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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完美情人 第五節

第七章 完美情人

第五節

「兇手用被他囚禁起來的那些人拋屍?他不怕她們跑了嗎?」行動組組長表示疑惑。
「你們這是非法拘禁!」秦玲終於忍不住對那些流浪漢喊道。
「鄭岩,你知道你剛剛說了些什麼嗎?」一回到鄭岩的房間,杜麗就嚴肅地問道。
唐賀功看著杜麗,等著她繼續說下去。
那女人渾身一個激靈,唯唯諾諾地說道:「是,是,我們玩遊戲呢。」
「他怎麼樣了?」看到杜麗走進指揮中心,唐賀功馬上放下了手裡的工作,走上前來問道。
「頭兒,你看過那些女孩兒的口供了嗎?」鄭岩看了一眼唐賀功,「那些女孩兒說,是在他的脅迫下,她們把那些宣紙鋪在了被害人的臉上,然後噴上水的。」
那針鎮靜劑讓他進入了深沉的睡眠,但是誰都沒有想到,警方會在這麼短的時間內發現至關重要的線索。杜麗原本不打算帶上鄭岩,但是唐賀功卻堅持這個案子需要鄭岩的支持。杜麗只好用強制手段叫醒了鄭岩,她痛痛快快地抽了鄭岩十幾巴掌,算是圓了自己多年來想要復讎的夢。
「他還真不怕,如果我猜得沒錯的話,兇手沒親手殺人,而是指使那些被囚禁起來的人殺的人。」鄭岩的臉色冷峻了起來,「這樣他們就是一條繩子上的螞蚱了。」
「接下來我們做什麼?」
「我倒是想那樣,我害怕和他面對面。」鄭岩苦笑了一下,「但是恐怕很難。」
「你說的這種不是沒有可能,但是這個博客顯然是兇手用心經營了很久的,他真的會放棄這個陣地嗎?」唐賀功皺了皺眉。
那已經不能稱之為是一張臉,而是形形色|色的血色昆蟲的殘肢斷臂硬生生地拼湊出來的。
「沒有。」鄭岩搖了搖頭,走出了會議室。杜麗猶豫了一下,也跟了過去。
他不是第一次這樣做。不用他出面,那些流浪漢就會幫他完成的。
「杜醫生說得對。」鄭岩想了想,不得不承認杜麗的分析。
「唐組長,你們過來吧,我們發現了重要的線索。」電話中,那個行動組組長語氣沉重地說道,「我已經安排人回去接你們了。」
「之前的推測和鄭岩說的一樣,但是我覺得他不會進行第二次的創新,他既然會儘可能不破壞被害人的完整度,就不會再次破壞她們的美,在拼接那個他認為是最完美的人的時候,臉上的畫不會有任何變化,應該就是這樣的。」杜麗閉起了眼睛,她感到胃裡正傳來強烈的嘔吐感,但是她努力壓抑著,「她的雙唇會是一條並不完整的蜈蚣,她的鼻子是只有一半的蜘蛛,她的雙眼只剩下蝴蝶的部分翅膀,還有那些血紅的顏色,就像她生生吃掉了它們一樣。」
這裏居住的的確都是那些沿街乞討,或是在夜色里翻找垃圾箱的流浪漢,但是他們已經不是孤身一人,而是已經在這裏成了家,有了老婆,有的甚至還有了孩子。
「都知道是什麼人乾的,還沒法破案?」杜麗露出了疑惑的神情。
就算只是這張拼湊出來的照片,唐賀功和杜麗也能看出,這個女人是有多麼不甘和怨恨。
那些女人,不止一個女人攔在了自己的男人面前,苦苦哀求:「你們不能帶走他,你們帶走他讓我們孤兒寡母的怎麼活?就指著他給口飯吃呢!」
兇手拋棄了她們,在取得了她們身上最美麗的部分后,在她們的美已經不再完整之後,兇手將這些受害者施捨給了這些流浪漢,讓她們為這些流浪漢生兒育女九*九*藏*書,從此再也不能出現在大庭廣眾之下。
「怎麼?你們這兒的流浪漢很厲害?」唐賀功不解地問道。
他只是沒有想到,這些女孩兒會用那樣的方式留下線索,讓警察查到了這裏。但是這些根本都不重要了,那個時候,他只想死。他配不上自己製造出來的完美情人。
「充氣娃娃?」
「前面是什麼地方?」鄭岩突然問道,前方出現了一排簡易的窩棚,還有陣陣炊煙升起。
說著,鄭岩推開了房門,光線突然間的變暗讓他的瞳孔收縮了一下,然後看到了那個趴伏在電腦前的男人。
「你覺得他說的是真的嗎?」唐賀功看著鄭岩,問道,「毫無疑問,那個女孩兒是死於窒息,但是我們沒有證據證明就是他做的。」
電腦桌面上開著一個文檔,裏面只有一句話:我找到了最完美的情人,但我配不上她,我不是最完美的。
三天後,犯罪嫌疑人脫離了生命危險,案件的整個過程也終於在警方不眠不休的調查下漸漸理清。
「和他們有仇。」行動組組長苦笑了一下,「幾年前市裡組織過一次清理流浪漢的行動,當時我們遣返了不少人,結果沒幾天他們就又都回來了,然後治安案件就不斷發生,我們局的一個民警在回家的路上被打成了植物人,現在還在醫院躺著。就是這些人乾的,案子到現在還沒破。」
「我們正在密切關注這兩個網站,暫時還沒有什麼動靜。」
隨同搜查組一起行動的秦玲在那部手機上發現了被害人的指紋,同時還有另外兩個人的指紋,從指紋的大小判斷,應該屬於一男一女兩個人。
鄭岩沿著樓梯走上了二樓,推開了那扇緊閉的房門,然後,他閉起了眼睛。
「你不能什麼時候想吃就什麼時候吃,更不能想吃多少就吃多少,藥物的副作用會摧垮你的腦神經。」杜麗搶過了他的藥瓶,「從現在開始,我要監督你的用藥,你必須和我在一起,每時每刻。」
他選擇目標的手段很簡單,就是那些和他合作過大尺度藝術照的女孩兒,他知道那些女孩兒都很好騙,很容易上當。
「我不知道。」行動組組長尷尬地搖了搖頭,「從來沒注意過這個地方。」
看到鄭岩和他身後的警察,這些女孩兒忍不住失聲痛哭。
這句話一出口,就連行動組組長的臉色都變了變。
「老師,為什麼不直接去搜查這個人的家呢?」秦玲不解地問道。
一小時后,太陽開始落下去的時候,裝載著幾十名武警的卡車開到了河邊,這些全副武裝的武警下車后便訓練有素地將整個棚戶區團團圍住。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唐賀功瞪大了眼睛,他感到後背傳來一陣陣刺骨的寒冷。
「只有一個看起來像是女人的指紋,和手機上的那枚一樣,沒有發現其他人的指紋。」雖然無法理解鄭岩為什麼會這麼問,秦玲還是答道。
他在挖出那個女孩兒的雙眼后讓這幾個被囚禁起來的女孩兒照顧她。他不能讓她死,他沒想過殺人。但是她死了,死得不明不白,他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匆忙之中,他想到了拋屍,這種事情不能親自動手,那會留下線索。他把這件事交給那幾個女孩兒,讓她們把她和行李箱綁在一起,推進河裡。
「沒興趣。」鄭岩苦笑了一下,「我一直奇怪兇手為什麼沒在箱子里裝上重物讓屍體沉入河底,這些就是原因了。不是他沒裝,而是有人又九*九*藏*書給拿出來了。大概是害怕警方發現這些東西作為物證指控自己,他把所有重物都放進了行李箱,試圖讓行李箱帶著屍體沉入水裡,但是和他一起來的那個女人不這麼認為,乘其不備時拿出了這些重物,在回程的路上丟下這些東西,她在給我們提供線索。她就是其中一名被害人。」
犯罪嫌疑人何雲帆,H市最大一家影樓的攝影師,這是他對外的公開身份。在這個身份背後,他還是一家專營成人用品的淘寶店店主,更是那個棚戶區的建造者,那些流浪漢的房東。
「他要跑了。」唐賀功臉色一沉,掏出手機準備撥通行動組組長的電話,要求他們對各個路卡加強戒備,然而另一個行動組的電話卻先一步打了進來。
「他會在那裡出售她,出售一個完整的她,那會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呢?」
「這並沒有什麼不可能。」杜麗嘆了一口氣,「這個博客已經完成它的使命了,而且,就算他會在這裏發布消息,我們還是沒法抓住他。我有另外一個想法。」
「神了啊,你是怎麼知道的?」行動組組長驚喜地看著鄭岩,「兄弟,有沒有興趣下基層來?」
秦玲看著地圖上標記出的發現這三樣物品的地點,腦海中浮現了一幅奇怪的畫面。
「雖然很想早點抓住『廚師長』,但是我也不希望在那之前你就先倒下去了。」杜麗說道。
這隻是一個小插曲,畢竟更多的女人願意接受警方的解救,離開這裏開始新的生活,總比留在這裏忍受暗無天日的折磨好得多。
「他們不是連人都敢殺吧?」唐賀功隨口問道。
「除了殺人,沒有他們不敢做的,反正進監獄里有人管吃管喝,生活還算有了保障呢。」行動組組長吐了口唾沫,「得請求武警協助了。」
「我來是想告訴你,任何事情都不能追求極致和唯一的答案,否則就是何雲帆那樣的後果。」杜麗坐了下來,突然嘆了一口氣,「你現在需要放空、休息,有什麼事還是交給我來做吧。」
「上網查。」杜麗鄭重地說道,「有一個識圖的功能,把這張圖放上去,說不定就會有發現。」
鄭岩站在那所大房子前。那是整個棚戶區最壯觀的一棟建築,二層洋樓,稱之為是這個棚戶區的王宮絲毫不為過。
「頭兒,我覺得我們不能把目標局限在這兩個網站上,兇手很聰明。」杜麗沉思了一下,「這兩個網站有可能是他故意放出來的,目的就是吸引我們的注意力,而他在別的地方做剩餘的事情。」
「這怎麼可能是一張完美的臉?」唐賀功不解地看著杜麗,「這簡直是一場昆蟲的盛宴。」
「因為這些人啊,他們都是有組織的,背後有一個人在控制著他們,我們調查取證的時候,這群傢伙根本就不配合。」行動組組長吐了口唾沫,「我們找不到證據,也抓不到人。憑我們幾個想進入那片區域,能不能完整出來都是個事。」
行動組組長愣了愣,下達了行動的命令。面對這些荷槍實彈的武警,這些人再也囂張不起來了,然而讓所有人都大吃一驚的場面出現了。
「這些人不會告訴我們的。」鄭岩拉住了唐賀功,「他給了他們住的地方,給了他們女人,所以,這些流浪漢是不會出賣他的。」
為保險起見,搜查組緊急聯繫了被害人家屬,家屬見照片后確認這部手機就是被害人的。
「有毛病,這種人會來我們這裏?」流浪漢嗤笑九九藏書了一聲,「你看看他細皮嫩肉的,要是願意讓我們玩他腚的話還行。」
「我也一樣。」鄭岩點了點頭,目送唐賀功走出了房間,杜麗恰好走了進來。
「咋了?」一個流浪漢站起了身,他渾身散發著一股難聞的餿味,讓秦玲下意識地後退了幾步。
「你也說了,那是法官該頭疼的事,我們沒必要操心。」唐賀功拍了拍他的肩膀,「但是我真希望能槍斃他。」
流浪漢回過頭,沖門邊正在給孩子餵奶的女人喊道。
搜查組立即擴大了搜索範圍,物證開始接二連三地出現。就在發現這部手機大約100米的地方,搜查組再次發現了一塊筆記本電腦的電池,秦玲判定這塊電池是蘋果筆記本電腦的電池,那名被害女生所使用的正是一台蘋果筆記本電腦。而距離這兒大約100米的地方,搜查組又發現了一條電源線,同樣屬於蘋果筆記本電腦。
「還有呼吸。」秦玲走進來摸了摸這個男人的脈搏和鼻息,驚喜地喊道,「心跳較弱,但是應該還有救。」
而那些流浪漢,作為回報,他們保護著他。
不過十分鐘,一張完整的臉就呈現在了所有人的面前,不僅是杜麗,就連唐賀功和那個技術人員也忍不住抱著垃圾桶嘔吐了起來。
她們已經不能再稱之為完整的人,儘管她們年輕漂亮,但她們的身上都毫無意外地殘缺了一部分。更讓秦玲心驚的是,每個人的腳上都拴著一條鐵鏈子。
「他不會在家裡做這種事。」唐賀功站起了身,「至少不會在別人知道的那個家裡做這種事,他不會在那裡留下任何線索。他休了一個長假,為的就是能夠利用這段時間,在他真正的家裡來給這件事做一個收尾。」
「我覺得這完全有可能。」唐賀功點了點頭,「只是我們沒有證據。」
「你什麼都沒說。」唐賀功連忙說道,「你只是向我們描繪了兇手會怎麼做。」
看到警察走了進來,那些流浪漢露出了驚惶的神色,但卻故作鎮靜,那些女人或者面無表情依舊做著該做的事情,或者眼中露出了希望的光芒,但卻在那些流浪漢的眼神下不敢有任何的舉動。
「她不會是裸體。」鄭岩深吸了一口氣,「雖然那樣更能展示她完美的身姿,但畢竟是拼接起來的,我沒有那樣的手段能夠完美地遮掩傷痕,但也不能讓她的身姿隱藏。我會給她穿一條緊身的牛仔褲來展現完美的雙腿,穿一雙透明的高跟鞋來展示雙腳,衣服同樣也是緊身的,我想她擁有一頭飄逸的長發,所以會在她臉上化上彩妝。這不是我想要的結果,但是沒有辦法,我得遮住那些拼接的痕迹,所以我會讓這些彩妝也充滿藝術色彩,就像那些藝術照一樣。」
兇手在殺人拋屍后,一邊離開一邊拋下了這些物品。如果確實如此,她已經不知道是不是應該繼續沿著這條路線搜索下去了,那很有可能是兇手留下的另外一個陷阱,會讓警方誤入歧途。而現在,他們最需要的就是時間,兇手可能已經準備殘殺剩餘的幾個人了。
「沒事了,他需要休息一下。」杜麗勉強扯起了一個笑容,「現在有什麼進展?」
儘管對於鄭岩的判斷持懷疑態度,但警方還是按照他指定的方向搜查了下去,不久之後,那台筆記本電腦也被發現了。
人群里爆發出了一陣鬨笑,杜麗和秦玲的臉一下子變得通紅。
「我們來找一個人。」唐賀功說道,「一個年輕人,你們認九_九_藏_書識嗎?」他把那個攝影師的照片遞到了這些人的面前。
「就沿著這個方向繼續搜查下去。」鄭岩看著秦玲手裡的那張地圖,用手指在上面用力劃了一下,指出了一個大概的調查方向,「兇手不是一個人來拋屍的,至少還有一個女人跟著他,那個女人留下了這些線索。」
警方匆忙將這個人送上了救護車,送往醫院進行急救。
「別那麼冷著臉。」鄭岩看著她,笑了一下,「我覺得你還是笑的時候更好看,和你姐姐很像。」
「對。」杜麗肯定地點了點頭,「我接觸過很多這樣的病人,他們會把充氣娃娃當成是家人,原本只是發泄性|欲的工具,到最後他們會和娃娃一起吃飯,一起洗澡,當成是活生生的人。」
「我說了什麼?」鄭岩迷茫地看著杜麗。
「鄭岩,你在說什麼?」杜麗突然大喝了一聲,打斷了鄭岩的話。
「可是兇手並不這麼認為。」
她們都還年輕,儘管在這樣的環境下讓她們看起來至少三十幾歲,但是秦玲還是能夠看出,她們的實際年齡不會超過25歲。
鄭岩沒有說話,顫抖著從行李箱中翻出了藥瓶,倒出幾片葯一股腦地塞進了嘴裏,根本沒去看那是多少。
「模特?商場里用的那種?」秦玲皺著眉頭說道。
「你們來這兒幹啥?」流浪漢看著眼前的這些警察,挑釁道,「我們可啥犯法的事都沒幹。」
「我知道。」搜查組的一名警察走了過來,一臉的愁眉不展,更有戒備的神色。
「抓捕!」唐賀功果斷地下了命令,「你沒看出來嗎?這些女人,都是被拐騙來,囚禁在這裏的。」
鄭岩苦笑了一下,「頭兒,我有點累,我想回去休息了,剩下的事情你來安排吧。」
「他要做什麼早就做了,不會等到現在。從上面能夠俯瞰整個棚戶區,他對我們的行動了如指掌,但他沒有走。」他指了指停在一邊的一輛車,「他在等著我們。」
「她會是什麼樣?」唐賀功再次拋出了問題。
他不怕她們逃跑,他知道她們不敢,這裏都是他的人,在不久的將來,她們都會屬於那些流浪漢。
二樓的房間里只有一個鐵籠子,在那個鐵籠子里關著三個年輕的女孩兒。她們還活著,雖然不同程度地受到了傷害,但是她們的精神很好。她們面前的餐盤裡放著的都是樣式精美的菜肴。
「那我們怎麼辦?」行動組組長為難地問道。
裏面沒有任何聲音,行動組試圖摸清房間里的情況,卻被鄭岩制止了。
「假如他不放在這裏怎麼辦?」面對鄭岩的提醒,唐賀功猶豫著問道,「這個博客里還有一個鏈接,是一家淘寶店,我們不知道主營項目是什麼,到現在為止,那家店裡還什麼商品都沒有。但是我們可以確認,這個博客和那家淘寶店屬於同一個人,都是我們要找的那個攝影師。」
隨著她的分析,技術人員迅速地從那個博客里調取出相關的圖片,慢慢地拼湊了起來。
技術員點開了那張圖的鏈接,發出了一聲驚呼,這張圖屬於另外一家淘寶店,並不是他們之前一直監控的那個。這是一家成人用品店,在最上面的橫幅里寫著這樣一句話:這是我的完美情人,來這裏,你也可以定製你的完美情人。
「你那是啥表情?還能是黑社會總壇?」行動組組長不滿地看著這個警察。
杜麗和秦玲的臉色變了變,她們同時想到了一件可怕的事。
這樣做的後果就是鄭岩一直覺得昏昏沉沉九_九_藏_書的,無法遏制的頭疼讓他想要撞牆。
「那塊筆記本電腦的電池和電源線上採集到了什麼人的指紋?」鄭岩搖著像要炸開的頭,痛苦地問道。
「一路人盯著這兩個網頁,一路人到各個交通要道設卡,隨時準備抓捕這個變態,另一路人沿著那條河儘可能搜索相關的線索。」唐賀功說道,「你還有什麼補充的?」
「我想到了。」杜麗的臉上突然布滿了紅霞,「是充氣娃娃。」
「沒什麼意思,只是覺得奇怪罷了。」鄭岩笑了一下,「總之,接下來頭疼的該是法官了,他的確囚禁了那些女學生,也對她們造成了傷害,但他沒有對她們進行性侵,無法構成強|奸罪,恐怕只能從故意傷害罪入手;他的確誘拐了她們,把她們送給了那些流浪漢,但是這其中沒有涉及實質的利益交換,是否構成拐賣婦女兒童罪也是個未知數;對於他是否殺人這件事,證據不足,難以認定。頭兒,你沒發現一個問題嗎?在這件案子里,可能涉及適用最高刑罰的部分他都小心地避開了,或者證據不足。」
「你現在最需要做的就是休息。」杜麗花費了一點時間把鄭岩拖到了床上,給他蓋好了被子,然後走出了他的房間。
那個警察苦笑了一下,說:「當然不是,那裡面住的都是流浪漢。」
「不。」鄭岩搖了搖頭,「那不是他的目的,他要的不是工具,而是一個能真實地和他生活在一起的人,他現在要把這個人和大家分享。」
他的身下淤積著一汪血跡。他死了。
「俺和俺家婆娘玩遊戲,不行啊?你們不都愛玩這個嗎?」流浪漢鄙夷地說道,「就興你們玩,不興我們玩啊?是不是,老婆?」
技術人員強忍著不適,打開了識圖功能,將這張圖傳了上去,片刻之後,一張完整的圖呈現在了大家的面前。就像鄭岩推測的那樣,這個女人穿著長衣長褲,僵直地擺出了一個個誘人的姿勢。就在這個女人的身邊,是一個短髮的男人,他不停和這個女人變換著曖昧的姿勢,可是那不過是他的一廂情願罷了。
他只能用另外一種更為簡單的辦法來完成,截取那些人身上最美麗的部分,拼接在一起,製作屬於自己的完美情人。
半小時前,沿河搜索的行動小組發現了重要線索,在一處草叢裡找到了一部手機,手機的外保護殼上是那名被害女生的藝術照,搜查組認為,這部手機原屬於那名被害的女生。
他做這種事情已經兩年了。意外發生在幾天前。
在這些人的保護下,Z小組和H市搜查組的人才戰戰兢兢地走進了棚戶區。然後,他們很快便被眼前的景象震驚了。
「她不會是一個人,我會證明她是屬於我的,只屬於我的,所以,我要和她留影,我知道她無法永遠存在,但我會用我的方式來留住她。」
「囚禁,奴役!讓她們知道沒有這些流浪漢就只有死。」鄭岩長嘆了一口氣,面對這種事,他無能為力。
可她得到的卻是那些流浪漢貪婪的目光。
他見識過太多太多的女孩兒,漸漸地,他開始不滿意那些女孩兒的美麗。她們的確很美,但也只是某一部分很美,他想要創造出一個絕對完美的女孩兒。在最初,他設想過通過提取某個特定的DNA片段進行重組來完成這個夢想,但是他很快發現這根本不切實際。
「他從沒殺過人,為什麼這次一定要殺了她?他既然已經殺了一個人,為什麼沒有殺掉另外三個看到他殺人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