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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部 過去&現在 魅幻泰國行1 三則鬼話

第一部 過去&現在

魅幻泰國行1 三則鬼話

瘦削男子像是說上癮般,沒有停止的意思。我吞下最後一口飯,擦擦嘴巴,雙耳自始至終保持接收狀態。
男子點點頭,「除了玩攝影外,我還有一項特別的嗜好……」
「話說,你為什麼會對照片這麼感興趣?」導遊終於替我問了這個老早就想問的問題。
「在泰國很容易撞鬼。」駝導遊抿了抿嘴唇,嚴肅地說道。
旅行給人一種漂泊的感覺,每一次旅程結束時,返家的渴望會異常強烈,但旅遊過程所帶來的美好與驚嘆,卻能讓人在返家之後反芻良久。我說旅行是一種飛行,以極快的時速飛越底下大片、充滿神秘與新奇的花田,那時間雖然短暫,後勁卻是無窮;人在陌生的領域中探索,那稱得上是一種冒險,一種灌溉心靈、敞開視野的冒險。
「就是收集靈異照片。」
坐在男子身邊的女人白了他一眼,帶著某種告誡的眼神,犀利下卻又不失女性的溫柔。她的年紀看起來比男人小一些,不過根據我的無責任猜測,應該也有二十七八歲了。打著粉底的紅潤臉頰上,浮現鬱積著疲憊的陰影;略顯黯淡的雙眸底下,吊掛著兩道黑色彎月。
「這……」瘦削男子露出難以啟齒的表情,眼神突然飄動起來,最後落在身邊的女人身上。
方才提問的男子看起來三十齣頭,兩頰凹陷,氣色略差,不過當提到「鬼」這個字眼時,雙眼卻迸射出令人驚訝的專註,那是一種研究者在傾心費力於思索時才會顯現的光芒。這個人,想必也是那種有某些特殊興趣的偏執狂吧!對於塵世之事一概不管,腦中只有自我世界的「學者」。
「可惜,不會。雖然那家酒店還在,但我們是沒有時間可以繞到那裡去的,我也不方便私自帶你過去,請你見諒。」
「那種感覺愈來愈強烈,我暗想該不會有人闖進房裡吧。下了床,我走向門邊,驚訝得整個人呆住了。門閂竟被打開,而且門是掩靠在門框上的!」駝導遊說到這裏戲劇性地停頓下來,環視了一圈聽眾,發現大家都盯著他后才滿意地繼續說,「我重新關好門、上了門閂,打開大燈,走回床邊,戰戰兢兢地蹲下身子,往我睡的床底下探去。底下什麼都沒有。我也查看了另一張床的床底,完全沒有異狀。房間里能躲人的地方,只剩下衣櫥了,但裡頭只塞著一床棉被,經檢查后,連一隻老鼠也沒有發現。
無論工作時間如何,我的不定時旅行從來不會從行事表上消失,幾年下來,跑遍許多國家,美國、加拿大、英國、德國、法國、希臘、印度尼西亞、寮國、馬來西亞、紐西蘭……遊歷這些國家的記憶就像繽紛的色彩一般,貯存愈多,愈難以隨心所欲地選擇回憶;許多畫面雖然華麗,卻沒有滲入心底,而只成為遊離的燈花,在記憶的邊緣滑走。
旅行的過程中,有一些終生難忘的經歷,我便透過文字將之記錄下來。
焦點人物乾笑了幾聲:「我知道你們在想什麼,一定覺得我精神異九九藏書常吧,不過,這真的是一門很有趣的學問。我從小學便喜歡閱讀有關靈異事件的書籍,雖然父母很反對,但我還是偷偷買了不少書收藏。後來迷上攝影,竟然對奇奇怪怪的照片情有獨鍾。一開始會到處找這方面的資料收集,但後來發現,自己尋找的話,有時候反而來得比較快。這也是我喜歡到處跑的原因,但跑的地點,不外乎是墳場、亂墳崗、命案現場、意外現場或發生過奇異事件的地點,在這些地點拍照,常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穫。一般靈異照片九成九以上都是造假或攝影失敗的結果,剩下的部分真實性也大有問題,但我手頭上就握有數十張如假包換的真品,全出自於我自己的相機。」
「我當然明白。這次芭提雅的行程,會去住你剛剛提的那家鬧鬼酒店嗎?」
臨走前我望見領隊小姐一臉擔憂地問駝震:「後天要去芭提雅住宿的飯店,應該沒問題吧?不會遇上奇怪的東西吧?」
「我不太懂你的意思。」駝導遊搖搖頭。
這是我第三次來到泰國,第一次的行程與本次相同,都是往返于曼谷與芭提雅之間的旅程,第二次去的地方是泰北的清邁,那位於泰、緬、老三國交界的美麗金三角,讓我印象深刻;這次算是重溫舊夢,由於忘不了芭提雅那清麗的海灘,想再一睹那令人醉心的海上美景,我挑了家不同的旅行社,再走一遍幾近相同的行程。心境不同,收穫與感受也會不同,一方面懷著與老朋友重敘舊情的喜悅,一方面用心打開心眼,意欲捕捉許多之前遺漏的細節;「過去」與「現在」兩種元素交融的心情,是我此次出行在心底所鋪置的基調。
面對這項質問,駝先生瞪大雙眼,眨也不眨地丟出六個字。
「有親身撞鬼經驗嗎?可否說來聽聽?」一名臉頰瘦削、鬍子沒刮乾淨的年輕男子,帶著急切的語調問道。
初次到泰國,便被那泰式特有的風格所懾,那是說不上來、令人安心的感覺。走在泰國的街道上,有種行駛小舟般的安寧,那是在別的國家中所體會不到的親切感。
「我是說,當你住在那棟房屋時,有留下任何照片嗎?」
駝震給人一種嚴厲又猜不透心思的威嚴感;作為帶領旅行團的負責人,他的權威之風倒是相當穩重。而且這次旅程他的行李中竟然有著大提琴盒,他說他熱愛音樂,在酒店房間時會拉琴自娛。真的是一個特別的人。
駝導遊看了一眼手錶,緩緩站起身,「這個,就先暫時保密吧,不過這第三個故事是最精彩也最不可思議的。時間已經不早了,我們要前往酒店休息了,有什麼事明天再說吧。」
「開著大燈實在很難入眠,不知道經過了多久,我還是沉進夢鄉,恍惚中,突然又從睡夢中驚醒。我睜開雙眼,驚覺燈滅了,連玄關的夜燈光線也消失了,房間籠罩在一片黑暗中。
「閃過什麼影像?」領隊小姐的語調顫抖。
「這……這是真的嗎?」開口九*九*藏*書的是這次旅行團的年輕領隊小姐,似乎是泰國領隊的新手,這趟行程線沒跑幾次。她的身高不滿一百六十厘米、身材瘦得像竹竿。
「我想,應該還是有問題吧。」我在這個時候插嘴了。眾人紛紛轉過頭來盯著我。燈光突然打在我身上難免會有點不好意思,但我仍用很平緩但清楚的聲音繼續解釋:「根據英國、義大利的學者研究,人類說謊時會做出很誇張的動作,反倒不會摸鼻子或眨眼睛;這是因為說謊的時候腦筋會更冷靜,較不會做出眨眼等細微動作,相反地,會因為全神貫注而做出誇張動作。」
「嗯,那我就聊聊吧,我本身有過三次遇鬼經歷,希望不會影響大家的食慾……」駝導遊扶了扶金框眼鏡。
「那結果到底有沒有?」我們的年輕女領隊已經嚇得花容失色、全身打戰了。

作者前言

「這個嘛……」
我對於泰國的記憶,卻是屬於一種保鮮式的感受。
「我先說第一次吧,」駝導遊放下碗筷,清了清喉嚨,「大概在我八九歲的時候,那時我們全家剛遷移來到泰國,暫時借住在一間兩層樓的破舊房屋,某一晚下起大雨,獨自在卧房睡覺的我突然被奇怪的聲音吵醒,我從床上坐起,相當恐懼,覺得好像有人在敲打地板。我將年紀尚小的妹妹搖醒——我只有一個妹妹——並告訴她房間不太對勁,然後壯起膽子跳離床鋪,拉著她逃到隔壁雙親的寢室。那晚我父親不在,只有母親裹著一層破爛的棉被躺在床上,我跟妹妹鑽進被窩,抱著母親,不斷發抖。她輕聲問我發生什麼事了,我說房裡有怪聲,不敢一個人睡。她拍拍我的頭,告訴我沒事,趕快睡覺。我安心地抱著她,卻覺得被窩裡異常冰冷。」說到這裏他停頓了一下,環視眾人,每個人神態都異常僵硬,沒有人動桌上的飯菜,「幾分鐘后我聽見樓下傳來呼喊聲,有人在叫我的名字!我豎起耳朵仔細聽,那不是我母親的聲音嗎?我緩慢抬起頭凝視我抱著的軀體,才發現我方才鑽進被窩後到現在,根本都還沒看見對方的臉,那張臉被厚厚的棉被遮擋住了,只看見一團長發從棉被縫隙中冒出。我跟妹妹嚇得跌下床,連滾帶爬地出了房間,幾乎是滾到了一樓,看到我母親驚訝地站在那裡。原來風雨聲將她吵醒,她下樓去檢查門窗,上二樓時順便進了我的房間,發現我們兄妹不在床上,她以為我肚子餓到廚房找東西吃,又下到一樓找我,卻遍尋不著,才會呼叫我的名字……我告訴她剛剛發生的事,她一臉不可置信,於是陪同我們回到她的寢室去。再度回去時,床上半個人影都沒有;但在破掉的被褥里,卻發現了幾根半白的頭髮,我母親發誓那不是她掉的,我也因此更堅信那晚所遇上的事情是真實的。後來我們搬離那棟房子,經過打聽之後才知道,在我們住進去之前,裡頭住的是一對夫妻,後來丈夫在某個下雨天https://read.99csw.com殺害妻子,還把她的屍體塞進地板里,地點就在我的卧房。不用說,那名女人死亡時當然是留著半白的長頭髮。」
這次的旅行團有將近三十名遊客參加,我對於那些紛雜的臉孔沒有特別深刻的印象,不過倒是特別打量了晚餐與我同桌的朋友。
「在我膝蓋以下的棉被部分,突然膨脹了起來,就好像裡頭放了一顆自動充氣的氣球似的,愈脹愈大。棉被也因為膨脹的緣故,逐漸從我身體被拉扯脫離,不到一分鐘,那床棉被完全離開我的身體。
「我就說過是親身體驗嘛!」駝導遊的眼神露出不可一世的權威,這時的他表情看起來有些惱怒。
「絕對沒有問題。」
地點是在離曼谷機場有段距離的一家中式餐館,餐廳內的客人不多,主要都是旅行團的人,佔據了五張圓桌;每張桌子上擺著香噴噴的菜肴以及熱騰騰的湯,對於搭了將近四小時飛機的旅客來說,現階段最想做的事就是大快朵頤。
「說得也是。」男子低頭道歉,不過似乎未從自我思緒中解放出來,仍舊是一臉專註不知在想些什麼。
「就在我試著喊出聲音之際,覆蓋著膨脹物體的棉被掉落了;大概只有千分之一秒的時間,我的眼前閃過一個影像,然後便失去知覺。」駝導遊說到此處又停頓下來,他的習慣好像是不會一鼓作氣說完故事,而需要分段說明,以提供聽眾插嘴的餘地,讓他有補充說明的機會。
駝導遊說到此打住,喝了口茶。
「我只能瞪著雙眼,看著那覆蓋著棉被、站在床腳的膨脹物體,看起來像是一個人形,但動也不動。
「你非得問這個嗎?」女人的聲音雖刻意壓低,但顯然也混雜著一絲想讓眾人了解她不滿的憤怒,因此我聽見了。
這個問題似乎讓在場所有人愣住了。
「我是一名攝影師。」男子眼神先是對著桌上的炒青菜,才轉嚮導游。
女人嘆口氣、聳聳肩,一副「隨便你」的樣子。
「我整理了相當多有關靈異照片的資料,裡頭詳列各種我收集到的靈異照片,並附上地點與拍攝日期,以及該照片的由來與簡介……不敢說自己是什麼專業大師,純粹只是個人興趣,不過多年下來,還研究出了不少心得,也結交了許多愛好此道的朋友,一起交流。這次來到泰國,當然是因為泰國的鬼怪相當有名,因此想來此地看能不能收集到什麼珍貴的照片……」
「之後發生什麼事了?」這次換瘦削男子發問。
許多人到泰國去都會撞鬼,我原本是不信邪的;但就在上次於芭提雅的旅程,不偏不倚就讓我撞上了,至今那種驚恐的記憶仍難以散去。為了紀念這次的奇遇,有了這篇旅遊札記的誕生。我希望能以翔實的文字清楚記錄這樁極有可能是靈異史上最詭異的事件之一。
「我被七點鐘的morningcall叫醒,棉被掉在地上,離開床鋪時全身酸痛。房間的門閂仍舊鬆開了,門也沒有關好,跟我前夜第一次爬九九藏書起來巡視時狀況相同。在餐廳用完早餐后,我到櫃檯抓了一名服務員詢問,我問他我住的那間房從前有沒有發生過什麼事,不論問了多少遍,他的回答都是『沒有』。好像是為了特地強調,那名服務員睜大眼睛、兩隻手掌舉起不斷交叉揮舞,強調『沒有』;由於他堅決的態度,我也不便再追問。」
「相當有趣,」瘦削男子摸了摸下巴,接著問,「那個時候遇上這件事的時候,應該沒有留下照片吧?」
導遊姓駝,單名震,于中國雲南出生,後來全家人遷徙來到泰國,最終定居於曼谷。他是個乍看之下十分嚴肅的人,但打開話匣子后卻十分健談;今晚他穿著一件黑色T恤,左腕上纏著一隻閃閃發亮的金錶,配上架在銳利雙眼前的金框眼鏡,活像裹著黑色羽毛的金鷹;他的年齡我看不出來,四十五至六十之間或許都有可能。
「嗯?」
「這下子,我是真的開始緊張了,但全身卻動彈不得,像被強力膠粘在床上一般。掙扎了許久,眼睛才開始適應黑暗,就在我奮力扭動身軀之際,一件令人毛骨悚然的事發生……
說到泰國的鬼,我就想起泰國的鬼片,既然對這個國家情有獨鍾,理所當然沒有放過大多數片商引進的泰片。腦袋中浮現了《幽魂娜娜》《鬼債》《鬼怨》《鬼詛咒》《鬼影》等片,泰國鬼片的質量並不差,有些劇本甚至十分優秀,沒能看到更多的泰國電影在中國台灣地區上映,只能說深感遺憾。
「窗戶仍舊是從裡頭鎖上的,而且鎖扣完全沒異動。我並非不信鬼怪之說,只是一開始還是認為可能是我記憶出錯,自己沒有鎖好門。但為了安全起見,我沒有關燈,上了床,試著讓自己閉上雙眼繼續睡。
「攝影師?」駝導遊打量著對方,咀嚼著他的話語。
駝導遊露出了似笑非笑的表情,最後還是正色道:「很幸運地,我那時終於有自己的相機,但問題是,誰會在自己一個人住宿的房間拍照呢?我沒那麼無聊。」
行雲流水
「所以櫃檯人員還是在說謊,」瘦削男子很滿意地點點頭,「真想知道那房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駝先生,你在那房間住宿期間有在裡頭拍照嗎?」
男子似乎有些失望,但還是提起精神站了起來;旁邊的女子露出解脫的表情,一句話也沒對他講便離開了座位。我站起身將椅子推入桌底,隔壁幾桌的旅客都已經走出餐廳上遊覽車去了。
原來這男人是對靈異之事感興趣,我饒富興味地揉了揉下巴,一時之間竟忘了進食。想來他的女伴對這檔事一點興趣也沒有,難怪一臉燃燒著鬼火的樣子。可惜,兩個人沒交集。
「一個獨眼長發女子的影像,穿著白色長袍。我甚至懷疑,會不會就是我第一次遇上的那個。」說完他徑自乾笑了幾聲。
一時之間,沒有人說話。
由於沒有人接腔,當初發問的駝導遊只好深吸了口氣,點點頭說:「九*九*藏*書原來如此,不過恐怕我只能提供故事給你,我這裏可沒有任何奇怪的照片。」
作者簡介:行雲流水,流浪畫家,熱愛以文字書寫風景,執著成性,痴迷度日。
我拿起筷子準備開吃;在晚餐時刻談起有關鬼的話題十分不明智,但沒辦法,有人對這檔事相當感興趣,於是問起導遊,導遊先生似乎十分樂意談論這方面的逸聞,於是也開始滔滔不絕。
「第二次的話,發生在三年前,也就是我從事導遊工作時遇上的。那時我帶的團夜宿芭提雅某間酒店,那天玩水玩得相當累,晚上一回酒店,確認所有團員都沒有需要協助的地方后,我回房洗完澡就倒頭大睡了。睡到半夜,不知道什麼原因,我突然驚醒,揉揉眼睛,看看床頭櫃的電子鐘,凌晨三點。我睡前在門邊留下了一盞夜燈,所以房間不至於完全黑暗。總覺得房裡瀰漫著一股很詭異的感覺,好像裡頭不止我一個人。
「啊,抱歉,這問題很蠢。那其他兩次撞鬼經歷呢?」他摸摸頭,眼神卻還是一副充滿渴望的樣子。男人的女伴似乎已經放棄搭理他了,自顧自地夾菜,旁若無人。
這次的旅行,歷時六日,主要仍是往返于曼谷與芭提雅之間,行程內容十分豐富,主題樂園方面有夢幻世界、海洋世界、野生動物園、東番石榴園;三天兩夜的芭提雅海灘之旅,將遊歷格蘭島、金銀島,包括獨木舟、香蕉船等多種水上活動;其他像騎大象、人妖秀、夜遊湄南河、參觀柚木行宮等行程,絕對都是少不了的;最壓軸也最特別的,當然就是泰式按摩,自從上次經歷過指壓按摩、藥草按摩、精油按摩的洗禮,我到現在可是連忘都忘不了那種舒適無比、血液直通天堂的感覺。
男人沒有理會她,好像對這種牢騷式的質詢習以為常,徑自對著駝導遊說:「我對於靈異的事頗感興趣,我想泰國應該蠻多鬼的,老早就想請教導遊了,既然駝先生主動提起,那何不談談?」
「這我了解,」男子露出不好意思的微笑,「反正人都已經在這裏了,我會自己用相機捕捉。對了,導遊先生的第三個撞鬼故事呢?」
或許是為了重新追尋那種感覺,有了第二次,甚至第三次的泰國之旅。
「你覺得以我們那時的經濟能力,可能有照相機嗎?」駝導遊雙眼更像鷹般銳利了,他緊盯著瘦削男子。
我的心與泰國搭起聯結的關鍵時刻,是在遊歷有泰國迪斯尼之稱的「夢幻世界」(Dream World)之時。那個下午,尚未到集合時間,我獨自一人坐在入口廣場的椅子上,任憑人潮從四面八方涌退,彷彿以我為圓心,以人群所組成的圓漩渦般地流轉;一旁的商店、點心攤、樹木,以及一切的一切,全被捲入這個漩渦中;我的心情流淌在其中,卻是安靜、祥和的,那是一種身處異國卻前所未見的奇妙觸感。
談起撞鬼的經歷,我本身倒是沒有遇過,也不會特別忌諱談這些事。只是,為什麼那男人會特別喜愛這話題呢?