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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我全部 的人生只是一次失去 第二十章 愛的釋放

第五卷 我全部 的人生只是一次失去

第二十章 愛的釋放

我買了毓婷和外賣回家。這時候的她正坐在沙發上悶悶不樂地看電視。我哄著她把葯和飯都吃了,然後陪她看電視。
她沒有拒絕我,於是我嘗試著更進一步,小心翼翼地吻住她的臉,吻住她的唇。
陳陽還說她把趙倩倩介紹給我當女朋友的時候,特別想讓我拒絕,卻沒想到我竟答應了。她噘了噘嘴,說:「你就是個大傻瓜,看不出我的高興是裝出來的。」
由於爸媽都出差不在家,而且室友們這周末也在寢室,所以我也就沒回家,而是留在宿舍和室友們一起開黑打DOTA。
我把她扔到我的床上,蓋好被子,然後坐在床邊專心致志地端詳著她。
陳陽吐槽:「你那麼大勁兒把我扔床上,你以為我還睡得著嗎?我裝睡裝了半天,你怎麼沒完沒了,還不走是吧?」
我繼續說,初三時候我偷偷在教室吻了你。
空氣瞬間就像結冰了一樣,我覺得自己就像被人從天上一腳端下萬丈深淵。我有些惱羞成怒,質問她:「那今晚算什麼?」
我們忘情地吻,彷彿要把錯過的所有都彌補回來。我們忘情地吻,不需要多贅的語言,一吻便足以表達比山盟海誓還濃烈的情感。
她震驚地看秤我,慌張地大吼:「你不可以和倩倩分手,你欠若她!」
「陳陽。」我拍了一下她的肩膀。我的心被揪住了,難受得很。
我說你才傻,記不記得有一天,我讓你看我的眼睛。李柔說我看你的時候眼睛里菜刀砍電線火花帶閃電,我特意跑去讓你看我的眼。結果你說我眼裡有屎,你知不知道我當時鼓了多大的勇氣想跟你表白,結果你活生生把我想說的話攪沒了。
她不理我,徑直往我家裡走,我反倒像客人一樣跟著她。我焦急難耐地問她:「你怎麼了?」見她不說話,忍不住繼續追問:「到底怎麼了?你說話啊?」
陳陽說她也是認真的,看到我說騙她,還傷心地哭了。
陳陽吸著果凍,半晌才跟我說:「我和黃峰那九_九_藏_書個了。」她的眼淚流出來,落在了沙發上。
我點了點頭:「嗯。」
她眯起眼睛笑了起來:「真的嗎?」
我跟她杠上了,我說:「你還來勁了,剛才誰哭得跟死了姥姥似的?咋的?你怕他啊?你怕他我可不怕!」
我們忘情地擁抱,忘情地吻,我們沒有睡覺,一直吻到第二天天蒙蒙亮。只有吻,沒有別的。我捨不得,雖然她和黃峰上床了,但我還是捨不得碰她。
很奇怪,平時我們兩個話很多,但是那天都格外沉默。
我俯身吻住她的嘴,如崝蜓點水。這是我第二次吻她。第一次是在初三快結束的時候,有天中午她趴在桌上睡覺,我偷偷在她臉頰上小雞啄米似的碰了一下,獻出了我的初吻。
我不想如她所言的那樣把這個夜晚當成是一場夢,我沒辦法做到。
但我不在乎,我滿腦子想的都是陳陽要平平安安,不要出任何事。只要陳陽平安無事,我哪怕一輩子打遊戲無法通關都無所謂。
我氣喘吁吁地跑到我家樓下,已經是下午五點多了。天空開始變成金色,我在樓下的花壇邊看見了陳陽,她的腦袋埋在腿上,身子在微微顫抖。
我聽見她在電話那邊哭。
我身後是室友們的一片罵聲。我承認我就是他們說的豬一樣的隊友,重色輕友,把他們看成蜈蚣的手足,把陳陽看成過冬的衣服。
從小到大,我只見過她哭過四次。第一次是小學三年級向老師抗議不能和我同桌,第二次是初三因為成績略遜不能再和我同校,第三次是因為趙倩俏懷孕流產。
「去給你買毓婷。」
這個話題實在太沉重,揭開了就像剝皮一樣難受。我跟著沉默著,等她臉色緩和了些,我心情也好了些,我看著她的眼,無比認真:「那我們現在在一起好嗎?」
我愛她,愛了快十三年。用十三年去愛一個人,愛到最後,人往往會變得異常固執。
我聽后連電腦都來不及關,揣起錢包拿著手機就https://read.99csw•com往外跑,邊跑邊說:「我現在就回去找你,等我,我馬上到。」
陳陽語氣冷淡:「就把今天晚上當成一個夢吧。夢醒了,我還是你最好的朋友,我還是趙倩倩最好的閨密。」她咬了咬嘴唇,「你和趙倩倩要好好的,你答應過我要一輩子對她好的。」
我本來想反對來著,想跟她說為什麼就一定會失敗呢?但想到她今天不高興,就只撓了撓頭傻笑。
她帶著哭腔說:「我在你家門口呢,你怎麼不在家啊?」
大概九點的時候,我用試探的語氣問陳陽:「我送你回家?」陳陽鼓著腮幫,神色落寞:「我跟我爸媽說今天住校不回了。」
她跟我爭執起來:「要是我前面說你沒答應,後面你跟她說喜歡她,我不就被打臉了嗎?」
我慌了,忙問:「怎麼了?」
陳陽說我比你早多了,初一。
我辯解,明明是綠豆蛙好嗎?
「閃一邊去。」她向我投來賺棄的目光,「耽誤老娘看電視,拖出去槍斃。」我很狗腿地裝出中槍倒地的樣子倒在沙發上,逗得她撲味一下笑起來。
我起身就要走,陳陽一把拽住了我,叫嚷道:「你還嫌不夠亂啊?」
我的話戳中了陳陽痛處,她沉寂下來,一臉難過。
「誰怕他啊?我就是不想和他再有牽連。」她下巴壓在手背上,咬了咬嘴唇,「我哭過了,也想開了。不信就算了,明天我就跟他分手。失去我這麼好姑娘是他的損失,總有一天他會後悔的。」
陳陽說你眼睛里本來就有屎。你那綠豆一樣大的眼,屎一糊誰看得清啊?
我越想越窩火,忍不住咬牙切齒:「我要找黃峰好好談談。」
這就是愛情吧,不管她變成什麼樣子,我還是喜歡她,覺得她是最好的。
「楊傑,有你這個哥們真好。」
陳陽抱著紙巾盒,先是抽了張紙擦眼淚,接著又抽了張擦鼻涕,然後又抽了張擦眼淚:「我是第一次,但是沒流血,黃峰說我裝處|女。」
read.99csw.com不願相信這是她的真心話。
我愣了一下,故作鎮定地問道:「不是強迫吧?」
我在她腦門上輕輕彈了一下:「好男不跟女斗。」
上了樓開了門,陳陽失了魂一樣趴在了沙發上。我給她拿了她喜歡的零食,大白兔奶糖、喜之郎果凍、薯片、辣條、牛肉乾……
陳陽跟我爭論:「我說是綠豆就是綠豆,你不服打我啊?」
我覺得自己應該興奮才對,但事實上我很緊張。由於我的緊張,最開始我和她只是手拉著手並肩躺著。等到不怎麼緊張的時候,我試圖轉過身抱住了她。
我家的貓又跑了過來,瞪著杏仁眼看著我倆,瞄瞄地叫著討吃的。
她的臉明朗又安詳,雖然眼睛腫腫的。我看著她,心疼的同時,又湧出一股暖意。
我心裏越發難受,輕輕幫她拭去眼淚:「姑奶奶你別笑了,笑得比哭還難看。」
我聽了頓時就火了。我心中的珍寶被他得到就算了,竟然還不珍惜。
「馬上走!馬上走!」我有點尷尬,撓了撓頭,「哎,你知道人嚇人嚇死人嗎?你那眼猛地一睜,真跟詐屍一樣。」
陳陽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走了。
她橫了我一眼:「你睡客房,我要睡你屋。」
玩得熱火朝天的時候,我的手機響了。起初我以為是趙倩倩打來的,就沒搭理。
她回應著我的吻。
我們說了好多。
手機在無人接聽的情況下被掛斷,緊接著再度響起來。趙倩倩一向很識趣,不像其他女孩子那樣黏人,如果我沒接,她絕不打第二遍,而是等符我有空的時候給她打過去。
一個人最幸福的事便是和相愛的人一起幻想未來,可我和她沒有未來。我將頭仰得高高的,才阻止了眼淚流下來。
我再度起身又要出門,她站了起來警惕地盯著我:「你要幹嗎?」我了解她,她怕我跟黃峰拚命。
看陳陽停止了哭泣,一副釋然的樣子,我確信她真的想開了。
接下來是長久的沉默。我躺在床上胡思亂想,不知過了多久,九_九_藏_書我睡著了。醒來已經到了傍晚,我下意識伸手去摸陳陽,卻只摸到了被單。
陳陽說她打扮,甚至不斷交男朋友都是想引起我注意,想讓我吃醋,然後跟他說我喜歡她。雖然有時候她確實會犯花痴,但心裏一直喜歡的都是我。
她閉著眼,躲開了我的視線:「你答應過我要和倩倩過一輩子的。」
「那是。」我笑著說,「你說你眼瞎不瞎,有我在身邊,還老想著找別人談戀愛。」
我愣住了,她也愣了。
我討好著她:「那等一下你睡客房?」
這是第四次。前三次次次與我有關,到了第四次,我習慣性地想是不是又和我有關係。難道趙倩倩又懷孕了?
我瞄了一眼手機,一看竟然是陳陽,我飛快地接了起來。
我附和她:「對,這種人渣早該分手了。」
我說:「你就沒看出我當時根本不想答應嗎?」
她「哦」了一聲,放我走了。
她扁著嘴回答:「不是,是我自願的。」
「那你哭什麼啊?」眼睛有點酸,我扭過頭假裝去看窗外,「你倆都是成年人了,男歡女愛,人之常情,這種事還用得著告訴我嗎?」
可是,有時候命運就是喜歡和人們開玩笑。我忘了那天是周六還是周日,好像我和陳陽之間每一件重要的事情都會發生在周末。也對,學生黨嘛,只有周六周日才能自在地做些想做的事。
我以為可能一切就要這麼過了,陳陽一輩子都不會知道我愛她。我會理守承諾,娶了趙倩倩,她會被我蒙在鼓裡,以為自己很幸福。
她回頭瞪了我一眼,搞得我像做了虧心事似的趕緊閉嘴。
我剛要起身,卻被她拉住了手。她一句話都不說,就這麼拉著我的手。慢慢地,我躺在了她身旁。
我說愚人節那次告白並不是在開玩笑,而是認真的。
我反問:「你就不傻啊?就不會告訴她我沒答應嗎?」
我以為她睡熟了,伸手摸了摸她的頭髮。結果她突然睜開眼睛,警惕地瞪著我:「幹嗎?」
我告訴陳陽,我從七歲開九-九-藏-書始就喜歡上了她,不,是愛上了她。她說我是個傻瓜,才會看不出小時候她也喜歡我。
我說大一軍訓的那支玫瑰花是我送的。
從學校到我家三十分鐘的車程,我覺得漫長得要死。我在地鐵站里正跑,已不記得撞了幾次人,被罵了幾次神經病。
我多麼希望天不要亮,時間就這樣永遠靜止下來,或者乾脆是世界末日。這樣我就能一直陪著她,一直。可天還是亮了。
我緊緊地抱著她,生怕她離開我,從我眼前消失。我用嘴唇封住她的嘴,瘋狂地親吻她,讓她不再說話。她一直閉著眼睛就像睡著了一樣,什麼也不說,卻是一臉的倔強。
我很堅決地跟她說:「你給我一個月的時間,我去處理我和倩倩的事情。」被罵人渣也好,被報復也好,我只要和她在一起,一切都無所謂。
「兔子不吃窩邊草嘛。」陳陽像捏方便麵一樣捏著我家抱枕,咬了咬嘴,「要是跟你戀愛失敗,就沒人安慰我了。」
我的手縮了回去,心慌意亂,打著呵呵:「沒幹嗎。」
我抬起身咳嗽了幾聲,扭過臉以免尷尬:「我去睡客房了。」
那一瞬,我彷彿被人刺穿了心臟。我想反駁卻無力反駁,趙倩倩因我懷孕墮胎這事成了我躲不開的詛咒。
十點多的時候,陳陽熬不住,在沙發上坐著睡著了。我搖了搖她試圖把她叫醒,結果她睡得跟豬一樣熟,於是我就連攙帶抱地把她弄我屋裡去了。
我看著她那張臉,那張看了十多年仍百看不厭的臉,只覺得時間彷彿一下子回到了小學一年級,那個扎雙馬尾辮的姑娘咧著嘴對我說「從今天起你就是我的同桌了,所以你什麼都要聽我的」的時候。那個時候,我想自己就已經愛上她了,只是當時的我還不懂愛情。
她抬起頭,臉上掛著淚痕,牽強地扯出一絲苦笑:「楊傑你總算回來了。」
見她終於像平時那樣張牙舞爪橫行霸道,我心裏樂開了花,完全順從她:「好好好,您說了算。陳陽女神光芒萬丈,洪福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