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
第五十三章

第五十三章

「弗朗西絲之所以要殺人,究竟是為了實現她的理想呢,還是僅僅因為她丈夫有外遇要拋棄她而一怒之下的衝動行為?」
老爸打的來到醫院,把我接回了家。
聯邦警察突襲了戴利廣場對面的一個施工場地,在那裡找到了炸藥、起爆裝置和雷管。據說,假如這些銨油炸藥被引爆,就會導致幾百人——甚至上千人死亡。聯邦政府要對弗朗西絲、格林曼和瑪麗安提起恐怖主義指控。
裏面還有一張泛黃的報紙,報紙上有兩篇文章:一篇是《每日新聞》的一個段落,關於一名退伍軍人在道格拉斯公園遭到致命槍擊的事件;另一篇是關於保羅·艾弗森之死的報道,報道非常詳盡。
我的瘀傷和刀傷逐漸變為紫色,然後是黃色,最後慢慢開始愈合。一天傍晚,蘇珊叫我去散步。到處是蟋蟀和蟬蟲的嗡嗡聲,微風習習,暗示著夜晚開始涼爽。太陽沉到了樹下,向我們臉上塗抹金色的餘暉。
「那並不意味著她同意這麼做。」
「我弄錯了。他愛上萊爾後就變了。他想要堅持正義,但他對抗的是強大的邪惡勢力——」
「大衛從費城飛過來時,他去了我家。那時我已經離開了,但福阿德還在那兒等他。福阿德告訴他我有麻煩,然後他們都決定等我回來。但我一直沒出現,他們就打電話給我爸爸,我爸爸就說了我的情況。剩下的就靠福阿德了。」
共和黨推出了另一位候選人,但沒人覺得他能獲勝,民主黨已經開始宣傳伊利諾伊州的兩名聯邦參議員已經屬於他們。https://read.99csw•com
我沒有回答。她換了一個話題:「福阿德怎麼知道你在森林湖?」
「但為的是什麼呢?伴隨這些英雄行為而來的是什麼?他們之中哪個有好下場?你口裡的『英雄』大多命運悲慘。但弗朗西絲卻活著,仍然有仇恨、暴力和罪惡。究竟改變了什麼?」
「聰明。那麼,你後來和大衛聯繫過嗎?」
她說,殺死庫爾特后,有個人來找她,就是本·斯庫尼克。本說認識庫爾特·魏斯,知道門格勒的文件,並且還知道是她,不是保羅,殺了庫爾特。她問本是怎麼知道的,本就拿出了那個通訊錄,並指著弗朗西絲的名字。那是彼得·舒爾茨在郎代爾槍殺了庫爾特后落下的。斯庫尼克還說,雖然這不是決定性證據,但他發誓要用餘生搜集更多的證據。
伯爾·格林曼因謀殺砸腦袋和多莉受到控告。
「她被困在——自己無法控制的力量之中。」
伯爾躺在後門處,失去了意識;像是被鐵鏟重重地擊中了頭部——不知是福阿德還是大衛乾的。
「而且是他的妻子。」
第二個周末,我去猶太教堂為福阿德、拉烏爾——當然啦,還有哺哺——祈禱。然後為露絲、多莉和亞尼內哀禱。那天晚上,我又為砸腦袋和庫爾特祈禱了一次。
「對,還有我。」我抬起頭。
蘇珊搖頭。
直到不久前中央情報局有位同夥提醒他們,一個叫做辛克萊的男人正在調查解密的納粹文件,他們才開始調查,很快就弄明白辛克萊就是斯庫尼克;於是她命吉布斯及https://read.99csw.com其同夥去除掉他。
蘇珊聳聳肩。
「那些花草。」
「要不是認為她母親會報復她,她不會這麼做的。」
遠處的卡車聲呼嘯而來,緊接著又消失了。
警方在水箱里找到一批私藏的衝鋒槍、機關槍和手榴彈;經調查發現,這批武器來自尤金,而尤金則是雅利安國的活躍分子。
「通過與艾弗森搞外遇?」
「不久前我告訴過他,雇我的女人在森林湖擁有一個湖邊莊園,草坪種著玉簪花和鳳仙花。福阿德找到了那裡。」
「弗朗西絲快要成功了!要知道,兩場精心的謀殺,看起來就像死於心臟病。再搭上四條命來掩蓋事實。而且瑪麗安正在建造一個權力基地。她的影響力廣泛而深遠;甚至供養著市長。」
經過仔細盤問,弗朗西絲承認了一切。我多想相信她的內心充滿了悔意!但我知道,她是因為自負而坦承了一切。哪怕她的「宏偉」計劃可能會被徹底粉碎,她也想讓世人知道,只差那麼一點她就成功了。
由於她的供述,拼圖的最後一塊找到了歸宿。
「萊爾看到了一個絕妙的機會——向納粹復讎,牢記家族的苦難,為其家族爭光。」
「如果萊爾能說服艾弗森幫助猶太人逃出納粹的魔掌,就願意成為他的情婦。」我們經過教堂。
最後還有一本通訊錄,其主人是一個名叫彼得·舒爾茨的人。他是30九_九_藏_書年代芝加哥德裔美國人聯盟的首領。弗朗西絲·艾弗森的名字也在裏面。
大衛被帶到森林湖市警局詢問,此後我再沒見過他。
「你之前認為這是他殺害庫爾特的原因。」
「得了吧,艾利。別告訴我她不知道自己的母親是什麼樣的人。她自己做的選擇,然後失控了。」
「這恰好證明了,一個人無法逃避自己的血統。」
蘇珊拍打一隻蚊子。
「探照燈是開著的。」
「你聽過以斯帖的故事嗎?」
「她自己的雷妮·瑞芬舒丹。」
經過再三審問,羅傑·沃林斯基被認定毫不知情;他馬上離開了這個州。
蘇珊看起來很不解。
「我也知道這很難理喻,」我說,「可我總覺得有愧於瑪麗安。」
「故事倒不錯。」蘇珊皺起眉頭說。
還有一張碎紙片,潦草地寫著兩個名字:瑪格達和卡西婭·潘查克,以及一個烏克蘭的地址。
「那麼萊爾呢?她怎麼算英雄?」
「什麼?」蘇珊歪斜著頭。
我無言以對。我們沿著哈普路往下走。
「你相信?」
福阿德被及時送到了醫院。吉布斯沒人送。啞嗓子也沒有。
「不是。她和保羅混在一起是因為她孤單而且害怕,不知道庫爾特是否能回來,甚至以為庫爾特已經九九藏書死了。艾弗森有錢有勢,還為她著迷。我猜,她與自己做了個交易。」
「你不相信救贖?」
「他唯一的錯誤就是愛上了萊爾。」
瑪麗安立即被取消了競選資格。
當地警方和聯邦調查局一同搜查了艾弗森莊園、聖約堂辦公室和瑪麗安競選辦公室,沒收了電腦、文檔和硬碟文件。
「他沒回我電話。」我們繼續往前走。
我也到急診室處理傷口——必須縫上幾針才行。
很快媒體就蜂擁而至,我把獨家新聞給了斯蒂芬·拉蒙特,並將所有的電話轉到他那兒。他的系列報道變成了長達一個月的專欄,為此還上了兩次拉里·金的節目;甚至有傳聞說,他要去紐約發展。
「怎麼說?」
下午,一輛看不出型號的藍色車子出現在我家門口,下車的是兩名聯邦調查局的探員。我和盤托出了我所知道的一切,並從窗井裡取出了那份報告。
她抬頭看過來。
弗朗西絲也被帶去了警局;大衛似乎幾小時后就出去了,弗朗西絲卻不行。
「還有你。」
晚上,他們就擬定好了文件,就多起殺人案起訴弗朗西絲,包括殺害庫爾特·魏斯、保羅·艾弗森、本·斯庫尼克、露絲·弗萊希曼和多莉·桑切斯。
「那是個女魔頭。」我聲音顫抖。
「從某種意義上說,他做了最佳的選擇——為庫爾特,以命償命。」
蘇珊揚起一邊眉毛。
「砸腦袋、庫九*九*藏*書爾特、艾弗森;甚至萊爾。」
「他當然是英雄。但這個故事里還有很多英雄。」我扭動手腕緩解僵硬。
「這個砸腦袋——他是個英雄,對吧?」蘇珊說。
「凌晨兩點?」
但弗朗西絲擊敗了斯庫尼克。她操縱了對砸腦袋的審判,將砸腦袋判了無期徒刑,並威脅說,如果他在監獄里都還不死心的話,就會永遠也見不到自己的女兒了。做完這些后,她認定危險已經排除。
「以斯帖是個猶太人,她嫁給了亞哈隨魯王。亞哈隨魯王不是猶太人,而且也不知道以斯帖是猶太人。但國王的一名大臣知道,那是個邪惡的人,叫做哈曼。哈曼非常陰險,他說服國王殺死所有的猶太人。以斯帖知道了哈曼的計劃后,就去找國王,承認自己是猶太人,並乞求丈夫收回命令。最後,亞哈隨魯王收回了命令,並殺死了哈曼。以斯帖將她的族人從種族滅絕的災難中救了出來。」
瑪麗安在多爾縣被捕。
「我還想知道一件事情。」
我去醫院看望了福阿德。他真是命懸一線!但外科醫生們成功地除去了他胸中那塊九毫米子彈的碎片——若再進去四分之一英寸他就沒救了。拉烏爾奇迹般地活了下來,僅腹部有兩處傷口。他哥哥正以他和多莉的名義舉行勞動節的抗議。羅傑斯公園的圖書館管理員打電話來說哺哺恢復得非常好,下周就可回家。
「她也照做了,反正都一樣。」
這個問題可以回答。
他們還發現一個米黃色金屬工具盒。盒子已經打開,警方說可能是用鐵橇強行撬開的。裏面有一張照片,是砸腦袋、一個女人和一個嬰兒在布拉格的一座橋上。
「什麼?」
「保羅·艾弗森?他也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