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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第二十章

「作為市長,你離我們太遠。作為男人,特別是像你這樣有魅力的男人,離我們就近了。」
「我先考察一下你在床上的『工作』能力,看看夠不夠格。」柳王明兩隻胳膊反翦朝上,抱住穆效萍的屁股。
1992年,鄧小平南巡談話發表后,在「思想更解放一點,膽子更大一點,發展得更快一點」的熱潮中,新陽大地從南到北興起了一股開發區「熱」,雲坊也開動了幾台推土機,推出了現在這片地。可一年多過去了,硬是找不到項目。當時的縣委書記急得不行,就組織了個以副縣長帶隊的班子到沿海去招商。下令這個招商小分隊,沒招到項目就不要回縣。什麼優惠條件都可以答應。經過一個多月的折騰,終於在深圳拉來了個生產旅遊鞋的台商。小分隊像護送「北京猿人頭蓋骨」一樣,小心翼翼地護著這名台商到雲坊考察,縣裡四套班子出面宴請,台商到開發區察看地形就像今天柳王明一樣,警車開道,前呼後擁。早、中、晚三頓,變著花樣宴請,喝得天昏地暗,那個台商不知是酒醉昏了頭,還是雲坊的熱情「蒸」昏了頭,總之,他硬是把深圳的廠子拆了一半到雲坊縣,產品也由「外銷」改「內銷」了。孤零零的一家企業,在開發區呆了三年後,上面又刮來了一股引進台資風,而且要把引進台資列為考核縣級黨政班子年度目標任務的內容。當時李宜德剛任縣委書記,這件事不能落在全市後面。可台商也不是「慈善家」,沒有什麼「扶貧」意識。急得李宜德惶惶不可終日,於是他想出了一個點子。第二天,他親自召集了縣政府幾個部門開會,作了一個決定,讓辦公室、招商局、縣對台辦趕快去執行。於是來往于省城和新陽的高速公路邊上樹起了一塊幾十平米的噴繪廣告牌,「雲坊台商工業園」幾個大字赫然在目。甚至因此招來了一個全省的引進台資現場會。去年,省委提出要防止工業化過程中「村村點火,處處冒煙」,防止浪費土地資源,要求以縣為單位,集中連片的建一些工業園。於是「雲坊工業園」的牌子又替代了「雲坊台商工業園」的牌子。他聽著穆效萍的彙報,心裏覺得好笑。這女人撒謊的素質真是一流,他心裏也明白,除了柳王明外,誰都知道她是在說謊,居然臉不紅,心不慌,還振振有詞。同時他也觀察到柳王明對工業園的興趣遠不如對穆效萍本人的興趣,他也知道自己該幹些什麼。
「四千萬可以辦一個相當規模的企業,倘有好的市場,每年可以為財政提供幾百萬的稅收。」
「這是對的,從解決村民最需要解決的問題入手。同時要和老百姓一起研究怎樣找到一條致富的路子。」
「是的。實際上,做經濟工作更有利於發揮我的特長。」穆效萍恰到好處地道出了自己的心裡話。什麼「做經濟工作」?不就是要當縣長嗎?
「不瞞市長說,我是學經濟管理的。」
「小穆哇,這叫『隔靴捎癢』,不著邊際呀。」
「市長,我的按摩技術怎麼樣?」
「市長啊,看來你也是個急性子。」
穆效萍是新陽師範學院的畢業生,她是學經濟的。四十齣頭的年齡,也算是徐娘半老,風韻猶存。在大學念書時,成績平平,卻打扮入時,穿著出眾,外貌比內心美。系黨總支書記暗戀著她。為了討好她,有意培養她入黨。當穆效萍發現這個「秘密」后,積極主動地靠近「組織」了,投其所好。常常主動地邀他跳舞,請他去散步,弄得總支書記神魂顛倒。那一次書記要她去他房間坐坐,她大胆地去了。在書記顫抖的摸索中,穆效萍推開了他的手,坦然的脫去了身上的所有衣衫,主動的摟住了因激動、緊張得不知所措的他,幫他把硬硬的「東西」插|進了自己體內。穆效萍的觀念前衛,思想解放,使書記佩服得五體投地。毫無懸念,穆效萍成為系裡第一批入黨積極分子,第一批預備黨員。她也成了省委組織部的優秀「選調生」來雲坊縣鍛煉。又脫穎而出走上了縣委副書記的崗位,容易嗎?以自己升遷的足跡,穆效萍認為,女人就那麼「一巴掌」資源,要提高使用率,不要弔死在一棵樹上,任憑自己滿意又有意向的男人去耕耘。經濟學最講究資源配置,資源是有限的,稀有的。對於男人來說,女人這種資源永遠是有限的,永遠是無法滿足的。穆效萍認為,為官的職業,是個「重結果、不重過程」的行當,遵循「成王敗寇」的規律。古今中外,概莫如此。走上這條路,只有發揮自身的優勢,同男人一搏。她認為,女人自身的資源也是有限的。女人一生能吸引男人眼球的年齡很短,十八歲以前不懂事,四十歲以後的女人,很少有男人浪費目光。處理好「上進」與「上床」的關係至關重要,也就是社會上說的,要有「獻身」精神,這是工作之外的另一種「本事」。沒本事的女人想獻身還「獻」不出吶。她的朋友、同學中不乏進步比她快的,但那「秘密武器」她也很清楚。不少一經提拔,就傳出給某領導有過一段風流韻事緋聞。官場原本就無規則遊戲,不能用常規手段競爭。這方面對穆效萍來說雖不陌生,但優勢卻是日益下降。四十齣頭的人,比起市裡那些二三十歲的女幹部來,真讓她失去信心。她甚至有些怕照鏡子,每次照鏡子都好像白頭髮又增多了。嗨,女人的青春怎麼會這樣短?她常常這樣嘆息。大學畢業後作為優秀選調生到雲坊鍛煉,一轉眼就十六年了。從鄉婦聯副主任、主任、黨委委員、縣婦聯副主任、主任,到鄉黨委書記,縣委常委、縣委副書記,一個一個台階地爬,從黃花閨女爬到現在,差不多是人老珠黃,容易嗎?這次縣長朱春平調民政局,騰出個位子,縣裡幾個副書記,眼睛瞪得象金魚眼一樣圓。市裡的、外縣的還不算。自己是排在縣長之後的第一個副書記,read.99csw•com按正常排隊,她接任縣長是情理之中的事。可現在的幹部任職,是要發了通知才能算到了手。狼多肉少,有來頭、有辦法、有關係的幹部多著哩人主決策的新風,給予很高的評價。有的宜德,發現了看不慣有個屁用,。說變就變。要是自己能搶得到,那也許這輩子能混上個副市級什麼的。她也就心滿意足了,老爸幹了四十多年,不就是個副市級嗎?昨天她接了個電話,市政府辦公室說柳市長要到雲坊考察工作,她很高興。書記李宜德去了歐洲,還要一星期才能回,她主持縣委的工作。她把一個副書記安排去了廈門參加全省招商引資會,一個副書記、常務副縣長安排去參加全市社會治安綜合治理工作會,她自己全力接待柳王明。他的眼神告訴她,柳王明對她有不壞的印象。那天柳王明要她坐在身邊,眼睛向她放過電,他在轉身敬酒時還有意用胳膊碰撞過自己的乳|房。她在男人堆里混過,這是常有的事,但和柳王明的接觸讓她心花怒放。這次說不定柳王明來視察就有這樣的意思。她準備不惜一切,把柳王明徵服。何況上床對穆效萍來說,不是太難的事,自從把「初夜權」送給了系總支書記,隨之而來的是入黨、「選優」,一連串的好事使她對女人的能量有新發現。她仔細觀察過柳王明,研究過他的家庭。五十歲出頭,是一個男人開始發現生命可貴的年齡。這個年齡段的男人,沉湎於自己轟轟烈烈的回憶,留戀每一日的時光,過去沒能得到的東西,現在想加倍地嘗試。柳王明正處於這樣一個年齡段,從臉色看,他的眼暈太重,看女人的眼神很「色」,給人一種飢餓的感覺,讓有的女人感到脊樑發冷,也讓有的女人想入非非。柳王明身體健壯,肌肉發達,有力量感,這樣的男人性腺發達,性|欲極強,如狼似虎,在床上極有野性。穆效萍喜歡這樣的男人,同他們上床,就是書上講的「性|虐待」,她感到過癮,撕心裂肺,筋疲力盡,簡直要把你體內掏空。穆效萍還真希望同柳王明來一場急風暴雨式的性|交。她是那種視覺上還湊合,一張嘴說話就掉價的女人。所以,她要好好準備一下工作彙報,儘可能在柳王明面前表現一下她的經濟工作才能。她學的是經濟管理,雖然在學校成績很蹩腳,但在一個外行面前,她還是底氣十足。何況她已經從去年開始收集和研究柳王明在各種場合的講話,基本弄清了柳王明經濟工作的主要觀點,只要把縣裡一些基本數據搞清楚、記住了就行。她最沒有底氣的還是能不能在感情上把他搞定。畢竟徐娘半老了,以柳王明的地位謀「色」,他應該是什麼樣的女人都嘗過。她把自己同財政局長項靈作比較,她有點不服氣。項靈算什麼?論年齡,自己比她不過大幾歲。論身段,項靈不如自己苗條。論長相,穆效萍是全市女幹部中數得出的前十名。穆效萍一張臉和臉上配的那張嘴,像劉曉慶。劉曉慶出名之前,穆效萍戴著一副近視眼鏡,其實她的眼睛並不太近視。那時候大學生中時興戴眼鏡,她也戴上了。後來劉曉慶出名了,有人說她像劉曉慶,於是她找來刊登劉曉慶照片的各種畫報,研究她的打扮,摘了眼鏡,模仿劉曉慶的髮型。果然越來越多的人都叫她「劉曉慶」。她也常常在很多私下場合啟發人家「你看看我像哪個電影演員」。知道她這種心理的人,自然多了一句奉承她的話。於是,穆效萍在雲坊,乃至新陽的女幹部中,「劉曉慶」就叫開了。後來人們介紹她就乾脆說「那個像劉曉慶的書記。」這其中有奉承,有嘲弄,也有耶抑。她不管,統統收下。穆效萍有些看不起那些同類,欲將言而囁嚅,欲將行而趔趄。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你清高,你正派,你一枝傲雪寒梅?能力再強,人家不用你,孤芳自賞去吧!有女人在背後戳她脊樑,她不在乎。呂后,武則天,世人罵了幾千年,還不是中國歷史上的偉人?同男人上床怎麼啦,四十歲的女人,有男人願同你上床就燒高香吧。新陽的幹部背後不少罵她是「政妓」,她無所謂。最主要看市委的文件上誰的職務高。這年頭,什麼手段不要緊,關鍵看結果。
「不錯,要有點遠見。不能小腳女人,小打小鬧。」柳王明點頭同意她的話。
柳王明在穆效萍的陪同下,同隨行人員一一握手。然後是警車開道,直奔雲坊縣「民營工業園」。穆效萍坐在柳王明車裡,邊走邊介紹工業園的情況。
「我們下面也認為是形式主義,而且老百姓並不歡迎,給下面添麻煩。一個幹部下鄉,村裡還要派幹部陪同,誤工誤時,得不償失。」穆曉明討好地說。
小夥子眼睛往上一睜,口裡念念有詞地數著:「二、六、五、十一、三,大概三十多塊錢吧。」
「我也覺得你穿著睡衣好看,這樣顯得更有男人魅力。」
「他們來了一個星期了。」穆曉明插話說。她企圖證明於局長沒在這裏工作幾天就回去了。實事上,她給柳王明安排看這個點,是包藏著禍心的。前天,于局長給在家主持縣委工作的穆曉明請過假,匆忙下鄉,局裡一些工作沒來得及安排。他準備回去開個辦公會,把一些工作安排妥當,然後沉下來抓點上的工作。穆曉明在電話里客氣地說,「于局長,其實你就不必長期在這裏獃著,安排一下回去好了。那麼一大攤子的工作,你怎麼能離得開?我建議你,有什麼好的項目,有什麼可以支持的資金,給他們村裡安排一點就行。人來不來都不要緊。」
「是啊,那次我去市委黨校學習,後來聽說你去了。我代表縣委邀請你再去雲坊視察工作。」
「今後縣裡的民間資本也好,從外面引進的私營企業也好,一律進這個園區。便於我們服務,也便於管理。你去年十一月十三日在縣委書記、縣長會read•99csw•com議上說過,『管理也是品牌,開發區管得好,井井有條,就能吸引更多的客商。』」
「雲坊離省城近,來的領導多。你們對這種形式主義的東西要敢於抵制,抵制不了要向上面反映。」柳王明看似無心實則有意識地挑動穆曉明告李樹生的狀。
「你們都是衛生局機關的?」
「我們這個組,衛生局三人,氣象局兩人,還有縣鄉各四個幹部,正好一人負責一個自然村。」一個戴著深度眼鏡的中年男子一邊給柳王明彙報,一邊張羅著要他們進屋裡坐。
穆效萍又跑過去反鎖好門,然後來沙發上扶著他。他把手搭在穆效萍的肩上,並慢慢的往下伸,直到捂住了她的乳|房,再用力捏住,他這才摸到穆效萍並沒有戴乳罩。
「市長,洗過了吧?」
第二天,上午十點剛過,柳王明的汽車準時出現在雲坊高速路口。他輕車簡從,兩台車。自己和秘書一台,後面是辦公室主任王道廣和一個記者模樣的小夥子。穆效萍則是一大隊人馬。這些人都是經過她精心挑選的,主管工業的副縣長、經貿委主任、土地局局長、統計局副局長、縣委辦公室副主任,廣播電視台、宣傳部、縣報記者、公安局副局長、交警隊長等等。
「我們自己每天掏五塊。」
「是該反映反映。只是我們說話的力度不夠。」
「唉喲,唉喲,我不行了,柳市長,不行了——」
「謙虛了吧,不客氣地說,我年紀大了。象你這個年紀,我不叫你投降才怪吶。」
「在這裏工作幾天了?」
「小穆,今天讓我來看看你的功夫到底如何?你在上面先表現表現。」
「你的觀點我完全贊稱,杜家村我是久聞大名了,早就想來看看。新陽的農村要都達到了這個水平,那就好了,就算是實現小康了。小穆哇,這件事就靠你們了。」柳王明這番話含意很豐富,在穆效萍聽來,既有上級領導對下級的鼓勵,也有老幹部對年輕幹部的希望,還有對穆效萍作為縣長人選的認可。在這個判斷上,穆效萍是準確的。柳王明之所以時隔不久又到雲坊考察,並不是他對雲坊的工作發生了什麼興趣,而是他認為,從雲坊現任班子的成員中看,穆效萍是縣長的合適人選。在縣長人選確定之前,接觸一下穆效萍,給她一些暗示,讓她知道是柳王明對她的償識才當上了縣長,這等於抓住了一顆心,她會感謝一輩子的。下次省委工作組來新陽考察自己也多了一票。再說,這個穆效萍也正像人家說的,還真有點劉曉慶的樣子,有幾分姿色。
「你們也難得休息,就算了吧,不影響你們的活動了。」
「你不要怕那個李宜德,有我吶。」
「你的表揚也太吝惜了吧?」
「好,好,一定去。不過下次你可不要再出學習啰。」一群女人簇擁著柳王明,嘰嘰喳喳,聽著他和穆效萍的對話,隨行的工作人員和女人們都爽朗地笑起來。會後,市委分管黨群的書記劉茂盛留柳王明一起吃飯,柳王明特意點名要穆效萍坐在他身邊。那一天,穆效萍喝了很多酒,她的心情特別好。
如果用「無恥」來評價穆效萍,那或許是太抽象、過於概念了。雲坊縣幹部和了解她的人,常常借用「四有」新人的話,說她是個「四無」幹部,叫無德、無才、無聊、無恥。關於她為人處事和在新陽政壇的故事,雲坊縣不少幹部耳熟能詳。穆效萍出身幹部家庭,老子穆子理,在新陽算是個有影響的人物。穆子理玩弄權術的遺傳基因,現今政界發生的腐敗,媒體披露的齷鹺,眼前身邊的現實,穆效萍都沒有從正面去分析、去總結經驗教訓。而是去欣賞,去模仿,去實踐。認為只有這樣,才能在這個競爭的社會站住腳跟,出人頭地。作為一個女人,要在新陽的政界打拚出一片天地,談何容易?如果說過去還有他老子掌權的一點影響,使她比同齡人多了一份比較優勢,那麼老子退下來多年的今天,他的那份「餘熱」就是插在冰塊上的溫度計,水銀柱直線下降。甚至老子在官場得罪人所欠下的舊賬,穆效萍也在不知不覺地替他償還。所以,她對新陽政壇上的「本地人」有些顧忌,認為他們會自覺不自覺地在思想上留下新陽老一輩人遺傳的恩恩怨怨,她希望有更多的外地幹部來沖沖新陽官場,或許她的仕途會有一片新天地。所以,李樹生、柳王明執掌新陽后,她儘力貼上去。可畢竟是個縣委副書記,上級領導來了都是縣裡兩個「一把手」接待,都是他們彙報。平常到市裡去找他們彙報也不容易,不是開會就是下鄉。使她沒招的還是那個市委書記李樹生,一副生鐵那樣冰冷的面孔,拒人千里之外。倒是柳王明這個人,還有些隨便。於是,穆效萍千方百計想接觸柳王明。
穆子理是新陽「老人」中一個有影響的人物。柳王明要網羅隊伍,要在新陽擴充勢力範圍,不能忽視那些下了台的老幹部。他們今天沒有權力,但他們過去長期掌握和運用著權力,而這些用過了的權力有的物化了,有的衍生了一種看不見卻極有力量地影響著政治、經濟、文化的人際關係,這種關係演化成一股勢力,穆子理在這股勢力中扮演著一個重要的角色。柳王明多次想過,以什麼樣的方式讓穆子理加盟到自己的陣容,這等於策反了一個軍人,還帶來了一支部隊。後來他知道穆子理有一個個性開放又有狂熱上進慾望的女兒,抓住了穆曉明不就抓住了穆子理嗎?讓一個對權力著魔的女人委身主政新陽的柳王明,那太簡單不過了。於是他留意了穆效萍,並開始向她招手。
「我了解,你都彙報了一天了。不客氣地說,看幹部只要聽他說幾句話,就大體了解了這個幹部的水平,八九不離十。你當縣長的事,我敢打保票,問題不大,你放開手腳干。」
「哦,哦!那你現在管黨群吶?」
「市長你也早點休息吧。」穆效萍期望九*九*藏*書、試探的眼光看著柳王明。
「不會,我有空會找你的。」柳王明心裏在嘲笑,這女人還認真起來了。
在回縣城的路上,柳王明在車上和穆曉明算了一筆賬:以前山村為例,每個幹部一天要補助八九塊錢,六個人一天是五十元左右。工作組要呆三個月,光伙食補貼就要五千元左右。還有單位要開支的出差補助、交通費、辦公費等等開支。一個幹部下鄉,每人至少要花三到四千元以上。全市萬名幹部,等於要開支三至四千萬以上。機關因此造成工作上的損失還不算。
「怎麼樣,很到位吧?我感覺你那裡面還在顫動。」
「來,來,小穆。哦,穿得這麼漂亮呵。」柳王明上下打量起穆效萍,直看得她一臉緋紅。
「我肯定不如你,市長的『水平』肯定高。」
「那就試試吧。」
穆曉明的老公在衛生局的公費醫療辦公室當副主任,主任是副局長兼任。去年主任退休前,穆曉明找過於局長,拐彎抹角地提出要安排他老公接任主任。可老公不爭氣,組織部來考察之前的骨節眼上,在辦公室摟著女同事接吻,給一個新來的大學生撞見。鬧得局機關「滿城風雨」,民主推薦,五十三個人參加,才得了兩票。實際上是自己和情人各寫了一票,提拔的事顯然告吹。穆曉明把怨氣發泄在於局長身上,說于局長不給她面子。
柳王明這個評價發自內心。說實在的,和他做過愛的女人不下十個,但還沒有幾個像穆效萍這樣放蕩、主動、老到,自從上了床,穆效萍就一直處在主動地位,不停地在他身上折騰著,語言的挑逗、嘴唇舌尖刺|激、雙手愛撫,各種伎倆全使上了,她完全沒有別的女人那種羞羞答答、扭扭捏捏的姿態,完全沒有第一次和他上床的陌生感,到像是一對老情人重逢饑渴的渲泄。
一行人又魚貫而入來到了隔壁的廚房,屋裡正飄著油煙香味,灶台邊的八仙桌上已經擺好了三個菜,炒冬瓜、油炸黃花魚、豆腐燒肉。味道看不出,但色澤還算清淡。系著圍裙在鍋台炒菜的是一個小夥子,臉上紅撲撲的,見市長一行人仔細看他的作品,傻傻地笑著。
「謝謝市長誇獎。」
「為什麼?」
「哦,是嗎?」柳王明也伸出寬大的手同她握在一起。「你是雲坊縣的吧?」
「看小夥子的架勢,在家一定是『妻管嚴』吧?」
「你慢點,我不行了,快要出來了。」
「別急,別急,讓我好好給你按按。」穆效萍說,然後解開他的睡衣腰帶,掀開睡衣。原來柳王明連短褲也沒穿,光光的屁股露出來了。她乾脆全部幫他脫去,柳王明乖乖地在她的胯|下聽從她的擺布。穆效萍讓光著全身的柳王明趴著,自己也脫去連衣裙和三角褲甩在床邊的椅子上,然後趴下,讓兩個乳|房在柳王明的背上畫著圓圈,使柳王明覺得痒痒的。
「你真棒,柳市長,想象中你工作能力強,這方面不見得行,想不到也是高手啊。」
看完了大廣告牌上的「工業園總體規劃」,穆效萍又領著柳王明一行參觀工廠車間。下午最後一站是看生態農業建設。這是雲坊縣政府的「示範點」——雲台鄉杜家村。七戶人家,原來是雲台鄉林場的一個護林點。鄉政府給林場斷奶后,林場職工只好自食其力,以他們比農民更有些文化的優勢,在斷了退路的情況下,開始經營往日屬於國家的那片林子,把它當作自己家裡的菜園子來耕作。花了十一年的時間,使山上的林木鬱鬱蔥蔥。幾十畝雙季板栗已受益多年。在緩坡山地上種草種飼料,山邊蓋了一排排豬欄,家家戶戶辦起了養豬場。還建了個米粉廠,山下的四十多畝水面養魚。村民把自己種的糧食加工成米粉,製作米粉的湯湯水水和青飼料一起餵豬,豬糞和青草投入沼氣池,點燈燒飯取暖都用沼氣。沼氣渣加上青草一起投進魚池,使水中的魚又肥又壯。就這樣,杜家村的村民收入人均在三萬元以上,是聞名全省的富裕村,村民蓋的住房可以同城裡的別墅媲美。
「你說不急行嗎?這樣的美女在身邊,哪個男人能慢慢來呀?」
在考察杜家村的過程中,柳王明完全是「做秀」。和村民們圍地而坐,讓電視攝像機照照,點燃農家的沼氣灶,試試火旺不旺,看看豬欄里的生豬,然後告訴村民要「富而思源,富而思進」,「要再發展,再進步」之類。
「哦,哦,穆子理部長的女兒。上次我去雲坊怎麼沒見到你?」
「你不能給我按按?」柳王明兩眼冒著欲|火盯著她。
「我們考慮,這麼多人,到群眾家裡吃派飯會給農民增加負擔,乾脆自己動手,輪流做飯。」
「不,小穆。你們在下面工作更有說服力,代表了一方面的聲音。」
柳王明不停地點頭。他找到了李樹生搞形式主義一個很有說服力的例子,他要在換屆前把這個例子用好。
「我們六個住村的同志,一般每天五到十二、三元吧!」
穆效萍讓他腑卧在床上,然後在他背上捏捏掐掐一陣,柳王明知道她完全沒有章法。其它感覺到沒有,只是自己下身慢慢地同床板頂得更緊了。
穆效萍忍不住「噗嗤」地笑起來。「我還要給你彙報工作,接受你的考察吶。」
車隊在彎曲狹窄的沙石路面騰起了一股煙塵,二十幾分鐘就到了前山村。在一簇簇村落的包圍中,前山村委會駐地毫不起眼地畏縮在幾個自然村交界的丘陵上,一棟低矮破舊的七十年代農村建築,土牆斑駁脫落,窗戶新蒙上了塑料布,房前有兩個臉色白凈的人蹲在地上扯草,額頭上汗晶晶的。已經是下午五點二十分了。緊挨村部的廚房頂上冒出了縷縷青煙。柳王明一行的汽車驚動了屋裡外的人,他們一個個先後從裏面出來,看見是柳王明一行,先是吃了一驚,后是搓著手,不知所措地招呼著這一行「不速之客」。
「不錯,不錯。小穆哇,看不出你還很有經濟頭腦嘛。」
柳王明頻頻點頭read.99csw.com,他記不住去年是否講過這話,反正聽得很舒服,證明他的話下面是認真學習過。
「中午、晚上各三十多,早上還要十幾塊吧?」
市委組織萬名幹部下鄉,班子中有不同意見,穆效萍是市委常委會後聽說的,而且據說柳王明是堅決反對的。今天他要看工作組,是什麼意思,穆效萍當然很明白。她昨天已經準備了兩個點。
「我們為了把這個製藥廠拉過來,穆書記都答應無償轉讓土地給客商。」土地局長說。
王道廣站在柳王明的身後,心不在焉的聽著穆效萍的介紹,嘴角掛著幾分冷笑。他在辦公室工作多年,來這個工業園不下十次。陪同過市裡各套班子的領導、省里有關部門的頭頭來這裏視察。這裏的來龍去脈,他比穆效萍更清楚,也許是穆效萍清楚不說真話。
柳王明已經穿著睡衣坐在沙發上看《焦點訪談》,門虛掩著,穆效萍敲敲門框。
「柳市長記性真好,我叫穆效萍,雲坊縣委副書記。」
「你彙報得很好哇,小穆。」
柳王明朝客廳的門「奴奴」嘴,示意門還沒關好。
「市長說的極是,這應當成為我們招商引資的主攻方向。」
女人是一種很奇怪的動物,而權力又是一種奇特的東西,一旦這兩種東西結合到一起,常常使有的女人徹底和溫柔、美麗、母性等字眼無緣了,變得和母狼一樣貪婪和無恥。權力對女人的腐蝕更甚於男人。
「小穆,你按王主任說的,去安排。跟我工作的秘書、辦公室主任、司機常年在外,很辛苦。今天放假,好好休息。」
「可我的能力你還不完全了解。」
「這才是最好的感謝。」
「市長,你一定很疲勞吧。要不要找個女孩給你按按?」
「我不會。不過我可以試試。」
「農業的問題,一是結構,二是效益。結構問題是過去『以糧為綱』造成的,只知道糧、棉、油、豬、煙、果、葯、雜等。效益問題是沒有市場意識,沒有綜合利用的觀點。」穆效萍在往杜家村的路上向柳王明介紹說。
一次,市裡召開縣委分管黨群的副書記會,研究加大女幹部培養選拔力度,劉茂盛趁著李樹生不在家,把柳王明請去作報告。報告結束后,穆效萍有意磨磨蹭蹭,等柳王明從主席台下來路過她面前時,笑吟吟的伸出手,迎上去,「柳市長,聽了你的報告,很受鼓舞。你講得太生動了」。其實,柳王明從來就作不出很生動的報告,不過是把秘書寫的稿子結結巴巴地念了一遍,念完后自己也不知講了些什麼。
「不坐了,到裡屋看看。」
「我怎麼感謝你吶?」穆效萍又爬到柳王明的身上,捧起柳王明的臉,撒嬌地說。「再說,我擔心李宜德不支持,給我出難題。他內心想全力推出那個吳曉輝。」
「再堅持一下,再堅持——好,好了——。」
「這樣一頓飯,要花多少錢?」
「我們于局長,他前天回局裡開辦公會去了。」
「那要不要叫秘書也聽聽?」王道廣是明知故問。
穆效萍用兩個乳|房在他背上摩挲了一陣之後,又用兩隻手掌撐在他的肩頭,兩腳儘力張開,吊起整個身子,讓自己的兩腿之間緊擦柳王明的皮膚,慢慢從他的屁股溝沿著脊椎往上挪動,她感覺到柳王明的身子在抽搐、在扭動,體內的分泌物也在柳王明的背上留下了痕迹。這時柳王明一個翻身,讓穆效萍措手不及,差點被他掀了下來。翻身過來的柳王明,眼前看到的是兩隻垂吊著的白白的乳|房,他一口銜到一隻,一隻手握住一隻。
「好哇,聽你的。」
「當時常委會討論分歧很大,我是力主先幹起來的。有的說,基礎設施搞不起來,外商不來。要搞,財政拿不出錢。向客商收費,增加了投資成本,人家不敢來。我說既不要客商投資,也不要財政投入。完全用市場的辦法解決。成立一家投資公司,財政借一部分資本金,然後到銀行貸款,把基礎設施搞起來,讓公司經營這部分設施獲益。」
柳王明不斷點頭。
「離你近了,可你還站得遠遠的?」柳王明對站在那裡說話的穆效萍說,並伸出手,指著身邊的沙發。穆效萍有些扭捏地走到柳王明身邊坐下,一股濃烈的香味向他撲來。
「這樣吧,吃過飯先洗洗,穆書記再辛苦一點,等會到我那裡去一下,扼要的把今年前九個月的經濟工作說說,看看還有些什麼問題。」
「嘿喲,剛才我感覺好像心被它剜出來了。現在怎麼向你彙報工作啊,動不得了。」
「那不行。」穆效萍翻身躺下來了。摟住柳王明,一陣狂吻。這女人的「騷」勁,已經全身發作了,她有些受不了,身上所有表現性功能的器官都調到了最佳狀態,該出水的地方已是流水汨汨,該腫脹的地方已經火辣辣的了,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柳王明看著她胸脯起伏,喘著粗氣,身體在抽搐,感到是火候了,他翻身起來,壓在穆效萍的身上,只用幾個回合,穆效萍就「嗷—嗷—嗷」地叫個不停。
「對,要搞點科技含量高、附加值高的產業,這樣才能提高你這個工業園的品位。」柳王明讚揚地說。
「我知道了。」柳王明意味深長地點了點頭。又接著問:「你們這個組誰是組長?」
「你怎麼了,市長?」
「咦,咦,輕點,輕點,我的市長。」穆效萍這時已全身卧倒在他的身上,儘力讓柳王明吸允著乳|頭,她感覺乳|房跟身下好像有一根管道連在一起了,有點支持不住了,身體不停地在柳王明身上扭動著。這時柳王明張大嘴,又把她的雙唇全咬住了,有力的舌尖從她雙唇間伸進去不停地捲動,兩隻手一上一下,把她的兩腿之間摟得嚴嚴實實。
「園區離縣城不遠,主要是考慮初創時要依靠縣城已有的基礎設施,供水,供電。為客商降低開發成本,邊開發邊積累資金,完善基礎設施。按你的指示是『邊開發邊完善,以完善促開發。』」
「你們準備給前山村干點什麼?」
「這是一九_九_藏_書個規劃面積達三點七平方公里的工業園區,僅次於縣城的規劃面積。」
「大家好哇,都在忙什麼呢?」還是柳王明打破僵局,一一和大家握手。並把王道廣、穆曉明等隨行介紹給工作組的同志。
小夥子搓著手,不好說。戴深度近視眼鏡的中年男子走上前來,接過話頭,「其它只有想辦法了。」
「哦,這可不是誇獎,實事求是嘛。聽說大家都叫你『劉曉慶』,還真名不虛傳。」
晚飯時,王道廣當著柳王明的面對穆效萍說,「穆書記,今天我們跑了一天,柳市長也很辛苦,讓他早點休息,給我們也放個假,你安排一下,我帶老余他們幾個人去泡泡腳。」
「唧,唧,唧。」穆效萍對著柳王明的嘴唇,重重的吻了幾下。
穆效萍心頭顫動,什麼也沒說。
說話間,前面的警車在一塊特大的廣告牌前停下來。後面一列車隊跟著停下,一群人從車裡鑽出來。廣告牌上是工業園近期一個平方公里的規劃,電腦做的高樓,花園式的廠區,街道寬闊,綠樹叢林,但廣告牌後面,是一望無際的紅壤丘陵,有幾台推土機在曠野里吼叫著,頭頂上冒著濃濃的黑煙。「隆隆」的機器聲絲毫沒有改變曠野的荒涼。
「吃飯怎麼解決?」
一行人進到屋裡。裏面雖然有些陳舊不堪,但打掃得很乾凈,緊巴巴三十多平方米的廳堂,橫豎架了七張床鋪。靠廳堂中央上方,放了一台斷了天線的十四寸彩電,亮著雪花紛呈的圖像和嚴重失真的聲音。柳王明看看屋裡的陳設,用力按了按用門板架起的床鋪,發出了「吱吱嘎嘎」的響聲。
「好,都聽你的。既然今天來了,我就交給你啦,你該讓我要多看幾個點,把你雲坊最精彩的『亮點』給我們看看,哦。然後還要看一個村,我要看看市委派駐基層工作組的工作情況。」
「我見你一次不容易,想感謝你還沒機會吶。你見的人多,過幾天不就把我忘得老遠了?」
「柳市長,我們回去的路上,正好路過豐嶺鄉的前山村,那是市衛生局的點,我們去那裡看看。」在離開杜家村上車的時候,穆效萍徵求柳王明的意見。
「你年紀不大,現代人五十多歲算什麼,還是如狼似虎的年齡。看看,這個不是很有硬度嗎?」穆效萍一邊說一邊不停的在柳王明身上前後搓動著,一會又挎在柳王明身上,一上一下撅動著屁股,過了一會,柳王明抱著穆效萍不讓她動了,閉上眼睛皺起了眉頭。
就這樣,穆效萍回家洗漱后,從衣櫥里拿出她拿不常穿的連衣裙,寬闊的臉蛋配上淡顏色的衣裙,使自己的形象同平常在主席台的她判若倆人。她對著穿衣鏡,系好裙上配的腰帶,三圍顯得更加誇張,然後噴了些法國香水。朋友告訴她,女人身上的香氣,往往讓男人「性」趣盎然。她心中還不是很有底,柳王明晚上要聽彙報,又不帶秘書,是什麼意思?也許彙報是個幌子呢?但又不能不準備。於是,她帶上筆記本,挎上手包,直奔招待所。
指著遠處幾棟乳白色的廠房,穆效萍介紹說,「現在園區有七家企業,一家製鞋廠,一家打火機廠,還有一家台資企業,生產殘障人用的輪椅。最近在談一家高新技術企業,是幾個留美博士生以技術入股,一家外國公司出資金的外商獨資企業,生產多鈦原料葯,投資700萬美金。」
「怎麼樣,比你們年輕人不差些吧?」柳王明滿頭大汗地癱在她的身上。倆個人摟著好一陣沒緩過勁,汗津津的身子,貼著的兩顆心「砰砰」地跳個不停,互相能聽得出來。
「對、對、對,今天你們都很辛苦。」
「錢從哪裡來?」柳王明又問。
「老婆培養的,在家裡一直分管『文教衛生』。」大家一陣鬨笑,柳王明也樂了。
「柳市長,你要求也太嚴了,看看,就帶司機秘書,真正『輕車簡從』呵。」穆效萍邊念叨著走到柳王明的車前。
「呵,呵,小穆哇,你這架勢可不小。這麼大隊人馬,前呼後擁的,不是耽誤大家工作嗎?」柳王明下車同穆效萍握手。
這次柳王明要看蹲點工作組的情況,穆曉明知道他是來找茬的。正好於局長給她打電話要回市裡,她腦瓜子「轉」了一圈,何不給他造個陷阱,讓他成為柳王明要找的反面典型。所以,他並沒告訴柳王明要來「點」上看的消息,並極力主張他回局裡處理幾天工作再來,甚至可以不來。
「我們這兩天都在老百姓家裡走訪,了解情況。特別走訪一些困難戶,和老百姓商量村裡發展生產的路子。我們初步想法是儘快給村民解決吃水的問題,現在村民吃的水我們作過化驗,達不到飲用標準,影響健康。」
「還有七、八塊誰出?」
穆效萍嘴上這麼說,心裏也覺得很肉麻,旁邊的女幹部也聽得吃驚。
柳王明點點頭,然後揮手,「看看你們準備的晚餐怎樣?」
穆效萍說著就伸過手,從後面摟住柳王明的腰,要他躺到套間內屋去。
「他們都是來向市長彙報工作的。聽說你來,大家都想一睹市長的風采,平時都是電視里看看你,今天你就給他們機會吧?」
「剛剛開始,現在打分還太早。」
明天柳王明就要來了,穆效萍今天的活動安排得滿滿的。她要先到柳王明考察的幾個點上先看看,「點」上的環境,沿途的視線,彙報的口徑,同柳王明接觸的工人農民是不是可靠,有沒有「法輪功」練習者,有沒有最近到市委、縣委、縣政府上訪的人員。如有,那是不能接見的。你想想,那不是「肉包子打狗」嗎?千萬別破壞了柳王明的好心情。還要檢查柳王明住地衛生,餐飲菜譜,按柳王明的口味準備。還要準備一個高雅的歌廳,選幾個相貌出眾的小姐,萬一柳王明吃飽了,喝足了要唱唱歌吶?都得準備好。但她心裏極不願意柳王明有這樣的安排,一大堆年輕女孩子纏繞在他身邊,身體上蹭來蹭去,那他還有心情欣賞自己嗎?但準備工作還是要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