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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傾斜的紅十字 五、血疑

第四章 傾斜的紅十字

五、血疑

要保證輸血安全,無償獻血是一個根本的辦法。早在1973年,德黑蘭第二十二屆國際紅十字會大會綱領就提出:「出於人道主義動機和原則,自願獻血才是解決血源需求的最安全最有效的途徑。無償獻血不僅僅是體現人道主義崇高精神——獻出少量血液,救活他人生命,而且能從根本上杜絕商品買賣以及由此帶來的偽劣血液及血液製品在輸血和醫療領域中的流行,從而能為安全及時搶救生命提供保證。」
目前,宋鵬飛仍在北京地壇醫院治療。多次出國考察、對艾滋病頗有研究的性傳播疾病防治中心主任徐克沂大夫主持對鵬飛的治療,他為鵬飛採取了美籍華人學者何大一發明的「雞尾酒療法」。但這些藥物皆為美國進口,一副葯高達1200美元,每年需13萬元人民幣,如按宋鵬飛存活到50歲計,僅藥費就需400多萬元。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老宋緊揪著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手術室門開了,王趙虎滿身滿臉都是血,他哆哆嗦嗦地走到老宋面前:「孩子怕是不行了。」老宋忙問:「怎麼回事?」「我從沒經歷過這種情況,孩子動脈血管破裂,噴了2000毫升血,幾個人上去血都止不住,怎麼辦?」如大山般堅強的老宋對兩腿打顫的王趙虎只說了一句話:「你把膽子放正,沉住氣,無論如何也要搶救孩子!」
1998年4月,臨汾市衛生局通過調查了解,作出了事故報告,認定「臨汾市第二人民醫院違反1993年《中華人民共和國衛生部令》第29號輸血管理的有關規定,發生輸血事故,造成病毒擴散的惡果」,並對有關責任者進行了處理。
一個16歲的少年,便生活在這一恐怖的現實中。
「那天夜裡12點多,我修完腳后,便隨手把剪子扔到沙發扶手中,只聽『啊』的一聲,剛才還站在沙發旁看電視的鵬飛,一屁股坐在剪子上。因為屋裡很黑,我和兒子又背對著背,這一切又來得如此突然,所以我倆至今也說不清怎麼就這麼巧。」
1978年11月24日,國務院曾經發文宣布全國實行「公民義務獻血制度」,規定20至50歲的男性公民和20至45歲的女性公民,凡身體健康者都有獻血的義務。但是由於受傳統思想的影響,義務獻血在中國發展緩慢,大量的臨床用血還是靠有償獻血解決的。1997年12月29日,第八屆全國人民代表大會常務委員會第29次會議通過《中華人民共和國獻血法》,並於1998年10月1日正式施行。該法規定:國家實行無償獻血制度,國家提倡18周歲至55周歲的健康公民自願獻血。血站對獻血者必須免費進行必要的健康檢查;身體狀況不符合獻血條件的,血站應當向其說明情況,不得採集血液;獻血者的健康條件由國務院衛生行政部門規定,血站對採集的血液必須進行檢測,未經檢測或者檢測不合格的血液,不得向醫療機構提供;醫療機構對臨床用血必須進行核查,不得將不符合國家規定標準的血液用於臨床。同時規定,非法採集血液的、血站與醫療機構出售無償獻血的血液的、非法組織他人出賣血液的,沒收違法所得,可以並處10萬元以下的read.99csw.com罰款;構成犯罪的,依法追究刑事責任;醫療機構的醫務人員違反本法規定,將不符合國家規定標準的血液用於患者的,由縣級以上地方人民政府衛生部門責令改正,給患者健康造成損害的,應當依法賠償,對直接負責的主管人員和其他直接責任人員,依法給予行政處分,構成犯罪的,依法追究刑事責任。
這是毒血,還有假血也同樣令人可怕——
老宋回憶起當時的情景,仍像是做了一場噩夢。
醫生翻著搶救記錄,迷惑不解:搶救中給傷員輸了1200毫升血,每400毫升至少應該使傷員的血色素提高1克,1200毫升至少應提高3克,而記錄上寫著,輸血前血色素5克,輸血后血色素5.7克,提高不到1克。
宋希善一家也沒有入睡。老宋是臨汾紡織廠的退休職工,成家后,因愛人是農民,便把家安在了農村。他們惟一的兒子宋鵬飛今年16歲,初中畢業后在地區電腦學校上學。一家三口其樂融融。誰也想不到,一場意外的悲劇正悄悄地向他們逼近。
1999年3月,在德國發生了一起輸血引起800人感染丙肝病毒事件,其原因乃是醫院給患者輸入了帶有丙肝病毒的血液。
但是,賠得了錢,卻賠不了健康!大火沒有燒死這三位正值壯年的農民,可怕的肝炎卻很可能要折磨他們一生。
但是,幾小時之後,她年輕的生命仍然斷送在「失血性休克」的魔爪下。
世界獻血冠軍是法國的約瑟夫·麥勒馬勒,他從1931年至1979年的47年間,共獻血640次,總量達20萬毫升。日本獻血最多的人是居住在北海道的岡本光夫先生,至1990年7月,他先後獻血530次。
血液為什麼會成為「毒血」,成為「假血」?這與過去的有償獻血有著相當大的關係。據報道,我國每年有600多萬名獻血者,這些獻血者絕大多數來自農村,另一份資料介紹,血民中95%來自貧困農村,我國每年高達6億毫升的醫療用血,80%由他們提供。某地一個普通村民十年前靠一個遠房親戚的指點走上了賣血道路,不到四年很快組織了600多人的賣血隊伍,不僅控制了本縣血源,還建立了覆蓋周圍縣的賣血網路……
文某這年18歲,1996年9月與母親吵嘴后離家出走。因其僅有小學五年級文化程度,只會當小工,掙不到什麼錢,遂棲身於臨汾火車站,結識了一個河南「血頭」,成為其手下眾多「管子」中的一個。據其父稱,文某不吸毒,不玩女人,不搞同性戀,如何患有艾滋病不得而知,但他曾去臨汾五一路血站(已被查封)賣血,抽血者將三個人的血溶在一起,提取有效成份后,又輸回賣血者體內,故其感染原因雖尚無定論,但血液交叉感染的可能性很大。
1998年11月15日,浙江衢州中級人民法院審理查明,建德市血站無采血證,屬非法采血和非法供血,巨化職工醫院明知其無證供血,輸血前也沒有按有關規定進行檢驗。法院判決巨化集團職工醫院賠償三名受害者10.3萬元,建德血站賠償15.5萬元。

無償獻血,我們生命的保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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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月22日,一家人出了北京站,便直奔304醫院。主治大夫為鵬飛仔細檢查后認為,鵬飛的傷腿動脈有陳舊性破裂,很可能是手術時造成的,要等傷口吻合后才能做手術,手術前還得做個造影。一天、兩天、三天過去了,直到星期四,也沒人通知鵬飛去做造影。星期五,吳大夫通知老宋:「通過住院時進行的血液檢查,你孩子有傳染病,必須轉院治療。你們再到地壇醫院驗個血吧。」
我們面臨著不合格血液的威脅。
老宋一家三口驚呆了——輸血,怎麼輸出一個艾滋病來了?
1997年3月,發生了一起轟動日本的因輸入血製品而感染艾滋病毒事件,事件的受害者約有200多名。
中國預防醫學科學院病毒專家提供的資料表明,在全國肝炎易感人群中,有20%左右的人是通過輸血感染上肝炎病毒的。
輸血輸出個肝炎或者瘧疾來,已經夠讓人們害怕了,而輸血輸出個艾滋病來,則更讓我們感到恐怖。
從水管里流出的是水,從血管里流出的應該是血!
為了統一獻血的義務和用血的權利,不少國家還成立了血液銀行,人們平時抽出部分血液存入銀行,並將數量記錄在特製的儲蓄卡上,一旦自己遇到傷、病,需要用血時,就可以憑卡使用血液。
第二天,醫務科長讓常大夫找老宋談話。常大夫臉上已不見了平日的自信和笑容,他沉重地向老宋透露了一個連他也不敢相信的診斷:鵬飛帶有艾滋病毒!「艾滋病的傳播主要是性、血液和母嬰等三個途徑,孩子這病很可能是輸血感染造成的。」
少女的父母俯在女兒屍體上痛哭失聲,他們怨恨不公平的命運,咒罵那個闖禍的司機,其實,他們不知道還有一個貌似善良卻更兇殘的兇手——假血,那些血液正常成份含量極低,質量極差,卻用於搶救人命的血!

血管里流出的不是血

2月18日上午,王趙虎通知老宋下午為鵬飛做手術,他認為鵬飛血色素偏低,需先輸300毫升血。王趙虎對正在一旁的白小管說:「你去找你姐夫,讓他去找老李,老李是我們醫院十幾年的供血關係戶,就在醫院旁邊住。」白小管帶著老宋找到在該院工作的姐夫楊某,一行人剛走出醫院大門,便碰上了「血頭」李長勝。楊某讓趕緊找個與鵬飛同是A型血的,李長勝說幾分鐘就能找來。三四分鐘后,李長勝果然帶來了一個小夥子。
為搶救鵬飛,手術室護士張某根據麻醉師郭某和王趙虎、韓張傑的口頭醫囑,又分兩次從賣血的小夥子身上抽取鮮血1050毫升,輸給鵬飛。至此,鵬飛總共從這個賣血者身上輸了1350毫升血。2月21日,王趙虎查房時,發現鵬飛患肢足背動脈搏動不明顯,擔心患肢動脈有血栓,留下後遺症,讓老宋趕緊帶孩子轉院治療。老宋和妻子合計,孩子的病再也不能耽誤了,乾脆上北京!
據《方園》雜誌報道:北京地區被抽查的10個血庫的存血中,轉氨酶指數高於130個單位(正常值)的佔5%,其中最高達606個單位,乙肝表面抗原陽性率為13%。某血液研究所被抽查了十份血,其中一份轉氨酶偏九_九_藏_書高,四份乙肝表面抗原呈陽性,合格率僅50%。
老宋帶著孩子來到地壇醫院,徐克沂大夫為鵬飛檢查后,又讓他去防疫站驗血。當他們返回304醫院時,鵬飛住的病房已被消毒,封閉起來,不讓他們住了。沒辦法,老宋只好讓孩子躺在樓道里停放的太平車上,自己和老伴在地下室對付了一宿。
據《康樂園》1999年第2期報道,1998年2月6日,大年初十。山西省臨汾市堯廟鄉岔口村沉浸在春節的喜慶之中。雖已近午夜,村民們仍圍坐在家裡,興緻勃勃地欣賞著電視節目。
這輸的是血,還是水?
輸血是治療疾病、搶救危重病人的一種有效手段,但是,輸血也有可能出現各種不同程度的副作用,特別是傳播疾病,這卻是被許多人所忽視了的。
在眾多因輸血造成病毒感染的事故中,供血市場管理不嚴,也是引發事故發生的重要原因之一。廣西黃海道丙肝感染事故調查證明,1995年5月10日,獻血員蘭錦宏在縣血站獻血時轉氨酶已高達90個單位,被停止獻血,但十幾天後蘭又轉到縣醫院獻血,醫生在沒有按規定進行包括丙肝病毒在內的五項指標檢測的情況下,將抽取的350毫升血液輸入了黃海道體內,從而導致黃海道不幸感染了丙肝病毒。懷化市科委幹部陳某因輸了丙肝患者曾令菊的血液,從而染上丙肝。供血人曾令菊先後六次獻血均被採取,其帶有丙肝病毒的血,分別輸入了陳某及另外五人的體內。而更讓人難以置信的是,第一個被輸入曾的血液的董某,在查明因輸血染上肝炎后,就向法院提起了申訴,然而醫院竟沒有與血站就此立即清查血源,致使同年9月24日,肝病血液再次被輸入另一名患者陳某體內。
接受老宋委託的北京和平法律事務所馬上意識到這是一起罕見的因非法采血造成血源感染艾滋病的惡性案件,被感染者可能不只一人,他們立即向公安部、衛生部發出重大疫情報告。公安部、衛生部非常重視,分別向山西省以及臨汾地區有關部門下達了指示。接到緊急通知的臨汾地區公安處迅速行動,很快找到了「血頭」李長勝。據李交待,給鵬飛輸血的人是文某,臨汾地區中心血站對文某采血化驗,很快證實文某是艾滋病毒攜帶者!這起血液感染艾滋病的重大案件,終於找到了源頭!
原指望血能治病救命,誰知它卻帶來新的疾病和更多痛苦,人們開始向殷紅的血液投去疑惑的目光。
1994年5月13日晚9時許,浙江省開化縣皇峰水泥總廠職工方東明、余平叔、王世堂正在爐前加料,突然立窯失火,三人被嚴重燒傷。廠方當即將三人送到設在巨化集團公司職工醫院的衢州市燒傷治療中心,當時三人的燒傷面積都在50%以上,為了搶救他們的生命,三人分別輸入了建德市血站提供的血液。一個月後,燒傷治好了,三人卻均出現了厭食、腹部不適、皮膚發黃、高燒等癥狀。抽血化驗為丙型肝炎,其中余平叔已出現肝硬化。
輸血的安全也就是生命的安全。為了我們的生命和健康,我們必須從自己做起,從現在做起,自覺自愿地加入到義務獻血的行列中去——這既是對別人生命的幫助,read•99csw.com也是對我們自己生命的負責。與其將來被「毒血」、「假血」殘害后怨天尤人,不如現在自己先獻上我們健康、乾淨的血液!
2月17日,經鄰居白小管介紹,老宋帶兒子去臨汾市第二人民醫院看病。門診部的一位姓趙的老大夫為鵬飛打開繃帶一看,傷口仍未愈合且有血滲出。趙大夫當即請上科副主任王趙虎、大夫韓張傑會診,一致認為需做探查手術,遂將鵬飛收住進病房。
另據《法制月刊》報道,個體賣血者已成為傳播血源性疾病的高危群體。個體供血人群中乙肝表面抗原攜帶者竟高達30~40%,有的采血點的供血者乙肝表面抗原攜帶者竟高達60~70%。山西省一家媒體披露,該省境內發現一名艾滋病患者和134名艾滋病毒攜帶者,其中132人被確認為通過血液感染的此病。人們有理由對臨床用血的可靠性、安全性產生懷疑。

輸血輸出的疾病

人們難以說清,到底有多少善良、無辜的百姓被這樣的血「殺害」了?
李長勝帶小夥子來到外科辦公室,王趙虎讓韓張傑開了交叉配血單,外科當班護士趙某采了宋鵬飛的血標本,一併交給李長勝去化驗室配血,徐某經鏡檢后,簽發了無凝集、無溶血的報告單,外科護士長王某從小夥子身上抽取鮮血300毫升。過了一會兒,護士來給鵬飛輸血,賣血者身上的300毫升A型血就這樣緩緩流進了鵬飛的靜脈。下午4時,鵬飛被送進手術室。主刀醫生是王趙虎,助手是韓張傑。宋希善夫婦在手術室外忐忑不安地默默祈禱。
丙肝使他們失去了原有的工作,喪失了勞動能力,這對僅靠從事體力勞動來維持生計的農民來說,是何等地不幸。三人中,方東明僅33歲,王世堂36歲,余平叔37歲。親戚朋友得知他們患了肝炎,也像躲避瘟疫一樣躲避他們。三人中,還有兩人的妻子提出了離婚。據醫生告訴他們,如果病情得不到控制,很有可能發展成為肝硬化甚至肝癌。
第一輪談判沒有取得實質性進展,雙方的意向如何靠攏,看來還需付出艱苦的努力。
在改革開放、商品經濟大發展的今天,出現了一個把自己血液當作特殊商品大肆出賣的賣血群落。他們成為職業的賣血者后,為了挖掘自身血液的潛力,提高其「產出率」,甚至不擇手段。有的人連續賣血,降低了血液質量,也損傷了供血者本人的身體;有的血民抽血前喝大量白開水或淡鹽水以稀釋血液,以增加「出血量」;還有風傳喝糖水能使血的質量優化,可使血漿增加變稠;更有甚者,說抽血前喝酒能使「血氣旺盛」,能加速人體脾髒的運轉率。這種「酒血」用於病人,怎麼不讓我們毛骨悚然?更有一些賣血者,明知自己患有疾病,甚至是一些傳染性疾病,仍然採用冒名頂替、塗改化驗單等手段繼續賣血,行為極為可惡。個別采血單位管理制度不健全,化驗設施跟不上,客觀上也為一些不合格的血液開了綠燈。
7月21日,老宋和和平法律事務所的法律工作者再赴山西,進行索賠談判。他們根據不可間斷的醫藥費、輔助治療費等諸多因素,提出了900萬元的賠償要求,希望通過訴外調解來解決。
鵬飛九*九*藏*書服藥兩個月後,療效顯著,但如此昂貴的費用,老宋一家根本無力承擔。鵬飛只能在病床上痛苦地呼號:「我不知道自己還能活多久,但我不想死,我要活下去!」
老宋和妻子衝到兒子跟前,只見剪刀尖把兒子的左大腿內側扎了兩個小窟窿,殷紅的血把他的褲管浸濕了一小片。夫婦倆趕緊架著兒子去看病,他們找到一位醫生家,醫生為鵬飛傷口縫了四針,裹上了紗布,並安慰老宋說:「孩子傷口不深,回去後用青霉素消消炎就行了。」老宋請鄰居家衛校畢業的女孩子為鵬飛輸了幾天青霉素,可並未見效。
自從奧地利科學家卡爾·蘭德斯坦納於1900年首次將血作為治療手段輸入病人體內之後,近百年來血為挽救病人生命,保障人們身體健康作出了不可磨滅的貢獻,在醫療、科研事業中佔有不可忽視的重要地位,其神奇的功能和獨特的作用,目前是任何其他物質都不能代替的。在過去和今後相當長的一段時期內,這種特殊物質的攝取,都只能來自健康人的肌體。
黑龍江省某山村一名14歲的少女,在一次走親戚途中不幸遇上車禍,熱心的路人將大出血昏迷的她送進附近一家醫院,醫護人員立即投入了緊張的搶救。血庫及時送來了鮮血,業務副院長親自上了手術台。
連血都被假冒污染,我們還有什麼可以信賴呢?
這些數字不能拿上法庭,它只能沉重地壓在每一個關心自身命運的中國人的心頭。當這樣的血液如同帶著偽善面具的病魔橫行肆虐,流入每一個奄奄一息的生命,究竟是救治,還是戕殺?
醫院里賣出來的有假藥,而我們做夢也不會想到,血庫里流出的竟也有假血,有毒血!
該法的施行,在一定程度上堵住了一些帶病毒的「職業獻血者」靠賣血牟利的漏洞。但是,要在短時期內使義務獻血一步到位,顯然還存在各種困難。據了解,目前在我國的所有用血中,有償血源仍然占相當大的比例,湖南長沙市1998年的用血量中,有償血源就佔了60%左右,這對剛剛頒布實施的《獻血法》來說,無疑是一種挑戰。
在我國,雖然政府和有關部門再三強調要保證血液和血製品的採制質量,同時也制訂了各種安全檢測措施,但是由於某些檢測項目採用的是病毒抗體檢測技術,從病毒感染到抗體產生在時間上有一個過程(即窗口期),處在此一時期的感染病毒的獻血者,都有可能漏檢。另外,受檢測試劑靈敏度的限制,也存在漏檢的可能。
世界上許多國家從50年代起就試行無償獻血制度,到現在已基本消滅賣血。像我國東鄰的日本,每年有6%的公民無償獻血,已蔚然成風。在美國,獻血完全是自願、無償的,獻血后惟一的「報酬」是幾塊小點心和幾杯果汁。他們認為,獻血后的光榮就是最大的報酬。在美國大街上,常可見到一些人的T恤衫上印著「挽救生命」、「獻血」等字樣,有的人在自己汽車的後面掛一塊寫著「我獻血了」的牌子,以示自豪。在澳大利亞,人們把獻血作為一種光榮的象徵。每逢訂婚、結婚、生日,找到一份好工作或晉陞工資、職務等,就要去獻血。而且,有關獻血知識和責任的教育是從小就開始的,基本上做到家喻戶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