋督戰。入夜,我兩支繞襲部隊,由樵民、獵手帶路,從山間小道攀援而上,摸到敵人露營村寨,對敵發起突然襲擊。敵從睡夢中驚醒,因措手不及,被我用大刀片和手榴彈殺傷者甚眾。接著,我軍前後左右四面出擊,反覆衝殺,從十二日直激戰到十六日,打敗了敵人的多次反攻,使敵漸次不支,最後不得不向平泉方向狼狽逃竄,我軍乘勝追殺六十余里。這次喜峰口戰役,我軍連續七晝夜浴血奮戰,斃傷敵人近三千,繳獲大炮十八門。
張自忠對該旅艱苦奮戰精神,備極讚許。經五天三夜激戰。敵見我頑強抵抗,毫未動搖,最後不得不向郯城退去。這次戰鬥,傷亡敵不下千人,五十九軍勝利完成了牽制敵人南下的任務。
三月,日本關東軍以鈴木、服部兩旅團為主力組成的步、騎、炮聯合縱隊一萬餘人,由熱河、平泉向我喜峰口進犯。九日,其先頭部隊迫近喜峰口時,守軍萬福麟部來經激戰即行撤退。宋哲元、張自忠即令三十七師一零九旅趙登禹部,沿萬部撤退路線向喜峰口急進。當日午夜即與敵遭遇于喜峰口鎮內,我軍以大刀片和手榴彈為主要武器,奮勇與敵激戰數小時,殲敵四百余,將喜峰口克複。十日晨,又將口東老婆山高地奪回。
一篇以《楚辭·國殤》詩句為開頭的悼文,寄託了馮將軍的無限哀思。
一九四零年五月,日寇為了先在漢水東岸擊破我第五戰區主力,然後渡河攻開重慶大門——宜昌,以迫使重慶政府接受亡國的和平條件,又集中了三個師團和三個旅團以及其他五個師團的部分兵力共十五萬餘人,發動了棗宜會戰(即第二次隨棗會地),分三路進攻棗陽、襄陽、宜昌等地,向第五戰區主力包圍。
九時許,進攻之敵得知我總部在溝沿里,便在飛機大炮掩護下,從東西兩面向溝沿猛撲過來。東南面我七十四師守杏仁山至兩乳山一線的四四四團和四四三團,先後告急,請求補充彈藥(因七十四師是輕裝渡河,一周來連日行軍作戰,無一日休整,加之遠離後方,得不到補充,幾乎處於彈盡糧絕之境),這時,參謀長李文田在電話中傳達張總司令的指示說:「對敵人要狠狠地打!子彈打完了用刺刀拼,刺刀斷了用拳頭打,用嘴咬!」隨後,總司令又派副官給馬代師長送去親筆便箋:馬貫一,你當兵就跟著我,我們這次作戰,關係到國家民族的興亡,望你好好地打,狠狠地打,打好了完全是你的功,失敗了我給你負責。馬接到手諭后,立即到前沿督戰了。在戰況惡化的時候,總司令派人把蘇聯顧問和總部非戰鬥人員撤離了戰場,而自己卻堅守陣地。由於敵攻勢越來越猛,我方傷亡慘重,原防線均被敵突破。敵接著又孤形推進,從東西南三面圍攻,逐漸縮小包圍圈,把全部人力集中到我軍已不到一平方公里的陣地上,打得土石飛濺,硝煙瀰漫。在萬分危急之時,總司令對身邊的指揮人員說:情況如大家親眼所見,我看算不了什麼!黃師長天黑可趕來解圍,請大家相信,我張某絕不單獨離開戰場,現在三面都是敵人,你們就近分散隱蔽。說完,他繼續吶喊著往來督戰,哪裡危險就出現在哪裡。當張將軍從陣地前沿返回已經中彈的指揮所時,傳令兵見他左肩上的血把衣服染透了,就指著說:「總司令,您……」,張用手按了一下傷口毫不在乎地說:「沒什麼,不要大驚小怪」。
陣地官兵,聽到張將軍指示的傳達后,更加振奮,越殺越勇,在此後幾天中,敵人企圖奪回觀頭山的多次反撲,均被我打退。
…經過整補,整個部隊人強馬壯,精神煥發。任天津市長時,張自忠充實加強了天津保安隊原有三千多名官兵的武器裝備,配齊了全部武器。
兩個師一南一北都要接應。為便於指揮,張將軍把部隊分為左右兩個縱隊,左路由黃師長指揮,令他帶領三十八師去接應一七九師向新街、田家集一線追擊;右路由張將軍親自指揮,令七十四師接應一八零師到方家集集中,進罐子口沿襄河東岸向南追擊。
小兄張自忠手啟五月六日快活鋪此信表明,張將軍已做好犧牲的準備,實際上這是他的臨陣遺書。
此次襄東截擊戰,共斃傷敵軍約三、四千人,切斷了敵人的增援和補給線,保證了戰區各大軍完成對敵之包圍,因而造成了我方隨棗會戰的大捷。
—北暗梅花山麓。全國其他各大城市也都先後舉行了追悼、公祭儀式。國共兩黨負責人和各界人士,紛紛為張將軍的殉國而題詩、作詞、寫輓聯。八月十五日下午,延安各界代表一千餘人,齊集中央大禮堂,舉行隆重的追悼大會。中共中央領導人毛澤東、朱德、周恩來等都送了輓詞。毛主席的輓詞是「盡忠報國」。大會宣讀的祭文莊嚴他說:「將軍之偉績,一戰淝水,再戰臨沂,三戰徐州,四戰隨棗,鞠躬盡瘁,卒以身殉,全國人民,同聲悲悼!」「將軍之英勇奮戰,足以斥責那班貪生怕死之徒,將軍之為國犧牲,足以打擊那班投降妥協之輩。」「一懷之奠,豈止淚酒同情,萬眾之心,實欲驅除暴日」。這一祭文,表達了億萬愛國同胞的心意。朱總司令代表八路軍指戰員獻了花圈井作了重要講話,他號召全國將士學習張將軍的愛國主義精神,不怕死,不謀私,堅持團結,堅持抗戰,為國家獨立,為民族解放,為戰勝侵略者而英勇奮鬥!一九四三年五月十六日,周恩來同志為紀念張自忠將軍殉國三周年,特撰寫了《追念張藎忱上將》一文,對他的愛國主義精神作了高度評價。文中指出:「張上將是一方面的統帥,他的殉國,影響之大,決非他人可比。張上將的抗戰,遠起喜峰口,十年回溯,令人深佩他的卓識超群,迨主津政,忍辱待時,張上將殆又為人之所不能。抗戰既起,張上將奮起當先,所向無敵,而臨沂一役,更成為台兒庄大捷之序幕。他的英勇堅毅,足為全國軍人楷模。而感人最深的,乃是他的殉國一役,每讀張上將於渡河前親致前線將領及馮治安將軍的兩封遺書,深覺其忠義之志,壯烈之氣,直可以為我國抗戰軍人之魂!」為民族而獻身的英雄,人民是永遠忘不了他們的。為了緬懷張自忠烈士,全國各地先後建立了許多紀念標誌和設施。如,在將軍安葬處的梅花山麓,建了烈士陵園,立有墓碑和墓表;在將軍殉國處的十里長山,建有「張上將自忠殉國處」紀念碑和「張上將同難官兵公墓」;在宜城縣劉猴鎮、南漳縣武安鎮及北京、天津,都設有「張公祠」;在北京、天津、漢口、徐州、濟南、上海等大城市,均設立了「張自忠路」。十年「文化大革命」中,由於「左」的思想的影響,張自忠烈士的英名曾受到冷落和玷污。但是,歷史是公正的,人民是公正的。黨的十一屆三中全會以來,中華人民共和國民政部正式授予張自忠將軍以革命烈士稱號,頒發了「革命烈士證明書」。
宜城縣政府撥出專款修築了一條長四里、寬八米的盤山公路,將張將軍殉國處的紀念碑和官兵墓連為一體,同時對碑苑和墓地進行了大規模的整修、擴建和綠化,重慶市政府也對梅花山陵園進行了擴建,設立了張自忠烈士生平事迹陳列室。以上兩處紀念設施,都已分別列為該地市級重點文物保護單位。此外,宜城縣還將「新街中學」更名為「藎忱中學」,「羅屋小學」更名為「自忠小學」……現在,每到清明節和張將軍殉國日,都有許多人去將軍的殉國處和墓地進行祭掃憑弔,舉行各種悼念活動。這說明,張自忠將軍雖然已犧牲四十多年,但他仍然活在人們的心中。
此前,一八零師兩位旅長董升堂和張宗衡鑒於五十九軍的現狀,曾寫信給軍長張自忠,認為部隊不宜再戰,建議作充分休整補充。但張將軍從整個戰局出發,仍勉勵部下再接再厲,堅持到底。他在四月二十三日給董、張的親筆回書中說:來函悉,所見極是。前半月已將我傷亡之眾、幹部損失殆盡之一切情形,數呈列憲,極峰已允許。因情況關係不允許有此時機。我們https://read.99csw.com也不能不諒。看昨今兩日之電報,在最近之將來,就要令我軍去整理補充。望兩弟再振其精神,領導起來,作最後一撐是盼。
相持至九月中旬,勝利完成了阻擊任務,部隊又奉令由潢川、光山撤防,轉戰于大別山的新城、禮山一帶截擊敵人。十月底,武漢失守了,五十九軍又奉命由大別山西進突圍。途中,日軍封鎖嚴密,部隊多是利用夜間行軍,從日軍眼皮底下通過,十一月中旬,全軍才分別到達預定地點京山附近,在此構築工事,嚴陣待敵。
(張樹相)
早有警惕的張自忠將軍及時令本師一一二旅黃維綱部由懷來鵰鶚堡向龍關、赤城及龍門所推進,以防敵人竄犯。一九三五年一月初,日軍飛機向我龍關、赤城一帶駐軍頻繁偵察,並投彈轟炸。一月十五日,黑河汛日軍司令森一郎向我軍提出「警告」,要我龍關、龍門所駐軍撤退。面對敵人的挑釁,張將軍指示黃旅長說:「龍門所系察東門戶,決不能後退一步,並應加強守備力量。」並令黃部推進至赤城,將旅指揮所駐進龍關,作好應戰準備。次日凌晨,日寇以步騎炮兵聯合組成的約一兩千人之兵力,在飛機配合下,向我龍門所陣地發起猛烈進攻。我軍沉著應戰,據險死守,決不退讓。敵以炮火作掩護,多次豎雲梯爬城,均被我軍擊退。
長城抗戰雖然打退了敵人的進犯,但由於國民黨政府堅持對日妥協政策,反而以簽定喪權辱國的《塘沽協定》而告終。二十九軍竟被迫撤離長城各口,至通縣附近集結。
二十八日,敵又增加約千餘人,炮十數門,附以飛機往複轟炸,使戰況更加激烈。
一九三七年五月八日到十八日,英國駐天津總領事館為慶祝英皇加冕典禮而舉行宴會,招待駐津各國來賓。在商討最高來賓問題上,日本駐屯軍司令田代皖一郎堅持要以最高來賓身份出席。張自忠聞知后,義正辭嚴地對英國領事表示:「英界為中國領土。日軍駐津系不平等條約的產物。國際場合,不能喧賓奪主。若以田代為最高來賓,中國方面決不出席。」結果,英領事館不得不決定以張自忠將軍為最高來賓,使我國的尊嚴得到了維護。
五月一日,日軍右路開始從信陽沿桐柏山北麓向我第五戰區左翼兵團孫連仲部進攻,戰幕因此而拉開了,右翼兵團也將激戰在即。這一天,張總司令在命令所部加強戒備的同時,又給所部團以上將官寫了一封親筆信,勉勵大家準備以死報國。
我以一一四團正面佯攻,並派疑兵向北運動;以一二二團向南運動,然後順麥田溝匍匐過沖,出其不意地攻進梅家高廟內,打得敵人潰不成軍,向東奪路而逃。
戰鬥開始了,敵十三師團集中強大兵力,在空軍和戰車協同下,在襄河東岸向我三十八師和一三二師陣地進攻。張自忠命三十八師擔任主攻部隊,利用夜間,襲擊敵人。三十八師以一一二團在中,迅速攻佔了羅家陡坡敵人的陣地,並向黃家集日軍第十二師團師團部推進;以一一三團在左,佯攻萬水寨,牽制該地敵軍,掩護主攻;以一一四團在右,攻擊黃家集至洋梓公路上的聯絡據點——觀頭山陣地,阻撓黃家集、洋梓兩地之間的交通。
在張自忠將軍訓勉砥礪之下,全軍堅持苦戰,鬥志不衰。二十九日,張自忠給戰區長官李宗仁去電:「職軍兩日以來傷亡兩千餘人,連前此傷亡達萬餘人。職一息尚存,決與敵奮戰到底。」正在形勢險峻之時,援軍到達了,張自忠將援軍和所部統一作了重新部署,命令全線出擊,迅速將敵截為兩段,敵終不支,大部向東北潰逃,我部乘勝追擊,於三十一日勝利結束戰鬥。這一戰,我部又阻止了敵人向台兒庄、棗莊前線增援,使台兒庄右翼陣地得以鞏固,有力地配合了戰區大軍在台兒庄的正面作戰。
一九三五年六月四日,國民黨政府繼簽訂《塘沽協定》之後,又與日方秘密簽訂了喪權辱國的《何梅協定》。通過這一協定,把河北和察哈爾兩省大部主權都斷送了。這年十一月,張自忠被國民黨政府委任為代理察哈爾省政府主席。十二月設立「冀察政務委員會」(宋哲元為委員長)時,張又被委任為冀察政務委員會委員兼察哈爾省政府主席。一九三六年五月,調任天津市長。當時,在賣國協定下,華北已逐漸「特殊化」,日本帝國主義虎視眈眈,國民黨政府又不許抗日,作為典守長官,張自忠的處境之艱難是可想而知的。但他堅定自若地輔佐宋哲元,內而整軍經武,外與日敵鬥智,力撐華北危局。
當三十八師奉命趕到總部附近時,張將軍立即召集部分營以上軍官會議,傳達長官部命令,並在會上動員說:長官部又給了我們一個殺敵立功的好機會,希望大家發揚冬季攻勢中的好作風,還要象亭于山戰鬥那樣,抓住戰機,主動出擊,敢拼敢打,消滅敵人,爭取取得鄂北第三次大捷。

七七事變前在華北積極抗日

此時。因得到增援而軍心大振的四十軍,也乘機舉行反攻,插入敵左側背。敵軍腹背受敵,飛機大炮均失去作用。敵我雙方在臨沂城外、沂河兩岸連續肉搏,形成逐村逐屋的拉鋸戰。十五日,板垣師團曾增兵兩千人,以飛機火炮為掩護,配合坦克、裝甲車,向我部主陣地茶葉山、劉家湖進攻,但均被我打退。在前後三天的激戰中,雙方衝殺不下數十次,敵傷亡四、五千人,我五十九軍傷亡也在六千人以上。全軍第一線作戰部隊中,營長傷亡三分之一,連、排長則全部易人,三月十六日,戰區參謀長徐祖貽見五十九軍傷亡慘重,擬電請李宗仁同意,令其向郯城後撤,但張自忠卻要求再打一天一夜。經徐請示戰區同意后,他下令營、團長均到第一線指揮,師、旅長到團指揮所,軍長親臨兩師前線。並令將全軍所有火炮全部推進到第一線,限令三月十六日黃昏以前,以密集炮火,向敵猛烈轟擊。
保衛察東門戶 粉碎日寇挑釁
還把他的特務營全體改為保安隊,拱衛市府,將所有三十八師的部隊(共五個旅),配置在天津市外圍,控制了全市及對外交通。
身既死兮神以靈,子魂魄兮為鬼雄。
這次察東拒敵,是張自忠將軍繼長城抗戰後,在華北的又一次英勇的抗戰舉動。
十二月下旬,日軍新調來的獨立旅團又向我七十四師陣地攻擊,威脅我主攻部隊羅家陡坡陣地的右翼。張總司令聞報,果斷地命令三十八師派部出擊,收復七十四師失掉的陣地,確保羅家陡坡右翼的安全。三十八師立即向王家檯子以南地區各村莊攻擊。當一一四團三營佔領王家檯子制高點時,發現敵人正在西面的平頂山上集合,敵酋還在講話,全營立即組成兩大火力網向敵人的集中點猛擊,敵人對這突如其來的打擊驚慌失措,四處奔逃,其獨立旅團長當場斃命。第二天早五時左右,日軍五千餘人,配以飛機三架,向我王家檯子陣地大舉進攻。我三營苦戰求援,但師部無兵可派。這時,張總司令親自打電話命令營長道:「欒升堂,你守的王家檯子陣地特別重要,這個陣地守住守不住,關係到當前全軍的勝敗,你要頂得住,守得牢,要子彈有子彈,要炮彈有炮彈,援軍馬上就到前線,援軍到后歸你指揮。」
一九一九年,他又被選入軍官教導團深造。在教導團,張自忠深受團長鹿鍾麟的常識,鹿稱他「治學勤勛,對人真誠」,把他譽為「標準學員」。旅長馮玉祥也稱讚他「確是一個有用之才」。結業后即升任為模範二連連長。一九二一年,第十六混成旅擴編為第一師(馮五祥任師長)以後,張又任營長、學兵團長等職。一九二五年,升任馮部第五師第十五旅旅長。一九二六年馮玉祥自蘇聯回國,成立國民聯軍,被推為總司令,於五原誓師,響應北伐,張自忠又升任為第二十八師師長。
下午來到了南瓜店以北一里多地的小山莊——溝沿里。張令四四零團駐毛家灣、李家灣,負責向西北警戒。不多時,六十四師主力到達,張令其在南瓜店東南駐紮,並向東佔領陣地,前哨直抵兩乳山。
說完,就仔細地察看著指揮所中彈情況,見代理參謀處長吳光遼大腿被炸傷,血流不止,即叫兩個參謀架著他往北撤下山去,而自己卻仍在陣地上屹然不動。
為了保存力量並爭取和平解決爭端的可能,宋哲元于當日下午三時召集在北平的軍政首腦舉行特別緊急會議,決定把部隊撤到保定,委託張自忠暫代自己的冀察政務委員會委員長之職,留北平與敵談判,以作緩衝。當時,是抗戰還是妥協,國內鬥爭十分激烈,留下來與日本人打交道,是要背「漢好」罪名的。但張自忠毅然接受了任務。他說:「現在戰與和都成了問題,看情形事情不會一下子得到解決,為了國家和民族的長遠利益,為了我們二十九軍能安全脫離險境,我願擔當這個重任,個人毀譽在所不計!」在接受任務的第二天,他給所部團以上軍官寫了一封信,囑咐他們「團結一致,在副師長率領下聽從軍長的命令,堅決抗戰」。二十九軍于當晚撤走後,張自忠便孤處危城九_九_藏_書,在世人的誤解謠啄之中,默然忍辱負重,繼續與日寇周旋。
參与指揮長城抗戰,在華北首挫日軍
五十九軍經過臨沂戰役后,因傷亡奇重,兵員銳減,於一九三八年四月上旬奉令撤出戰鬥,轉至蒼山縣卞莊以南長城村鹿山東調整待命。鑒於三十八師損失過大,由作戰前的一萬五千人減至不足三千,張自忠決定將該師三旅縮編為一旅,約千人,歸軍部直接指揮,其餘官兵由黃維綱師長帶領到後方補充新兵。第一八零師尚有六千餘人,仍維持兩旅四團建制。
在武漢會戰過程中,張自忠因在演川、大別山一帶阻擊敵人有功,且在突圍轉移中秩序井然,於十月,又升任為第三十三集團軍總司令,除五十九軍外,七十七軍、五十五軍均歸其指揮。
與會軍官,聽了張將軍的動員后,信心倍增。中午,敵增兵二郎廟,正激戰中,七十四師兩個團由馬貫一代師長率領,也奉命趕到,我軍士氣更振,一鼓將敵擊退。
……
張自忠(1891.8.11-1940.5.16),字藎臣,后改藎忱,一八九一年出生於山東省臨清縣唐園村的一個縣巡檢家庭。幼年隨父在江蘇省贛榆縣任所讀私塾,一九零八年人臨清高等小學堂就讀。一九一一年考入天津法政學堂,第二年轉入濟南法政專科學校。張自忠雖自幼家境溫裕,但並未染上紈絝子弟的惡習。在讀書時,他看到清朝社會黑暗,軍閥連年混戰,國土受帝國主義列強瓜分,產生了強烈的憂國憂民之情,迫切尋求救國之路,當時社會官場上的賄賂盛行,使他深感學法政於世無補,只有投軍才能救國,於是在一九一四年秋,毅然走出書香門弟,投筆從戌。
敵退後,張自忠命七十四師緊跟總部前進,繼續向北截擊。
由於兵力少(只兩個步兵師),戰線長,幹部雖經數日鏖戰,終未阻擋住在人數和裝備上占絕對優勢的強敵,而將據點相繼失落,不得不退守淮河北岸,憑險拒敵。
張自忠的勉勵,使全軍將士仍保持旺盛的鬥志。接到新的作戰任務后,張自忠即令一八零師火速前進,當先頭部隊抵至大王莊時,與敵遭遇,開始了激烈的戰鬥。
十五日晨,總部進入罐子口,張總司令與蘇聯顧問等高級將領在騎九師師部研究了作戰方案,決定總部乃留在河東,之後,又繼續向南瓜店轉進。
弟等夙識大體、明大義,諒自己也絕不肯走這條路。無疑的我們只有走另一條路,就是拼。……我們這一次一定要同敵人在這條線上拼到底,拼完算完,不奉命令,決不後退。……萬一不幸而拼完了,我與弟等亦對得起國家,對得起四萬萬同胞父老。我們沒有虧負了他們的豢養,我們亦不愧做一世的軍人。……我與弟等參加抗戰以來,已經受了千辛萬苦,現在到了最後的一個時期,為山九仞,何忍虧於一簣,故惟有盼弟等打起精神,咬緊牙根,激勵部下,拼這一戰……
一九三四年冬,熱河方面日偽軍又蠢蠢欲動,有明顯進犯察東的跡象。
這些精神訓練,給了張自忠以很大影響,以致他常常在訓練之餘情下自禁地呼出:「亡國奴不如喪家犬!」「不勞動則不得食!」出於報國、張自忠每每用「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及「將相本無種,男兒當自強」的話自勵勵人,並將其精神付諸踐履,為提高自己治軍報國的本領,張自忠在軍中手不釋卷,尤其是研讀軍事著作,如《曾胡治兵語錄》、《兵器學》、《歐洲戰史》、《戰術學》等等。由於本人心懷大志,發奮進取,加上馮玉祥將軍的器重栽培,張自忠很快出落為一名年輕有為的高級將領。他所率的二十五師,向以紀律嚴明、步伍整齊、將士用命、所向披靡著稱,一直被馮部樹為全軍學習的「模範師」。
后經國民黨北平軍分會與日方交涉,日軍承認是「誤會」,衝突才告結束。
在此嚴峻的形勢面前,張自忠深感自身責任之重大,決心破釜沉舟,再次親自過河,與敵決戰。六日晚,張將軍召集了集團軍總部會議,表示了自己過河督戰的決心,與會諸將都力勸他坐鎮河西,可他堅決不從,當即向各河防部隊曉以個人行動。出發前,張將軍又親筆致書馮治安:因為戰區全面戰事之關係及本人之責任,均須過河與敵一拼,現己決定於今晚往襄河東岸進發。到河東后,如能與38D 、179D取得聯絡,即率該兩師與馬師不顧一切,向北進之敵死拼。設若與179D、38D取不上聯絡,即帶馬之三個團,奔著我們最終之目標(死),往北邁進。無論作好作壞,一定求良心得到安慰。以後公私,均得請我弟負責。由現在起,以後或暫別或永離,不得而知。專此布達。
同時,張將軍又致書第三十三集團軍副總司令兼第七十七軍軍長馮治安說:佟(麟閣)、趙(登禹)死於南苑,宋(哲元)又死於四川。只余你我與劉(汝明)、石(友三)四人矣,我等亦不知幾時也要永別。我等應再下一次決心,趁未死之光,決為國家民族盡最大努力,不死不已!
十日拂曉前,我探知曹家老灣一帶有大批日軍宿營,張將軍即令三十八師出其不意,對敵攻擊;同時對總部人員、七十四師也分別作了戰鬥部署。
后又任原第二十五師改編的第六師師長。
克敵淮北回軍后第一次大顯身手
激戰到十七日凌晨二時,號稱「鐵軍」的板垣師團再無抵抗能力,遺屍千余具,向臨沂以北的湯頭、莒縣方向潰逃。我乘勝追擊至董官屯、白塔、湯頭一帶布防,與敵形成對峙狀態。
三十八師乘勝追至熊家集。后逃跑的一股敵人又遇我七十四師有力一擊,一指揮官伏匿於密林被我民兵發現擊斃。這一仗,使敵遺屍遍野,損失了三個高級指揮官。
遏敵潢川突圍武漢
因敵後續部隊不斷增加,我部倉卒應戰,大王莊被敵佔領。
誠既勇兮又以武,終剛強兮不可凌。
我部又相繼在大王莊以西各村莊及展庄佔領陣地,阻止敵人前進。以展庄為焦點的攻守戰中,敵我雙方反覆衝殺于各村內外,敵數次在炮火轟擊下,向我猛撲,並一度將展庄東半部佔領,但均被我打退。後來,敵將其步兵炮推進到距展庄東北角約數百米,首先將東北角圍牆轟倒,又將碉樓上層摧毀,井使千餘人在炮火掩護下蜂擁而上。適此,張自忠軍長乘馬來前方視察,張宗衡旅長將戰鬥情況向軍長報告后,經軍長同意由左翼社清嶺團抽調一營兵力,輕裝猛攻敵之右側背,同時令旅部特務連經由展庄東凹道接近敵人,以猛烈火力奇襲敵之左側背。當面之敵,經我三面夾擊,死傷遍野,狼狽逃竄。
一九三七年十一月,張自忠在李宗仁、未哲元的保舉和原部隊官兵的要求下,返回由系三十八師擴編的五十九軍任軍長。翌年二月,奉調至李宗仁的第五戰區,從此,他又走上了抗戰第一線,再展當年長城抗戰的雄風,先後參加了多次重要戰役,為保衛中華民族又立下了赫赫戰功。
為防敵于萬一,張自忠以很大精力補訓部隊,加強武裝。主察期間,他對全師各團人員、馬匹、車輛,都親自校點,該淘汰的淘汰,該補充的補充。
大境門系察哈爾省省府張家口的北大門,是長城要塞,若讓日軍靠近,我察哈爾省府的安全就要受到威脅。張自忠當機立斷,一面調兵遣將,部署在大境門外四十五里的罕諾壩;一面派人與駐張家口的日本特務機關進行交涉。在談判中,張自忠授意我方代表警告日方:「大境門外有中國軍隊駐防,如發生誤會,一切後果由日方負責。」日方見我方態度強硬且有準備,加之吃過張自忠的苦頭,遂未敢進駐大境門外。
(二)戰鬥已到最後關頭,看誰能忍最後一分鐘,誰就能成功。
隨棗戰役勝利后,第三十三集團軍受到了統帥部和戰區長官部的嘉獎,得獎金十萬元。張自忠將錢全部分給部隊,並給各單位有功人員晉陞一級。
戰前,張自忠的右翼兵團按第五戰區的部署,由第二十九集團軍控制大洪山區;第三十二集團軍守備襄河西岸南起鍾祥對岸的石牌,北至襄陽、宜城兩縣交界處的小河鎮,前沿陣地延伸至襄河東岸,由一八零、一七九師和騎九師防守。兵團總部仍設在襄河西岸快活鋪。
開戰初期,以觀頭山爭奪戰最為激烈。觀頭山是敵人的一個連據點,構築有兩道戰壕、一道鐵絲網、一道鹿砦,還構築了一個機槍掩體。我一一四團三營採用夜襲,突然把該山團團圍住,以猛烈的人力向敵射擊。敵人從睡夢中驚醒,來不及穿衣,在嚴寒的午夜倉促應戰,僅一個多小時,便被我軍打散,棄屍四十余具,受傷二十多人。敵人不甘失敗,第二夭以步炮聯合部隊兩千人,在三架飛機掩護下向我觀頭山陣地發動進攻,第三天又在飛機助戰下,以數千人三面包圍。整個觀頭山戰火似海。戰鬥最激烈時,張總司令向三十八師師部發出指示:「從本集團軍這兩天的戰鬥情況看來,以欒升堂三營所受的壓力最大,我已經下令攻擊敵人的幾處陣地,『調』敵人回師守巢,以減輕欒營的負擔,告訴https://read.99csw.com奕升堂堅決守住陣地,不能丟失。」
張將軍犧牲時,年僅四十九歲。隨同他一起殉國的,還有張敬等官佐及士兵三百餘人。
入夜後,所有官兵均投入戰鬥,猛攻盤踞在鳳儀官莊、劉家湖、苗家莊等卜余個村莊之敵。當時戰況異常激烈,茶葉山下崖頭、劉家湖陣地失而復得達三、四次。
張主察時,日寇揚言「塘沽協定」註明以長城為界,要進駐張家口大境門外。
成立了一個學兵營,擴充了兩個新兵旅,收編了一個旅。取消了在喜峰口抗戰中使用的大刀,配置了較先進的步槍和其他武器。加強了部隊的射擊、刺殺訓練…
張自忠要任團長把這兩條指示轉達給全體官兵。將軍的指示,給官兵們樹立了明確的生死觀和勝利的信心。當晚,該團即由本地群眾作嚮導,繞道鑽隙行了二、三十里路到達目的地,以分進合擊的方式,向敵總指揮部所在地進攻。經過五、六小時的激烈戰鬥,敵全部崩潰。我部乘勝追擊,使敵遺屍遍野,向縣城方向逃去。
此外,還給當時在重慶的一好友復了一封信,也表示了「以必死之決心,與倭寇相周旋」,「以報國家民族」的赤膽忠心。
由於張自忠將軍英勇善戰,敵人以「活關公」呼之。
馮將軍悼念的,是跟隨他二十多年的一員戰將,時為第五戰區右翼兵團總指揮兼第三十三集團軍總司令的張自忠。張自忠將軍在日寇入侵、國難當頭之際,為中華民族的救亡圖存衝鋒陷陣,灑盡了一腔熱血,在抗戰史上譜寫了可歌可泣的壯麗篇章。
欒營長立即把總司令的電話傳達到全營,官兵們異常振奮,都表示人在陣地在,保證全軍的攻擊順利進行。遂打退了敵人的多次進攻。經三天激戰,我大獲大勝,斃敵三千餘人。
那時,日本帝國主義氣焰很囂張,不斷向我挑釁,以製造侵略我國的口實。在國民黨當局不準得罪日本人的政策下,張自忠既不唯唯諾諾地屈服帝國主義的壓力,又不魯莽從事,而是有理有節地與日方周旋。
這一番悲壯激昂的話語,表現了張將軍忠於國家、忠於人民的崇高精神和舍死禦敵的堅強意志,給了部下以強烈的感染。
這兩天之經過,又如此拚命,實在不能不為國家、為團體感佩。望再接再厲,以競全功。

馮玉祥部下年輕有為的愛國將領

身後獲殊榮 英名垂千古

經十幾天的激烈戰鬥,敵十三師團全線開始動搖。此時,張自忠不失時機地派一三二師三九五團夜襲設在鍾祥縣東北角的敵總指揮部。張將軍電話指示該團團長任延材:(1 )敵人在十幾天的激烈戰鬥中損失很大,士氣不振,已呈動搖之勢;而敵人總指揮部距敵前線又遠,敵後方空虛,若出其不意夜襲敵後方定能取得勝利。因之,決定派你團完成這一任務。(2 )你們都讀過精神書,讀書貴實踐。國家養兵就是為了打仗,打仗就有傷亡。人總是要死的,多活二十年少活二十年轉眼就過去了。但死有重於泰山,有輕於鴻毛。為國家為民族戰爭而死就重於泰山,否者輕如鴻毛。
(一)援軍今夜准到,務望再撐五小時,即有轉機。這個時期就是最後五分鐘,我弟之苦撐,如所深知,按前幾天之戰事,與團體有極大之功勛。
臨沂距台兒庄九十公里,為徐州東北之屏障,戰略地位極為重要。如果失守,日軍則可由青島直趨台、徐;威脅隴海、津浦兩路的女全。當時,退集臨沂的龐炳勛之四十軍,以劣勢兵力,奉命死守。為廠確保臨沂,阻止敵進逼徐州,李宗仁急調張自忠的五十九軍前往增援。張自忠本來與龐炳勛懷有舊仇,但他不計前嫌,受命后立即率部乘火車南下嶧縣,然後踏上春雪消融后的泥濘道路,以一晝夜一百八十里的急行軍,於三月十二日到達臨沂城西郊。李宗仁為了解作戰情況,並使五十九軍和四十軍更好地協同作戰,特派第五戰區參謀長徐祖貽與張自忠同至前線。張軍到達后,徐、張、龐立即在四十軍軍部會商作戰計劃。龐建議固守城防,張則主張以五十九軍在城外採取野戰,主動向攻城之敵側背攻擊,以解臨沂之圍。張還提出打破常規,不待急行軍的部隊充分休息,即提前開始行動。經反覆研究,決定實施張將軍提出的以攻為守的作戰計劃。會後,張自忠口軍部立即召集兩師(三十八師和一八零師)營長以上官長部署戰鬥。他號召在場軍官要大胆、謹慎,敢於藐視敵人。指出:「我軍在喜峰口、北平、天津、淮北等地,已先後和日軍交戰多次。只要我們能充分發揚我軍善於近戰、夜戰的長處,根據現有條件,集中使用輕重武器,就一定能夠打敗這個驕橫不可一世的板垣,為中華民族爭光,以盡到我們軍人保國衛民的天職,即使戰死疆場,也是雖死猶榮。」張將軍的凜然氣概,給官長們以極大鼓舞。
當天,張將軍得知戰區已派第五十七軍繆澂流部的王肇治旅及湯恩伯部的騎兵團准于夜間到達臨沂增援,為鼓舞將士鬥志,他當即將此消息通知全軍,並寫給一八零師二十六旅旅長張宗衡一手令,內容是:
與此同時,張自忠又命一八零師從田家集以南攻擊敵人,與三十八師兩面夾擊。
張自忠將軍殉國后,日軍第三十九師團將其遺體抬到戰場以北二十里處襄陽境內的陳家集,用酒精擦洗、白布裹好后,淺葬于其師團部駐地陳家詞堂後面,並插上一塊木牌,上寫「支那總司令張自忠」。后我左縱隊黃維綱部將張的遺體找到,護送至三十二集團軍總司令部快活鋪。經重殮后,將靈樞運往重慶。
在馮玉祥將軍部下,青年時期的張自忠接受了許多愛國的、進步的思想教化。
七七事變后,日軍大批開進關來,連連向我挑釁。七月二十七日,又向來哲元發出緊急通牒:限他和三十七師於二十八日午前撤離北平,以此作為和平談判條件,否則將採取斷然措施。二十八日拂曉,日軍開始向甫苑進攻,我二十九軍副軍長兼教導團團長和南苑駐軍指揮官一三二師師長趙登禹相繼陣亡,南苑失守,華北局勢異常危急。
日寇不甘心台兒庄慘敗,自一九三八年四月中旬起,從平、津、晉、綏、蘇、皖各戰場,增調約三十萬軍隊,並配以各種重武器,分六路對徐州進行大包圍。四月十八日到二十二日,魯南日軍相繼佔領了臨沂、郊城,井南進妄圖切斷隴海路。
從一九三八年二月下旬開始,號稱「鐵軍」的日軍精銳之板垣第五師團,為了和礬谷師團會師台兒庄,以與津浦路南段日軍會攻徐州,大舉進逼我魯南重鎮臨沂。
張自忠將軍犧牲的噩耗傳開后,全國上下為之震悼。其靈柩在轉運過程中,沿途各界紛紛迎靈致祭。當運靈專輪駛抵重慶朝天門碼頭時,蔣介石帶領軍政要員齊往迎接。國民政府接連發出通電、褒揚令、入祀忠烈令、榮哀狀,並特頒恤金十萬元,決定舉行國葬,追晉張為陸軍上將。不久,將張將軍安葬于重慶著名風景區—
會戰隨棗截敵襄東
三月九日,敵寇五千之眾,配屬大炮三十余門,坦克二十余輛,飛機六、七架,在田野旅團長指揮之下,開始向臨沂猛攻。
張自忠即令兩個團急援羅文峪,並親率三十八師直屬部隊及手槍營到第一線督戰,使羅文峪陣地得到鞏固,屹然未動。當時,因山楂峪左側高地仍被敵佔領,嚴重威脅著羅文峪陣地,張遂又令一個營奪取該高地。經幾小時激烈衝殺,將高地佔領。十八日,宋哲元、張自忠指揮二十九軍全線出擊,三個師密切協同,一鼓將敵全部擊潰,使羅文峪戰鬥也取得全勝。這次戰鬥,又斃傷敵人近千名,繳獲許多武器彈藥。
張自忠先是赴奉天新民屯投奔陸軍第二十鎮(師)三十九旅八十七團車震部當兵。一九一六年,經車震推薦至馮玉祥的第十六混成旅。在馮部,初任差遣。一次,馮將軍偶爾和他談話,覺得他的談吐與一般士兵不同,便讓他入初級官長班學習,並擢舉他當班長,不久入模範連學習軍事,畢業後任排長。在軍中,張自忠沒有一點浮華奢侈,同大兵過著一樣的生活,上操、上講堂、抬土、挑磚,一切大兵能做的事他都能做,是一個優秀的下級軍官。

抗戰爆發后馳騁疆場

喜峰口之敵逃竄后,三月十七日,集結于鷹手營子及興隆附近之敵,又以主力向我半壁山、羅文峪進攻,企圖摧毀我二十九軍設於遵化的指揮中樞。
當時張自忠的三十八師駐防宣化、懷來一帶,積極從事訓練,以備再戰。
五月二日,日軍左路——第十三師團也開始從鍾祥北犯,向我第五戰區右翼進攻。四日,敵中路又從隨縣開始正面猛攻,棗宜會戰全線展開了。敵來勢很猛,從二日至六日,張自忠的右翼兵團防地,紛紛不支而後退。一八零師由長壽店退至襄陽以東;一七九師和二十九集團軍轉入大洪山;四日奉張自忠令從雅口一帶過河作戰的三十八師也被切斷了與後方的聯繫,在田家集一帶孤軍奮戰。敵人突破我長壽店防線后,迅即竄至田家集地區,井以主力繼續向南瓜店地區進犯。六日,李宗仁急令張自忠抽調河防兵力向河東進擊。
由於這次掩護大軍突圍有功,張自忠又受到了上峰的嘉獎。
臨沂大捷重創板垣「https://read.99csw•com鐵軍」
為粉碎日軍在徐州包圍殲滅我有生力量的企圖,五月十四日,第五戰區進行戰略轉移,決定分三路由徐州突圍。張自忠部作為第三路,奉命在突圍中擔任掩護,突圍後向許昌、南陽方向前進。當時五十九軍總共還有不到九千人,其中戰鬥人員僅有六千左右。但是在張自忠將軍督帥下,部隊整肅,士氣旺盛。退卻掩護中,先在蕭縣東南地區與敵血戰兩晝夜。是役,張自忠命第一八零師派一個旅的兵力圍攻蕭縣之敵,掩護大軍西撤;派二十六旅從東、東南、東北三個面向日軍圍攻夾擊。
張自忠重返部隊時,正值日寇大舉南侵。日軍在佔領南京以後,為了溝通南北戰場,從一九三七年十二月中旬起,又開始從南北兩路沿津浦線夾攻徐州。南線之敵以兩個師團之眾,配以飛機、大炮、坦克,於一九三八年二月初,向我淮南據點明光、池河鎮、定遠、蚌埠等地進攻,遇我守備部隊五十一軍于學忠部的堅強阻擊。
這時,未得喘息的五十九軍又奉命由駐地北進,截擊由郯城南進之敵。
三月十四日凌晨四點,戰鬥打響了。在張將軍的指揮下,五十丸軍以三十八師為左翼,一八零師為右翼,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強渡沂河,一舉插入板垣師團右側背,在亭子頭、大太平,申家太平、徐家太平、沙嶺子等處突破敵人防線,使敵措手不及,一夜之間殲敵千餘人。敵見勢不得不放棄攻城,轉而對五十九軍作戰。
冬季攻勢再立大功
張自忠任天津市長后,一九三六年某日,日本丰台駐軍與我部發生衝突,日軍將我部包圍。雙方對壘,一觸即發。當時,張自忠奉宋哲元委員長電令,與天津日本駐屯軍司令官交涉。日方一參謀為迫使張自忠迅速屈服,以威脅的口氣對張說:「刻下形勢嚴重,要趕快設法制止,否則便要開火。」張自忠從容沉著地回答:「國家養兵,原為打仗。」用力若千鈞的八個字,給了對方以回擊。經我方不卑不亢地談判,日方後來未敢妄動。
他的愛國主義精神,將世世代代激勵著炎黃子孫為中華民族的強盛而奮鬥、獻身!
五月初,參加會攻隨縣、棗陽地區的日軍南路之第十六、十三師團及騎兵第四旅團,配以戰車二十余輛、飛機四十余架,由鍾祥北進,向我第三十三集團軍在長壽店以南山地之線的三十八師和一八零師陣地發起猛攻。我三十八師和一八零師雖奮力夾擊阻截,但由於在兵力和裝備上的懸殊,防線被敵突破。在緊要關頭,張自忠總司令急令三十八師渡河向東,截擊敵人。總司令本人也從轉斗灣過河督戰。他直接指揮三十八師和騎兵師兩團兵力,先在流水溝截往敵人,與敵激戰了一晝夜,迫敵後撤,隨即又命三十八師向田家集方向跟蹤追擊。三十八師於六日在蒿子崗擊退了一股敵人,七日又在東至亭于山,西至劉家寨長達兩公里的山地設伏,殲滅了日軍一個輜重聯隊,斃敵輜重兵少將一名,繳獲戰馬三百余匹和其他軍用物資無數。
棗宜之役,雖然張自忠將軍和其他許多將士不幸犧牲了,但終將日寇圍殲第五戰區主力的企圖徹底粉碎。張自忠及其所部的英勇奮戰、前仆後繼,對戰局轉危為安起了至關重要的作用。
一九三零年,在馮玉祥與閻錫山聯合討蔣失敗后,馮玉祥的西北軍全部被張學良改編。張自忠任改編后成立的由宋哲元任軍長的第二十九軍第三十八師師長。不久,日本帝國主義發動了九一八事變,迅速佔領了東三省,並長驅直入,向我山海關和熱河進犯。當國家處於危亡的緊要關頭,在中國共產黨抗日救國號召的影響下,張自忠很快轉到了抗日的立場上,以滿腔報國的熱忱,在華北率先投入了反抗侵略者的鬥爭。
當時張自忠奉第五戰區司令長官李宗仁令,急率五十九軍增援。張部於二月十一日到達前線,首先在固鎮與北進之敵發生遭遇。在戰鬥中,張自忠親筆寫信,令所部先頭部隊一八零師二十六旅旅長張宗衡,「要忍最後之一分鐘,要撐最後之一秒鐘」,與敵頑強拼殺。在張將軍沉著鎮定指揮之下,我軍攻勢猛烈,終於把敵軍擊潰,並乘勝追擊,先後克複了曹老集、小蚌埠等處,將敵趕回淮河南岸,與敵形成隔河對峙狀態,使敵北進受阻。此次戰役,是張自忠回軍后第一次大顯身手的勝利戰績。
張自忠鑒於右翼兵團在此次戰役中將首當其衝,其勝負如何,關係全局,即于戰前給所部將領寫了一封信,並召集他們開會,進行動員。他在信中說:今日之事,我與弟等只有兩條路可走,第一條是敷衍,……這條路的結果,一定是身敗名裂,不但國家因此敗坏於我們之手,就連我們自己的生命,也要為我們所斷送,這就等於自殺。所以這條路是死路、沉淪滅亡之路。……
當三十八師先頭部隊抵達梅家大灣時,與正在南進的敵三十九師團部及其所率兩個大隊接戰。我軍攔腰衝殺,恰好打擊在敵司令部機關部分,把敵打得滿山亂跑,有兩名指揮官當場斃命。敵迅即搶佔了梅家高廟制高點,架上機槍向我掃射,使我攻擊受挫,撤回梅家老灣與敵對峙。少頃,敵先頭部隊調轉頭來,後續部隊也跑步趕上,在梅家高廟崗嶺上集合了千餘人向我反撲。
(三)我困難,敵之困難更大,我苦戰,敵之苦必數倍於我。望率所部支撐眼前這一極短時間。
三日後,震驚中外的台兒庄會戰開始了。三月二十三日下午,湯頭以北之敵偵知五十九軍撤離臨沂,在得到板本旅團的增援后,又向臨沂反撲過來,企圖西進向台兒庄增援。敵有五千餘人,配有較上次更多的飛機、大炮、坦克,氣焰更為囂張,守軍龐炳勛部在反擊中漸次不支,再度呼援。五十九軍又奉令星夜回援臨沂。
又混戰半小時,敵我雙方死傷累累。下午兩點多,敵衝上我陣地,張將軍不幸身中數彈,右胸穿洞,倒在地上還說了最後兩句話:「我對國家、對民族、對長官良心平安。」「大家要殺敵報國!」說完壯烈犧牲。一代英雄,從此永別人間了,抗戰以來,以兵團總指揮兼集團軍總司令,親率隊伍,衝殺敵人,受傷不退,力戰身殉者,此為第一人。
一八零師兩個團進至田家集西南郭家沖時,與北進日軍兩千餘人遭遇,將敵阻止在陣地前。由於我部頑強奮戰,日軍在田家集地區被我咬注。此後日軍又向田家集增援約二、三千人,附大炮十余門,在飛機掩護下,向我三十八師陣地猛攻。我部在一晝夜之間,打退了敵人幾次反撲。由於敵人力強大,我部傷亡很重,當快要支持不住時,師長黃維綱給張總司令打電話求援,張自忠在將全軍作戰進展情況告知黃師長后,堅決命令黃告訴各級指揮官:「只准前進,不準後退!敵人快被我全部擊潰。我困難,敵人比我們更加困難,要爭取最後五分鐘!」並令黃集中力量攻敵,派一個騎兵營向日軍右側背迂迴,三十八師奉令堅守陣地,營長金振聲受傷后仍不下火線,張總司令得知后,立即命令提升金為團長,並通報各部隊,給了官兵以很大鼓舞。全軍在張將軍指揮下,又經兩日頑強奮戰,終使敵人全線崩潰,分兩路向花園車站和鍾樣地區逃跑。在敵總退卻時,張自忠命令全軍猛追,又重新恢復了長壽店等陣地。
一九三八年秋,長江以北的日軍,分兩路由大別山的北麓平原西進,對武漢構成大包圍的態勢。五十九軍在參加徐州會戰後剛剛整補完畢,新兵訓練還不滿兩月,就奉命開赴演川,阻擊由六安西進之敵。當時,部隊在許多官兵患瘧疾的情況下,星夜向潢川急進。九月六日,當三十八師一一三旅挺進至潢川以東的春河集時,與西進之敵發生遭遇,經我部迎頭痛擊,將敵遏止於春河集以東地區。張自忠迅即將五十九軍主力部隊擺開,以三十八師在左,一八零師在右,沿潢河左岸,在晏家河、光山、潢川以至淮河之線佔領陣地,積極構築工事,並各以有力之一部進出於仁和集、雙柳樹、桃林、春河集一帶,阻止敵人前進。敵經多次進攻,均未得逞,雙方形成對峙狀態。
此時,一七九師來電說,師部在田家集附近受敵阻擊;一八零師亦來電稱,師部在老河口附近,各團在黃龍擋附近受敵圍攻,陣地多處被敵突破。
一九四零年五月十八日,擔任重慶國防最高委員會副委員長的馮玉祥將軍打開了一封來自鄂北抗日前線的電報,不禁愕然,淚水奪眶而下。在萬分悲痛之中,他提起了筆……
日寇佔領武漢以後,在武漢周圍集結大量部隊,準備發動隨棗會戰。當時張自忠統帥的第三十三集團軍,擔任鄂北大洪山南麓、京(山)鍾(祥)公路和襄河(漢水在襄樊以下稱襄河)兩岸的防務。總部駐節襄河西岸荊門縣快活鋪。第五戰區長官部根據敵人動向,於一九三九年一月下旬在樊城召開了軍事會議,決定採取攻勢防禦,以粉碎敵人的進攻。張自忠將軍開會回到總部后,馬上召集團長以上軍官開會,動員部隊急速準備與敵作戰。他說:「現在國家到了危亡之期,我們應下決心為國家、為民族的存亡,不顧一切犧牲,與日寇一拼,以全力將敵消滅在襄河地區。」在會上,張將軍詳細部署了作戰計劃。會後,全軍按計劃迅速在鍾祥以北襄河兩岸擺開陣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