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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不可思議的巧合?! 第四節

第一章 不可思議的巧合?!

第四節

周淵易頓了頓,仔細觀察了一下茶樓包房裡這三個人的表情后,然後對陳子言說:「知道嗎,我們在出租屋裡所找到的,除了馮舒的屍體,還找到了一隻電水壺,還有一柄……」
在茶樓包房裡,當聽聞了馮舒的死訊,陳子言的身體頓時一顫,差點暈倒在麻將桌邊。而他身後的小雯與三皮則驚聲大叫了一下,表情無比扭曲。小雯甚至勾下腰抽泣了起來,兩行淚水剎那間就從眼眶裡滑了出來。估計莫風並不認識馮舒,所以他只是露出一個驚訝的神情之後,就親昵地撫住小雯的後背,輕聲勸慰了起來。
陳子言知道,包房外的走廊盡頭,就是茶樓的公用洗手間。
陳子言好不容易忍住了嘔吐的慾望,轉過身來,卻看到三皮、小雯與莫風都已經勾下了腰,大口大口地嘔吐起來。看著他們這副模樣,再加上滿地穢物散發的臭味,陳子言實在是忍不住了,禁不住也張開了嘴。在他嘔吐前的一剎那,他看到周淵易,這個年輕的警察,也https://read.99csw.com情不自禁捂著嘴衝出了包房。
現在沒有什麼事比這個更重要!
周淵易正步步緊逼:陳先生,你怎麼對現場的一切這麼熟悉清楚?難道你去過現場?
他怎麼都不敢相信,自己昨天晚上才寫好的故事橋段,竟然這麼快就用到了馮舒的身上。
「陳先生,您這是怎麼了?是不是想說什麼?周淵易試探地問。」
「啊?周淵易驚道,你怎麼知道?」
陳子言頹然跌坐在地,大口大口呼吸著,可卻總覺得胸口裡憋著一股氣,上也上不去,下也下不來,就像一團棉花凝滯在喉頭間,幾乎令他無法呼吸。
毋庸置疑,受刑人在臨死前,會經歷一場駭人聽聞的磨難。
是「梳洗」肯定是「梳洗」傳說中的古代酷刑,真的在現實世界里出現了!
陳子言聲音顫抖地反問:你們是不是在屋裡還發現了一柄鋼針製成的刷子?
「那你為什麼會這麼清楚那裡發生了什麼?」
這種酷https://read.99csw.com刑脫胎于凌遲,卻又比凌遲更加殘忍。
而這種古代酷刑,被稱為「梳洗」拿鋼刷子將肉從活人的身體刷下來,不正像用梳子梳洗下來的嗎?
這會是巧合嗎?真是不可思議的巧合!
「因為——因為那裡發生的一切,與我昨天寫的一篇文章中的情節一模一樣!」
裁決者先會燒開一大壺熱水,活生生地淋在罪犯赤|裸的身體上。因為聲帶已經被破壞,所以罪犯無法發出聲,只能發出渾濁無力的嗚咽聲音。在滾水的沖刷下,罪犯的身體上泛起一層水皰。裁決者拾起鋼針製成的堅硬刷子,狠狠刷向罪犯的身體,剮去他身上最表面的一層肉。每當罪犯昏死過去,他就淋上一盆冷水,竭力讓罪犯保持清醒,親眼見證自己的死亡歷程。罪犯醒了后,裁決者又繼續著他的行動,開始剮露在表面的下一層肉,一次又一次,一層又一層。
而在文章的一開篇,他就詳盡地用大段筆墨渲染了一場發生在密室里的血腥殺read•99csw•com戮。身著黑衣的裁決者將所謂的罪犯牢牢捆綁在床上,用手術刀破壞罪犯的聲帶,然後進行緩慢綿長的折磨。他用了一種非常殘忍的酷刑——這是他在古籍資料里看到的古代酷刑。
話還沒說完,周淵易就發現陳子言的嘴唇突然嚅了嚅,臉色變得一片蒼白,面無半點血色。
一想到床上一堆白森森的骨架,一地的鮮血,還有罹難者身上的血肉一塊一塊被剮下來,棄置在股價四周,陳子言就開始感覺喉頭一陣涌動,胃裡似乎有無數不可名狀的東西想要噴薄而出。他彷彿被人狠狠打了一拳,正好擊中他的胃,五臟六腑都在重擊下調換了位置。
但是,現在還不是考慮這些問題的時候。
「是的!周淵易語氣一下子變得凝重起來,他一字一頓地說,我們在屋裡找到的是一堆白森森的骨架,骨頭上,還粘連著一絲絲模糊的血肉。」
最終的結果就是——被捆綁在床上無法動彈的罪犯,只能眼睜睜看著自己被鋼刷子剮成一堆白骨,卻又無能為read•99csw.com力。其間的痛苦,自然無需言說,只需用腳趾頭猜一猜,就能猜到那將是一副什麼樣的恐怖場景。
在陳子言昨天夜裡寫的那篇驚悚小說里,一個決定為社會剷除垃圾、自詡為最後審判裁決者的人,抓來了他認為逍遙法外的罪犯,獨自進行私刑,處以最殘酷的刑罰,親手送罪犯上西天。故事也圍繞著這個裁決者進行,無能的警察、冷酷的裁決者、罪有應得的受刑者、事不關己的旁觀者,一個接一個粉墨登場……陳子言在故事里夾雜進許多宗教知識與神秘文化的元素,並且旁徵博引,甚至將西歐傳說與東南亞秘術也寫入了小說中。總而言之,這個故事將會融入各種吸引人的要素。
很難確定死者是在刑罰進行到什麼地步的時候死亡的。有可能剛刷掉外面的皮膚,受刑人就因為失血過多而死亡了。如果兇手多個心眼,先從四肢開始進行「梳洗」把軀幹與內臟留在後面,受刑人也有可能在四肢都變作骨架后,依然存活著,眼睜睜等待兇手進行下一步程序。
九*九*藏*書當陳子言聽到周淵易說在屋裡發現了電水壺時,頓時想起了自己的文章。而知道了屋裡還發現了刷子與白森森的骨架骷髏,他頓時覺得腦袋裡像是爆炸了一般。
雖然以前大家都是傳說小雯是馮舒的地下情人,看來這並不是真的,從莫風的動作來看,他才應該是小雯心有所屬的人。不過,陳子言心裏有些不滿——玩麻將的時候把男友叫來湊角,那牌肯定也是互相喂來喂去,難怪今天晚上他和三皮老是輸錢。
因為,馮舒死了!
陳子言驀地大聲叫道:不是!我從來沒去過那裡!我連馮舒在市郊租了這麼一間房的事,都一點也不知道,又怎麼會去過?
陳子言說完這句話,立刻長吁一口氣,像是放下了心中的千斤重擔。隨後,他渾身疲軟地癱坐在了地上,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陳子言的身體劇烈顫慄了起來,巨大的驚栗令他面無血色。他喃喃地自言自語:「難道真是這樣?他驀地抬起頭來,大聲問周淵易,你們在屋裡,是不是根本就沒找到馮舒的屍體?而是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