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優良品質？！

這幫傢伙……我想起來了，這是為春節特別發行的新春福利彩票，年三十晚開獎，八個號碼都對上就是頭獎，據說今年的頭獎獎金已經達到一億兩千萬了呢！

「我不夠圓潤，滾不動。」我乾脆搬了把椅子坐下來，「大年夜的，咱們今天就平和點，別罵人了，隨便聊聊天如何？」

一種強大的力量瞬間壓住了我整個身體，特別特別重，害得我兩腳一軟，順著敖熾的身子就滑到了地上。

突然，兩個光圈像是被擊碎的雞蛋殼，「唰」的一下散成了碎片，星星點點地在空中漂浮起來，漂亮得像一片落盡我家的宇宙。

我想唱我想跳咱們老百姓啊今兒個真高興！真高興啊真高興……等等，怎麼身體有點不妥？

「見者有份！我要紅包！！」九厥厚顏無恥。

阿松縮在它的房子里，給它準備的大餃子還堆在盤子里，一口沒動。

「3！10！26！23！18！19！35！17！」敖熾噼里啪啦地報出一串數字，哭喪個臉，「買了五百塊的，連個尾獎都沒有……好難過。」

「我們見證了兩場奇迹……一億兩千萬和一對雙胞胎的誕生！！」

女娃瞪大了眼睛，噘著小嘴看了他片刻，然後，尿了他一身……

翎上趕緊鬆手，迅速在地上滾了好幾圈，滅火之後，他看著被燒得破破爛爛的褲子，指著在頭頂咯咯大笑的女娃：「這麼小就敢縱火！你看你媽打不打你屁股！」

於是，不停的大廳迅速陷入了有史以來最嚴重的混亂狀態，所有人都圍著這兩個自帶飛行模式的小東西上躥下跳，茶几歪了，柜子倒了，就在九厥抓住我家男娃的小腳時，一股熱氣騰騰的水流毫不客氣地噴到了他的臉上，九厥手下一松，又被他跑掉了。

「別緊張，深呼吸。」甲乙蹲下來抓住我的手，「我從電視上學來的。你試試。」

不等我阻止他，這廝已經將吸頭對準了抱著吊燈打鞦韆的男娃。

一股熱氣突然在腹部鑽來鑽去，不疼，就是覺得有點燙，好像有人往我的五臟六腑里灌了一瓶開水似的。

「告訴那個人，再比試槍法的話，也許我還贏不了，但跟我比高等數學，他輸定了。我知道你們是妖怪了。祝你們中國妖怪春天的節快樂。」這是卡普森中學的。

五秒鐘后，我盯著我的彩票說：「敖熾啊，快來扶住我！」

我眨巴著眼睛，把彩票遞到他面前：「頭頭……頭獎！」

「快抱走！」

「這個像你。」我忍住笑，轉過頭對敖熾說，誰知這傢伙居然不在我身後。

敖熾的臉都白了，僅僅扶住我，手足無措地喊：「怎麼辦怎麼辦？打120還是119？送醫院嗎？九厥甲乙你們倒是說話啊！」

走了幾步，我抬起手，看著自己的尾指。不是說妖得情腺都不發達所以很難生出姻緣線嗎，那我的手指上，有沒有一條紅線呢？應該有的吧，而且肯定還很堅固？不九-九-藏-書然怎麼綁住那條東海孽龍……不對，說不定是他的紅線太強，所以綁住了我？！

「我只中了一個。」阿遼笑嘻嘻地說。

屋子裡繼續沒回應。

正要走出後院時，我突然聽到身後傳來一陣「呼哧呼哧」的聲音，轉頭一看，那頭野豬不知幾時鑽出來，大口大口地吃餃子……切，裝什麼裝，早知道你餓壞了！

我「噌」一下爬起來，完全沒有任何產後虛弱癥狀，伸手就去抱我的兩個寶貝。可是，在我的手剛要碰到他們時，兩個傢伙居然「唰」一下飄走了，還朝著我特別開心地咯咯直笑，我去追，他們又跑，成心逗我玩兒似的。

阿松沉默。

熱，無法抑制的熱，突然又變成了冷，足以把我凍成冰塊的冷——兩種極致的感覺在腹中交替出現，連我的臉也一會兒紅一會兒綠的。

「原來生出來的不是火龍果也不是冬蟲夏草啊！！」

不用進食的白駒從寄居的碗里跑出來，跟紙片兒結為盟友，在空中飄來盪去聞味道。

再看空中，紅光綠光完全融在一起，很快又分裂成兩個紅綠相間的光圈，光圈中央，一團小小的金色的影子越來越大越來越清晰，並伴隨著閃電狀的光線……

「好漂亮的娃娃！」

不停的大門與窗戶上都貼滿了對聯與福字，屋子裡一堆妖怪圍著火鍋大快朵頤，空氣里飄著辣椒香料與紅酒白酒的味道。

我讓他再報一遍。

敖熾緊緊抱著我，拍著我的背，激動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屋子裡繼續沉默。

居然連甲乙都捏著好幾張彩票，站在沙發旁的角落裡，默默地把沒中獎的彩票扔進了垃圾桶。

「老闆娘你把我帶來的所有菜刀都買了吧！」翎上趕緊把行李箱里的一堆菜刀倒在我面前。

「來來，讓我抱抱？」剛把臉上的液體擦乾的九厥迫不及待湊上來，「從來沒有抱過這麼小的孩子，好緊張！」

屋子裡沒回應。

到了我懷裡，男娃似乎才乖了起來，不但不跑了，還不斷往我脖子跟臉上蹭，軟乎乎的皮膚像一塊可愛的棉花糖，邊蹭還邊喊「媽媽媽媽！」，然後把握的頭髮當成玩具，抓來抓去，抓來抓去……

眾人一聽，恍然大悟。

剛一進去，就發現那一大幫人已經撇下了火鍋，全圍在電視機前，各自捏著一張彩票似的玩意兒，悄然無聲地看著電視機里那些逐一落到盒子里的有號碼的小球。

敖熾一聽，「唰」的一下從沙發上跳了起來，緊張地扶住我的肩膀，連聲說：「怎麼了怎麼了？是肚子痛嗎？要生了嗎？」

「好……好可愛！」九厥也在結巴，「我居然當乾爹了！！」

我捂住嘴，敖熾也捂住嘴，所有人都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我的碗您也包了吧！我倉庫里還有不少庫存！」碗千歲激動地抓住我的手。

我當媽媽了……真正當媽媽了！！我一把扯住敖熾的衣服，號啕大哭。

我也不管它是不是裝死reaｄ•9９cｓw.cｏm，很有耐心地把我從樹到人、與子淼的相依為命傷心至死、與敖熾的從敵到友再到夫妻，種種過往，一一講給它聽。

「我已選好了視野最佳的猴麵包樹，等你們一家來！」這是非洲的。

所有人都嚇壞了。

不過，還有一個傢伙得去瞅瞅……

我耳朵里已經聽不太清他們在說什麼了，眼睛里只有這兩個小東西，眼淚沒辦法再控制住，「唰唰」地往下掉。我的未知小朋友，與我跋山涉水四處冒險了一整年的小傢伙，居然是兩個！這簡直是一種頭獎中的頭獎的幸福感！

眾人無語。

他一愣，抓過彩票一看，頓時瘋了，手舞足蹈地大喊：「頭獎頭獎啊！我老婆中了頭獎啊！一億兩千萬啊啊啊！」

不過我還是從褲兜里摸出了兩張皺皺巴巴的彩票，走到那幫人身後，隨口問：「開的是哪幾個號啊？」

半空中傳來稚嫩又含糊的聲音。

「我的十三個月工資……」甲乙死死盯著那張彩票。

「我的肉呢？誰吃了？」痊癒的敖熾拿著筷子，一邊大叫一邊在鍋里亂攪和。

「滾。」屋子裡的傢伙悶聲悶氣地說。

這個喪心病狂的混蛋啊，他怎麼能想到用吸塵器對付自己的孩子啊？！危險動作，觀眾切勿模仿！

我不知道這些傢伙從哪裡打聽到了不停的地址，但，再沒有比收到這些薄薄的卡片更好更貴重的新年禮物了。

老天爺對我實在太好了吧！這年三十的，居然砸了一億兩千萬給我！我這一年因為沒有賣出去幾罐茶葉的小悲傷頓時被洗刷的乾乾淨淨。

敖熾又如法炮製，將女娃吸了下來，抱在自己懷裡，順便往她已經發紅的小屁股上又輕輕拍了兩下，虎著臉說：「不要以為你爸被幸福沖昏了頭腦！在我們家，第一個要學的就是守規矩！絕對不許無照飛行！」

「臨時上哪兒去找啊！」阿透來迴轉圈，「啊，對了，山上有隻母狐狸剛剛生了孩子，我去找……」

自打定言來跟它話別之後，它就變得沉默了很多，也不怎麼罵我了，但也不理我。

「原來他們的孩子這麼好玩！」

最貼心的阿遼給我帶來了各種孕婦適用的補品，這會兒正在廚房裡給我燉什麼七寶湯，聽起來就好高端的樣子。

我懶得跟他們湊熱鬧，坐在沙發上邊看春晚邊翻節日賀卡。今年我收到的賀卡是歷年來最多的，除了一幫老朋友之外，今年還有從某個山村裡寄過來的，還有從卡普森中學寄來的，還有非洲寄過來的。

所有人都目不轉睛地盯著那兩個相連的呈橫著的「8字形」的光圈，個個都長大了嘴，心臟都要跳出來似的。

「那時狐狸啊大哥，人家是樹妖跟龍的孩子啊！品種差太遠了好嗎！」翎上無奈地說。

「我來！」敖熾衝過來，還沒靠近他們，兩個調皮鬼就「嗖」一下躥到了天花板上，再撲過去，兩個又躲到吊燈背後，反正不管我跟敖熾怎麼蹦https://read.99csw.com怎麼追，就是抓不住他們，我們越追越急，兩個小東西就越開心，活潑度簡直二十個加號！

「小心點！」我把男娃交給他。

「給我把他們抓下來！」我向圍觀群眾大喊！

那邊翎上抓住了女娃的小腿，還沒來得及下一步行動，一股金藍火焰就從小丫頭嘴裏噴了出來，燒著了他的褲子……

「但你跟我有相同的、遇到正確的人的機會。前提是你願意收下這個機會。」

熱得難受又冷的要死的我，大吼一聲：「都給我滾出去！」

呃，雖然敖熾還在得意於他的吸塵器，雖然九厥還在跟我嘮叨他的阿瑪尼，雖然甲乙從頭到尾什麼事都不做就站在一旁看熱鬧，雖然趙公子興奮得把鍋底都燒穿了，雖然紙片兒對著男娃唱了幾句《最炫民族風》把他惹哭了，雖然眾多妖怪手忙腳亂都不知道該為我做點什麼，雖然不停里徹底亂成了一鍋粥，但，這也是一鍋太太太幸福的粥！！

相信此刻的不停，絕對比任何一個家庭都熱鬧。我們不但迎來了新的一年，還迎來了兩個新的生命……

所以，這個春節實在是圓滿。

這時，兩道弧形的光芒，一紅一綠，居然透過我的衣裳，在我的肚子上越來越快地旋轉起來，亮度也越拉越厲害，簡直懷疑是不是有人往我肚子里安了兩盞一點都不節能的大燈！

我猛一回頭，兩個還飄在半空中的娃娃居然準確地看著我跟敖熾，眨巴著閃亮的大眼睛，笑眯眯地朝我們搖動著肉乎乎的小手，像是在求抱抱，這小模樣簡直把我的心都萌化了。

「我不久前給我沒出世的孩子準備了一份禮物，一個回憶錄。」我自顧自地說著，「你要不要聽聽關於我的故事？雖然間隔許多年，但講起來並不會很長。」

說完，我轉身離開，走了幾步之後又回頭，說：「等你想明白了，隨時跟我說，我隨時可以放你走。我覺得以你的耐心跟小聰明以及驚人的食量，再修鍊一條姻緣線不難。新春快樂！」

「宇宙」的中央，兩個光屁股的小娃娃，還是一男一女，男娃的心口上長著一片翠綠的樹葉，女娃的頭頂生著兩隻淡紫色的龍角，在流動的光線中，慢慢地睜開了眼睛……

不到三秒鐘，九厥又哭了，他又被尿了一身……他把男娃還給我，長長嘆了口氣說：「東海龍族，善水善火……你說他們怎麼別的沒繼承，但但就繼承了敖熾這兩個屬性呢？！你的優良品質到哪兒去了呢？」

「雙……雙……雙胞胎？！」敖熾已經結巴得不像樣子，獃獃地看著這兩個小東西，「我、我、我……我當爹了？！」

「你怎麼能往臉上撒尿？！」九厥一邊擦臉一邊抹淚，「不能這麼欺負乾爹！」

就是這兩道光離開的瞬間，我覺得身體像是突然被掏空了，無比輕鬆。

「我、我、我怎麼知道！」九厥結巴著，「我又沒生過孩子！」

話音未落，我似乎聽到電視里響起了ｒeａd.99ｃｓw.ｃｏｍ零點的鐘聲，外頭的鞭炮聲也一陣高過一陣，這時，那一直壓著我的力量突然離開了我的身體，兩道弧光躍旋越快，竟「嗖」的一下轉出了我的身體，飛到了半空。

碗千歲一邊吃一邊不忘向每個人推銷他的碗，骨瓷的，名牌的，只要998隻要998！一旁的翎上也不落後，精鋼菜刀，削鐵如泥，只要598隻要598！

敖熾一驚，趕緊抱住我，手掌下意識地撫住我的肚子，然後臉色大變：「怎麼這麼燙？！」

我覺得葵顏是世上最可愛的人，真心的，在我抱著這一大塊金子的時候。

吵死了吵死了！耳朵里「嗡嗡嗡嗡」全是他們的聲音！

窗外的鞭炮聲越來越熱鬧，整座城市都在慶賀新春的來到。

我走到後院，趙公子他們把彩燈掛的琳琅滿目，冬夜裡的花草被照成了跌進彩虹里的寶物。

我嘻嘻一笑，鑽回了大廳。

我一笑：「一聽到中了一億兩千萬就馬不停蹄地跑出來，這還不算繼承了我的優良品質嗎？」

鎖鏈動了動，屋子裡傳出阿松低沉的聲音：「你沒有殺他……」

還有，葵顏也發了一份快遞過來，一張起碼用一千克的千足金打造的超大超厚磚頭名片！上頭刻著「錦繡緣特邀顧問」字樣，還附了一封簡訊：「新年快樂，早生貴子。葵顏及定言同賀（金子錢是我給的，定言那廝說他沒錢！！）」

幾張卡片都沒有留下姓名。

顧無名跟趙公子遠離飯桌，坐在檯燈下以文學青年的姿態討論著《三國演義》，檯燈在地上照出盔甲與骷髏惺惺相惜的影子……

「這些餃子可是趙公子從敖熾的魔掌里硬搶下來的，最好吃的秘制菜肉餃。」我蹲到它的房間前，可惜地看著還有熱氣的餃子。

「明年會漲工資了對巴？對吧對吧老闆娘？」紙片兒反應最快。

「我的故事說完了。」我起身，「別忘了，愛是一種天生的能力，沒那麼容易被區區幾次傷害摧毀掉。所有覺得自己不能再愛的人，都是暫時的錯覺，所有藉著愛的名義傷害別人傷害自己的，都是不懂愛的混蛋，所有想斷掉情腺的人，都是懦弱的二百五，包括定言。這個我不包庇他，這麼輕易就放棄了這麼豐富的世界、這麼多的人，太虧了！！幸好，還有得補救。」

「有角！還有樹葉！好有趣！」

「趕緊去找個生過孩子的妖怪吧？」碗千歲著急地說，「好歹技術指導一下！」

所有人都緊張起來。

「11！23！18！呀，三個號對上了！尾獎！！」興奮得翎上把碗千歲的肩膀拍得砰砰響。

「爸爸……媽媽……」

「去！一個都沒中！」敖熾憤憤地撕掉了手裡一把彩票。

「我不是你。」

唉，越想越糊塗，管它什麼紅線呢，反正，我們一直在一起，這不就足夠了嗎？

「敖熾……我的肚子……」我一把拽住還在亂蹦的敖熾，有些驚慌地說，「我的肚子好像不對頭！」

鞭炮聲此起彼伏，絢爛的焰read.99csw.com火在夜空中多朵綻放。大年三十的忘川，籠罩在一年中最喜氣洋洋的氣氛里。

甲乙埋著頭，迅速把藏在青菜下的牛肉撥到嘴裏，然後繼續做若無其事狀。

九厥跟阿透就誰應該吃掉最後一朵香菇展開了不友好的磋商。

我趕緊上去將男娃抱住，攬在懷裡。

咦，不對啊，怎麼他們還在空中飄著？！居然沒有一個人記得把他們抱下來！

「茶很苦，但很好。感激不盡，新春大吉。」這是村子里的。

好漂亮的小娃娃，完全不像人類的新生兒那樣皺拉吧唧相隔小老頭小老太太，雖然跟他們差不多大小，但五官已經很飽滿，從頭到腳都只有「粉雕玉琢」這一個詞可以形容，簡直比年畫里的金童玉女還要可愛！

「我很明白，你被斷掉錯誤的紅線時，那種無法承受的疼痛。」我看著四周絢麗的光芒，「可你未必明白，當你知道你最依賴最信任的人，在你與另一個女子同陷危險時，他本能地選擇了救另一個時，你那種連骨頭都在疼得心情；你也未必明白，當你知道他把你作為替代品，連你的模樣都是照著他最愛的女子而塑造出來的時候，那種連心臟都在抽搐的憤怒與絕望。可這些事情，就真真實實發生在我的身上。」

「我忘了買……」顧無名很是後悔。

戰事總算平息……一群老妖怪在吸塵器的幫助下險勝兩個剛出世的小魔怪？！

好像，我昨天出門的時候也順便在菜市場的彩票售點買了一張，還是機選的那種。不過肯定沒戲啦，像我這種摳餐飲發票最高也就中五塊的人，是沒有這個命的。

就在眾人對兩個小魔怪束手無策時，伴著一陣機器的轟鳴，手執吸塵器的敖熾沖了出來，大喊一聲：「都閃開！」

呼呼聲中，只聽「啵」的一聲，男娃的屁股不偏不倚地貼在了吸頭上，這娃居然還覺得有趣，看著敖熾笑個不停，口裡還斷斷續續喊著：「爸爸爸爸……」

「難道你沒有發覺，當你費盡心思將定言關進燼彎時，你自己已經身在燼彎很多年了嗎？你覺得你打敗了定言，其實你一直打敗的是自己。」我看著那塊伏在房子里的黑影，「對智巍的執著，對定言的憎恨，成就了你的燼彎，你在裡頭循環不止，就像許多失戀的人一樣，哭著睡著，哭著醒來，每天都跟自己說同樣的台詞：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我得不到我要的？他為什麼不愛我？循環循環再循環。如果稍微對自己狠一點，不就是往前走嗎，不就是不回頭嗎，不就是過去的就過去了嗎，不就是不屬於自己的就放手嗎，如此，燼彎還能束縛住你嗎？」

「我只中了兩個號。」阿透撇撇嘴。

「你覺得我應該殺了他對吧。再殺了他的女人跟孩子泄憤？」我搖頭一笑，「就算這麼做了，又如何呢，不屬於我的依然不屬於我。反而我自己，得為這樣一個錯誤的人變成扭曲的瘋子，再背上一身罪孽，永遠不得解脫。這筆帳，我可算得很清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