莎庫對我吐吐舌頭，走出房間。

"現在不是謙虛的時候。你知道嗎？現在，這裏正面臨一點小小的考驗。那些笨蛋家長鬧得那麼大，把媒體都引來了。你加入這裏時不也把財產全部委託了嗎？你放棄了吧。這點大家都一樣，結果現在居然有那種笨蛋吵著叫我們還錢，其實以前就是這樣，我們只好一一說明，最後也說服了他們，根本沒有任何問題，偏偏這次，趁著要求歸還女兒的騷動九*九*藏*書，那些人又鬧起來了。還有人造謠說我們軟禁未成年少女，是霸佔別人財產不還的萬惡集團。真可笑！基本上，我們又不是硬把路邊的小孩綁來，是對方主動拜託我們收留……"

久美在蒸汽中轉過頭，唐突地對我擠出笑臉，如此大聲說。

像是為了打斷越說越忘形的莎庫，一部電話以輕妙的鈴聲嘟嚕嚕響起。莎萊伊瞄莎庫一眼，拿起話筒，一邊不九九藏書時瞥向莎庫，一邊表情凝重地反覆說"是"和"不是"，然後垂眼看著指南手冊開始說："正如我再三強調的，我們並非宗教團體……"

"唉——傷腦筋。"

"路，我記得你以前在一流企業的宣傳部待過吧？"莎庫在我身旁坐下說。

八月四日

"要放手九九藏書很難對吧？"

今天，我分派到的工作是當接線生。這種工作還是頭一遭。我走向至今未曾踏入的頂樓西邊房間。那是一個排放著不鏽鋼桌子和不鏽鋼柜子、很像資料室的房間。其中一張桌子前坐著莎萊伊，她正認真地看文件。帶我來房間的莎庫把門鎖上后催我坐下，交給我一份用釘書機釘在一起的文件。

"現在這裡有多少未成年的人？"我問莎萊伊。

"read.99csw.com沒有母親同住的小孩有三個。還有二十歲的女孩正在pre-work階段。家長鬧得最凶的那個亞米，照我說來根本就是小太妹。打從十五歲就不斷翹家，還跟飆車族有交情，跟好幾個男人發生過關係。還不到十八歲，就已墮過兩次胎。"

"對呀，小艾。"

"媒體應對手冊"——封面上這麼印著。

事態發展似乎比我認為的更嚴重。

"read•９9csw.ｃoｍ;好了，我再去看看情況。我太多嘴了，上面不准我接電話。"

"不是什麼一流企業……"在以"學歷和資歷都是身外物"為宗旨的此地，莎庫這句話令我有點意外。

不解其意的薰像應聲蟲般回應，白霧裊裊的浴室里響起我們的笑聲。

掛斷電話后莎萊伊伸個大懶腰站起來，把本來只打開一半的窗子全部敞開。但還是沒有風吹入。莎萊伊倚在窗邊，揮手在臉上扇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