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之外，他有什麼其他的愛好嗎？」

林栗沒有回頭，「沈老師資助的那個女大學生有消息了嗎？」

「那就等你找到證據再說吧。」

外科醫生指出，鎮靜劑如撲爾敏、安達可辛和苯巴比妥等藥物經中樞神經系統調節心理，一般來說，鎮靜劑能夠在不減弱思維過程的情況下消除沮喪感、集中感、不安感和情緒緊張激動等，還可以治療失眠。服用這類藥物后，15~30分鐘內就能被吸收，藥物發揮作用后能維持3~6小時，有的效果長達12小時。

站在旁邊一直沒有說話的林栗這時開口了：「你是否知道，死於一氧化碳中毒的死者朱櫻梅是你表妹？」

「對不起，我不能說，這與你了解的內容無關。」

「他放的什麼曲子？」

「不，與沈老師沒有關係。」

「你當時只不過是市政府招待所一個普通的服務員罷了，你說這個話騙得了誰？」

「誰出的錢？」

「這樣啊。」林栗若有所思地說道，「奇怪的是，徐曉寶的母親沒有提到她女兒曾接受過捐款上學一事。」

「對不起，你這樣的問題我無法回答，因為我對這個案子一點也不知情。」

「林曉婷有沒有注意到這些東西？」林栗問外科醫生。

難道這些裝置是趁她不注意的時候被放在車內的？林栗想道。但隨著林曉婷的死，已經很難確定這種裝置是何時放入車內。

外科醫生被判定有罪以後，覺得很冤，委託林栗重新對這次爆炸進行調查。

林曉婷點了點頭，接過林栗手中的名片。

接著，林栗對這些炸彈的威力為何如此之大作出了解釋，並提供了一個他認為相似的裝置：空的電鍍管重20磅，放3~6磅的高效炸藥不成問題。公安方面通過對手機及裝置的指紋提取，發現了外科醫生的指紋。由於指紋的證據相當有力，外科醫生涉嫌犯罪被公安抓了起來。

「在她來到濱海市的第二個月，她就死於一氧化碳中毒，你說這是偶然嗎？」

他見到許雅玲時，許雅玲仍處於驚魂未定的恐懼之中。

由於巨大的爆炸聲以及兩次爆炸連續發生，幾乎沒有人聽出發生過兩次爆炸。連當時最靠近事故發生位置的許雅玲也說，她沒注意到是發生了兩次爆炸。

「我有這個必要嗎？」

「會有誰呢，當然是劉洪天。」

「這個女人是誰啊？」

林栗坐在那裡獃獃思考著這一切，他覺得這一切的一切應當快要結尾了，只不過不知道是以什麼樣的方式結尾罷了。

「你不是要過生日嗎？」

10多年前，胡博學辭職下海到廣東深圳打工，2年後成為一家公司的老闆，專門生產精細化工原料，公司創辦資金達30萬。

「可是，你要知道，爆炸之前，劉洪天和你的關係相當好，你一定幫助他策劃了那次的爆炸案。」

林栗採納了公安方面對手機爆炸原因的推斷和分析，但否定手機爆炸引發第二次爆炸。他認為兩個爆炸沒有關聯性，並對第二次的爆炸原因進行了分析；鋅粒和經過精確計算濃度的醋酸，預先放在密封罐中進行反應，兩種物質慢慢地反應產生的氫氣在罐中不斷積聚，一但密封罐的蓋子承受不住內部的氫氣壓力，蓋子就會掀開來，將蓋子上面的金屬開關接通，只要有火星濺到，就會引發爆炸。也就是說，引爆這樣的炸彈裝置，只要有火花點燃，根本不需要手機會炸彈引爆。至於手機會被炸得粉碎，可能是另一種爆炸，只不過兩種不同的爆炸巧合地發生在一起。

「因為她大學畢後去了很遠的地方嗎？」

「可是，很遺憾，我會讓你失望，我對錶妹的事真的不是很清楚。」

林曉婷默然。

「我今天有個重要的約會。」林曉婷說得非常坦然。

林栗和古樹青決定利用林曉婷的特殊身份，引誘出背後那個神秘的人物。然而，讓他們意想不到的是，林曉婷在熱鬧的市區被精心設計的炸彈裝置炸死。

「信不信由你。」林曉婷說道。

「好吧，記得早點回來。」說罷，外科醫生把車鑰匙丟給林曉婷。九_九_藏_書

「嗯，有一點我知道，他在墉湖建一棟別墅，實際上是他的懺悔堂。」

許雅玲駕著汽車強行從狹窄的路旁穿過，剛駛到林曉婷車旁，她發現前面開來一輛摩托車，便猛地停住，然後打開車門，示意林曉婷開向另一邊。

「想要問問你敢不敢，像你說過那樣的愛我；想要問問你敢不敢，像我這樣為愛瘋狂；像我這樣為愛痴狂，到底你會怎麼想……」

「經常在半夜聽到他放愛情歌曲，而且開的音量很大，我有時不得不故意用木棍敲擊樓板，以制止他這種影響別人休息的行為。」

「你不回家嗎？」外科醫生驚奇地問道。

林曉婷轉動點火裝置的鑰匙，突然，一股黃色的閃光騰地籠罩整個車子，轟的一聲，本田車被炸開了。林曉婷滿臉鮮血地從變形的車窗里探出頭，臉色慘白，手臂顫抖得非常厲害，她剛想說話時，第二次爆炸發生了，本田車化為一堆廢鐵……接著，許雅玲看到她的車子也起火了，大概是油箱被爆炸擊穿，溢出油，引起了火災。

「下車吧，這裏離家不遠，你可以步行回家。」

但林栗認為，這顯然不合邏輯。車是林曉婷的，外科醫生作為她的合法丈夫，使用她的車輛再正常不過，留下指紋實屬平常，沒想到卻成了他的罪證。

「公安局機關不是派人查了嗎？是一次意外。」

「看來你不想和我們合作了？」

「一次喝酒時，他喝醉了說出來的。」

「不。」林曉婷抬起頭，「那時我怎麼可能和他是情人關係呢？他那時窮得很，大家都知道我只和有錢或有權的男人交往。」

到底是誰做的呢？警方沒有給出結論。負責這個案子的古樹青說，公安局認為兇手已經抓到，不管動機還是證據都說明了外科醫生是這次爆炸案的精心策劃者，甚至連古樹青也這麼認為。

但是，這種報復是否與12年前的爆炸案有關呢？

「你用不著演戲了。」

林栗回去，在實驗室內反反覆複查了很多資料，又做了很多實驗。聯繫到他之前發現的人體結石，他漸漸明白了其中的作案原理，讓他吃驚的是，案犯有著深厚的化學知識，這顯然超出了劉洪天的能力範圍。

「沒有。」

「沒關係，也許你一時想不起來。不過，如果你哪天記起什麼重要的信息，就請及時告訴我或和我聯絡，好嗎？」

「有人說，那次爆炸案是劉洪天故意設計的。」

「是我失望而不是沈老師失望，我原本想找到她，讓她與沈老師見一面的。」

這期間，黑白骷髏案有了很大的突破。由於得到古樹青的支持，林栗和古樹青兩人專程到了幽靈溝的死亡洞，在發現人體膽結石的地方取了土壤標本。林栗還從周圍環境採集到一些碎爛的黑色物質，他發現這些黑色的物質與燒過後的炭黑完全不一樣：如果有足夠的氧氣，且溫度達到著火點，炭黑可以繼續燃燒，直到完全變為二氧化碳氣體為止，可這種黑色物質烘乾后無論如何不能點燃，用肉眼無法辨認其中有什麼成分。林栗在不遠的地方找到幾個500毫升的玻璃瓶子，標籤已脫落，經過潮氣長期的浸潤，黑色物質腐爛和氧化變成空中的塵埃。他小心地將少量水倒在一個瓶中，並將另一個洗凈的空瓶放在洞中一個月，同樣處理後作為對照分析用。結果，他檢測出了3種離子——氯離子、硝酸根離子和硫酸根離子，並發現瓶子內壁有大量硝酸根離子。

「沒有。她的小車放在修理廠保養時我注意到了，但是，我以為本來就是車上有的東西。」

5天後，外科醫生和他的妻子林曉婷駕著本田車進入繁華路段后，由於人流量增加，車速不得不慢慢降了下來。

「她外號叫紅玫瑰。據說是墉湖鎮最漂亮的女人。她和你不也是朋友嗎？」

「太可怕了！太可怕了！」許雅玲喃喃地說道。

「她是你姨媽介紹來找你的，難道你真的不知道她是來找她親生父親的嗎？」

「因為我與某個頭面人物的關係好，他處理煤礦上的九_九_藏_書事有求于這個人。」

「他和你交往時難道沒有透露什麼信息給你嗎？」

「這怎麼可能呢？這真是一個天大的笑話，她明明是伍雨娟的女兒。」

「劉若英的歌。」林栗脫口而出。

林栗立刻想到這是濃硝酸。液體化學藥品通常貯存在細口瓶，只有像硝酸鹽類的固體化學藥品才會裝在廣口瓶中。他又找到兩片金屬鑰匙，上面腐蝕得很厲害，這使他想起有一次鑰匙掉進酸液里，後來撈出來就是這種樣子。

「放得最多的是一首相同的歌，歌名我不知道叫什麼，但裏面的歌詞我幾乎能背出來。」

「你……你……說什麼？」

10分鐘后，林曉婷來到了熱鬧的解放路。

「嗯，為了十幾年前的那次爆炸案吧。」

開庭后，一審判決書很快出來了：被告人外科醫生目無國法，為殺死他人實施爆炸行為，危害公共安全，造成一人死亡、一人輕傷、一人輕微傷、兩輛汽車毀損的嚴重後果，其行為構成爆炸罪，犯罪手段特別殘忍，危害後果特別嚴重，應從嚴懲處，依法判處死刑，剝奪政治權利終身。

「談不上新線索，找到一個她過去認識的女人而已。這個女人以前同劉洪天的關係極好，我們想從她身上發現當年的一些線索。」

「以前他喝酒，可能意識到那次酒後失言，才戒了酒。」

「通過關係辦移民到了國外定居。」

「我怎麼會害她呢？她那麼漂亮，她那麼性感，身材那麼好，即使她一時失足，在肉體上背叛了我，只要她認真悔過，我照樣會和她過日子。更何況我已經是癌症晚期的人，何必要把她害死呢？如果她真的對我沒有任何感情的話，和和氣氣地分手，不是也挺好嗎？我為什麼要炸死她呢？」

許雅玲來了，站在他的背後。

「是修理廠加的嗎？」

以爆炸點為中心，林栗吩咐工人在直徑25英尺的地方用考古學家的工作方式進行挖掘。林栗先通過金屬過濾網篩選垃圾，然後用磁性手套扒摸有用的東西。管狀炸彈是很簡單的裝置，它的組成包括兩個接線頭的電鍍的管子，一個爆炸裝置和一些爆炸物。確定炸彈類型后，林栗想知道炸彈是怎樣點火的。進一步考察地點后，林栗找到了4節15v的電池，說明兇手是用6v電池作為動力開關裝置引爆炸彈的。最後在殘留物中，林栗發現一個小的電流板的殘片，從外表看不像是本田車子上的。此外，林栗還搜集到10來顆米粒大小的銀灰色金屬粒，它們的表面形狀不規則，經鑒定為金屬鋅；另外，還有一個密封性能很好的不鏽鋼罐，其蓋子被炸掉了。罐內有殘液，聞起來有股酸味，經分析，其成分主要是醋酸。其後找到的不鏽鋼罐蓋子與一個開關裝置相連。

「那麼，你一定知道劉洪天在那次爆炸案中所扮演的角色了？」

「雖然沈老師沒有見到這個女大學生，但沈老師可以感到欣慰了，因為那個女大學生沒有辜負沈老師的一片心意，按時完成了學業。」

外科醫生說的很有道理，可惜，警方對他的話並沒有足夠重視，仍然認為他有殺妻的嫌疑，擇日將起訴他。

「我們得到了你母親的證實。」

「懺悔堂？」

「不過，我打聽到她的背景和一些故事，說不定你會感興趣呢。」

「3個月了。」

「你胡說，劉洪天根本不喝酒。」

兩人繼續聊了一會兒，林曉婷便走了，過了一會兒，嚴曉春也走了。

「也許吧。」林栗覺得此事有些複雜，「他妹妹是怎麼到國外的？」

「去國外留學了。」

林栗用一種咄咄逼人的目光盯視著林曉婷。

由於案情特大，省公安廳除了派有經驗豐富的法醫過來，也從明星司法鑒定中心請了林栗前來協助調查。林栗正好在柚木，接到通知后很快到了現場。

「為什麼有人說你們關係不一般，經常看到你們在一起？」

許雅玲的話令林栗想起黃麗倩帶他到徐曉寶的墓地里送玫瑰花的情景。看來，徐曉寶的確是一個本質不錯的人，後來之所以發生變九_九_藏_書化，其根源在於父親的不白之冤牽連了他。

他家10多年前很窮，他在鄉中學教書的幾年時間不可能積攢到幾十萬的資金。2年的打工，即使不吃不喝，也不可能一下子積攢到這麼多的錢。況且，在胡博學打工期間，母親體弱多病，妹妹在學校讀書，他家裡不可能給他一筆大額資金開公司。

關於爆炸裝置上的指紋的問題，外科醫生一臉冤屈，他說他的確摸了摸那些奇異的裝置，但他以為是林曉婷加了什麼特殊的東西，能讓汽車跑得更快，所以沒有特別在意。因為車子是林曉婷的，車上所有的一切都與他無關，他不能隨便動林曉婷車上的東西。

「我對別人的私生活沒有興趣。」林栗回答道，「但如果與沈老師有關係，你不妨說出來。」

「徐曉寶是因發生車禍而死，為什麼要劉洪天埋單？」

「你說的是12年前的那件爆炸案子吧？」

許雅玲故作神秘的樣子激起了林栗的好奇。

「是的，有個重要的客人約了我。親愛的，記得在家等我。」林曉婷說著，在外科醫生臉上親了一口。

公安法醫認為，引爆方法很簡單，兇手站在很遠的地方，通過向林曉婷的手機打電話，引爆手機，手機爆炸后，觸動了車內另一個炸彈的開關，於是引起第二次爆炸，而第二次爆炸更加猛烈。

林曉婷一愣，臉色陰沉道，「你說什麼？」

「可能良心不安吧，在那兒花錢燒香贖罪。」

林栗從那些炸得變形了的東西中，找到燒焦了的金屬線、木樁的殘片，還發現了粗糙炸彈明顯的痕迹：電鍍的管子和兩個火帽。檢查變了形的車后，他馬上記下兩個炸彈源：一個在車的方向盤部分，一個在車的後座。檢查因爆炸而被拋出車外的死者屍體后，林栗發現死者的傷口大部分在身體左側。兩顆炸彈每顆有個1英尺長、4英寸的火帽擰在管中。兩個火帽的廠家標誌被人為地毀壞，無法辨認廠家名字。

「你還發現什麼情況嗎？」

「我在問你問題，請你如實回答。」

「徐曉寶不是死了嗎？」

「我只想知道，12年前的大爆炸案是不是劉洪天策劃的？」

「我不清楚。」

「那又怎樣？」

「可能有不便說出來的內情吧？」許雅玲說道，「在一般人的眼內，那個工程師的印象很差，在外面又賭又酗酒。可是，又有誰知道，工程師其實是一個很孝順的兒子，只因父親的原因，他失去了上重點大學讀書的機會，你想，他能不傷心嗎？」

通過古樹青對墉湖鎮周圍進一步的摸底調查，曾在墉湖中學教化學的胡博學漸漸進入了警方的視線。

「她去了國外又不是永久不回來，見面的機會還有，說不定到那時，沈老師會更加驚喜。」許雅玲說話時做了一個怪異的表情。

「你說的是林曉婷啊。我是採訪劉洪天的時候認識她的。我記得朱櫻梅死的那晚，是我開車將她送回家的。怎麼，你們找到線索了沒有？」

「從那時起，你們就是情人關係了？」

解放路是一個繁華熱鬧的地區，路上車水馬龍，路兩旁有各種小商販，有賣水果的、修鞋的、配鑰匙的、賣報紙的，還有在大樹底下打撲克、下象棋的，一派熱鬧祥和的景象。

林曉婷說的會不會是真的呢？嚴曉春想了想，說道：「今天就暫時問到這裏，哪一天你想起劉洪天的什麼事來，就請及時告訴我們。」

林栗想，關鍵是沒有人注意到那輛黑色的車輛出現，而且警方沒有繼續調查下去的意圖，明顯打算不了了之，找一個替罪羊就行了。

「你姨媽有個女兒叫黃麗倩，你不會不知道你姨媽有一個叫朱櫻梅的私生女吧？你姨媽把孩子抱給了別人撫養。朱櫻梅的養父12年前因為爆炸事故，他唯一的兒子喪生了，家庭發生了變化。朱櫻梅長大成人，吵著要見她的親姨媽，也就是你的媽媽。在她的大吵大鬧之下，養父養母最終讓了步，可以說，你和她是表姐妹。她找到了你媽媽，順而找到你姨媽，可是你姨媽不敢收留她。於是，你姨媽要hｔtｐｓ://ｒｅad•99cｓｗ•ｃoｍ她去柚木城找她的親生父親，在找到之前她投靠你這住一段時間。」

「我並沒有見著她。」許雅玲說道。

同時，這類藥物會使人表現出冷淡、消極的情緒，使得身體各部位的動作協調渙散，並出現睡意。駕駛員服用這類藥物后1小時，駕駛能力就會顯著下降，反應遲鈍，注意力分散，視覺受損，出現困感、瞌睡、四肢無力、全身疲軟、目眩頭暈等癥狀。

通過和老教師的談話，林栗推測胡博學自認為抱有滿腔才華和熱血卻不被人理解、不被人重用，那種孤獨的滋味讓他難受，由於才華得不到釋放，情感得不到宣洩，長期單調枯燥的生活使他日益孤獨。唯一能讓他擺脫這種困境，且對未來有一線期盼的，是擁有一個真正懂他愛他的人。然而，這個願望也未能實現，於是，他心底里產生了某種報復，一種極為可怕的報復。

「可是，她哪裡來的錢呢？」

「你怎麼知道的？」

有目擊者說，爆炸現場對面的酒店面前曾停著一輛黑色沒有牌號的小車，爆炸發生后，黑色小車匆匆駛離了現場。

「你這是什麼意思？難道她的死與我有什麼關係嗎？」

好險，差點成了陪葬品。許雅玲迅速跳出車門后，拍了拍自己的胸部，感到心怦怦地跳得很厲害。

「去了哪裡？」

「你真的什麼也不知道嗎？」

「我怎麼知道？」

「求你什麼？」

「你們結婚多久了？」

說到最後，老教師嘆道：「胡老師真是不值，被別人玩弄了感情也不知道。」

「得到一筆賠償款了嗎？」

林曉婷低下頭。

現場收集到的林曉婷的手機成了碎片，公安法醫認為其手機為一個引爆器。將手機改造成炸彈引爆器其實並不複雜，所需要的器材在很多電子商店裡都能買到，整套系統除手機外，只需要炸藥、導線、一塊電池、一個開關和一個引爆裝置。當兇手在某個具體時間用另一部手機或固定電話給林曉婷的炸彈手機打電話時，手機鈴聲或振動所引起的電流便會激活炸彈電路，爆炸裝置就會被引爆。稍微先進的手機還可以改造成定時器，屆時它會延時自動引爆。正是手機爆炸，引爆了車內另一個爆炸裝置。

「她後來找到她的親生父親了嗎？」

「她那個銀項鏈就是你姨媽當年從劉洪天手上收到的禮物。生下小孩后，她就把這個收藏下來了，後來把它當做朱櫻梅尋父的證據。朱櫻梅死後，銀項鏈不見了，這難道是巧合嗎？」

「你到底想說什麼呢？」

「胡老師變得沉默寡言了，對什麼人也不說話。說實話，我很同情他，在教學上，他是一個頂尖的教學人才，可是感情問題卻毀了他。」

「有線索了？」

幾分鐘后，警車、救護車趕到，但除了幾個受輕傷的行人需要包紮傷口，並無危重傷員需要救治。

當問到胡博學和林曉虹的事的時候，這位老教師說：「他們一起生活也才一年吧。胡老師在一次火節上認識林曉虹后，就喜歡上了林曉虹。由於他博學多才，很快便博得林曉虹的好感，從此兩人一來一往，很快便結了婚。可是，結婚不久，林曉虹與一個叫陳財旺的小夥子有來往。胡老師覺得這太丟他的臉了，因為陳財旺是個農民，要錢沒錢，要地位沒地位，無論如何都不能與他相比。這事對胡老師刺|激很大，胡老師認為妻子紅杏出牆，是對他極大的侮辱，於是，一咬牙，他選擇了離婚。」

「每年大爆炸發生日那一天，他無論如何要上別墅懺悔。外面沒有人知道這事，只有我才清楚。」

「後來呢？」

「是的。」

「他有求於你？求你什麼？」在嚴曉春看來，林曉婷說的有道理，12年前劉洪天還沒有暴富時，確實不可能和大美人林曉婷成為情人。但是，他既然接近林曉婷，一定有他的目的。這就是嚴曉春想了解的情況，林曉婷到底在其中扮演了什麼角色呢？

「喂，你怎麼啦？」外科醫生將車停在一旁。

「這件事也只能這樣了。」

「他們開始交往時，感情很好。我記得很清九*九*藏*書楚，剛結婚時，胡老師在婚禮上對林曉虹說，『人生道路上的風雨雷電，雖然能奪去我的生命，但無法將我對你的一腔真愛奪去；凄慘無情的秋風，可以改變季節的容顏，卻無法抹掉我對你的縷縷思念。只要有海水，只要海水是鹹的，我對你的情感，永遠不會枯淡』。只可惜，這樣的婚姻關係沒走多遠，兩人便開始了無休無止的爭吵。上級領導擔心這會給學生帶來很大的負面影響，便找胡老師談話，並把他調到下面一個更偏遠的山區小學。」

18時，更多的交警車輛趕到，現場拉起警戒線，數百米內交通頓時擁堵。人群的嘈雜聲、警車的鳴笛聲、車輛的喇叭聲，在濃煙中混成一片。有人端著相機拍攝現場。警戒線外，圍觀者如牆壁立。很快，刑警也抵達了現場。警察們忙忙碌碌，交警疏通車流維持秩序，刑警則勘察現場收集殘骸，另外還有一些技術人員忙碌著在現場提取爆炸殘留物。

「原來是這樣啊。」

「他為什麼要懺悔呢？」

「為了朱櫻梅的事，我到過你家，見過你母親。」

「12年前發生爆炸之前，你是不是和他有過密切來往？」

現場一片血腥慘烈的景象。本田汽車的殘骸被一團大火包圍，車尾行李箱、車頂全都不見，幾乎成了一堆黑色廢鐵；殘留的一小片尾部是淡綠色的，三四十米高的黑煙直躥天空，方圓幾十米內一片狼藉，空氣中充滿刺鼻的氣味……

「而且你一定知道她要找的人是誰，雖然你姨媽執意不肯把此事說出來，但我想朱櫻梅一定會告訴你。」

「還有，當我們提到她兒子時，她的表情非常淡然。」

「什麼歌詞？」

「是的。」

「我會找出證據來。」

「這種事畢竟不是很光榮，沒有人問及，誰會願意主動說出來。」

林曉婷低下頭仍然不想說話。

「我說過，他有求於我。」

「你說呢？」

那麼，創辦公司的資金從哪裡來的呢？

「沒錯，她是那個死去的工程師的妹妹。」

「因為他有求於我。」

許雅玲迅速跳下車。

「嗯。」

林栗從包內拿出錄音機和錄音帶，遞給許雅玲，「你一個人欣賞吧，我出去一會兒，完事你叫我。」

「停下。」林曉婷叫道。

「什麼？朱櫻梅是我表妹？」林曉婷的臉色變得慘白，哭泣著說，「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這你就不懂了吧？徐曉寶逃到外面，就是因為他受劉洪天的指示才將炸藥搬進井內的。發生爆炸后，他逃亡在外整整10年。所以他後來的死，劉洪天能不出錢嗎？」略略停了一會兒，許雅玲接著說道，「剛才看到你和嚴曉春在一起，她不會有了新的想法吧？」

那麼，這個兇手會是誰呢？根據這些線索，警方逐漸把嫌疑對象範圍從人群中縮小。兇犯對當地的地理環境很熟悉，可以肯定兇手是墉湖鎮的人，或者是在這裏工作很久的人，而且學過專業化學知識，至少懂得濃硝酸的特性。這樣，要找的兇手可能從事化學職業或與化學職業有關的職業。

「我老婆自從和我結婚以來，晚上總睡不好。由於睡不好，她白天經常出現疲勞、沮喪或情緒緊張等癥狀，加上她又經常一個人開車到外面，甚至整夜不回家，於是她要我為她開了一些類似撲爾敏等具有鎮靜作用的藥物。」

「她是烏山嶺一帶的人嗎？」

「那他為什麼要和你好而不和別的女子好？」

在胡博學工作過的鄉中學，林栗找到他原來住的樓房。樓房為紅磚構造，兩層樓，上下樓隔著一層木板，隔音效果很差。胡博學住在樓下，住在胡博學樓上的是個有著25年教齡的老教師。胡博學走了之後，他仍然還在這個中學教書。在介紹胡博學的情況時，老教師說胡博學給別人的第一印象是很少與別人打交道，他的婚姻失敗之後，有幾次考研究生，也未考上，所以，胡博學對人生感到很悲觀，愛情不如意，婚姻失敗，事業看不到前途，於是漸漸迷上賭博，以致經常很晚才回房睡覺。

「我只知道死了5個人，其他我什麼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