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說她的手語跟你的不一樣？」

「我要一張牌。」特種部隊隊長說。

「我的時間得跟著臨時保姆的時間走。我小孩才剛開始學走路。」艾米說。

艾米粲然一笑。「她快三歲了。也像把槍似的，很小但很有力量。」艾米笑道。

「他出城去了。他在約翰·霍普金斯大學那裡有個行為科學的講座。我已經打過他的手機，留了口信。我想他肯定會儘快趕回來的。」

「你最近有好好睡覺嗎？」西爾斯單刀直入地問道。

「那麼，隊長，這局想不想加大賭注？」西爾斯問。

「『誘導』指的是在當事人不知道自己已受人操控的情況下，引導他們去說出或做出某事。這是汽車銷售、律師，還有社會上一些不良分子慣用的伎倆。」他接著說道。

艾米因為這突如其來的問題哽咽了一下。「他去年去世了。」她輕輕地回答道。

「哇！你很專業啊！」她驚呼道，不小心過多地流露出她對希斯的欽慕。

「但是我們也已經別無選擇了。」史密斯說，「現在大家都在問，『你們為什麼不對他用粘性泡沫？』『你們為什麼不先試著跟他談判？』我的媽呀！只要對方不開槍，所有人都想來插一腳。而一開槍，就變成『哦，快來救救我們！』」

「艾米嗎？我是麥克·西爾斯。你沒事吧？」他輕輕問道。

如果里克特正贏著錢，那教教希斯也無可厚非。但事實是，他已經買進兩次，往他們三小時前拿出來的二十塊本錢里又加了四十。里克特教希斯教得太投入，都沒有注意到其他警官正合夥悄無聲息地榨乾了他的賭注。

「喂？」艾米接電話的聲音很緊張。

「那你怎麼樣才能學會每個來電者的手語方式？」他問。

「好吧，」西爾斯答道，渾然不覺自己踩到了哈爾的痛腳。「那麼，最近你們正在採用什麼新戰術呢？」他覺得自己剛剛如果問的是政治或宗教什麼的話題，或許反而不會顯得那麼尖銳。

艾米湊近屏幕，「當然。我家的太平就靠它了。」

「嗨，」艾米說，「你怎麼會在這兒？」

「這就是你在辦的『達馬托的案子』？」希斯壓低了聲音對西爾斯凶道。

「我可不希望明天有人打電話給我老闆說『特勤局叫我去招個妓|女來施美人計』」。

「謝謝。」

「我還沒發現。需要他仔細看了才能確定。」

電話這頭都能感覺到艾米鬆了一口氣。「那就太好了！謝謝！」

西爾斯也沒落下，還從其他玩家那裡也贏了些賭注。他今晚手氣不錯。

西爾斯把雪茄從嘴裏拿出來。「誰打來的？」他問道。

「她想讓你過去一趟。」

「是啊，可是說這話的人不用保護總統候選人啊。他可不知道玩耍為何物，至少在選舉結束之前是這樣。」

「好吧。一會兒見。」

女朋友？她被自己的想法嚇到了。難道她真的介意他有沒有女朋友？她現在生活中的事已經夠她頭痛了，她實在不想再去擔心特勤局特工希斯·拉斯科有沒有女朋友。不過，不管怎麼說，他真的很帥。或許等他們喝一杯的時候自然會說到這個問題。

「她叫什麼名字？」希斯問。

她抬起頭，「你認識他？」

「這樣他們就不會因為無法交流而一直尖叫了。」

「翻譯只是把每個字用另一種語言重複出來。而譯員傳達的是整個對話的情境。」

「沒事。我總有一天得適應談起這件事。」

「所以，就是說她真的能跟你對話？」他問。

艾米臉上調皮的笑容消失了，「他真的是個好人。」

有人向大家介紹了希斯之後，他開始邊說邊用手語向二十五位與會者介紹一種叫做「誘導」的策略。

艾米氣勢洶洶地衝出了星巴克，留下店裡的其他人都盯著茫然又尷尬的希斯·拉斯科。

「哦，我的天啊！我很抱歉！我應該提醒你一下的！」她叫起來。

她只是感激地點了點頭，不想再透露些什麼。

「我聽到外面有聲音。像是有人在翻我的垃圾箱。」

「請一定要理解——擔任視頻傳譯的譯員是無能為力的！大家請務必理解我。他們什麼都不能做。而試圖騙取你們錢財的人當然知道這一點。現在的問題已經不是奈及利亞那些郵件騙局那麼簡單了。這些人想出了很多新把戲，他們會利用視頻傳譯聯繫你們。他們從MySpace賬戶，LinkedIn網站，以及你能想到的任何興趣愛好的一千多個網站，來獲取你們的個人信息。不僅是面向失聰人群的網站——與在正常聽力世界一樣，與你有業務往來的公司會不斷轉移、分享和複製你的個人信息。」九*九*藏*書

「沒有。」艾米回答道，「但是因為最近附近出了幾起入室盜竊，而且我又是一個人帶著西莉亞……」她低下頭看著地板，「可能是我多心了。」

「我是說『她講話』，呃，你知道我的意思。」他生怕自己說錯話，打斷她加以解釋。

人群中爆發出一陣笑聲，大家紛紛舉起雙手左右晃動起來，用美國標準手語表示鼓掌。艾米臉上露出了微笑。

「沒有，沒有。我其實最不願意在人群面前講話了。我喜歡觀察，不喜歡講話。」

「我覺得現在不是說這個話題的場合，探長。」希斯說。

丈夫？這個念頭是從哪兒冒出來的？她現在就連打個雷都會想到傑夫。況且，誰會對她感興趣呢？她開始在腦子裡一項一項列舉她的問題：她正在接受心理諮詢，家裡有個蹣跚學步的小孩子滿屋子找她已經去世的爸爸，而她正跌跌撞撞地適應自己工作的變化。這些都不可能出現在任何男人的「女人最動人品質」的列表上。

「沒有，但我最近一直考慮裝一個。」

艾米警覺起來。難道希斯在辦這個案子？她甚至都不知道這個案子已經引起了特勤局的注意，更別說他們已經開始考慮對策了。

「她娃娃嗎？這可真了不起！她知道多少詞彙？我是說，她說的是完整的句子嗎？」

希斯點了點頭。「其實我和他還挺熟的。他和湯普森先生為了競選的一些具體事項已經在一起工作了挺長時間了。雖然我並不覺得，黨里每個人都同意他們的觀點。」

西爾斯把牌疊攏，走到角落裡。他撥通了接線員給他的號碼。

「嗯。怎麼了，出什麼事了嗎？」西爾斯問。

「他們為什麼總能剛好在家裡沒人的時候動手呢？」

他只是在對一個最近喪偶的人表示關心嗎？他是不是對眼前這個美麗動人，又可能有發展機會的女人毫無興趣呢？還是恰恰相反？她意識到，自己在面對喪偶之傷的過程中來了一個「大轉折」。她不得不承認，自己對他有興趣。

科普蘭庭位於喬治城外波托馬克河岸邊的峭壁凹處，聚集了許多昂貴的豪宅。周圍的景色，尤其是到了秋天，格外壯麗。這也是許多人選擇住到這裏的原因之一。現在這裏發生了多起入室盜竊案，每個被害人都非常震驚，丟點錢是小事，家裡闖進賊可不得了——尤其是這還發生在同一條街上，而且沒有人看見。

「嘿，那可太棒了！」

「學不了的。這是我們工作中的一個難題。我們得當場適應。我們要試著模仿每次電話里來電者的動作習慣——這可不容易。」

「是啊，不過那也是難免的。她還小？」

西爾斯試圖改變話題的努力再次慘遭失敗，像第一次一樣，他很抱歉讓艾米又想起傑夫。這個可憐的年輕女人到底要承受多少打擊？

「好了，好了。你們都別緊張。我會給你們個機會，讓你們把錢都贏回來的！」西爾斯笑著說。

「比爾？」達馬托瞄了眼他左手邊的人。

「是的。」她好不容易恢復了一點點平靜，說道，「我女兒三歲了，但還處在糟糕的兩歲階段。很不讓人省心。」

「你們倆都單身。那天在視頻傳譯辦公室，她們顯然都對你饒有興趣。甚至可以說，你們倆很有『共同語言』！」西爾斯說完自己笑了起來。

「我是想啊！」達馬托說。哈爾瞪了他ｒeａｄ.9９ｃｓｗ.ｃoｍ一眼。

艾米看著他輕鬆自如地與大家交流，突然發現自己情不自禁地在考慮布朗醫生的建議。或許她的確應該和他去喝一杯。會有什麼壞處嗎？他和她年紀相仿，長得英俊瀟洒，手上也沒有戴婚戒，不過這也不代表他沒有結婚或沒有女朋友。一個那麼帥氣的聯邦特工會沒有女朋友？

「西爾斯！」無線電里傳來一聲吼叫。「你到家了嗎？」

「也不是。」艾米回答道，「其實這次是我第一次參加。」

「口音？手語里也有？你開玩笑吧！」

「她正在說什麼呢？」西爾斯指著屏幕問道。

「我猜，你或許從他與上面的人，像是克利·比林斯的對話里已經聽到很多類似的話題了。他們倆可真是水火不容啊。」

「在我看來，這些案子的得手率之高使得它們尤其引人關注。不幸的是，我們現在也只能猜測而已。我們現在還沒有準確數據顯示，他們究竟發出了多少騙取金錢的郵件，更無從知道，不管有意還是無意，這當中有多少被轉到了失聰群體。但我們確切知道的是，做這些事的人，正在用視頻傳譯，專門向你們伸出了魔手。我們提醒大家留意正在發生的案子，明白這是完全的欺詐行為，更要知道，我們其實可以採取措施阻止他們得逞。」

「特種部隊不只是開槍打人那麼簡單，探長。」哈爾隊長冷冷地回答道，「更需要戰術。別忘了，特種部隊的全名是『特種武器和戰術部隊』。聽見了嗎？戰術。」

「這樣吧，」西爾斯對著電話說，「我就在附近。要不我過去看看，這樣你會感覺好一些嗎？」

艾米沉浸在自己的聯想里，過了一會兒才聽懂他的玩笑。她想，或許她並沒有把他嚇跑。

「嗯，那也是為什麼總統候選人不止一個。」艾米提出自己的看法。

「西莉亞。」

「我現在有點忙。你能不能讓她留個口訊，我一會兒打給她？」

「有電話找您。」警局接線員說道。

講完后。希斯回答了一些人的提問，又重新回到艾米旁邊坐下。

「他在家辦公嗎？」西爾斯問道。

他輕輕碰了一下她的胳膊。正常情況下，如果有個她不熟悉的男人突然碰她，她總會嚇一跳。但這次她沒有。她本能地知道，他只是為了給她打打氣才碰了她一下，僅此而已。這個動作沒有任何性暗示，並不是在說「晚點再把她弄上床」。她不僅沒有被他這一動作冒犯，反而很受用。他是真心想要安撫她。這是一個知道分寸的男人，知道她什麼時候需要別人像這樣鼓勵她一下，真的很讓她動心。可那一下觸碰到底意味著什麼？

「我倒不擔心那些被偷的現金或是珠寶。但是他們闖進了我丈夫的辦公室，而且看起來他們把更多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那裡，而不是家裡其他地方。」

「嘿！瞧瞧！她也能用手語？！」他問道。

「這是把左輪手槍。」他接過槍打開了後膛，「這是老型號0.38英寸口徑的，但保養得很好。用來做家庭自衛足夠了。」

一位三十來歲、身材苗條的黑人女性正在房間另一邊和一位警官說話。她穿著時尚，手裡抱了個剛學步的小孩，還有兩個小男孩圍在她身邊，神色不安地看著警察在房子里穿梭。史密斯向她揮手示意。

希斯露出了微笑，聽到讚美他信心大增。「謝謝你能這麼說。」

突然他的呼機打斷了他要說的話。他看了眼上面的號碼，臉色沉了下來。

「那我覺得他還有很多工作要做。」他頓了一下，「當然，現在哈羅德·肯辛頓不在了，事情就更難辦了。」

「你要說的就是上次你向我們演示的那些嗎？」艾米問道。

「冰箱上面？你難道不想放得離卧室近一點？以防萬一？」

「不用了。」西爾斯回答道。他在客廳和廚房間的門檻上絆了一下，幸好及時抓住門框才沒有完全摔到地上。

「哦，對！手語對嬰兒來說很有用。早在他們開口說話前就可以用手語了。」

「你喝酒了嗎？」

「我說的是真的。口語里的特徵在手語里同樣存在。我們只需要正確理解並傳遞給對方就好了。」

「我覺得黨內領導層的某些人與哈羅德提出的全面性戰略意見相左。他花了好久才說服湯普森，但現在他不在了，我猜事情不會按照他的計劃發展下去了。」

西爾斯頓了rｅad.99cｓw.ｃｏｍ一下。「我從來沒想過這個問題。為什麼不一樣？」

西爾斯環顧四周，與他過去的玩牌表現相比，希斯的技巧簡直讓他時來運轉，這讓他很驚訝。希斯是他見過的最好的撲克老師了。

「沒有。不過，請進。」她說。

「有時候。他是個心理諮詢師。他的公文包被偷了。他放在家裡的文件被丟得到處都是。」

「少了什麼嗎？」史密斯問。

「謝謝。家裡還到處都是小孩的東西。」

「我怎麼就攤上這麼個事兒了？」希斯懊悔地說道。

人群中大家紛紛點頭鼓掌；甚至星巴克的一些其他顧客也圍了過來。希斯一邊用手語，一邊大聲講解，以便能顧到他的所有聽眾。

「拜託，我在這兒每次都被打得七零八落的，我都煩了。有一點優勢是一點。」西爾斯同樣輕聲回道。

西爾斯也配合。「你這形容有意思，很有意思。我學了一招！」

「好吧，我想我還是回去工作吧。我拿著政府的薪水呢。」

「這不是我的。是傑夫的。我連這是什麼槍都不知道。」

「克利·比林斯最近在警察的辦案方式上大做文章。」達馬托解釋道，「顯然只要坐上了政黨領袖的位置，你就自動成為城市社會衝突問題的專家了。他說，只要有可能，特種部隊就要採取非致命手段。」

「謝謝你過來。我覺得我剛剛打電話給你有點傻。」

「注意，我說的是『誘導』，我可不希望大家把它和『引誘』混淆在一起。」他提醒大家。

「是的，沒錯。」

「我猜也是。」

「這次略有不同。主要偷的是珠寶，還有一點點現金。」

「我知道你的意思。」她笑了，從他到了以後第一次徹底放鬆下來，「她會講的話不多，有時候要讀懂她那些小小的手勢也不容易。」

「不是。這次不一樣，是要講解一些我們使用的更邪惡手段。」

「什麼都要我一個人做，有時是挺累得。不過我還應付得來。」

「感覺大家人都不錯，」希斯主動開了口，「你經常來嗎？」

「是，長官。」他回頭轉向艾米，「我覺得你今晚應該沒事了。顯然我要抓的壞人又對別人下手了。我得走了。」

「難得多。我們不僅僅要把字母和詞彙轉變成手勢，還有很多用來傳遞情感和態度的特別動作。」

大家紛紛把籌碼扔到桌子中央。

「我叫切麗·布朗。我的丈夫是雷吉·布朗醫生。」

「她說她的娃娃要喝水了。」

「我說，你們最近都在玩什麼玩具呢？」西爾斯問道，因為他知道特種部隊的那些人喜歡討論槍支。「有新貨了嗎？」

「我不是完全聽不見！沒必要衝我吼。」希斯一邊說，一邊示意她壓低聲音。艾米氣得頭都快炸了，噌。

「當然了。你講話的方式應該跟你父母也不一樣吧？」

大家笑得更厲害了。看得出來，希斯在很多人面前講話時遊刃有餘。

他把槍遞還給她，然後她再次把它束之高閣。他看了看那個柜子。

西爾斯回頭看了眼牌桌。萊安嘴裏不停地罵罵咧咧。因為身上已經沒有錢，他已經開始借債了，把自己當做借條開了出去——只要有人能借他些籌碼讓他繼續留下，他就給他做一個星期的苦力。希斯正把一堆籌碼攬進來，顯然又贏了把大的。如果今天晚上有誰會大獲全勝，那多半會是他。

「那可真了不起。我……」

西爾斯走進4212號時，史密斯警官正在協調調查。

「真的嗎？」西爾斯問。

「你有槍嗎？」

「我丈夫本打算修來著，」艾米說，「但他一直……我都買好新的了，只是我……」她欲言又止。

威廉姆斯輕蔑地一笑，「『連帶傷害風險』是我們現在必須考慮的主要因素了。顯然人質安全已經不是頭等大事。顯然那些冒著生命危險的警察也不是頭等大事了。」他把手裡的牌甩到桌上表示棄牌。達馬托也退出了，一臉的鄙夷。

艾米正要開口說話……但突然停住了。她的臉色陰了下來，眯著眼睛看著希斯。

「本來是啊！」西爾斯面無表情地說。

這個話題並沒有像西爾斯預期的那樣，起到讓對手分心的作用。他決定終止這個話題，儘快切到更安全的話題上去。

「但你現在不想談也沒關係。」

「沒關係的，我沒事。」他說，意九*九*藏*書識到她已故丈夫未完成的家務活一直以來都在她心裏隱隱作痛。他四下看了看廚房。「你有被盜過，或者有人闖進你家過之類的嗎？」他改變話題問道。

「還沒有長官。」

「我真不敢相信你竟然對我地站起身來。也耍那樣的花招！」她吼道。

西爾斯仔細看著他，試圖用眼神「告訴」希斯幫他分散其他對手的注意力。達馬托再次發牌。西爾斯盯著每個人眼睛看，幾乎顧不上看自己的牌。

「嗨，艾米。」西爾斯開口說道，「還有聲音嗎？」

「她說有要緊事，想立刻跟你見面。」

艾米環顧一眼整個房間，每個人都聚精會神地聽著。她不知道為什麼特勤局會介入，但她希望每個使用視頻傳譯服務的人都能到場。沒有人想到要把這段話拍下來真是太可惜了。這本該放在YouTube上和整個失聰群體好好分享。

希斯一時沒聽懂，愣了一下才回答：「什麼？不是的，我……」

「對您今晚遇到的麻煩我深感抱歉。目前為止還沒有發現貴重物品失竊嗎？」

「算了吧，小子！那個華盛頓來的警察整天來煩我已經夠糟的了！現在連你也來了！」

麥克·西爾斯走到艾米·凱倫家外面的人行道。他還沒來得及敲門，她就打開了前門。

「我不想放在任何我女兒可以夠到的地方。」艾米回答道。

艾米轉身看了眼身邊檯子上的嬰兒監控器。西莉亞正站在嬰兒床里揮著手。

「不經常出門，是吧？真是太遺憾了。」

「女士，這位是西爾斯探長。他一直負責調查本區的入室盜竊案。」

她走了幾步，把手伸進冰箱上的一個柜子里。

「哇！你可得把那東西修一修！」西爾斯說。與這突如其來的災難擦身而過，使得他的腎上腺素急速上升，他開始微微出汗。

他們兩人都試圖找到接下去的話題。

「真的假的！」

「放下撲克牌，趕緊去科普蘭4212號。又發生了一起入室盜竊案。」

「沒有的事。我就是干這個的。好了，如果你沒事的話，還有一個漫長的夜晚等著我呢。晚安！」

「我只是想跟你聊聊。」他回答道，一邊看著周圍越來越多注視他們的人，「是私底下聊聊。」

「探長，你怎麼來了？今天不是撲克之夜嘛。」

艾米拿起她的卡布奇諾，向失聰者咖啡俱樂部的人群走去。希斯·拉斯科從附近一張桌子向她揮手的時候，她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

「湯普森的競選活動進行得怎麼樣了？」她問道。

「她長得美嗎？」達馬托問。

「我想也是。我敢肯定，你聽到的只是一個流浪漢在翻你的垃圾找吃的。」

「你知道人們常說，『只學習不玩耍，聰明的孩子也變傻。』」艾米開玩笑地說，試圖讓氣氛輕鬆一些。

西爾斯翻了個白眼，「沒有，長官。發生什麼事了？」

「我很抱歉，我不是想探聽你的隱私。」希斯回答道。

「不，不是的。她還不是很會……」

「我不知道。可能吧。我只是想到了你說的那個入室盜竊案。最近報紙也有報道。」艾米回答說。

希斯沒有意識到西爾斯正在跟他說話。「你說什麼？」希斯的反應有些措手不及。

西爾斯和希斯同其他幾個人圍坐在餐桌旁。在場的有達馬托警官、威廉姆斯警佐和他的頂頭上司——特種部隊隊長比爾·哈爾。他們右手邊的萊安·里克特正向希斯解釋撲克的遊戲規則。

「她父親不在身邊嗎？」

「為什麼？被什麼嚇到了？」

「還有口音呢，這就真的棘手了。」

「話說，你到底打不打算約那個叫凱倫的女人出去？」西爾斯問道。

這時探長的手機響了起來。「我是西爾斯。」他用粗啞的聲音接起了電話。

「呃，我也不知道。我有點被嚇到了。」

西爾斯遞給她一張名片。「他方便的時候可以隨時打電話給我。我能問一下您貴姓嗎，女士？」

「所以這更難？」

「是啊，可能是這樣。」艾米表示同意。

「你今天這是怎麼了，西爾斯？」威廉姆斯警佐問道，「剛才六把你已經贏了四把了。」

「我們能和你丈夫談談嗎？」西爾斯問。

「睡過一會兒。只是還有點驚魂未定。」

「是hｔtpｓ://reａｄ•99cｓw•ｃｏm嘛？哇！那一定挺辛苦的。」

「你知道，有也沒有關係的。有槍不犯法。」

好吧，我還是個菜鳥，她想，而且我剛剛把他嚇跑了。沒有人想要一個單親媽媽——他們一定都覺得我們是想重新找個丈夫。雖然，在她身上倒也不能完全否定。

「一個叫艾米·凱倫的人。你認識她嗎？」

達馬托洗過牌后重新發牌，而此時西爾斯正抽著雪茄吞雲吐霧，一邊把籌碼堆起來。「各位下注吧。」達馬托喊道。

希斯笑了笑，艾米見到他顯得很開心，這讓他也很高興。「呃，我看我得趕緊開始了。」他突然緊張起來，講話結結巴巴的。

「你們的視頻傳譯電話無法被列在『全美請勿致電名單』裏面，所以你們還是能收到傳銷電話。我知道你們不喜歡，我也不喜歡。但是眼下，我們沒有辦法迴避這個問題。我建議你們每個人都與所在選區的國會議員取得聯繫。今年是選舉年，所以他們更應對你們的呼聲給予關注。這個問題關係到他們的選民，也就是你們所有人，所以他們應該聽到你們的聲音。這個問題可以得到解決，但必須由立法者來完成。而只有足夠多的人給他們施壓，他們才會採取行動。你們應該要求政府官員，給予視頻傳譯服務與正常聽力世界的電話同樣的『請勿致電』保護。這樣我們大家作為消費者都能更加安全。」

「快，你們誰去給他搜個身。」達馬托說，「他肯定是在作弊。」

艾米翻了個白眼，又聳了聳肩以示強調。「哼！」她調皮地說，「這可說不好。」

「哦，我志願來給大家介紹一下特勤局除了保護總統以外的一些職責。跟大家解釋下我們的『詭計』。」希斯回答道。

「啊——有道理。」他走到廚房另一頭，最後一次嘗試改變談話的基調。「你家可真漂亮。」

「聽起來倒是把一些警察弄死的好辦法，除非壞人也打算採取非致命手段。」西爾斯憤憤地咕噥道。他對於那種高中樂隊時期以後就沒穿上制服服過兵役，卻喜歡對軍事措施和執法手段說三道四的人，向來沒什麼耐心。

「你比其他人應該更明白那些對話屬於他們的隱私。」她大聲說道。幾個星巴克的店員回過頭來。

「反正我覺得你講得很好。」她情不自禁又誇獎起來。

「我可以幫你去周圍看看。你有防盜報警系統嗎？」

「行了吧，西爾斯！你不可能整晚運氣都那麼好。」哈爾說。

「有一點是肯定的，」哈爾隊長說，「我們再也不能抱著『你死我亡』的心理出任務了。現在張三李四的手機都能拍照。很多人都等著拍下警察過度使用暴力的畫面。就算嫌疑犯把整個學校押為人質，而射擊時完全不傷及無辜，他們仍然會對擊斃嫌犯的警察橫加指責，而我們從掌權的人那裡也得不到任何支持。你們看著吧。都是扯淡，都是政客的遊戲而已，但除了接受，我們別無選擇。」

「不好意思。」他說，「是值班隊長。我失陪一下。」他掏出警局無線電。「晚上好，隊長。」

「這也是為什麼我們被叫做譯員，而不是翻譯。這兩者用到的技能很不一樣。」

她猶豫著要不要回答。

「現在，說起不良分子，」希斯說，「社會上有些人會想要佔你們便宜。好消息是，你們，不，是我們，並不是因為我們的聽力障礙而成為他們的敲詐對象。聽力完全正常的人們也和我們一樣在接收那些詐騙電子郵件，聊天室的對話，和用平郵寄來的垃圾郵件。但是這些詐騙案之所以會引起特勤局的注意，是因為他們在詐騙過程中使用了視頻傳譯服務。」

「抱歉。隊長打電話給你了，是吧？」

「我能想象。不過我自己倒是決定，要永遠停留在那個階段。我媽媽有時還是會給我好吃的來讓我閉嘴。」

「想喝點什麼嗎？」艾米問道。

「你這是在『誘導』我嗎？」她問道。

「嗯。和其他案子是相同的作案手法？」

「你說呢！你覺得你有足夠的動力想投票給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