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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章 幕後

終章 幕後

「電燈的開關。這個學校里,不對,所有的建築物都是同樣,這樣的開關會設置在門口附近。理由很簡單,是為了進入房間后馬上就可以開燈。對吧?」
「……嗯。」
「對了,如果你改過自新的話,我可以像朝島一樣把錄音還給你。但我可沒有前輩那麼溫柔,只是道歉的話稍微有點不夠呢。因為沒有注意到同伴的作弊行為,所以引咎辭職。至少拿出這樣的誠意吧。」
「果然早起對身體不好。困死了。」
「你沒有證據。」
裏染似乎不想讓千鶴辯駁,繼續往下說:「你陷害正木是這樣,朝島被殺后也是這樣。你應該知道正木是犯人,但沒有說出來。取而代之的是唆使袴田柚乃讓我來擔當偵探。自己不直接出手,一直藏在幕後。你唯一的一次出手就是在解迷的那天早晨吧?」
「因為你睡得太晚吧。」
「影像是從正木進入辦公室之前開始的。就是說,朝島在事發前已經知道正木要作弊了。警察的理解是朝島一直注意著正木的動向,然後選擇在正木有機會下手時進行偷|拍。但這樣就有些奇怪了。」
「那是事故吧?不是我的責任。」
這個人真是厚顏無恥,愛找茬,性格扭曲……
「是傘。你讓九九藏書我知道了學生會倉庫里有備用傘。當時你裝作在看天氣。仔細想來的確很奇怪,走廊也有窗戶,你為什麼要特意看向房間里的窗戶呢?因為你想讓我向倉庫里看。你想告訴我扔掉傘后的正木從那裡拿了另一把傘。的確,如果沒有這條線索,邏輯就不通順,解決事件也會變得困難。」
「……」
「真是類似雞飛蛋打的說法呢。」
「契機什麼的……」
「我不會告白。」裏染離開了靠著的桌子,身體完全轉向了這邊。
「正木對你來說很礙眼。」
「你不困嗎?」
「……即使真的如此,為什麼我要被問罪?又不是我殺了朝島。」
「……我做了什麼?」
千鶴愣住了:「這是……」
「……!」
房間里只剩下了裏染一人:「卑鄙的話,咱們是彼此彼此吧。而且……」他單手玩弄著錄音機,笑了笑,「我討厭公平競爭。」
「為什麼你覺得正木礙眼?」
裏染走到了編輯桌的另一面,靠在了放舊報紙和原稿的架子一角。然後問道。
「你誘導正木作弊,然後讓朝島去偷|拍他。」
「我不知道你的動機。但知道是你做的。」
「的確是有點奇怪。」千鶴嘴上老實的read•99csw.com承認了,但心底卻十分震驚。
「我不知道是什麼原因,總是你想陷害正木。所以制定了這個計劃。你首先對喜歡攝影的朝島透露正木在考試中有舞弊行為,自己很不安。不對,你的說辭大概是,正木可能會在學生會工作弄得比較晚的當天進入辦公室,或是連日期都指定了。然後,你誘導正木去作弊。你略微暗示了從列印室的門可以輕鬆的進入辦公室,聲稱自己落了東西,讓他一個人去列印室取。於是朝島拍下了那段影像……」
「全錄下來了。全部。當然,這個不能證明一切都是你布置的。但如果在學校播放出去,學生們會怎麼想?」
憤怒、懊悔以及恐懼伴隨著衝擊在千鶴的腦袋裡迴旋。這個男生把剛才的對話……被騙了……
「但出現了一個問題。朝島的確是你期待的正義之人,但有些太溫柔了。在公開之前他找正木本人談話,提出如果正木道歉就把影像交還給他。……所以才被害殺。」
「你完全沒有暴露在舞台的正面。」
「……坦白什麼?」九-九-藏-書
「難道剛才的對話……」
計劃完美的成功了。這樣一來,只要朝島把那段影像交給老師,正木就要失去會長的寶座。
「正是如此。所以我沒有公開。這裏只有我和你。」
哦,千鶴嘆了口氣,聳了聳肩膀。
「嗯,也有一點困兒。畢竟起得比往常早。……都是因為你叫我過來。」
「他總是在意周圍,抓不住本質。雖然上個月的選舉中我輸了,但那是因為女生的票都流到了他那邊。就像是只有臉蛋漂亮的政治家一樣。但是他的學校評定表中就會戴上學生會長的頭銜。你不覺是很過分嗎?」
「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千鶴依然在微笑。
裏染的上半身轉向了架子,拿起了一捆放在上面報紙。
「在星期一的早晨找我有什麼事?不會是告白什麼的吧?」
「一如既往的精彩推理呢。」
「為此你就要犧牲掉朝島嗎。」
注視著他時,對方也充滿挑戰性的回視。雙眼皮的深處攝人般的漆黑。
此時,一個人靠向了桌前。不是新聞部的部員。
「是的。……但我還是看不慣你的做法。」
裏染背對著七月的朝陽,開始解釋。說話的語氣和音調與星期三解謎時完全不同,宛如耳語一般。
不對,那九九藏書是……
「因為那是正木第一次在辦公室複製試卷。」
「……卑鄙!」千鶴終於擠出了一句話,忍無可忍的轉身離開了。拉門被用力的關上,發出的聲音在屋內迴響。
千鶴看向裏染,不知道他打算做什麼。裏染從紙束的縫隙中拿出了一個東西。
「但正木進入辦公室后呆了二十多秒才開燈。一般用不了兩秒種的行動居然花了二十多秒。而且還踢翻了垃圾箱。就是說,一片黑暗中,他在門口附近摸索了一會兒。為什麼發生這樣的情況?」
「……為什麼?」
裏染的手輕輕的指向了千鶴背後的某處。千鶴回頭確認,但不知道他指的是什麼。門,牆上的貼紙?
「這是職業記者也會用的高級品。音質很有保證。」裏染說著,關上了微型錄音機。
「哦。久等了。」說話的同時,用力的伸了個懶腰。
「這就說明正木是初犯。但朝島卻知道他會作弊。為什麼?當時正木偷偷進入辦公室是純粹的偶然事件。因為副會長落了東西。那麼能誘導正木作弊的只有副會長一人。就是說,事先知道正木會作弊,並且能把這件事告訴給朝島的人只有副會長——」
可惡,可惡,可惡。
「因為正木不知道。他不知道電燈開關的準確位置。所九*九*藏*書以他用手去摸。轉來轉去,踢倒了垃圾箱。你不覺得奇怪嗎?如果他不是初犯,而是數次從列印室的門進入辦公室,當然會知道開關的位置。即使多少花一點時間,也絕對不會到處走動踢倒垃圾箱。絕對不可能。」
雖然常去的房間里也經常使用這樣的墨水,但這裏的濃度果然不同。
「……」她無法回答這個問題。
教學樓里的新聞部活動室。編輯桌上展開著一張大繪圖紙,四處都寫有備註文字。看來新聞部拚命的想要把體育館的事件寫成報道,但就塗滿紅筆的原稿和標題來看,製作遇到了難關。
「誰知道呢。」
打開門,傳來了墨水的氣味。
「……他不是當會長的材料。」
「有什麼奇怪的?」
「誘導正木作弊?為什麼我要做那種事?」
「我是想讓你坦白。」
「對吧?副會長——八橋千鶴。」
「當然。但是提供契機的人是你。」
「證據就是朝島拍的影像。」
「裏染。」打了招呼后,裏染天馬看向了這邊。
「這種說法更加的『本質』吧。」千鶴對他很佩服。真是個善長找碴的男性。
「我剛才說了吧?我想讓你坦白。你做得不錯。」裏染若無其事的說道。
「就是說,你自己想當學生會長吧,為了學校評定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