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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我全部 的人生只是一次失去 第十六章 大學趣事

第五卷 我全部 的人生只是一次失去

第十六章 大學趣事

「不行。」她厚顏無恥地大言不慚,「誰讓你是我哥們來著?我這麼講義氣的人,當然要多給你點福利。」
……
我問他:「那你倆呢?」
她一遍通又一遍地唱詞,彷彿蚊子嗡嗡,又彷彿指甲撓玻璃。我沒怎麼喝水,卻焦躁得忍不住老想上廁所。
到最後,我覺得我輸了。也許應了那句話,「成功的關鍵,一是堅待,二是臉皮厚,三是堅待臉皮厚」。見他始終如真的勇士般一往無前,我欽佩之至。我突然很想看一下他追陳陽到底是什麼結果,因為我從來沒有見過一個人能像他這樣死纏爛打。
就這麼患得患失地過了一個多月。
「我知道我唱得不好。不過看在多年朋友的分上,你就當成一種殘缺的美吧。」
男迫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層紗。那男的大概覺得陳陽在跟他玩欲擒故縱的遊戲,就說:「可能一開始你還不太習慣身邊有我,但時間長了你就習慣了。」
為了給她暖場,我特意找了一群小夥伴來加沺。結果,不知道是受氣氛影響還是人的從眾心理,那男的竟然跟著歡呼起來,不停地給她喝彩,乃至下了場還當面把她狂贊了一番。
我登時腦子一片空白,支支吾吾地打著哈哈:「啊,那個,應該是手機沒電了吧?」
那一瞬,我詫異至極,心像爆胎一樣焉了下去。回過神,我氣笑了。
先說演春香這事吧。前面說過,陳陽唱歌像鬼哭,唱戲也一樣,只是形象比較符合春香這個角色,又有點演戲的潛力,戲劇團的人便決定讓她來演。團長計劃著到時讓她假唱,但平時還是要練,免得口型對不上。
「那是。」我往自己臉上貼金。貼完我就後悔了,陳陽開嗓的那一刻,我更是差點崩潰。
於是我就成了聽眾。
陳陽當時很高興,跟我說終於遇上懂欣賞的人了。我嘲笑說那人審美扭曲,她還不九*九*藏*書服氣。結果事實證明,我的判斷非常正確。那人不僅像個腦殘粉一樣花重金去買有陳陽簽名的參考書,還像跟蹤狂似的,不管上課下課還是參加活動,無時無刻不出現在陳陽周圍。
我也跟著笑了笑,心中的陰霾受她的快樂所感染,驅散了一些。現在的我惑覺自己和她之間多了層窗戶紙,我怕看到她難過的樣子,更怕看到那張紙捅破之後,她依然在笑、一臉無所謂的樣子。
陳陽覺得很奇怪,還跟我嘟膿:「好奇怪,那人是不是出了什麼意外?」
飯吃完后,陳陽從包里拿出一個包裝精美的紅色小盒,遞給我:「你倆這對兒重色輕友的,白瞎我準備禮物了。你替我轉交給她吧。」
陳陽稱那男的是在利用輿論進行情感綁架,於是就任由室友給那人潑冷水,澆成落湯雞。
陳陽終於忍無可忍地咆哮:「學校有那麼多美女你不喜歡,為什麼偏偏喜歡我?」
「小春香,一種在認奴上。畫閣里從嬌養,伺娘行,弄朱調粉,貼翠拈花,慣向妝台傍。陪他理綉床,陪他燒夜香,小苗條吃的是夫人杖。」
「胡說九道。」她好奇而關切地看著我,「有心事啊?」
當時我心裏是有點慶幸的。因為我覺得雖然我和她交往的機會渺茫,但起碼還可以陪著她,和她做朋友。起碼她不會像拒絕其他男生一樣將我拒之千里。
陳陽知難而上,厚著臉皮繼續在我面前練習。
陳陽和一般的女生不太一樣,她是個很有勇氣的人。以前在公交車上遇到流氓,她沒有叫也沒有躲,而是直接給了流氓一巴掌。
但怕趙倩倩藉機告訴陳陽昨晚的事,忙改口:「算了,還是我送吧。」其實想想自己蠻傻的。若趙倩倩真要告訴她,我怎麼可能攔得住。幸好,趙倩倩沒有說,我也沒有說。這件事就像翻書一樣,九九藏書就這麼過去了。
正想著,忽然聽見陳陽叫我:「你怎麼不吃了?」
陳陽說:「我有男朋友。」
他答:「我倆天作之合。」
陳陽讓我幫她收了這妖怪。其實我很佩服那男的的勇氣,雖然他老在陳陽身邊晃來晃去,十分招人煩。
我越想越覺得心煩意亂。
起初陳陽選歌,跟我說她這是另闢蹊徑,我不以為然。她唱歌不好聽,再另闢蹊徑也沒用。
有句話叫「底線是用來突破的」。
這個月我沒有給陳陽送玫瑰花,也沒有送詩。因為我覺得自己對不起她,已經配不上她了。
見陳陽咬著勺子盯著我看,我心裏更亂了:「巧合、巧合而已。」好奇怪,我出宿舍前手機電量明明滿格,趙倩倩的手機也一直開著。
「兩個人同時沒電?好奇怪啊你們。」
她真誠明亮的笑容,差點把我感動到把她五音不全、沒有美感的嗓音美化到鄧麗君的程度。我甚至忍不住安慰她:「也沒多難聽,只是你不懂技巧,多練練就好。」
回歸理性的我本打算讓陳陽找別人,但陳陽說她的室友說別人唱歌要錢她唱歌要命,我承受力最強,只好找我。
「有什麼不好的?倩倩才不會吃你的醋呢。」我拍了拍胸口,「何況我是你哥們,你覺得我像是那種重色輕友的人嗎?」
那男的說:「我就喜歡你這樣有個性的。」
惡作劇得逞,她眉開眼笑;「唔,真好吃。」
陳陽沒有追根究底:「嗯,下次出門記得帶充電器。」我心虛地點了點頭。
雖然和趙倩倩發生了關係,但我絲毫沒覺得和她的距離拉近了。加上本來和趙倩倩就不在一所學校,所以也沒過多地黏在一起。倒是我和陳陽,由於在一個系,每天都能見到。
吃著吃著,我忽然想起昨晚的事。我反覆斟酌著該怎樣處理。事情已經發生了,總有一天會捅出來。九九藏書
他想坐在教室里偷看陳陽,我就跟人圍成一堵牆擋住他視線;他帶了四個哥們在陳陽的演講比賽上加油,我就帶五個,把他們的掌聲全蓋住;他給陳陽送情書,我就把它貼到學校公告欄上;他送玫瑰花,我就把花做成花醬,給陳陽做鮮花餅吃。
不得不說,雖然陳陽唱功實在不敢恭維,但動作表情經過調|教練習后,一次比一次到位。次數多了,我竟然真的被洗腦了,覺得她演得還蠻好看,唱得也蠻好聽。當校慶活動上,團長把配音帶搞壞了,只好放她真唱、一群人被嚇壞的時候,就我一個人鼓掌鼓得最厲害。
我澳悔自己做了錯事,懊海身體上的背叛。可是有什麼用呢?一切發生了,無法更改。我沒有時光機,沒有后海葯,所有後果都只能由我自己承受。
陳陽見我如此誠意拳拳,便沒再拒絕了。
我澀澀地撒著謊:「可能是找到了更心儀的女孩子了吧。」
「喜歡一個人不需要理由。」那男的做出一臉含情脈脈的深情模樣「如果非要理由的話,那就是你在台上的那份自信深深打動了我。我有生以來第一次覺得一個人可以什麼都沒有但就是不能沒有自信。只要有自信,就一定能得到別人的認同。」
我真想一腳端過去。為了跟他對抗,我也成了神經病人。
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她。我想跟她說有的,你這麼好的女孩子,總有一天會遇上的。可連我自己都這麼差勁,我沒辦法給其他男孩子打包票。
我在宿舍一直睡到下午,直到陳陽叫我和她一起吃晚飯。
當覺得那男的干擾到她的正常生活之後,陳陽很果斷地跟他說:「麻煩你不要出現在我周圍了,我不喜歡。」
「這次他該心涼了吧?」我想,又覺得有點可惜。因為我再也不能以她男朋友的名義,張狂地出現在她的周圍了。
接著說陳陽被人https://read•99csw.com告白的事。那男的之前就一直在追她。
她嘻嘻一笑,說:「你天特別腦殘!」
陳陽又吃了一口包飯,說:「你今天和平時有點不一樣。」
「……我智商低會影響到你的生活質量。」
於是,我以男朋友的名義警告那男的離陳陽遠一點。可我萬萬沒想到,他竟然對我說:「我找師傅給你倆算過了,你倆有緣無分。」
「傻人有傻福。」
沒有趙倩倩的日子,我還像從前那樣和陳陽相處,嘻嘻笑笑,快樂無邊。只是心裏突然多了個黑洞,常常不經意間將快樂吸走。
陳陽語塞,只能一個勁地貶低自己:「我性格很差勁。」
「你自己送吧。」我心裏升起一股罪惡感,懊悔和排斥兼而有之。
事實上,確實如此。人承受得起失敗,但承受不起羞辱,屢敗屢戰聽上去不過是很美的傳說。
這話一出,陳陽立馬把我當知己,居然還得意揚揚了起來:「我就說嘛,還是你有欣賞水平。」
「哦對了,昨天是趙清倩的生日我打你們的電話怎麼都沒人接啊?」
我什麼都沒說,只是摸了摸她的頭,希望能給予她安慰。獨自一個人的時候,我哭了,哭得極傷心,哭著哭著我又覺得自己很可笑,忍不住又想笑。就這樣,我神經失調似的,又哭又笑了很久很久。
起因是一次歌唱比賽。當別的女生在台上唱《甜蜜蜜》《揮著翅膀的女孩》《我心永恆》的時候,陳陽卻在唱《大河向東流》。
那男的滿不在怠:「沒關係,我可以一直等,等到你們分手。」
我故意裝出輕鬆的樣子,和以前那樣耍貧嘴:「你個沒良心的,沒發現我這是省給你吃嗎?」
我內心登時慌亂起夾,故作鎮定地反問她:「有啥大一樣?」我琢磨著:她看出什麼來了?還是趙倩倩跟她說了?
除此之外,這個月還發生了兩件重要的事。一件是學read.99csw.com校校慶,陳陽要在會上演《牡丹亭》里的丫鬟春香。另一件是有人在女生宿舍樓下擺心形的蠟燭向陳陽表白,還找了幾個哥們拿著喇叭拉著橫幅加油助威。
陳陽本不相信,但連看了好多新聞,也沒聽說學校包括別的學校有人出事,只好嘆了嘆氣落寞地說:「難道這世界就沒有我想要的愛情嗎?那種包容理解、一心一意的愛情。」
「有道理!」她笑眯眯地說,「所以我決定把你虐成崩潰的水手。」
談著談著,談到那男的身上,她說:「你看,愛情裏面持之以恆是沒有用的,不喜歡就是不喜歡。」
你能想象到我被她滿校園追著乃至回家了還是躲不過她魔音的情景嗎?我一次又一次地求她:「陳陽,不是我打擊你。你真的不適合唱戲,你唱歌都比唱戲好聽。求求你放我一馬,讓我耳朵清凈一下行嗎?」
那男的更無所謂了:「我可以整容。」
陳陽徹底服了!
不過陳陽跟我完全不一個想法。因為追得太猛,陳陽很反感,看到那男的就轉身走,能躲則躲。這次見他在公共場合搞得盡人皆知,更是連樓都沒下,對外面的叫喊聲充耳不聞。她一直在寢室里跟我通電話,東拉西扯。
陳陽翻白眼:「我是顏控。」
「這是個錯誤,美麗的錯誤。」在兩隻耳朵飽受摧殘之後,我忍不住吐槽,「我忽然發現了個神話里的真相——水手根本不是被塞壬美妙的歌聲迷惑。實際上,塞壬唱歌很難聽,水手們不得不捂住耳朵。因為騰不出手去握舵盤,所以船才會觸礁沉沒。」
力了對付他,我開始想主意。和室友合計之後,我決定冒充陳陽的男朋友(陳陽和男友分手了)。我向陳陽說出這個決定的時候,陳陽並沒有很樂意,她有些為難地跟我說:「這不太好吧?畢竟你是倩倩的男朋友啊。」
我鬆了口氣,做賊心虛地反駁:「你才腦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