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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篇 柳傳志:船長 不服老的船長

第五篇 柳傳志:船長

不服老的船長

「未來聯想控股也會上市,利遠大於弊。市盈率高的話,會有10%至20%的股份轉讓出去,就會帶來比較大的資金回報。有了資金回報,我們再往裡投入。」談到聯想控股的規劃,他眼睛發亮,原本斜倚著沙發靠背的身體一下子挺直了,右手一揮,「我喜歡千軍萬馬一塊兒動,這個比打高爾夫球更好玩。」
中關村融科資訊中心聯想控股總部的寬敞大廳里,整整一面牆鑲著大塊的藍色玻璃,上面嵌著龍飛鳳舞的繁體字——「以產業報國為己任,致力於成為一家值得信賴並受人尊重,在每個行業擁有領先企業、在世界範圍內具有影響力的國際化控股公司」。這是柳傳志定下來的聯想控股的願景。他感嘆:「現在,聯想集團算是有比較大的影響力了。」
採訪聯想多人,他們幾乎都會提到「大樹和小草」的典故。這是柳傳志女兒上中學時老師出九-九-藏-書的作文題目,她問柳傳志:你是願意做大樹還是做小草?柳傳志回答,當然想做大樹了。「我想這句話寓意很深刻,這個世界本身真的是靠大樹在往前拉動,要是沒有鄧小平這棵大樹拉動中國的改革開放,哪裡會有今天呢?沒有很多民營企業家站出來,就不會解決那麼多人的就業問題。所以我相信,儘管當大樹再難,總會有人前赴後繼,總覺得會有人願意當這棵大樹。比如像我,我自己就是不管不顧,堅決要當這棵大樹。」說到此時,柳傳志情緒稍有點激動,稍直起身,手在胸前握成拳。
另一面牆刻著聯想的歷史。黃銅鑄的雕塑看起來像抽象化了的大船,斜插下方的姿態帶來乘風破浪的寓意。「船」是柳傳志發言時喜歡用的比喻。柳傳志說:「聯想現在是統一領導的一艘大船,但真正開到國際的大洋里又是一艘小船九九藏書。前面的海域是什麼你也不清楚,所以要認真去看方向。」
洪波認為,柳傳志最根本的壓力在於,他那個宏大的夢想,需要一個更有支撐力的平台,對技術能力、創新能力、研發能力等很多東西有很高要求。這是聯想集團不具備的,聯想集團只是一個製造公司,處於產業鏈的末端。「我覺得柳傳志最大的夢想與聯想集團實際能提供給他的支持上,有非常大的落差。所以他通過運作資源來彌補這種落差,但我認為,有些東西靠運作、靠資源是彌補不上的。」
遲宇宙說:「我希望以柳傳志為代表的中國第一代企業家能夠功成身退,安然地退休。如果他們不能安然地退休,就意味著這個國家經濟出現了問題,或者是企業出現了問題,或者是我們的時代容不下下一代企業家。」
柳傳志覺得,如果將他的夢想實現之路比喻為十公里的九_九_藏_書話,他覺得現在走了兩三公里:「最起碼開了一個好頭了。」
即使是用五至七年時間完成聯想控股上市的計劃后,七十多歲的柳傳志依然不會停歇下來,只要不是老糊塗了,他會一直幹下去。諸葛亮在《后出師表》里的自白「鞠躬盡瘁,死而後已」也是柳傳志的寫照。周自強說,柳傳志的性格決定了他就是想成為一個偉大的人,他的性格中有不安分的因子,不斷在追求。柳傳志的功過應該十年後再來評價。
柳傳志希望,只要不犯老年痴獃病,百分之二三十的時間做工作,百分之七八十的時間休閑,最為合適。「我相信有一件事我是要管的,就是聯想控股的員工持股會。它將會變成一家公司,因為將來聯想控股上市的話,不改制是不行的。這家公司的領導人,除非我糊塗了,大概永遠是我當著了。這樣的話,控股里的這些領導人擁有這家公司一定https://read.99csw.com的股權,他們的股份將是鎮山之寶,使得公司不管將來有其他的合作者也好,其他股東賣了多少也好,這塊總是一體的,使得公司的大方向能有所保證。」
「我覺得民營企業這個行業太好了,如果下輩子有機會還干這個。為什麼呢?凡是說到的事都在我的管轄範圍之內,我頂多被唐旭東(聯想控股副總裁)他們監督。咱們一塊兒討論,之後大家都同意,策劃清楚,一步一步做成,這是一種非常幸福的感覺。」如果從政的話,「上面、下面由得了你嗎?根本由不了,辦不到的事我堅決不做。」
聯想控股直接投資的企業與聯想投資、弘毅投資兩家投資公司不同,后兩者是財務上的投資,遲早會被出售。而聯想控股投資的上述領域的企業不會被出售,將會是控股的核心資產,會一直持有。聯想控股的目標是通過投資構建核心資產,並長期持有,用五至七年九*九*藏*書的時間運作上市。柳傳志絲毫未考慮到七年後他已經七十多歲了:「產業報國是我的第一願景。如果能做好,特別是農業這塊,就真的實現了產業報國。」
如果每天能打上兩個小時的高爾夫,對他來說就是非常愉快的事了。柳傳志說,以後每天如果能打上兩個小時球,還能看看兩個小時的電影或小說,找一些愛聊天的人瞎扯淡那就更好了。
從聯想控股的願景與布局來看,柳傳志更希望把聯想從一隻大船變成一支艦隊。他不滿足於僅僅一個聯想集團,他的工作重心是聯想控股直接投資的企業,涉及化工、現代服務業及農業。他希望在這些領域再造幾個「聯想」。2010年9月12日,聯想控股斥資180億元,在山東棗莊打造煤化工基地。9月15日,聯想控股投資12億元,獲得神州租車超過51%的絕對控股權。另外,聯想控股的大農業項目正在緊鑼密鼓地籌備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