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為什麼不研究一下？你們要是有什麼……備用大樓之類的，要是人們對它的了解能多一些，這些事情就都不會發生了。」

「會有一場葬禮。閉棺，全套軍隊儀式。你願意的話可以參加。他沒有親屬。」

「我們花了力氣研究，」男人說，「我們還複製了一部分，所以樓下才有滿滿一房間的備用品。還有燈泡，可以拿去更換隧道里的那些。」

「合適的人能做到。」

「確實。」

「可以制定嘛，然後再打破。」

他捏了捏薇科的手，領著她走向十二號公寓。門口有一塊閃閃發亮的銅牌，很符合卡瓦奇大樓的古典風格。

「是你決定誰居住在這兒。」

「你是誰？」

「你的部下？」

他轉動門把手，打開新公寓的房門。

「酷，」她親吻內特，「我看我能勝任。剛才說的記錄，有多少東西？」

「有人給你打電話？」

「這算什麼？」內特說，「細枝末節而已。就像仿造飛機，卻只學會了製作輪胎。」

「辦公室戀情方面有規定嗎？htｔps://rｅad.99cｓｗ.com」

「你就是洛克管理公司，」內特說，「是你刊登廣告，招募女演員，等等等等。」

「抱歉。」

「對。」

「我和你是一條戰線的，」男人說，「現在這一點大概最重要，對吧？有了你的那些經歷，你恐怕很難信任陌生人了。」

「哈啰，內特，」男人說，「我覺得咱們應該聊聊了。再說房租也快到期了。」

她微笑道：「所以你的言下之意是，我是你的部下了？」

「那麼，你是……什麼人？保護這幢大樓的什麼政府機構？」

男人朝電視櫃打個手勢，「你年紀夠大，記得DVD出現之前是什麼樣，對吧？那時候你去別人家，看著書櫃就能了解他是個什麼人。別誤會，我喜歡電影，但靠這些很難看清楚一個人。人們對電影的口味往往比較開放，」他露出緊巴巴的職業微笑，「你有十七部電影是我也有的。」

「已經處理好了，」男人說，他用大拇指勾住衣袋，「內特，咱們別九九藏書兜圈子了。你沒有被戴上手銬。我們在單獨交談，就像兩個文明人類。你知道我們要談什麼。」

這一秒鐘變得分外漫長。

內特咬住嘴唇，望向亞歷克山大·科圖洛維奇留下遺言的那面牆，他在人生的最後幾分鐘還想確保世界的安全。

「唔，」他說，「看看就知道了。」

「你一直在等……等我？」

「羅傑是認真的。他們幾分鐘前就走了。黛比說會留幾個烤蛋卷給我們。要是我們沒趕上點菜，我請她替我們點雞肉金邊粉。」

「只要你願意。」

「我知道意義不大，」男人說，「但我對你的損失深表遺憾。我知道你和蒂姆·法爾交上了朋友。」

他的黑髮剪得很短，髮型古板，這兒那兒能見到些白髮，但相貌並不顯老。他的鼻子稍微有點大，眼睛稍微有點小，但都不顯眼。他和內特身高相仿，不到六英尺，體型一看就經常出入健身房，所以沒什麼贅肉。要不是這身漂亮的西裝，他可以輕鬆混read.99csw.com進任何一個人群。

男人點點頭。

「內特就行。」

「是的。他會怎麼樣？從官方角度？」

「他們有記錄？」薇科問。

「對，」男人說，「確實如此，而且數量比你知道的更多。」

內特握住她的手，「我剛剛得到了一份工作。」

「對。他們會給我所有檔案的複本，讓我和我的部下跟上進度。」

「理論上這話我也沒說過。說起來，我可能不過是被雇來扮演角色的演員而已，」他露出看似真誠的笑容，但就內特而言，這個笑容有點造作，「另外，有你們這樣的人住在這兒，大樓並不需要多少保護。」

「很好，」他盯著內特看了好一會兒，「實話實說，我一直在害怕這個。」

薇科的嘴巴合不上了，「什麼？」

「呃，不是指特定的你。請原諒我的誇張，我知道這一天遲早會來，我知道我會和某個人有這番對話。內特，我很高興這個人是你。」

「我是新一任大樓管理員。」

「有人死了九*九*藏*書，」內特叫道，一陣惱怒席捲而來，「媽的，自從大樓建成就一直有人死在樓里——因為這地方而死。」

薇科還來不及回答，他已經走出了大門。「這算是什麼？」她問內特。

男人冷靜地點點頭。

「一點沒錯。」

薇科側著頭看他，「你沒事吧，夏奇？」

內特搖搖頭。

他領著薇科爬上樓梯，「只有一點，就是他們希望我比奧斯卡更主動。希望我能多了解大樓一些，填補他們記錄中缺少的部分。」

「你不是？」

男人舉起一隻手，搖頭道：「名字就免了，否則情況會更加複雜。說起來，我可以叫你內特嗎？做我們這一行的，就是容易自來熟。還是叫你內森更合適？或者塔克先生？」

「那麼，你是誰？」

「我問你是誰。」內特盡量說得自信。

薇科詫異道：「就剛才？」

「害怕哪個？」

穿黑西裝的男人走下樓梯，對著手機小聲說話。他停下腳步，對內特點點頭，沒等薇科反應過來，他就握住了薇科的手。「維什瓦納特小姐，」他說，「很高興能面對ｒeａd•９９csw.ｃｏｍ面見到你。說起來，我從一開始就看好你，很高興你現在還留在隊伍里。」

「也許吧，」男人贊同道，「確實存在電子和機械的天才。問題在於如何招募他們。相信你也明白，我們有非常好的理由要儘可能保守這幢大樓的秘密。」

男人站在電視櫃前。內特意識到他在研究自己的DVD收藏。他伸出手，將一個盒子拉出半寸做標記。

他點點頭，「好。」

內特發現薇科在大堂等他。「嘿，」她說，「我正要上去找你。」

男人舉起雙手，「我們頂多隻能做到這些了。你不可能在飛行中研究飛機，尤其是引擎部分。」

穿西裝的男人搖頭道：「我可沒說我是政府的人。」

「我來處理他的物品。」

「真的？」

「你，」男人說，「我一直在害怕不得不和你見面的時候。我等了好幾年，但現在等到了……」他搖搖頭，聳聳肩。

「說點讓你高興的，聯邦調查局已經逮捕了紅死家族的所有高級成員，拘押了絕大多數人員問話。不被終生監禁的那些人將由聯邦出資心理治療數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